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传统诗意性价值取向的海外传播意义
2015-02-25张春燕
张春燕
中国传统诗意性价值取向的海外传播意义
张春燕
中华文化海外传播中一个重要问题是,选择什么样的内容才能既体现中国传统文化特质和精神,又具有现代性,能对全球化时代关系人类生存环境的诸多问题有借鉴意义,对世界文明和发展带来积极影响而不会遭到抵制,同时还有助于国内传统文化的传承。本文从全球化与后工业时代对东西方文化价值取向的反思,论述传播和传承一种中国传统诗意性价值取向的意义及其国际认同度。
文化传播诗意价值取向国际认同
在提倡中华文化走出去的今天,应该选择什么样的文化内容进行传播,这一直是亟待解决的问题。当前学界普遍认为,以儒家思想为代表的中国传统文化应该被传播、贡献给全人类。但也有学者指出,当代中国公众对以儒家思想为代表的传统文化的认同是表面的、脆弱的,这种传统文化并未体现在日常生活中。而在向海外传播的过程中,以儒家思想为代表的中国传统文化似未产生足够的吸引力,未能获得广泛的国际认同。[1]笔者认为,我们需要传播一种根植于传统文化,但仍具有现代性和生命力,正被国内外一部分公众实践的人生态度和生活方式,即一种诗意性的人生态度和从容、恬淡、朴素的生活方式,其价值取向表现为注重精神追求、心灵关怀、审美韵味、生态和谐,与注重物质性、功利性的价值取向相对立。这种中国传统诗意性价值取向既对处于全球化与后工业时代的当今世界有借鉴意义,容易获得国际认同,又有助于国内文化环境的改善、文化传统的传承。
一、全球化与后工业时代对东西方文化价值取向的反思
全球化发展带来的一个后果是宗教原旨主义崛起与原始文明复兴。在很多人看来,全球化就是西化,为了抵制这种全球化到来,人们追根溯源,通过对更可靠的过去探索来加固自己当下的身份,[2]或通过缅怀某些空间、特殊族裔,唤醒自己的特殊身份。[3]前者表现为向历史深处找寻文化痕迹、精神归属和救世之道,由此带来了原始文明、土著文明的复兴及再评估,带来了对质朴、安宁、田园生活方式的怀念,以及对原始生命力和野性的赞美;后者表现为在宗教狂热中达到与世俗游离和灵魂安息。
与此同时,越来越多国家相继进入后工业时代,共同面临生态环境、人的异化等关系人类生存状态的问题。在此环境下,西方技术理性受到质疑和批判。这是由于近代以来西方国家征服自然、发展科技的文化精神及由此引发的工业文明畸形发展带来了很多社会、环境问题。科技、工业的发展,对物质的追求以及向自然界的不断攫取渐渐变成异化人的力量,令人们内心变得迷惘、躁动,不再拥有宁静与安然。为了寻得内心解脱和灵魂归依,西方许多思想家一直在探讨并试图提出解决方案。他们认识到,不能完全依靠西方基于工具理性之上的价值观念来谋得人类的幸福生活;在工业化过程中,人的自然生命的美好感受常常被边缘化;科技发展不能解决人内心的焦虑、绝望,因此需要探究心灵内在的需求。从叔本华、尼采到海德格尔、马尔库塞,一大批反思技术理性对人异化的人本主义哲学家提出重视个体生命,以审美方式救赎心灵。叔本华提出唯意志论,尼采将之发扬光大,认为工业社会和理性主义将人们自然生命的美好感受扼杀了,所以要从古希腊文化中寻找人类的生命力。他提倡古希腊悲剧中那种不断抗争命运、超越自己的强力意志、超人思想、酒神精神,以及勇敢走向死亡的审美人生、悲剧人生。海德格尔所提出的人“诗意地居住”的情怀,也是一种对自然的审美观照。在这里,诗意并不只是一种艺术追求,而是指在有限的生命中寻得心灵归依,获得人生价值和意义,即通过诗、艺术、审美观照获得思想救赎和精神家园,这就是使人生艺术化。这里的“艺术”是指一种超功利、诗意、审美的人生态度和生活方式,注重精神的追求和寄托,在这里,超功利的精神愉悦是最高审美境界。
