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分析：教师专业发展的新向度

2015-03-01肖凯

现代中小学教育 2015年11期

关键词：心理分析教育

肖凯

(1.湖北第二师范学院教师教育学院，湖北武汉 430205；2.湖北省中小学教师继续教育中心，湖北武汉 430205)

教师教育

自我分析：教师专业发展的新向度

肖凯1，2

(1.湖北第二师范学院教师教育学院，湖北武汉 430205；
2.湖北省中小学教师继续教育中心，湖北武汉 430205)

新课程改革以来，教师从单纯的知识传授者走向学生发展的引导者，这种“引导”作用的发生与教师自身的内在心理世界有着紧密的联系。由此，对教师内在心理及其整体人格的认识成为当今教师专业发展中的一个重要问题。深度心理学、人本主义心理学以及超个人心理学的发展为研究和分析教师自我结构提供了理论支撑。提升教师自我分析能力的主要策略有：重温人生的经历与体验；分析与重要他人的关系；关照潜意识创伤及修复情况；分析家庭结构及活动方式；分析自身对人性基本问题的理解。

自我分析；提升策略；教师专业发展

新课程改革以来，教师角色的转变导致许多曾经并不被重视的教师素质受到了人们的重视。例如：加里宁早就把教师比喻成“人类灵魂的工程师”，意识到教师在儿童人格教育、精神成长、心理发展方面具有重要的作用。但一直以来由于教育领域中的人们对自我结构的关注心有余而力不足，而且教师自身的精神境界、心理素质和世界观状况在教育研究中一直作为“冰山之下”的内容，因此教育很难真正关乎人类的灵魂。最近几十年，深度心理学、人本主义心理学以及超个人心理学的发展为研究和分析教师自我结构提供了重要的理论资源和技术支撑，教师自我分析将成为未来教师专业发展的重要内容及强大动力。

一、教师自我分析的教育价值

“自我”是思考个体独特性的一个重要概念，已经成为心理学领域一个具备丰富内涵的特殊概念。在不同文献中“自我”的许多用法是围绕着人的完整为中心的，有时也用做灵魂的同义词。[1]最早系统研究“自我”这个概念可以追溯到精神分析学派，弗洛伊德理论中的“自我”指自己可意识到的执行思考、感觉、判断或记忆的部分，遵循的是“现实原则”，为本我服务。荣格把“自我”理解成是一个好似经验的实体而非一个说明性概念。此后马斯洛为代表的人本主义心理学提出“自我实现”的概念，戈尔德施泰因介绍自我实现时，认为它的含义是人们的潜能发展到了尽可能的高度。[2]因此学术意义上的“自我”往往关乎一个人的内在心理结构，代表着学者们在了解人的内在心理世界上的探求。事实上，不同学科的学者在理解人的内在心理的过程中提出了性格、气质、人格、价值观、态度等概念，但“自我”则是一个有着独特意义并更具有概括性的概念。学者们对自我一词使用常常包含两个层面的含义：一方面自我指“自己可意识到的执行思考、感觉、判断或记忆的部分”，与一般人性有着本质上的联系，这就为科学探讨自我提供的学理依据；另一方面，自我与经验有关，即一个人的“自我”的发展与一个人的经验有着极其密切的联系，而每个人的经验是各不相同的，这种差异性为揭示每个人自我的独特性提供了条件，也为单个人的自我实现提供了可能。总之，自我是整个人格的核心，人的心理活动是由自我建构的，自我以对自身及自身有关事件的解释构建起自己的心理世界。[3]

在对“自我”概念考察的基础之上，我们把”自我分析“定义为一种个人潜在之我不断显现为意识的过程，这与日常生活中的自我有着明显的区别。日常生活中的自我泛化地理解为自己，把自我分析理解成对自己的分析(在某种意义上是一种更深刻地认识自己)，其活动的结果往往在于对个人目标、性格、优缺点的认识，SWOT分析则是其中的典型代表。目前还出现了另外一种打着应用心理学旗号以畅销书形式流行的自我分析，比如以血型、性格、星座、九型人格理论甚至性格色彩学等为基础的自我分析，本质上是一种以类型套用于个体的分析模式。相比较而言，本文所探讨的自我分析主要不是试图得出某种武断的分析结论，而是一种试图明晰自己的潜在之我，提升自知—自省智能(即加德纳多元智能理论中的第六种)，从而推动自我成长的一种自我教育过程。若没有无意识的参与，自我实现只是意识自我的一种有限表演。[4]在这个意义上，我们认为教师的自我分析具有重要的教育价值。

