2014“舜文化与中国梦”研讨会侧记
2015-03-19张京华
张京华
(湖南科技学院 濂溪研究所/国学研究所,湖南 永州 425199)
2014“舜文化与中国梦”研讨会侧记
张京华
(湖南科技学院 濂溪研究所/国学研究所,湖南 永州 425199)
“舜文化与中国梦”学术研讨会于2014年9月19日到22日在湖南永州宁远召开,文章为作者的参会观感和对研讨会论文成果的评点。
“舜文化与中国梦”研讨会;永州宁远;观感;评点
我是读书界的一个晚辈。我们舜文化研讨会历届都有一个很大的特点,就是前辈泰斗的老学者特别多,带着我们这 些中年的、年轻的人往前走。会议安排我点评,我是晚辈,就诚惶诚恐了,我就把它理解成是对我的一个提携,但是水平肯定是不够的,有问题请大家多批评。
这次研讨会开得很精湛,提交论文共计54篇,论文资料有440页,大约30-40万字。参会学者有从北京来的,有从山东、山西、陕西来的,有从江浙、广西来的。本省长沙的学者提供了很多优质的文章。本地永州市舜文化研究会的学者、宁远九嶷山舜文化研究会的学者参与的人数很多,对研讨会的反应非常积极热情。总之研讨会获得了大量学术成果,不可能一下子消化,只好挂一漏万,谈四个方面。
一 关于本次研讨会的主题
本次研讨会的主题是“舜文化与中国梦”。这个主题非常新颖、非常有价值。首先,唐之享省长(原湖南省政府副省长)的主题讲话《寻根问祖与民族复兴之梦》给这次研讨会奠定了一个基调,指出“舜帝推行的道德教化,是我们寻求民族认同的根基”,“‘尧天舜日’描绘的理想社会蓝图,是照耀国人前进的灯塔”,这个基调是非常好的。因为大家都知道习近平总书记现在提倡一个概念“中国梦”。这个“中国梦”,总书记有自己的一个解释,就是对应着中华民族的复兴、民族文化的复兴。总书记的解释我们都有领会,当然在学习之余,也允许各自有各自的体会吧。我体会这个“梦”字,它是比较朦胧、比较柔性的,可以有很多的弹性和空间。“梦”本身是不是可以解释为一种“理想”,而理想是将来的事情,但是对理想的描述则是一个理性的事情、一个现实的事情。对理想的理性的描述一定是要有所依托的,这个依托可能最主要就是按照中国传统,在历史里面寻找依托。
中国传统里面历史的因素特别重,这不是因为中国人泥古不化,只喜欢古代的东西,只生活在过去里面,而是需要在历史里面寄托对将来的依托,它不会寄托在空言里面,会寄托在历史里面。所以中国将来的理想、这个“中国梦”一定也要有个历史的依托,这个历史的依托,我理解,唐省长给我们指出来的,就是在舜文化上面。帝舜那个历史阶段,给我们奠定了一种核心因素,这可能是一个在我们寻找“中国梦”的历史依托的时候最重要、最先需要考虑的一个文化资源。所以我们这次研讨会的主题,如果可以这样定位的话,我就觉得非常有意思。以前湖南学者李泽厚提出儒家的文化是“实践理性”,“中国梦”应该也是具有一种历史依托的、具有理性的一种理想。那么我们这次研讨会在这个方面就有一个很好的定位,也一定会有一个很好的现实价值。所以我认为这次研讨会的主题非常好,唐省长的主题讲话非常好。
湖南省社会科学院陆魁宏院长的论文《舜文化与中国梦》,陕西省委党史研究室刘杰诚研究员的论文《中华民族的伟大创造——尧舜时代的形成、特点和意义》、湖南师范大学谭献民教授的论文《虞舜道德理想——中国梦的思想之源、力量之源》、湖南省社会科学院周亚平研究员的论文《虞舜文化:实现中国梦的道德支撑》、湖南科技学院翟满桂教授的论文《舜帝伦理道德的形成与中国梦》、湖南科技学院杨金砖编审的论文《中国梦的构筑离不开虞舜文化的道德内核》等等,立论都与唐之享省长的见解相呼应。
