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国白银时代宗教哲学研究的新探索 ——读《使命的沉重与路向的忧思——俄国白银时代宗教哲学研究》
2015-02-26张静
俄国白银时代宗教哲学研究的新探索
——读《使命的沉重与路向的忧思——俄国白银时代宗教哲学研究》
张静
周来顺的《使命的沉重与路向的忧思——俄国白银时代宗教哲学研究》一书,不仅是对俄罗斯哲学的研究,更是对俄罗斯历史和文化的研究,也是作者十多年来研究俄罗斯哲学的阶段性总结。
该书从俄罗斯现代化出路的角度研究白银时代宗教哲学,在国内学界尚属首次。以往的研究不外乎两个方面,一是译介宗教哲学家著作,二是研究某位宗教哲学家的学说和思想体系。周书的全新视角,不仅颠覆了我国学界对白银时代宗教哲学的研究路径,而且充分彰显了白银时代宗教哲学家对现实的深切关怀。作者认为,白银时代宗教哲学对俄罗斯现代化出路的探索有两种路向:一是早期的马克思主义路向,二是中晚期的神学乌托邦路向。作者以这两种路向为逻辑线索来研究白银时代宗教哲学的理论来源、历史使命、早期的多维探索、中晚期的神学体系和最终的理论反思,向学界提供了研究白银时代宗教哲学的全新视角和路径,其学术价值不言而喻。
该书的第二个特点是在俄国思想史和西方哲学史的脉络中追溯白银时代宗教哲学的理论来源和历史使命。白银时代宗教哲学不仅受到东正教的理论滋养和索洛维约夫哲学的理论奠基,还吸收了德国的神秘主义、古典哲学等理论资源,形成独特的学说体系。而白银时代宗教哲学家所肩负的历史使命,又是俄罗斯自19世纪三四十年代以来对现代化出路探索的必然结果。作者详细梳理了斯拉夫派、西方派、民粹派和欧亚主义学派对俄罗斯现代化出路的探索,使白银时代宗教哲学融于俄国思想史的长河中,最终形成了对俄罗斯现代化出路独特的理论探索和路向抉择。无论是早期的马克思主义路向,还是后期的神学乌托邦路向,都有着深厚的历史背景和时代背景,这是他们构建理论体系的根基。
该书的第三个特点是在与现代西方哲学的比较和对话中分析白银时代宗教哲学的理论特质。作者在第二章至第五章论述白银时代宗教哲学对现代化的探索时,非常重视分析白银时代宗教哲学与现代西方哲学的区别和联系,如索洛维约夫的社会批判理论与法兰克福学派社会批判理论的区别,别尔嘉耶夫“人格主义的社会主义”与“存在主义的马克思主义”的本质不同,布尔加科夫和马克思对异化劳动的不同分析,弗兰克“人道主义的社会主义”与弗洛姆“人道主义的社会主义”的本质区别,白银时代宗教哲学家对现代性的建构与西方哲学家对现代性的建构的区别等。因此,作者不仅是在历史的纵向维度中,而且是在思想的横向维度中,把握白银时代宗教哲学的理论实质。
该书的第四个特点是积极探究和厘清一些有争议的问题、概念。如对“Русская идея”一语,我国学界通常译为“俄罗斯思想”,该书认为应译成“俄罗斯理念”,在43、116、117、121、123页都有论述,并且详细阐述了俄罗斯理念的分期、精神内涵和价值意义。又如关于谁是俄国第一个知识分子的争论,作者认为应当从俄国知识分子的基本特点——具有强烈的实践关怀出发来回答这一问题,因此赞同别尔嘉耶夫的观点,即拉吉舍夫是俄罗斯知识分子的始祖。
另外,作者对论述中涉及的特殊名称、词汇都详加注释。如:27页论述圣徒类型时提到“圣愚型”,注释详述了汤普逊《俄国文化中的圣愚》对圣愚及其影响的论述;29页论述中世纪德意志神学家埃克哈特的思想时提到教派“多明我会”,注释阐述了该教派的宗旨和活动;72页论述民粹派时,注释详述了以赛亚·柏林《俄国思想家》对民粹派的论述;83页论述1876年成立的“土地和自由社”时,注释阐述了该组织与1861年的“土地和自由社”的区别;118页提到“莫斯科——第三罗马”,注释详述了叶夫多基莫夫对第三罗马的独特看法。这种做法不仅拓宽了读者的视野,也充分体现出作者深厚的学术积累和真挚的学术情怀。
(作者系天津理工大学法政学院讲师,中央编译局博士后)
〔责任编辑:余明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