1.教师的自我分析是一种重要的教育资源

教师的自我分析不仅有利于教师加深对自己的理解，更有助于与学生交往时保持心灵的敏感，对学生发展过程中的困难保持以己度人的同情。现代教育带有明显的交往性质，学生接受教育的过程也是一种师生之间彼此内在世界发生交互作用的过程，交往其实是每个人的自我与对方自我的不断映射。新课程提出教师也是一种课程资源，教师的教育哲学、手段、方法直接影响学生的学习效果，教师的创造性劳动赋予教学活动新的内涵，然而这些隐藏于教育自我中的因素在教学实践中通常并没有进行合理的审视就已经对学生的成长发生作用。每个教师都是一个个性独特的个体，但这些个体在与学生交往及教育活动中到底对学生产生了什么样的影响、这些影响是正向的还是负向的、有哪些负面的成分和哪些正面的成分，一直以来我们所知甚少或者说漠不关心。系统的自我分析有助于解蔽教师潜意识以及形成这些潜力意识的心路历程，这些经验将使学生的成长受益，而且教师作为一个更加自我明晰的个体与学生交往，减少了教育的偶然性和不可控因素。

2.教师的自我分析是专业成长的重要动力

传统的教师专业发展在教师形成良好的知识结构、吸收新的教育信息、形成扎实的教学技能等方面都取得重大突破，但在教师品德和心理成长方面突破甚少。自我分析在心理学上最初使用于心理障碍的人身上，但现在越来越发现其在正常人的成长中也有很强的价值。自我分析是一种经验和体验，是一种自我心理发展的实践，是一种自我教育的过程。心性与品德方面的成长通常有两种方式：一种是通过行为的塑造来带动内心世界的改变；另一种是通过内心的探寻获得自我的完善。心理分析的“自性化”过程其实正是自我的觉醒和成长。自我分析的直接目的在于整理和理解个人自我的失调，调整自我各个成分之间的关系，这样的结果很可能带来个人的自我完善走上更健康的道路，这一点对教师来说本身就是专业发展的一种推动力。自我分析也是一种人生的努力，包含着对人生意义的发展，以及在此基础上对从事教育活动的初始动机以及个人教育哲学的澄清。

3.教师的自我分析是心理健康的重要手段

经济全球化和西方消费主义的影响以及教师工作特有的繁复对一部分教师的心理健康状况造成了伤害，严重的会出现心理性的“机能性失常”，继而导致行为不正常，尤其是今天为数不少的教师对学生的伤害行为与教师本身的心理状况有一定的关系。维护教师心理健康是一个长期的工作，需要自我保养及相关疾病的预防，而教师自我分析则能做到将潜意识中的混乱甚至扭曲引导出来，从而得到一定的缓解，促进了自我的修正。显然，我们认为教师的自我分析可以成为教师心理健康的一个日常保健措施。

二、教师自我分析的理论基础

西方科学意义上的自我分析是从弗洛伊德开始的，他用“精神分析”来称呼自己学说，他的创造首先在于发现了无意识在人类心理活动中的非凡意义。弗洛伊德早期描述人类的心理结构使用了潜意识、前意识和意识3个概念，后来在《自我与本能》中把心理结构划分为本我(Id)、自我(ego)和超我(superego)3个层次。本我包含要求得到眼前满足的一切本能的驱动力，它按照快乐原则行事，急寻发泄口，一味追求满足；自我处于本我和超我之间，代表理性和机智，具有防卫和中介职能，它按照现实原则来行事，充当仲裁者，监督本我的动静，给予适当满足；超我代表良心、社会准则和自我理想，它按照至善原则行事，指导自我，限制本我。“潜意识观念是被一些活力排斥到意识之外的，这些活动反对它们自己被意识所接受。”[5]这些被压抑的内容逐出了意识与记忆之外，看起来为意识免除了大量的痛苦，但这些压抑的愿望与冲动存在于潜意识中，随时可能被激活，这一过程充满了压抑与抵抗。安娜·弗洛伊德是弗洛伊德的女儿，经典弗洛伊德精神分析的捍卫者，发展了精神分析的“自我心理学”，把自我明确为合法研究的对象，将精神分析从心理治疗拓展到心理发展与儿童实际生活的领域，提出了合理化、升华、投射、自居等概念。自我心理学另一代表人物艾里克森根据个体在不同时期的心理社会危机的特点，将个体人格发展过程划分为8个阶段。荣格在“无意识”领域走得更远，他认为压抑的主要内容还有社会适应、生活压力等多方面内容。他丰富了无意识的领域，提出了集体无意识的概念，“个人无意识主要是各种情结构成的，集体无意识的内容则主要是原型。”[6]根据自己的研究，他提出了阿尼玛、阿尼姆斯、智慧老人、内在儿童、阴影和自性等原型意象，还通过词语联想等的研究，提出了情结的概念。这条线路上心理学家的研究为自我分析理论的诞生做好思想准备。