二 关于学术研究的基本起点
本次研讨会上,学者们提出了一个关于舜文化学术研究的基本起点,就是我们作为读书人,写文章、出版著作、召开研讨会,这些学术研究要有一个基本的路线、基本的方法,要有一个基本的起点。在这方面,孟祥才前辈的论文《虞舜“五教”及其在中国传统道德建设中的作用》、唐凯麟前辈的论文《孝:中国人最初的哲学思考和文明构建》,都提到了一些基本的问题。孟先生说到,我们现在的研究实际上已经打通了传统和现代的界限;传统和现代应该是没有界限的,但它有了界限,我们把它打通了,那么传统和现代就连接起来了。唐凯麟前辈说到,我们现在是返回民族传统。这样一种打通传统和现代的界限,让它没有隔膜,让它返回到民族历史传统里面,这样一种认识,我觉得可以视为我们学术研究的前提和我们研究的起点。
我自己以前关注得比较多的是疑古派。以前在舜文化研讨会上,有时候还会讨论一下疑古派。上一届,2012年宁远“虞舜与九嶷”大舜文化研讨会上,就有学者讨论疑古派。疑古派就是说,你要讨论古史,那你要拿证据来。拿什么证据呢?你拿一个间接的证据还不行,还要拿直接的证据。直接证据拿来以后,一个孤证还不行,还要有旁证。一位古人在历史上存在不存在,他自己不能说话,要证人来证明他,可谁又可以证明证人呢?最后它就极端的地提出来要全部证实古史,那这几乎是不可能的。所以疑古派这个“拿证据来”看起来很客观,其实很不合理。但是这个问题就摆在我们面前了,给我们每个人都设置了一个障碍,我们就不能不面对。现在看起来,我们大家在上古虞舜问题的讨论上,可以说已经达成共识,已经超越了疑古派的这个疑难,已经跨过了它,可以往下讨论很多很多的问题了。当然,不是所有的证据都拿出来了,但是即使这样,我们也不一定就有理由对古人、对我们的先人加以怀疑,怀疑本身也是没有理由的。那么我们就可以一边做客观的研究,包括考古的研究,一边往下深入开展其他方面的专题研究。我们可以跨过疑古派了,我觉得这是我们在研究方法上、在学术研究的基本起点上,达到一个新的境界。
三 关于若干核心问题的专题研究
本次研讨会涉及到唐虞古史、古文献或舜文化研究的很多基本内容、核心内容,也可以说很多的研究专题。
如“五教”问题。孟祥才先生专门谈了“五教”。“五教”这个概念出现在《书经·舜典》里面,商契布五教,谈得很清晰。“五教”这个概念后来我们谈得稍微少一点,但是“五伦”我们就都很清楚。中国人讲伦理道德离不开五伦,这是最核心的五条大纲,“五伦”就是“五教”。那么,在虞舜的时候,五伦就已经奠定了、很成熟了。舜帝命官,命二十二官,其中之一就是商契做司徒,敬敷五教,那么这个问题就跟虞舜关系密切了。
又如“孝”的问题。唐凯麟前辈谈到,“孝”的问题很重要。唐先生是把“孝”定义为中国人最初的哲学思考、中国人最初的文明建构。这个我孤陋寡闻,觉得是非常吸引我,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提法非常好,因为“孝”这个问题在中国是非常普遍的,甚至于也不能说“孝”是从虞舜开始的,但是虞舜的时候是达到了一个顶点。特别是在《孟子》里面有记载虞舜是至孝、大孝,在通俗的作品里面我们也都知道有《二十四孝》,虞舜的孝居于二十四孝之首。