然而,对原始文明或宗教的归依,或是西方思想家探索的通过审美来进行救赎,这两条背离科技与理性发展的出路总带有一些悲观色彩。前者引起人们对于未来社会发展的忧虑和恐慌:在各国对于未来社会发展的预测中影响较大的思潮是“黑暗恐怖”,其中心观念是未来世界并不如以前估计的那样充满光明。“长期以来统治人类社会的理性与启蒙观念将被否定,人类重新回到神学的甚至是蒙昧的社会中。”[4]后者或与西方主流思想和价值体系的决裂(如尼采、海德格尔),一向被赋予神圣、崇高的东西被摧毁了,人生失去意义和目标,陷入空虚和混乱的痛苦,所以在对功利的反抗和对诗意的追求中一直摆脱不了对人类失望、对未来绝望;或有其内在矛盾(如马尔库塞),既想回归前技术时代的文化传统、审美追求,又需要通过技术进一步发展提供富裕的物质基础来实现个体自由、艺术人生。
笔者认为,在全球化与后工业时代,无论是西方基于理性主义之上的传统价值观念,还是通过神学、原始文明或西方式审美观照对之进行的批判与重建,并不是人类文化发展或获得永恒心灵家园的唯一出路,也许我们可以在中国传统文化中寻找到另一条路径。从20世纪初开始,不断有东方学者如泰戈尔、梁漱溟、辜鸿铭、辜正坤等人清楚地看到西方文化工具理性给人类造成的潜在威胁,提出用东方文化的爱与情感的价值取向进行矫正。今天,全球化的发展使得人类生存条件与生存意义的共同性与相关性愈加明显,人们不仅在自己民族、国家内,也越来越多地在民族、国家之外寻找自我认同的源泉。[5]在此环境下,东方文化尤其是中国传统文化正在被重新评估,越来越多的人从中寻找到精神认同。
二、中国传统诗意性价值取向的涵义
笔者提出的这条路径是一种中国式的诗意性价值取向和人生态度,艺术化的生活方式。它包含三层涵义,一是注重精神追求、心灵关怀、生态和谐,体现为身心的淡泊宁静、幽雅从容、朴素寡欲、与自然和谐相处;二是在生活中的体现不拘泥于形式,无论是醉心于与中国传统文化相关的兴趣爱好,如诗词、书画、琴棋、茶艺,还是读书、欣赏艺术作品或自然山水、花草树木,重要的不是表面化、形式化的复古或保守,也不是在追求物质的过程中用这些外在的兴趣爱好调剂生活,而是人生态度上对传统文化中超功利的审美、艺术思想的自觉继承,并以此引发对生命价值的深度思考;三是既有儒家的理性执著,又有道家的超脱旷达。它不是完全对儒家思想的继承,因为它反异化、超功利、追求独立的主体和人性的复归;它也不是完全对道家思想的继承,因为它并不强调无为,不逃避或推卸社会责任,而是让人们在追求事业、承担社会责任的同时求得精神自由解放和心灵归依。
这条路径比通过对原始文明或宗教的归依,或是西方思想家探索的通过审美来救赎的出路更为乐观。第一,它不会引起人们对于未来社会发展可能走向神学与蒙昧的黑暗恐怖之忧虑。它不诉诸于原始的野性和生命力,不搞形式化复古,不排斥科技和理性;它有宗教般的安抚作用,却避免了宗教狂热可能引发的冲突和危机。中国传统诗意性价值取向及其在日常生活中的融入,让人可以不必依靠宗教而在文化艺术氛围中获得心灵寄托和归依。第二,它与西方的审美化反思不同,是一种非意志化的、既超意志又超利欲的旷达心怀。它比尼采等的唯意志主义更温和淡泊,不偏激和狂热,也不会陷入与传统价值体系割裂的矛盾;它也不像后现代主义那样一开始就将自己定义为一场对传统价值观念的“摧毁运动”,消解了意义,也消解了自身,从而变得模糊、无序、不确定,令人难以把握。这种诗意性价值取向是对中国传统文化精华的传承。中国的诗意人生态度、审美精神,从庄子、屈原、陶渊明到王维、苏轼、纳兰性德,从《诗经》、汉乐府到唐诗宋词,从琴、棋、书、画到园林、家具、服饰、工艺,古代文人一直把诗意的人生态度、对自然的审美观照融入日常生活。第三,它虽然与西方从尼采到后现代思想家所提倡的审美化反思不同,但却与他们以诗化力量、审美方式去拯救非人化的生活态度有很多相似处,都对生命重视、对心灵关怀,因而可以站在同一层面与西方理论进行对话和沟通,易于被理解、接受。
三、中国传统诗意性价值取向的传播意义和国际认同度