自我分析理论的奠基人是精神分析创始人弗洛伊德，他本人一再否认了自己能进行自我分析的可能性，然而他又在不经意间流露出自我分析是可行的，因为他在那些析梦的著作中分析了自己的梦。真正提出自我分析的可能性与合意性的是弗洛伊德的再传弟子卡伦·霍妮。“我似乎认为,发展自身潜力的愿望,属于那些不受进一步分析的追求之列。”“自我分析的可行性,随它(激励)的强度而定。”[7]霍妮认为人具有自我发展的愿望，而这愿望的激烈作用正是个人自我分析得以开展的前提。当然，自我分析存在风险，短期伤害与痛苦不可避免地存在。但霍妮认为不会造成大的长期的伤害，真相不仅具有烦扰人的一面,而且也具有解放性。霍妮还提出整个分析的最终目标乃是“使一个人免于内在束缚,使他的最佳潜力得到自由发展。”[7]“神经症倾向”是她自我分析理论一个关键概念，在《自我分析》一书中,霍妮区分出了10种神经症倾向(后来被她本人总结为3种：趋众、逆众及超然)。所谓神经症倾向,是指神经症患者在特定的气质和环境影响的共同作用下,在人生的早期阶段发展起来的一种对抗焦虑的防御性手段或生活方式,它们基本上是潜意识的。[8]

三、教师自我分析能力的提升策略

自由联想、梦的解析、移情与暗示是弗洛伊德提出的三大方法，荣格还提出了词语联想、积极想象技术等方法。心理学界在培养心理分析家时都需要完成专业的心理分析训练，其基本方法是借助有自我分析经历的成熟心理治疗师的指导进行心理分析，另外对自己梦的解析是最主要的自我分析的辅助方法。但这些方法毕竟都具备很强的专业性，用之于教育领域应非常慎重。在目前条件下，借用心理学自我分析的技术，在开始阶段选择若干重要的内容进行分析，是合理的选择。提升教师自我分析能力的策略主要有以下几方面。

1.重温人生的经历与体验

人的内在自我是在连续性的个体经历和体验中发育起来的，重温人生的经历和体验是自我分析的一个基础性工作，对于教师来说与个人成长相关的诸多经历构成了自我分析实践的首要内容。从记忆开始一直到至今的成长经历构成了一部连贯的自我发育的历史，许多人都有回忆的习惯，但自我分析意义上的重温和体验的特殊性在于更加关注这种经历在自我塑造中所造成的影响。例如一些教师的求学道路是异常曲折的，这些困难在形成自己自信、自主、冒险、上进、愧疚、抑郁等方面产生了什么样的影响，这些心理经历在今后的成长有着怎样的潜在作用等等都是自我分析的重要内容。另外一些教师求学的道路可能相对平顺，这种平顺同样对内在的成长产生了作用，尤其是个人在同学之间、同伴之间所处的地位，学校的氛围以及个人的活动也会转化成个人的内在阅历，从而影响自我的塑造。当然，任何人的发展不可能是匀速而平淡的，不同阶段总会发生起伏，这种起伏不仅仅是环境作用的结果，更多的是内在自我在推动组织自己行为方面的作用，反过来这些行为和经历也会对人的内在自我起到一定的反作用。每个人的经历与体验都会有其特异之处，而关键事件、特殊经历往往产生了更为显著的影响。升学考试、严重挫折、感情波动、人际交往中的重大矛盾、显著性个人成就、个人精神世界的危机、家庭变化、疾病等等这些在个人记忆中有深刻印象的实践都具备重要的自我分析价值。此外，成长经历中与委屈、抑郁、愧疚、后悔、自责、遗憾、骄傲这些情绪背后的实践同样具备重要的价值，这种情绪情感背后的成因代表了个人潜意识之中的动力因素。