长为秘书长(中国先秦史学会副会长兼秘书长宫长为)刚从孝感过来,孝感那个地方的得名是因为董永,但“孝感动天”的词语还是由虞舜之孝感动天地而来,象为之耕,鸟为之耘,所以是感动天地。吕国康先生的论文《虞舜孝道的传承、嬗变与现代转化》,杨增和教授的论文《以孝治国:孝的政治伦理诉求》,也专门讨论虞舜之孝。潘雁飞教授的论文是专门谈论《孟子》的,《孟子》书里记载的虞舜的孝,是提高到一个很高的地位、开创了一个新境界的,其中相关的文字,可能出自《书经》的佚篇。所以“孝”的问题与虞舜应该说是有特殊关系,不是泛泛而谈的,这是可以肯定的。
又如“中道”问题。本次研讨会很多学者都谈到了“中道”、“中和”、“王道”。郭辉东、吕方文两位老先生的论文《王道是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必胜之道》就专门讨论“王道”,认为“王道”是中华名族伟大复兴的必胜之道。我们永州的湖南科技学院王田葵老先生的论文《兵书收工日,共和到来时——乾坤大略是中和》也谈到了“中和之道”。湘潭大学吉成名教授的论文《论先秦时期的尚中思想》专门谈了“执中”、“中庸”的问题。很多学者都提到了新近出土的“清华简”,“清华简”《保训》里边谈到了“中”,“求中于河”、“归中于河”,这个问题的背景也是在帝舜时期。还有学者研究了尧舜之道、唐虞之道。山东大学刘保贞的论文《〈唐虞之道〉与中国人的理想国》,湘潭大学李斯的论文《虞舜之道与中华文化核心价值观的内在联系及其现代启示》,都专门讨论了这个问题。《唐虞之道》也在竹简里面,是郭店楚简里的一篇出土文献。在中国古代传世的文献里面,关于尧舜之道、唐虞之道,历代学者谈得已经非常充分。“尧舜之道”就是“唐虞之道”,一个意思两个说法,这两个说法历代都谈得非常地多。关于尧舜之道或者唐虞之道,我特别要提一点自己的感受,就是这两个所谓“之道”,其实是中国政治理想中的最高典范,它是一个政治学的概念,或者说主要是政治学的概念。中国政治的境界以尧舜之道、唐虞之道为最高,它是古代最理想的政治境界,是一个核心概念,所以称为黄金时代。这里面还有一个核心,就是古人所说的“十六字心传”。《书经·大禹谟》中说:“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执厥中。”这四句话十六个字,是尧之所以授舜,舜之所以授禹。朱汉民院长(湖南大学岳麓书院院长)的论文《舜文化与湖湘道统》,专门谈了“十六字心传”。当然我们大家现在都是在呼应总书记的“中国梦”,而“十六字心传”就我所知在过去是人臣不能讲的,在清朝的皇帝里边我们看到,乾隆帝、咸丰帝,这些满人皇帝,他会把“十六字心传”抄下来,写在屏风上。天子他抄这十六个字,大臣是不敢抄的。也就是说,这十六个字不是做大臣的人,所谓“助人君,明教化”的人来谈的,而是天子要谈的。这是习大大专门要谈的,而不是学者能谈的。换句话说,这十六个字不是对学者的要求,而是对总书记的要求,甚至可以说是对总书记的最高的政治要求。而这个政治要求只有尧和舜和禹他们可以心传,和学者无关。这一点,在中国的古典里面,就是在《书经》的《虞夏书》里面表现得最为突出,《虞夏书》是和政治最高层的资源相匹配的,这一点特质,在其他文献里面,包括孔孟的著作、程朱的著作里面,都很难找得到。