一个国家在传播自己的文化时,首先需要考虑的是什么样的内容最有可能被国际社会认同和接受,进而对对方的价值取向、态度和行为施加影响。[6]在全球化语境下传播中国传统诗意性价值取向,不是不加分析地倡导“越是民族的就越是世界的”,而是将中国文化看作是全人类文化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来加以重新审视,从中找出有益于解决后工业时代种种危机的部分,为当今世界服务。很多有识之士已经认识到当今国际社会并不完美,甚至不能说是一种进步,而我们主张传播的这种诗意性价值取向对世界越来越严重的战争危机、能源危机、环境危机、精神危机可以起到有效的减缓作用。如果说文化传播内容选择的标准应该是中国民族特质和普世性的结合,那么这种价值取向恰恰符合这一标准。很多对中国文化有深入研究的学者如John Blair、安乐哲、顾彬等,都认为中国传统文化对于解决或缓解今天世界的种种危机有重要的借鉴意义,所以是可以被国际社会认同和接受的。他们认识到那种爆炸式的生产发展不可能永远继续下去:“美国人正在开始体会到,在以新的方式关心自然环境中的人(生态学)和社会中的人(社会集体生活)的过程中,旧日中国作为其他民族文化榜样的中心职能又在恢复了”。[7]比起西方汉学家,我们对自己的文化有着更深切的了解和体验,完全可以用一种时代的、发展的眼光来重新审视自己的文化传统,并在对外传播过程中重建我们的文化自信。
目前西方学者对中国文化对于世界的借鉴意义的关注大多集中在儒学上,而本文提倡的这种价值取向蕴含道家文化反异化、追求精神家园、要求人性复归的因素,更有普世性,尤其是其中对于心理平衡和生态平衡的关注,与全球化语境下现代文明的价值观高度契合,更有传播价值。这也是各国人民不但不排斥道家思想,反而对它怀有敬意的原因。如果能从一种新的反思角度去揭示其中的无穷奥妙,可以突破现有的中华文化对外传播中面临的困境,赢得西方学界的广泛兴趣和认同,从而结成一种新的国际力量去反思后工业社会,反思西方文化的价值取向,对世界的文明、和谐发展带来积极影响。
首先,在国际社会传播这种基于传统文化的价值取向,可以突破西方的“三重防线和屏障”。[8]一是突破意识形态屏障(即对社会主义政治制度、意识形态的反对)。二是突破西方文化屏障(即用西方中心主义角度来构建东方文化,使东方文化成为西方文化的他者,成为落后、保守、扼杀个人自由的代名词),让世界看到中华文化能够站在与其相同甚至更高的高度与西方文化对话,体会到中国文化极致美丽、淡泊脱俗、拯救心灵的一面,尤其是它所带来内心宁静与平和、与天地万物融和。传播这种诗意、超功利、重精神、关怀心灵的人生态度和生活方式,还可以超越中国威胁论的心理屏障,消解国际社会对中国文化的反感和抵制。笔者在国内外进行过多次文化传播活动,与汉学家交流,并给40多个国家的各种代表团做过各类中国文化讲座,结果发现,无论对方是否赞同中国政治制度或社会现状,都对中国传统文化中诗意、恬淡、宁静、从容的生活方式十分向往,认为这种人生态度更能体现中国文化和谐、优美的精髓,有内在尊严,不会对其他文化造成威胁。这正如罗素《中西文明比较》一文所说,“中国人在艺术中追求高雅,在生活中追求合理。……在西方过惯了喧闹生活的人,来到中国后首先会发现他们丧失了西方人孜孜以求的一切影响;但是,他们渐渐会看到生活的美和自我存在的尊严。”
