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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以来高等院校人文教育边缘化的历史分析

2015-02-28

许昌学院学报 2015年4期
关键词:汉字人文课程

乔 凤 岐

(许昌学院 魏晋文化研究中心, 河南 许昌 461000)

民国以来高等院校人文教育边缘化的历史分析

乔 凤 岐

(许昌学院 魏晋文化研究中心, 河南 许昌 461000)

在现代的高等教育中,普遍存在着重视学生专业知识学习,而轻视学生人文素质培养的现象,使得一些学生理想、信念淡化,价值观、道德观扭曲,以致出现一些校园暴力和犯罪事件。高等院校人文教育边缘化对学生整体素质的提高是不利的,其深刻的历史原因主要有:近代西方文化对中国传统人文教育的冲击,新文化运动时期对中国传统文化的否定,民国时期对人文教育的压制,建国初期人文教育的政治化,以及现实社会对大学人文教育的影响。

高等院校;人文教育边缘化;历史原因;现实因素

近代以前,无论是官学还是私学,均是以提升学生的人文素质为目的的人文教育,造就具有理想人格的“谦谦君子”,[1]97使他们成为谦虚谨慎、严于律己、品格高尚的人,以适应封建时代选拔人才需要。在这种教育理念支配下,古代教育开设的课程大都以儒家经典为主,注重培养学生的仁爱之心和治国安邦的才能,很少涉及技能一类的课程。明末清初,西方传教士进入中国,西方文化也开始在中国传播,其传播的内容主要是宗教文化和少量的科学技术。西方文化的传播范围尽管有限,但中西文化的碰撞产生的影响却是巨大的,“对于中国传统文化的解体起了催化的作用”。[2]184延及近代,中国的高等教育出现了重大转折,这种转折不是“在古代高等教育的基础之上自然生长、转型而来,而是以西方现代大学为蓝本建立起来的高等教育。”[3]10这种“移植”式的教育变革,成为传统人文教育边缘化的起点。

一、新文化运动时期对中国传统文化的否定

新文化运动是二十世纪初期由一些激进的资产阶级、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发起的一场文化变革运动,以反对尊孔复古、反对封建专制和伦理道德、提倡西方的民主和科学为主要内容。新文化运动虽然对中国社会的发展起到了积极作用,但也存在不能正确对待中国传统文化遗产的问题,对传统的人文教育产生了巨大的负面影响。

(一)取消汉字运动

文字是文化传承的载体,也是民族文化的至宝。汉字经过千百年的发展流传至今,每一个字符都蕴含着深刻的含义,这是世界上其他文字无可比拟的;然而,汉字在新文化运动中却成为一些学者批判的对象,取消汉字的论调也此起彼伏。1919年,傅斯年在《汉语改用拼音文字的初步谈》一文中提出:“汉字起源是极野蛮,形状是极奇异,认识是极不便,应用是极不经济,真是又笨又粗,牛鬼蛇神的文字,真是天下第一不方便的器具。”又说:“尤其有缺点的地方就是野蛮性太深了,造字的时候原是极野蛮的世代,造出的文字岂有不野蛮之理。一直保持到现代社会里,难道不自惭形秽吗?”[4]93傅斯年将汉字看作是野蛮的东西,并将其当做牛鬼蛇神进行批判,他也是较早提出取消汉字的人士之一。

继傅斯年之后,鼓吹废除汉字的言论似乎越来越多,一些学者和官员也卷入其中。1922年,蔡元培在《汉字改革说》一文中提出:“汉字既然不能不改革,尽可直接的改用拉丁字母了。”[5]1099同年,钱玄同在《汉字革命》一文中说:“汉字的罪恶,如难识、难写,妨碍于教育的普及、知识的传播。”[6]236并强调说:“汉字不革命,则教育决不能普及,国语决不能统一,国语的文学决不能充分的发展,全世界的人们公有的新道理、新学问、新知识决不能很便利、很自由地用国语写出。”他主张对汉字进行根本的改革,“采用世界的字母——罗马字母式的字母”,其理由是:“汉字的罪恶,如难识、难写,妨碍于教育的普及、知识的传播。”[6]236当时废除汉字的声音是很多的,钱玄同将汉字定性为罪恶的东西之后,又提出了《废除汉字采用新拼音文字案》,而这种提案也得到一些学者的支持。1928年,时任中华民国大学院院长的蔡元培公布了林语堂等人提出的《国语罗马字拼音法式令》,[7]286~287中国文字拉丁化运动得到当时民国政府的认可,并在教育部的主持下进行。

