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能对等理论下的科普文章翻译——以Spillover为例

付薇，刘颖

（华北理工大学 外国语学院，河北 唐山 063009）

随着全球经济一体化和各国之间交流的愈加密切，科技的迅速发展造成了科技英语的蓬勃发展，也因此越来越受到人们的关注，因而科技英语越来越彰显出其重要性。科技英语目的是使读者容易理解而不产生太多的想象，准确表达客观规律，按逻辑思维清晰地描述问题。科技英语的词汇特别是大量的专业名词意义比较专一、稳定，科技英语的简洁性，科学性，逻辑性，国际性构成了它的独特体裁。而科技英语句式复杂，经常使用的语法结构相当多。

英文原版图书Spillover——《致命接触：全球大型传染病探秘之旅》，作者大卫·奎曼与全球顶尖的疾病专家展开了一项惊险、刺激的冒险之旅，他们试图踏访每一个疾病的发源地，去寻找人类大范围感染疾病的根源。《致命接触：全球大型传染病探秘之旅》作者大卫·奎曼除了利用翔实的调查资料向读者介绍了这些著名疾病的发病原因及传播过程，更提出了一个令人深思的问题：下一场全球性疾病何时到来？本文从“功能对等理论”出发探讨科技英语的翻译技巧，选择更加符合源语言文化的内容，促进文化信息更好的交流。

一、科普类文献的特点

科普文是讲述科学技术知识，传播科学技术信息，普及科学技术教育的说明性文章。通常用通俗易懂的文字，以鲜明生动的语言风格向大众普及科学知识。一般具有客观性、科学性和艺术性的特点。所谓客观性，是指科普文通过向大众传播科学技术知识和信息，涉及的内容符合客观规律；科普文的科学性体现在科普文必须准确无误地讲述科学技术知识，传播科学技术信息，普及科学技术教育，具有科学依据；艺术性是指科普文常用明白晓畅的文字介绍科学知识，使之生动易懂，不仅运用逻辑思维缜密地讲述科学知识，还运用形象思维将科学知识通俗化，具有艺术性。

在语法结构或词汇方面，科普类英文文献除了具有和普通英语相同的共性之外，又具有个性。在专业英语词汇方面：专业术语多，合成新词多，前后缀出现频率高，缩略词经常出现，非限定动词（尤其是分词）使用频繁，词义单一。在专业英语语法方面：常用形式主语和形式宾语、名词结构和被动语态使用频繁，复杂长句多，复合句多，每句包含的信息量大。在专业英语的修辞方面：时态运用有限，修辞手法简单，逻辑语法使用普遍。

清楚地认识科普类文献英汉表达的特点，有利于我们在翻译中注重遣词造句，提高翻译的准确度并保留科普类文献的突出特点，做到忠实、通顺。

二、功能对等理论介绍

为使源语和目的语的之间的转换有一个标准，减少差异，尤金·A·奈达从语言学的角度出发，根据翻译的本质，提出了著名的“动态对等”翻译理论，即“功能对等”。在这一理论中，他指出“翻译是用最恰当、自然和对等的语言从语义到文体再现源语的信息”奈达有关翻译的定义指明翻译不仅是词汇意义上的对等还包括语义、风格和文体的对等，翻译传达的信息既有表层词汇信息也有深层的文化信息。“动态对等”中的对等包括四个方面：词汇对等、句法对等、篇章对等、文体对等。在这四个方面中，奈达认为“意义是最重要的，形式其次”，因为形式很可能掩藏源语的文化意义并阻碍文化交流。因此，在文学翻译中，根据奈达的理论，译者应以动态对等的四个方面作为翻译的原则准确地在目的语中再现源语的文化内涵。功能对等特点：事实上，在汉语中很难找到一个完全与英文对等的句型来表达同样的内涵。于是，译者将源语的深层结构转换成目的语的表层结构，即用目的语中相应的词汇直接说明，解释原文的内涵，以使译文读者更易接受译作。其实，所谓“功能对等”，就是说翻译时不求文字表面的死板对应，而要在两种语言间达成功能上的对等。根据奈达的翻译理论，文化差异的处理是与从语义到文体将源语再现于目的语紧密相联的。只有当译文从语言形式到文化内涵都再现了源语的风格和精神时，译作才能被称作是优秀的作品。

三、译例分析

例子选自英文原版图书Spillover（《致命接触》），从词汇对等、句法对等、篇章对等和文体对等四个方面进行分析说明。

（一）词汇对等

科普类文献的词汇丰富多彩，以科学知识为载体，以普及知识为目的，运用文学手法通俗易懂的介绍、解释、表现科学内容，是科学性与文学性的结合，因而翻译时也要注意这一点，对重点词汇的翻译既要准确严谨又要生动形象的、通俗易懂，以实现词汇层面的上的对等。

例句：So Gottlieb turned to the streamlined CDC newsletter，Morbidity and Mortality Weekly Report．His barebones text，less than two pages long，appeared in MMWR on June 5，1981，under the dry title“Pneumocystis Pneumonia—Los Angeles．”