重温个人的经历和体验，通常需要借助一定的外在技术来引发自我的对话，比如通过记回忆录来加深这种体验的深刻程度；通过与人对话来触及自己意识中曾经忽视的侧面；通过阅读成长小说来构成自己经历与他人经历的比对，从而将自己潜藏于意识底部的内心体验引导出来。例如《爱的教育》(艾得蒙多·德·亚米契斯著)、《窗边的小豆豆》(黑柳彻子著)这些关乎人的心灵成长的作品往往具备这方面的作用。

2.分析与重要他人的关系

教师与重要他人的人际关系与自我分化、社会焦虑、心理适应、心理健康等都密切相关，这些关系特征及其细节往往反映了个体内在自我“黑匣子”中的一些内容。比如教师与丈夫或妻子中关系权利的分配、个人对这种权利分配的态度；如何选择这样的婚姻对象、这样的选择如何满足个人的内在需要、个人如何看待这样的关系等等完全且系统地反映了一个人在与人交往中所坚持的一种原则和尺度。又如，个人与特别重要的朋友在相处中是什么样的状况，其中包含着的强迫、偏执、敌对、和解、焦虑、情绪不平衡、愉悦等等内心感受完整地反映了自己对待他人的态度。这个层次的深入分析不仅可以对自己演变到今天的“人际态度”有了更加清晰的认识，而且能够发现自己的这种人际态度在教学行为中的后果。例如，教师在夫妻关系和朋友关系中习惯于控制型而非民主型的模式可能在教学中也有类似的体现，而且两者在具体细节上的表现会有某种程度的一致性和差异性。如果教育活动是一种特殊的交往活动，那么个人的自我在交往中起着支配作用，教师与学生的交往可能在教师与伴侣、父母、孩子、朋友等重要他人的交往中部分地找到“原型”，而这能够提高教师对自己教学行为的预见性和反思性。

分析与重要他人的关系的价值不仅仅体现在师生交往之上，还体现在对于自我的澄清之上。一个人与他们的关系往往侧面地反映了一个人内在的心理结构，人与人的交往起到了一个镜子的作用，反映了一个人自我的特征及潜意识的需要。比如那些对朋友和恋人的依附程度极高的人，往往在决策中很难保持自己情绪和心理上的独立。那些在与人交往中处于被动而且非常重视对方态度的人，个人的情绪和行动特别容易受到他人及外界变化的影响，表现出一定的情绪化。这些自我分析的内容尽管不能作为结论来处理，但至少对于消除教师教育行为的随意性有一定的作用。

3.关照潜意识创伤及修复情况

心理创伤是指异乎寻常的威胁性或灾难性心理感受，发生时产生强烈的痛苦，严重的如身受酷刑、恐怖活动受害者、被强奸、目睹他人惨死等可能会导致长期的精神障碍。但是，对于某些强烈程度较低的人来说，虐待、长期的歧视、恐惧的场合、痛苦的经历可能会导致一些不那么明显的创伤，可能会延迟出现或者引发人格的变化，产生隐性而有持久的影响。对于教师的自我分析来讲，更多的可能是指那些引发人格变化的创伤，将这些潜意识中的内容重新激活然后通过意识的作用加以分析和处理，有助于教师的心理健康和自我成长。对于个人潜意识创伤及修复情况的分析涉及许多层面的工作：一是引起创伤的事件本身的性质，包括如何产生、如何发展、结果如何；二是个人及时的反应，包括身体反应、认知反应、情绪反应和行为反应；三是个人长期以来对当时感受的一种评价；四是个人隐藏在评价中的一种期待；五是这个评价、渴望、期待对于个人发展所产生的影响。

每个教师对待创伤的程度不同、修复的情况不同，产生的影响也不同。创伤在个人成长中的影响作用往往有下面几种：看待自己方式的改变(如自卑、自责、自暴自弃)；看待世界的方式改变(如失去安全感、信任感)；对某类事物警觉或避讳；引发了行为上的变化(如暴躁攻击、胆小退缩)。我们更多关注那些记忆清晰的事件对于我们的影响，而忽视来自被遗忘的创伤记忆碎片对个人的影响，而这恰好是教师自我分析需要关注的方面。