汉字有其自身的优势,不是仅凭政府部门的一纸文告就能取消的,所以取消汉字的言论持续时间相当长。鲁迅在1934年9月撰写的《中国语文的新生》一文中说道:“中国人要在这个世界上生存,那些识得《十三经》的名目的学者,‘灯红’会对‘酒绿’的文人,并无用处,却全靠大家的切实的智力,是明明白白的。那么,偿要生存,首先就必须除去阻碍传布智力的结核:非语文和方块字。如果不想大家来给旧文字做牺牲,就得牺牲掉旧文字。走那一面呢,这并非如冷笑家所指摘,只是拉丁化提倡者的成败,乃是关于中国大众的存亡的。要得到实证,我看也不必等候怎么久。”[8]91-92数月之后,鲁迅在《关于新文字》一文中继续批判汉字:“方块汉字真是愚民政策的利器,不但劳苦大众没有学习和学会的可能,就是有钱有势的特权阶级,费时一二十年,终于学不会的也多的很。……所以汉字也是中国劳苦大众身上的一个结核,病菌都潜伏在里面,偿不首先除去它,结果只有自己死。”[8]131鲁迅将废除汉字与国家存亡联系在一起,言辞是非常激进的。

1935年,由蔡元培领衔的新文字研究会成立,在1936年发布的《我们对于推行新文字的意见》一文中说:“中国已经到了生死关头,我们必须教育大众组织解决困难。但是这教育大众的工作,开始就遇着一个绝大的难关。这个难关就是方块字。方块汉字难认、难写、难学。……简单的说,中国大众所需要的新文字,是解决一地方言的新文字,这种新文字,现在已经出现了。当初是在海参威的华侨制造了拉丁化新文字,实验结果很好。……我们深望大家一齐来研究它,推行它,使它成为推进大众文化和民族解放运动的重要工具。”[5]1197-1200废除汉字运动一直持续到新中国成立以后,马学良在1957年撰写《汉字改用拼音文字会引起“天下大乱”么?》一文继续鼓吹取消汉字:“时至今日,在全国统一,人民政权日益巩固的情况下,由于社会主义的政治、经济、文化的迅速发展,交通发达,人们的交往频繁,这都是促进方言集中为同一民族语的优越条件。文字既然是记录语言的工具,为了更好地记录语言,学习简便,在方言统一的情况下,只有拼音文字才是最好的文字工具。”[9]新中国成立以后,关于是否废除汉字的辩论又进行了多年,但在陈梦家等人的反对下最终不了了之,历时三十余年的废除汉字运动虽然结束,但其对传统文化的影响短期内很难消除。

(二)全盘西化论

新文化运动大力宣传西方的民主与科学,促进了中国传统文化的历史性革命,但一些学者将中西文化的差异视为新旧的差别则有些欠妥。汪叔潜在1915年说:“所谓新者无他,即外来之西洋文化也;所谓旧者无他,即中国固有之文化也。……二者根本相违,绝无调和折衷之余地。今日所当决定者,处此列族竞存时代,究竟新者与吾相适,抑旧者与吾相适。如以为新者适也,则旧者在所排出,如以为旧者适也,则新者在所废弃。旧者不根本打破,则新者绝对不能发生,新者不排除尽净,在旧者亦终不能保存。新旧之不能相容,更甚于水火冰炭之不能相入也。”[10]10中西文化的差异是客观存在的,一些学者在新文化运动中以西方的民主主义和科学主义批判中国的封建迷信和专制主义也是正确的,但将中西文化的差异绝对化则是不正确的。

一些学者将中西文化界定为新旧文化之后,崇洋媚外的学风逐渐蔓延,彻底否定中国传统文化的全盘西化论便接踵而至。1929年,胡适在《中国今日的文化冲突》一文中使用了“wholesale westernization”一词,后来潘光旦为《中国评论周刊》写了一篇书评,认为此词可以译为“全盘西化”。[11]80胡适对西方文化的崇拜是事实,新文化运动以来积极鼓吹和传播西方文明也是事实,后来被冠以“全盘西化论”者,实际上是由于潘光旦的评论引起的,但“从胡适前后的言论和主张来看,他并不真正主张‘全盘西化’。”[12]胡适的著述较多,其中既有对中国传统文化的批判,也有对中国古代文化的推崇,所以有些学者认为胡适先生“对中国传统文化从未持全盘否定的态度,对西方文化也不是全盘肯定的。”[13]真正主张“全盘西化”的当为陈序经,他在《独立评论》上发文说:“至于我个人,相信百分之百的全盘西化,不但有可能性,而且是一个较为完善较少危险的文化出路。”[14]98