又如《韶乐》问题。本次研讨会很多学者谈到了《韶乐》。刘彬徽老先生的论文《舜帝与韶乐》,山西运城乔兆坤先生的论文《虞舜〈南风歌〉对民族梦的开启》,都专门讨论《韶乐》。《韶乐》出自《书经》,《益稷》里面说到“箫韶九成”,而《舜典》里面记载了“诗言志,歌咏言”。中国是一个诗的国度,中国的文人士大夫里面,没有人不在骨头里渗透着文艺精神的,而这种文艺精神在文学史上追溯,就溯源到《诗经》、《楚辞》,其实最早的源头还是《舜典》说说的“诗言志,歌咏言”,《诗经》的精神其实还是在这里,还是在虞舜身上。
又如历史阶段划分问题。本次研讨会有学者讲到了历史的分期,讲到了“三代”、“四代”。人们常说的是“三代”,但是也有“四代”之说。比如《礼记·学记》就说过“三王四代唯其师”,“三代”、“四代”两个时间概念并提。三代就是夏、商、周,四代就是虞、夏、商、周。以前我们《湖南科技学院学报》创办一个栏目,是和长为秘书长所在的中国先秦史学会合办的,我们先是叫“三代文明研究”,后来觉得不对,文明不光是三代,而且在永州也不能光谈三代,一定要把唐虞加上,我们就改成“四代文明研究”了。“四代”的概念比“三代”更加准确,从朝代延续上看,夏商周三代更长久一些,而从文明肇始上看,有虞这一朝起了关键的核心作用。长为秘书长的发言《尧舜时代的再认识》专门谈到《尚书》的起点是从《尧典》、《舜典》开始的,与《史记》从《五帝本纪》开始不同,那么从《尚书》这一系来说,中华文明的历史就是从虞夏商周开始的,这就是“四代”。所以“三代”、“四代”的概念还是要谈,中国古人一说到自己的理想就是“三代”、“四代”,这已不只是历史分期的问题,同时也是社会性质的问题。
此外研讨会上还论及其他一些专题,如大同小康的问题,这虽然是出自《礼记·礼运》,但其实讨论的还是三代之精英,还是尧舜。又如立法的问题,雷运福、蔡建军撰写了论文《虞舜狩九疑,观象校历法》;舜帝年寿的问题,张介立撰写了论文《舜帝长寿探因》,肖献军撰写了论文《上古帝王年寿及在位时间考》;虞舜之孝的问题,吕国康撰写了论文《虞舜孝道的传承、嬗变与现代转化》,杨增和撰写了论文《以孝治国:孝的政治伦理诉求》;禅让问题,王永年撰写了论文《对尧舜禅让的一点浅见》;舜帝史事问题,尹华君撰写了论文《舜弟象形象进化考》;虞舜对后世的影响问题,潘雁飞撰写了论文《论〈孟子〉尧舜之道的时代性》,蒋波撰写了论文《〈吕氏春秋〉的舜德文化传承》,周玉华撰写了论文《论元结崇舜意识与官德思想在道州的践行》,朱雪芳撰写了论文《论胡寅的尧舜之道》;信仰和崇拜问题,吴同和撰写了论文《图腾衍化与虞舜崇拜》,陈战峰撰写了论文《炎黄信仰与儒家尧舜禹汤文武道统》;九嶷山人文地理问题,吉成名等撰写了论文《万山朝九疑》,欧利生撰写了论文《浅谈舜文化在九疑山旅游文化中的核心作用》;等等很多具体问题,学者都涉及到了。
上述这些具体问题,其实都是中国学术史里最重要的核心问题,而这些核心问题都与尧舜有关,都与《尚书·帝典》有关。
1949年德国存在主义哲学家雅斯贝斯出版《历史的起源与目标》,1950年出版《哲学概论》,提出公元前800年到公元前200年间,以世界几大文明为代表,人类的精神历程中有一个“轴心时代”。2006年,英国女学者凯伦·阿姆斯特朗研究世界宗教史,沿用雅斯贝斯的概念,出版《轴心时代:人类伟大宗教传统的开端》。笔者曾撰写指出二者的纰缪。但是也可以说,有关尧舜的史实和思想,关系着中国文明的很多关键问题,真正是中国学术和民族文化的核心。