译文：所以，戈特利布转而将稿子投给了《发病率与死亡率周报》（Morbidity and Mortality Weekly Report），一个过程精简的疾病防治中心时事通讯报。他的文章言简意赅，不足两页，发表在了1981年6月5日的《发病率与死亡率周报》上，标题也很简练——“肺孢子虫性肺炎——洛杉矶”。

分析：文中用“streamlined”来形容一种通讯报，因此，若将“streamlined”译为其主要含义“流线型的”确实不妥。译者从“时事通讯报”本身特点出发，选取了“过程精简的”这一意项，并为“barebones text”和“dry title”内涵意义的成功选择奠定了基础。“bearbone”和“dry”的本意分别为“贫瘠的”和“干燥的”，这样翻译不符合发现一种疾病新进展的情感，因而其内涵意义与文章不符。通过“streamlined”一词奠定的基调，译者选定了“言简意赅”和“简练”两个词，从词意上实现了功能对等。

例句：As a flight steward，with almost costfree privileges of personal travel，he flew often between major cities in North America，joining in sybaritic play where he landed，notching up conquests，living the high life of a sexually voracious gay man at the height of the bathhouse era．

译文：作为一名空乘，经常飞行在北美各大城市之间，拥有完全免费的私人旅行特权，飞机降落他就参加当地的豪华派对，如饥似渴地寻找性伙伴，他是一个对性欲贪得无厌的男同性恋，在高档公共浴室兴盛的年代里过着荒淫无度的奢华生活。

分析：这一小段文字为我们描绘了一个行为十分不检点的活跃的同性恋的形象，“notching up”一词更加突出了他的特点，因而在翻译时必须加以注意。“notching up”本意是“加速操作”，译为“如饥似渴”不仅与原文在意义上对等，而且具有文学色彩，丰富了人物形象。另外，文中“living the high life”和“at the height of”也是翻译的难点，因为high是一个抽象概念的词，必须从意义上进行把握来做到功能对等。译者用“兴盛”和“荒淫无度”恰到好处地为我们描绘了年代特点和人物形象，文章的文学性、艺术性得以彰显。

（二）句法对等

科技英语作为独特的文体，有它自身的句法特征，而科普类英文文献作为科技英语的一个分支，保留了其独特的句法特征：句子长、结构复杂、多用被动语态。这是因为科技文章对客观事物的描述要求准确、完整、逻辑严密，因而各种从句、修饰性的短语用的较多。因此，在进行科技英语翻译时，必须通过句子分析，弄清词与词、句与句之间的关系才能准确理解语言形式所表达的内容并通过转换，实现句法功能上的对等，成功地翻译成目的语。

例句：The only known human retrovirus as of early 1981 was something called human T－cell leukemia virus（HTLV），recently discovered under the leadership of a smart，outgoing，highly regarded，and highly ambitious researcher named Robert Gallo，whose Laboratory of Tumor Cell Biology was part of the National Cancer Institute in Bethesda，Maryland．

译文：早在1981年，唯一已知的人类逆转录病毒叫做人类T 细胞白血病病毒（HTLV），最近在罗伯特·加洛（Robert Gallo）的带领下进行研究，他是以为智慧、外向、备受尊重且雄心勃勃的研究人员，他的肿瘤细胞学实验室是马里兰州贝塞斯达市的国家癌症研究所的一部分。

分析：这一长句包含非谓语、定语从句以及多个形容词并列，结构复杂，要准确翻译，必须理清主句和从句、主句主语和逻辑主语之间的关系。该句主语为“逆转录病毒”，用过去分词引入了一位科学家“罗伯特·加洛”并作为先行词，用whose引导定于从句对他的实验室进行说明。译者在分析句间关系后，进行了整合，与原文的句式相对应，在形式上和功能上实现了对等。

例句：What was ultimately at stake，besides money and ego and national pride，was not just advancing or retarding research toward an AIDS cure or vaccine but also the Nobel Prize in medicine，which eventually went to Luc Montagnier and his chief collaborator．

译文：最终利益攸关的，除了金钱、尊严和国家荣誉，不仅关系艾滋病治疗或疫苗研究的前进或停滞问题，也关系诺贝尔医学奖最终花落谁家的问题，这项奖最终被吕克·蒙塔尼和他的首席搭档收入囊中。

分析：这句话同样是一个长句，包含信息多，结构复杂：主语从句引出话题，not just…but also构成了表语从句的部分，后用定语从句修饰说明诺贝尔奖的去向。译者在句子结构明晰的前提下，保留的科普文的文学色彩，补译“花落谁家”与后面的“收入囊中”形成对应，增强了译文的可读性。

（三）篇章对等

语篇指的是实际使用的语言单位，是交流过程中的一系列连续的语段或句子所构成的语言整体。从功能上来说，它相当于一种交际行为。在翻译单位结构中，语篇是结构的最高层面。语篇是一个具有连贯和衔接的单位，由一个以上的语段或句子组成。语篇可长可短，关键是意义完整、前后连贯、自成体系。在科普类文献翻译中，译者只有十分熟悉科技英语语篇类型，才能系统地把握语篇完成语篇所要表达的功能，实现对等。