陈序经对中国文化的否定主要是从文化的整体性方面展开的:“文化本身既是一个整的东西而分析不来,我们所假设而为研究和认识上便利起见的分析的各方面,都有连带的关系。一方面因为内部或外来的势力的冲动,必影响于他方面。它并不像一间屋子,屋顶坏了可以购买新的瓦补好,而不必理及其他的部分,它并不是这样机械的、简单的。”中西文化互有长短利弊是当时多数学者都认识到的,但陈序经坚决反对这种取长补短的主张:“我们如果承认欧洲目前的文化是比中国较好一点,则全盘放弃中国的固有文化,而全盘接受西洋的文化,总比过去进步一点。我们自然承认我们对于文化上的奢望没有折衷派这么大,然而我们所跑的路的危险,毕竟没有他们这么厉害。他们以为东西文化各有长短,去短取长固然很好,然而往往弄到去两方之长,而取两方之短,简直是危险万分的。而且这种危险,是东西文化接触以后,日趋明显的现象。”[15]236~237陈序经在其著述中多有全盘西化的表述,认为“中国若要成为一个现代化国家,就必须彻底采纳和全盘接受西方文化,而不是随意地截取和采纳西方文化的某些内容(或成分)。”[16]

各个民族之间的文化和技术有先进、落后之分是不容置辩的事实,但世界上任何一个民族均有值得传承的文化精髓,将本民族的历史文化全盘否定也是不正确的。新文化运动以来,不仅有一些学者对汉字彻底否定,还有一些学者对中国传统文化和传统人文教育彻底否定,这些言论和主张对当时的教育改革和大学教育产生了诸多不良影响。

二、民国时期对人文教育的压制

在清末民初实用科学主义思潮的声浪中,民国政府和当时的大学教育实践者们已经觉察到单纯的科学教育、技能教育并不能培养大学生的完全人格,文、理专业的设置会人为地把密切联系的统一知识整体割裂,容易导致学生走上片面发展的道路。正如蔡元培所说:“文科学生,因与理科隔绝之故,直视自然科学为无用,遂不免流于空疏。理科各学,均与哲学有关,自然哲学,尤为自然科学之归宿,乃理科学生,以与文科学生隔绝之故,遂视哲学为无用,而陷于机械的世界观。”[17]672改革晚清时期各类学堂的教育弊端,在中华民国成立后逐渐展开。

1912年10月24日,中华民国政府颁布了《大学令》,对高等教育的办学宗旨做出了明确表述:“大学以教授高深学术,养成硕学闳材,应国家需要为宗旨。大学分为文科、理科、法科、商科、医科、农科、工科。”[18]381鉴于各高等院校的硬件设施和师资力量存在差异,民国政府准许高校依据实际办学条件自行设立章程。譬如,1929年的《国立清华大学规程》提出的办学宗旨为:“以求中华民族在学术之独立发展,而完成建设新中国之使命。”[18]611932年和1947年的《国立北京大学组织大纲》提出办学宗旨为:“(一)研究高深学术;(二)养成专门人才;(三)陶融健全品格为职志。”[18]36、40民国时期的各类大学,均将培养学生品格的人文教育列为办学宗旨的一部分,将之置于与科学教育相等的地位。尽管各个大学在办学宗旨上均强调文理兼顾,但在大学教育教学的实践中多是“注重实用科学,充实科学内容,养成专门知识的技能。”[19]2从中华民国教育部颁布的一系列文件和各个大学的办学章程来看,重理轻文的教育模式成为这一时期的主流。