我自己在本次研讨会上的参会论文,题为《舜帝与中国学术的起源》,认为中国学术起源于虞舜、起源于《尚书》的《尧典》、《舜典》。过去胡适先生有一篇文章题为《诸子不出于王官论》,这篇文章应该说是很有问题的。胡适反对章太炎、章学诚提出来的“诸子出于王官”之说。实际上不仅诸子出于王官,经史之学全都出于王官。章学诚说的出于王官主要是指《周礼》的六官、三百六十个官,但是柳诒徵先生说过,王官不仅在西周,远在唐虞时期已经存在了。虞舜时期命官二十二人,就都是王官。所以经史、诸子之学出自王官,王官最早的文献记载就是《尧典》、《舜典》,所以我们也可以说《尧典》、《舜典》这两篇,既是中国政治的最早文献,同时也是中国学术的最早文献。其中所记载的问题如“治历明时”、“五教”、“诗言志”等等,都是几千年中国历史上的核心问题。但我这篇拙文的论证还不够详细,还需要推敲,请大家指正。
四 我个人参加研讨会的体会
最近十年学界一直有一个说法,就是“舜帝是中华文明道德之源”。这个说法是贡献很大的,十几年以来,很多学者都有这个主张,包括我们永州的学者,对舜文化研究甚至整个上古史研究起了很好的推动作用。这个说法主要依据的是《史记》,太史公说“天下明德皆自虞帝始”。这句话我认为不能片面地、形式化地加以理解。我的看法是,长为秘书长刚刚说了:中国的文明起码有一万年的历史。还暂且不说从伏羲时候开始,起码是从五帝时侯开始,从《史记·五帝本纪》开始。五帝里面尧、舜是最后两帝,而要说到尧、舜,尧是把天下传给了舜的,那么舜就不能把尧迈过去,不能说舜有文明,尧没有文明。五帝前面还有炎、黄,五帝里面还有颛顼、帝喾,不能说他们都没有文明,司马迁明白说帝喾“其德嶷嶷”,怎么是没有德呢?我们不能像祭祀典礼上面学生的表演一样,男学生表演还穿虎皮样式的裙子,女学生穿树叶样式的裙子,黄帝时代就都已经“造衣裳”了啊!“神农尝百草,黄帝造衣裳”,“黄帝、尧、舜垂衣裳而天下治”,到了虞舜的时代,文明已经很成熟了,号称“三代隆盛”,那个时候的中国人早就有文明了,文明绝对不能说是从虞舜时候才开始的。司马迁的话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在虞舜那个时代,他把文明提高到了一个新的程度。而不是整个中华民族直到虞舜时候才有文明,就连尧的时候都还没有,炎帝、黄帝时候也都没有。所以这个说法在感觉上就是不太对的。学者们是不是能够重新推敲一下,提出一个新的类似“学术轴心”的概念,将舜文化研究和“中国梦”吻合起来,让虞舜这一代的学术和文明与我们的“中国梦”和我们民族的文化复兴紧紧地吻合在一起,让我们将来的学术研究成为一种重要的推动力,而不必争论谁是第一、谁是始、谁是源。“第一”、“源头”、“之始”这种说法我觉得有待于推敲。这次宁远的学者提出舜帝的梦是“中国第一梦”(“人类文明史上的第一个‘中国梦’”),这可能也有点问题,不能说在这之前中国人就不能做梦。这是我的一己私言,说得不对,占用大家时间,很抱歉,谢谢!
(感谢湖南科技学院中文系1302班吴夏录音整理。)
(责任编校:周欣)
G09
A
1673-2219(2015)01-0018-03
2014-09-30
张京华(1962-),男,北京人,湖南科技学院教授,濂溪研究所所长,国学研究所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