有学者认为,中国传统文化“与时代相脱节”,同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和大众文化相分离,在国内尚未被公众广泛认同,因此也不太可能吸引国际受众普遍认同。[9]但笔者认为,第一,这种价值取向虽然在国内现阶段并非主流,但并不意味着不能获得国际认同,尤其是获得经济条件较好或文化艺术积淀深厚的国家国民认同。在国内阳春白雪的东西也许在国外容易找到知音,印度的佛教、中国的民乐都是这样的例子。这种价值取向由于其中蕴含着深厚的文化底蕴,或许不那么容易获得喜爱流行文化的国外青少年认同,却更容易获得受过良好教育的中产阶级认同。而中产阶级由于在各自的领域拥有更多的话语权及影响力,在传播中容易产生更广泛、有效的作用。他们中有很多人是教师、学者、顾问、专家、政府官员等,甚至具有多重身份,常常会有一些教学、文化活动,或参加国际学术会议、接受媒体采访、解读新闻事件等。他们的观点较之于青少年更全面、成熟、理性,他们对于中华文化的解读,直接引导公众对中国的解读、分析、评判。他们中还有很多人有著作出版,将自己理解的中华文化传播到国外,产生价值观方面的影响,例如德国汉学家顾彬、瑞典汉学家林西莉等等。瑞典作为一个北欧小国,却有很多人学习汉语和中国文化,这与林西莉等汉学家的著作及其在电视节目上对中国文化的介绍是分不开的。类似的汉学家还有翻译《红楼梦》并在澳大利亚国立大学开设中国研究专业的英国汉学家闵福德等。这些人在西方社会虽然是少数,但他们在教学、文化活动、国际学术活动的观点、言论是极为有效的文化传播,有的甚至成为政府制定政策时的智囊团,直接引导着决策者、媒体及公众。
其次,中国传统文化中固然有一些与时代相脱节的东西,但这种诗意的人生态度和艺术化的生活方式并未与时代脱节,它不是博物馆里的文物,它还在发展变化着,极具生命力与渗透力地在一些人的生活中存在着。比如越来越多的传承古琴文化的琴馆、琴人,传承茶文化的茶人,用文字传播古典精神的作家,以及许多没有特殊目的,只是怀着文化自觉意识和超功利态度品味诗意人生的实践者。他们淡然宁静、幽雅从容、朴素诗意地生活着,传承着被时间之浪淘洗之后留存下来的精华。虽然这种价值取向现阶段并未成为国内的主流文化,但可以是具有导向意义的文化。当代人无论在财富积聚还是在学术追求上都表现出前所未有的贪婪,这是丧失信仰所引起的内在焦虑和空虚。在人心浮躁、信仰缺失的今日,如果既不想被宗教束缚,又想要心灵宁静与平和,这种诗意方式也许是最好的选择。如果这成为一种趋势,必然会潜移默化地影响到国人看待事物的着眼点以及生活方式、消费方式等一系列价值观念。
从另一方面来说,对外文化传播应该与对内文化建设同时进行,内外兼修,内外相连,相互作用,不能割裂。当代中国社会核心价值体系与中国古代的优秀传统文化之间虽有关联却也有较大差异,国际社会往往倾向于把二者割裂开来看,所以传统文化的传播效果不甚理想。如果传统文化的精华不能融于人们的生活态度和方式,而只是官方宣扬的活化石,长此以往非常不利于文化传播;但如果能融入越来越多的人们的日常生活,就会吸引外界的关注,比由官方直接介绍与宣传效果好得多。
有学者提到中国文化传播中采用的基本上是中国古代的、传统的文化,当代文化资源采用的比例过低,[10]认为应当向国际社会传播以“80后”青年为代表的当代中国文化。[11]笔者认为,中国当代文化资源不可避免地带着后现代的印记。后现代哲学是对西方传统思想和价值体系的反思、批判,但后现代艺术虽然在其诞生之初是通过荒诞、无序、混乱来反映人类的精神迷惘,但发展至今,大多都已经商业化了,已经变成快餐式消费文化,不同于后现代哲学的思想性、精神性,而是以搞笑、媚俗、模仿、拼凑、刺激、时尚为特点,在各种视觉艺术以及电子游戏和具有消费型导向的媒体中表现出来。在高科技的推动下,人们更看重能满足官能快感的消费文化,传统的意义、审美原则让位于娱乐。文化艺术产品的机械复制和批量发行使其艺术性和精神性荡然无存,人的精神世界也日益贫困化。对后现代文化给中国带来的消费主义、物质主义思想的评论,从20世纪90年代初就开始了。例如尹鸿曾批判大众文化有三大弊端:提供虚假满足;把主体滞留在表演性的快感中而遗忘了意义和生存本身;大众文化的复制性生产方式消解了审美理想。[12]陶东风指出,无论是市场产业体系、资本运作体系还是现代高科技的背后,都是具有中国特色的富有阶层或权贵阶层在进行操作并引导消费主义时代的“浪漫和高雅的生活方式”。