李华兴等人在对民国时期的教育研究中,对大学文理科情况进行过统计:“据1931年统计,全国103所专科以上学校计187个学院,其中文法类占59%,实科类占41%;学生总数44167人,其中文科学生占74.5%,实科学生占25.5%。1932年起,教育部严格限制文法科大专院校的发展,对办理不善者,或令停止招生,或命分年结束。停招后节省的经费,用以扩充或改设理、工、农、医等实科。1934年起,教育部更严格限制文科类学生招生数量,规定‘大学文、法、商、教育等院系所招新生数额,不得超过理、农、工、医等院系所招新生数额。’此后,文实科学生比例相互消长,至1935年,文科学生占48.8%,实科学生占51.2%,文实科高校发展规模渐趋合理。”[20]604中华民国限制文科教育的做法似乎存在均衡文理,使之协调发展的意图,而不断颁布重理轻文的教育文件及推行限制文科教育发展的措施,则致使文理兼修的办学理念大都流于形式,科学技术成为大学教育的真正内容,这为后来高等院校的人文教育带来了不少负面影响。

三、建国初期人文教育的政治化

1949年9月29日,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通过的《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共同纲领》对建国以后的文化教育政策作出规定:第四十一条,“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文化教育为新民主主义的,即民族的、科学的、大众的文化教育。人民政府的文化教育工作,应以提高人民的文化水平、培养国家建设人才、肃清封建的、买办的、法西斯主义的思想、发展为人民服务的思想为主要任务。”第四十三条,“努力发展自然科学,以服务于工业农业和国防的建设。奖励科学的发现和发明,普及科学之知识。”第四十六条,“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教育方法为理论与实际一致。人民政府应有计划有步骤地改革旧的教育制度、教育内容和教学法。”第四十七条,“有计划有步骤地实行普及教育,加强中等教育和高等教育,注重技术教育,加强劳动者的业余教育和在职干部教育,给青年知识分子和旧知识分子以革命的政治教育,以应革命工作和国家建设工作的广泛需要。”[21]14~16这些条款,基本上构成为建国以后中国教育制度改革的纲领性规定。

为了适应建国以后国家经济建设的需要,中央人民政府于1950年颁布了《高等学校暂行规定》,将中华人民共和国高等学校的办学宗旨表述为:“根据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共同纲领第五章的规定,以理论与实际一致的教育方法,培养具有高级文化水平,掌握现代科学和技术的成就,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高级建设人才。”[18]3921961年颁布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教育部直属高等学校暂行工作条例(草案)》规定:“高等学校的基本任务,是贯彻执行教育为无产阶级的政治服务、教育与生产劳动相结合的方针,培养为社会主义建设所需要的各种专门人才。”[18]397在强调培养又红又专的高级人才的理论指导下,高等教育的人文课程出现了重大变革。

课程是教育的基础,课程设置也就成了建国以后中国高等教育改革的重中之重。1949年6月1日成立了华北高等教育委员会,[22]210月11日,华北高等教育委员会公布了《各大学专科学校文法学院各系课程暂行规定》,对文学、哲学、历史、教育、经济、政治、法律等7个文科类的课程设置做了明确规定。文学院、法学院的公共必修课程及时间安排为:“(1)辩证唯物论与历史唯物论(包括社会发展简史)(第一学期学完,每周3小时);(2)新民主主义论(包括近代中国革命运动史)(第二学期学完,每周3小时);(3)政治经济学(第二学年起,每周3小时,一年学完)。”[23]128-129华北地区的二十多所高校在这一规定的指导下,不仅对文科类的课程进行了调整,也对理工类的课程进行了调整,政治课程成为公选必修课,取代了民国时期面向所有专业的《中国通史》《世界通史》《伦理学》《社会学》《哲学》《逻辑学》等通识课程。

经过几年的实践和不断调整,中华人民共和国高等教育部于1956年9月9日对全国高等院校的政治课程做出了统一规定:“一年级开马列主义基础课。102学时的学一年,68学时的学半年或一年由学校自定。二年级开中国革命史,学一年。三年级开政治经济学。136学时的学一年,90学时的学半年或一年,由学校自定。四年级开辩证唯物主义与历史唯物主义。102学时的学一年,68学时的学半年或一年由学校自定。”[24]80这项文件发布以后,高校的所有科系的人文通识课程均被政治理论课程所取代。

新中国成立以后,逐渐建立了符合社会主义建设的各项制度,高等教育为适应经济建设的需要进行制度改革也是历史的必然,从课程设置上强化对学生政治思想的改造是当时教育改革重要的一个方面。