例句：There was still no solid proof that AIDS was caused by a virus at all．But three kinds of evidence pointed that way，and Montagnier has recalled them in his memoir，a book titled Virus．First，the incidence of AIDS among homosexuals linked by sexual interactions suggested that it was an infectious disease．Second，the incidence among intravenous drug users suggested a blood－borne infectious agent．Third，the cases among hemophiliacs implied a blood－borne agent that escaped detection in processed blood products such as clotting factor．So：It was infinitesimal，contagious，and blood－borne．

译文：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确凿的证据证明艾滋病是由病毒引起的，但是有三种证据表明确实有这种倾向，蒙塔尼在他的研究报告《病毒》（Virus）中回顾了这些证据。第一，同性恋中由于性关系而感染艾滋病表明艾滋病是一种传染病。第二，通过静脉注射吸毒的人沾染艾滋病表明艾滋病的病原体是血源性的。第三，血友病患者患艾滋病暗示着这一血源性的病原体能够逃过血液产品的检测，比如凝血因素，所以艾滋病的病原体是无穷小的、能传染的、是血源性的。

分析：该段文字阐述了艾滋病是由病毒引起的三个证据，属于客观、理性的分析，译文的语言简练、精准且科技性、逻辑性强，与原文属于同一语域。从语篇功能上讲，译文保持了原文的完整性、一致性与衔接性，在语篇层次实现了功能对等。

（四）文体对等

文体，即文章、文学作品的体裁，如我们常说的文体指诗歌、散文、小说和戏剧。不同的文体有不同的特点，在翻译时把握住问题特点就把握住了全文的基调，对整个翻译而言具有宏观上的统揽作用。科普文献属于科技文体的一种，着重叙事逻辑上的连贯以及表达上的明晰与畅达，避免行文晦涩，作者避免表达个人情感，避免论证上的主观随意性。如果译者忽视技类英文文献的文体特点，在翻译科时大量使用具有抒情作用的感叹词以及加强语言感染力和宣传效果的修辞格，就会使读者产生行文浮华、内容虚饰之感。

原文：Phyllis Kanki performed the lab analysis of samples from the captive macaques and then made it her business to wonder whether the same virus might exist in the wild．Kanki and Essex looked at Asian macaques，testing blood samples from wild－caught animals．They found no trace of SIV．They tested other kinds of wild Asian monkey．Again，no SIV．This led them to surmise that the macaques at Southborough had picked up their SIV in captivity by exposure to animals of another species．It was a reasonable guess，given that the primate center at one point had a monkey playpen in its lobby，where Asian and African infant monkeys were sometimes allowed to mingle．

译文：菲丽丝·卡吉对圈养的猕猴样本进行了实验室分析，并且打算亲自探索在野外是否也存在同样的病毒。卡吉和埃塞克斯认真研究了亚洲猕猴，对从野外捕获的亚洲猕猴血样进行了检测，没有发现SIV 的踪影。他们对其他种类的野生亚洲猕猴也检测了一番，也没有SIV。于是他们推测：绍斯伯勒的猕猴实在捕获后与其他种类的动物接触而感染的SIV。这一推测是合理的，因为灵长类动物中心大厅曾经为猴子们搭建起游戏围栏，在那里亚洲幼猴和非洲幼猴有时可以放在一起。

分析：该段文字是明显的分析推理过程，因而在翻译时必须保持原文的文体色彩和语言表达。译者选择严谨的语言和陈述性的句式，客观地叙述分析推理的过程，不添加任何主观推断和臆想，没有浮华的修饰语，用最朴素平实的话语为我们再现科技的力量，从而实现了文体上的功能对等。

四、结束语

本文以科普类英文文献Spillover为例，从词义、句法、语篇和文体四个角度进行分析，展现了功能对等理论在科普类英文文献中的具体应用。实例分析证明功能对等理论能比较完整地再现作品内容，呈现作者的写作意图和文体风格对科技文献的翻译具有重要的指导意义。在实际的翻译过程中，译者应从整体上把握科普文献的特点，并不断从实践中吸取经验教训，努力地使译文在词义、句法、语篇和文体上与原文实现对等，从而保证译文的客观性、科学性和艺术性。

［1］David Quanmen．Spillover：Animal Infections and the Next Human Pandemic［M］．WW Norton ＆Co；Reprint，2013．

［2］大卫·奎曼（著），刘颖（译）．致命接触：全球大型传染病探秘之旅［M］．北京：中信出版社，2014．

［3］陈养正．谈谈科技文献汉译英的修辞问题［J］．中国科技翻译，1989（01）．

［4］陈丹丹．浅谈奈达的功能对等理论［J］．文学教育，2011（03）．

［5］郭建中．科普与科幻翻译理论、技巧与实践［M］．北京：中国对外翻译出版公司，2004．

［6］李翠翠．功能对等在翻译中的应用［J］．北方文学，2011（07）．

［7］李昕白．翻译中的语篇对等［J］．科技资讯，2010（12）．

［8］朱俊松．科技英语的句法特点及翻译［J］．华东船舶工业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200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