[13]赵毅衡从文化批评角度认为它带来的消费主义和通俗文化的之风削弱了人文精神,尤其是知识分子的批判精神,以及中国传统文化中的精华,而拜金主义、功利主义会使整个文化蜕变成市侩文化。[14]这种由西方后现代文化带来的、在全球蔓延并将所有文化艺术都打上商品消费印记的消费主义生活方式已成为全球化的一个重要部分而进入人们的日常生活,它需要中国诗意性价值取向所强调的超越性和精神追求来补救、修正和对抗。如果我们传播以后现代文化为代表的中国当代文化,似乎中国文化必须纳入西方文化的发展轨迹才能得以重新定位,而忽略了自己有生命力、可以修正后现代混乱的传统文化资源。笔者认为,究竟是让外国人了解当代中国,还是从中国文化中撷取精髓贡献给世界,是两回事。
综上所述,在全球化与后工业时代语境下传播诗意性的中国传统价值取向,是文化传播中民族特质和普世性的结合,对于缓解乃至解决今天世界的冲突与战争、能源危机、环境危机、精神危机有重要的借鉴意义。这种诗意性价值取向是对传统文化中超功利的审美思想、注重精神追求的价值取向的自觉继承,并以此引发对生命价值的深度思考,其中的精神指向、心灵关怀、审美韵味、生态关注,以及从容、恬淡、平和的生活方式,既有助于反思全球化与后工业时代关系人类生存状态的问题,反思西方文化的价值取向,对世界文明、和谐发展带来积极影响,又有助于中国传统文化的传承和海外传播。
[1][6][9][11]李智:《文化的双重认同与中国文化传播战略的调整》,陈文力、陶秀璈主编:《中国文化对外传播战略研究》,北京:九州出版社,2012年,第36、40、36、42-43页。
[2]约翰·道雷斯:《文化理论与大众文化导论》,常江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0年,第259页。
[3]Stuart Hall,“Old and New Ethnicities”,in Anthony Smith(ed),Culture,Globalization and the World-System,London,Macmillan,1991,p.62.
[4]方汉文:《比较文化学新编》,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11年,第384页。
[5]安东尼·吉登斯:《社会学》,赵旭东等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3年,第69页。
[7]费正清:《美国与中国》,北京:世界知识出版社,1999年,第459页。
[8]陶秀璈:《绪言》,《中国文化对外传播战略研究》,北京:九州出版社,2012年,第2-3页。
[10]张志洲:《中国文化外交新背景与概念基本涵义辨析》,《中国文化对外传播战略研究》,2012年,第103页。
[12]尹鸿:《“人文精神与大众文化”笔谈——人文精神:为大众文化引航》,《文艺理论研究》2001年第3期。
[13]陶东风:《日常生活的审美化:一个讨论——兼及当前文艺学的变革与出路》,《文艺争鸣》2003年第6期。
[14]赵毅衡:《走向边缘》,《读书》1994年第1期。
责任编辑:陶原珂
1207.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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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0-7326(2015)11-0149-05
张春燕,澳大利亚国立大学博士,北京师范大学汉语文化学院教师(北京,10087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