四、现实社会对人文教育的影响

受商品经济的影响,利益至上的原则在一些大学生的思想意识中逐渐占据上风,应该具有的道德观、价值观相对滞后。不端正的思想意识也造成了高校违法犯罪事件的频发,引发了人们对现代高等教育的质疑。我们知道,社会是人与人之间相互联结的共同体,以个人为本位还是以社会为本位主要决定于人们的道德观念,中国人的传统道德观强调的是社会本位原则,重视对人的非功利思想的教育,而由于传统人文教育的缺失,在一些大学生中便出现了个人本位的思想观念。

(一)市场经济诱发的高等教育功利性

市场经济的优势,刺激了生产和消费,在追求经济利益最大化的同时,也促进了社会财富的增加。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有了较大发展,人们的物质文化生活水平有了较大提高,市场条件下的竞争性和功利性也对人们的价值观和人生观产生了重大影响。

高等院校为适应市场经济的需要进行的改革,带有明显的功利性色彩。1997年以来,高等学校的基础建设不是在政府投入下逐步扩大的,而是由学校筹资解决,政府下拨给高等院校的经费是以在校生人数为基数核算的,扩大招生规模成为高校发展的前提,进而诱发了办学理念上的功利主义。政府部门将招生和就业的指标纳入高校的考核体系,迫使高校不得不侧重于理工类专业,以追求更高的办学利益。为了满足理工类专业教学需要,高等院校在师资队伍建设中重视对理工科教师的引进和培养,人文社科类师资偏弱成为现在高校的普遍问题。

(二)粗放式管理下对学生素质教育的忽视

高校扩招以来,学生人数增加较快,而教师人数增加较少,师资力量出现了严重不足,对学生进行粗放式管理成为普遍现象。大学生虽然已经具有独立思考问题的能力,但其辨别是非的能力还不太成熟,容易受到不良社会现象的诱惑。

大学生的道德框架需要有特定的教师进行辅导,使他们在生活方式、学业规划以及走向社会以后的职业道路上有适当的选择,这就需要一定的人文教育给予他们正确引导。粗放式的管理模式对青年学生的发展是极为不利的,因为学生的发展需要教师的正确引导,管理上的放松容易使学生内心不良的思想意识膨胀起来,产生厌学、享乐、寻衅滋事等问题。

(三)大学人文教育课程的不足

大学人文教育的缺场不仅表现在人文课程的减少,而且表现在人文教育内容和方法的遮蔽。大多数高等院校的人文课程基本是国家规定的哲学、政治经济学、科学社会主义、毛泽东思想概论、邓小平理论等公共课程,这些课程在人文教育科学化的“唯理性模式”下,“偏重智力教育,推崇能力主义,重视培养训练记忆、理解、概括、抽象等智力因素;重视学科知识的系统性、理论性,而较忽视沟通不同学科的知识,以及建立科学、技术与社会、文化、伦理的联系;重视知识的传授,而较忽视个性的充分发展;通过严格而激烈的竞争保持较高的学习质量。”[25]238

在高等教育发展转型的大背景下,高等院校应当力争做到人文教育与科学教育并重,实现学生在接受科学教育过程中的人文素质的提升。人文教育不是文科教育,而是对学生人文素质的培养,应将人文教育置于专业培养之中,在培养学生专业技能的同时,也要重视道德观、人生观的引领。只有在专业课程的教学中引入相应的人文思想,才能将他们培养成为人格健全且具有创新精神的现代社会高素质人才。

五、小结

长期以来,高等教育受就业导向的影响而偏重于专业教育,重视科学技术教育而轻视人文教育的现象普遍存在,这种问题的产生既有深刻的历史原因,也有现实社会的影响。在现代高等教育改革中,大多数高等院校已逐渐认识到由人文教育缺失所带来的负面影响,理工与人文并重的办学理念受到了普遍重视。因此必须在教育制度、课程设置、教学方法等方面做出相应的调整,只有彻底消除重理工轻人文的教育弊端,才能为现代化建设培养出更多的德才兼备的建设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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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熊 伟

2015-02-15

许昌学院2014年度教研项目:“地方高校人文社科教育转型发展的路径与内涵研究”(2014-128)。

乔凤岐(1964—),河南新郑人,博士,副教授,研究方向:魏晋隋唐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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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1671-9824(2015)04-010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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