4.分析家庭结构及活动方式

家庭结构及活动方式在重温人生的经历与体验、分析与重要他人的关系会有所涉及，但介于个人的品格、习性、个人所有情感关系的品质和模式、社会道德水平、文化潜意识等因素与家庭结构及活动方式的密切关系，有必要将其作为一个独立的分析方面。结构派家庭治疗理论就特别强调家庭与个人心理之间的关系，对家庭的分析框架有很强的启发意义。通常的家庭结构分析包括：画出家庭结构图；探讨家庭的互动方式(结构、亚系统、界限)是怎样的；分析家庭中的每个人存在什么问题；思考家庭问题带来的影响是什么。家庭结构作为一个抽象的概念，结构派家庭治疗理论提出了一些行之有效的方法：如通过观察成员之间的互动去发现结果，一些常见的互动形式如下：妻子啰嗦—丈夫逃避—妻子更啰嗦—丈夫更逃避……母亲严格，子女松散；母亲干净，子女邋遢等等。又比如抓住一些关键的阶段，结构会发生某些变化(如第一个孩子出生之后)，通过变化去把握家庭结构。在不同的结构中，人与人之间的分工、对话方式、冲突的协调等各不相同，教师从自己家庭中所担任的角色以及对于自身的评价可以鲜明体现他的内在自我。

作为成年人的教师可能经历了不同的家庭结构，或者说这种家庭结构随着年龄的变化而变化，因此应该从历史变化中去参与自我分析。这些分析可以涉及特殊的家庭结构对于学习不同的角色、学习不同的技能、拥有不同的权利、形成个人性格、保证个体自我分化等多个角度，也应该涉及夫妻亚系统、父子亚系统、母子亚系统、兄弟姐妹亚系统等不同的层级。实际上，家庭和班级虽然差别很大，但从教师个人控制的角度仍然在潜意识中存在比较多的迁移，因此这部分的自我分析可能对教师的班级管理以及课堂中对班级的控制有一定的价值。

5.分析自身对人性基本问题的理解

教学的教育性原则被普遍接受，教师教学过程中对学生思想观念上的显性影响在教育研究和教育实践中都引起了广泛关注；但是，教师在教学过程中对学生思想观念上所发生的隐性影响被忽视。通过教师分析自身对人性基本问题的理解有助于教师自我的澄清并在此基础上关注教师本人对学生思想教育的潜在影响。人本主义从需要的角度研究人性，马斯洛理论把需求分成生理需求(Physiological needs)、安全需求(Safety needs)、爱和归属感(Love and belonging，亦称为社交需求)、尊重(Esteem)和自我实现(Self-actualization)5类，教师对于每种需要的理解、对于每种需要的重要性的认识以及对于每种需要满足方式的认识代表了一位教师对于人性基本问题的基础性认识，也大体勾勒出一位教师自我的图景。在心理学学者眼中，人性的问题还可以包括许多重大的主题，比如安全与恐惧感、生与死、本能与欲望、危机、爱与恨、分离与联结、完美感、罪恶感等等。

其实，我们提倡提高教师的人文素养，本质上就是提高教师对于人性问题的认识水平，阅读是一个重要的方式，也往往是一种间接的方式，而自我分析则是一种相对直接的方式，通过这样一个长期的过程(也可以与阅读、学习、讨论结合起来)，会将我们以前无法处理和难以处理的观念问题加以澄清。

[1] 中央教科所比较教育研究室.简明国际教育百科全书：人的发展[M].北京：教育科学出版社，1989：276.

[2] 肖凯.人的自我完善与学校教育改革[D].武汉：华中师范大学，2011：10.

[3] 李晓文.学生自我发展之心理学探究[M].北京:教育科学出版社, 2001：1.

[4] 申荷永.心理分析——理解与体验[M].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4：49.

[5] 车文博.弗洛伊德文集第二卷[M].长春：长春出版社，1998：464-492.

[6] 荣格.“集体无意识的概念”[M].冯川，译.荣格文集.北京：改革出版社，1997：83.

[7] 卡伦·霍妮.自我分析[M].许泽民，译.贵阳:贵州人民出版社,2004：7，20.

[8] 孙平,孙名之.自我剖析的强有力武器 [J].湖南师范大学教育科学学报，2008(2)：101-104.

[责任编辑：陈学涛]

10.16165/j.cnki.22-1096/g4.2015.11.020

2015-09-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