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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书信体自传的写作特点——以《亨利·詹姆斯书信节选研究》和《亨利·詹姆斯:信中的一生》为例

2015-02-22

关键词:书信

论书信体自传的写作特点——以《亨利·詹姆斯书信节选研究》和《亨利·詹姆斯:信中的一生》为例

向甜媛

(英国伦敦国王学院,英国 伦敦)

摘要:书信体自传是以被研究者的大量信件为研究基础,传记编者的必要注解、翻译和编排为辅的一种新兴的传记体。西方对其的研究尚处于起步阶段,而中国的研究和写作更为贫乏。以两部经典书信体自传《亨利·詹姆斯书信节选研究》和《亨利·詹姆斯:信中的一生》为例,分析书信体传记的写作特点,力求证明书信体传记是一种不可忽视的传记体,应该受到中西方文学界的足够重视。

关键词:书信体自传;传记研究;书信

一、书信体自传简介

书信体自传是以大量被研究者的信件为基础,加以编者的编排、说明和注解来反映被研究者的生平事迹的一种传记体。在书信体自传中,因为大部分内容是被研究者的书信,故而该作品的实际作者仍应该是被研究者,对这些书信加以整理、研究、翻译的则是编者。不同于称为“亚自传”[1]或者“边缘自传”[2]的单纯书信,书信体自传是以研究被研究者的生平为目的。在书信体自传中,被研究者的书信会按照某一特定顺序来收录,展现被研究者的某一方面变化和特点,而且其时间跨度往往会涵盖被研究者的一生或者某一个特殊时期。换言之,相比于单纯的书信集,书信体自传往往篇幅更长,信件资料更加详实、直观,时间跨度更大,同时编者的注解和翻译会更多,能够向读者更全面地展示被研究者的真实生活。而且通过编者的注释和整理,解决了被研究者的每一封书信之间联系不够紧密的问题。

同时,有别于传统意义上比较流行的自传体小说、采访体传记或者被采访者亲友所写的回忆体传记,书信体自传依靠大量详实的被研究者的信件,并没有特定的文风或者叙述方式,这种新颖的文风吸引了大量的读者。这些信件并没有经过二次加工,记录着被研究者最真实的情感,加上编者的客观描述,因此书信体自传也能比自传或者单纯的回忆体传记更具客观性。

二、国内外研究现状

国外的书信体自传相对于其他的传统传记形式,属于一种新兴的文体。虽然书信体自传这一文体有诸如里昂·埃德尔编写的《亨利·詹姆斯书信节选研究》(TheSelectedLettersofHenryJames)、菲利普·霍恩编写的《亨利·詹姆斯:信中的一生》(HenryJamnes:ALifeinLetters),欧文·斯通编写的《亲爱的提奥:文森特·梵高的书信体自传》,欧文·斯通与简·斯通合编的《我,米开朗基罗,雕刻家:一部书信体自传》,以及道格拉斯的《框架式的保罗:一本书信体传记》(FramingPaul:AnEpistolaryBiography)[3]等优秀作品为代表,其写作发展也越来越成熟,但对书信体自传的研究还不够成熟。

国内的书信体自传还没有形成气候,不论是在对其研究还是在书信体自传的写作上都相对匮乏。目前在国内,翻译出版的《亲爱的提奥:文森特·梵高的书信体自传》[4]与《我,米开朗基罗,雕刻家:一部书信体自传》[5]极有可能是仅有的两部作品。在国内,暂时还未有出版作品明确采用了书信体自传这一题材。在研究方面,虽然国内学者近几年意识到了书信对传记文学的作用,但对书信体自传的研究还有待完善,仅有王成军的《论书信在传记文学中的作用及其运用策略》[1]与孙德喜的《书信与传记文学》[6]等几篇公开发表的文章讨论了书信对传记的作用以及两者之间的联系,但对于“书信体传记”这一概念未有涉及。

因此,本文选择书信体研究这个点,以里昂·埃德尔的 《亨利·詹姆斯书信节选研究》[7]和菲利普·霍恩的《亨利·詹姆斯:信中的一生》[8]两本书信体传记为例,希望能够向读者展示书信体自传为何是今后传记发展不可忽略的一个方面。

三、书信体传记写作特点

如果说作品记录了一个艺术家的艺术成就,传记则记录着这个艺术家的真实生活。正如著名作家亨利·詹姆斯所说,艺术家都有两个截然不同的自己:一个是从不展示给外人看的“私我(private ego)”,另一个是包裹在“私我”之外的社会伪装(social persona)[9]。对于读者来说,如果想要了解詹姆斯的“私我”,他们就得去研读詹姆斯的自传或者权威传记[10]。

在詹姆斯的权威传记中,有两本书信体自传是不可忽略的权威之作。一本是里昂·埃德尔的 《亨利·詹姆斯书信节选研究》,另一本是菲利普·霍恩编写的《亨利·詹姆斯:信中的一生》。在这两本传记中,埃德尔和霍恩都创造性地着眼于詹姆士的私人信件,利用这些信件充分挖掘了詹姆士的“私我”,并以前所未有的新鲜感和客观性吸引了大批读者。

特别是作为“研究詹姆士生活与作品的权威专家”[11]的埃德尔,他对詹姆斯的传记包括5卷厚传记、4卷厚的《詹姆斯1974-84年书信集》(Henry James Letters 1974-84),以及本文所讨论的一卷厚的《亨利·詹姆斯书信节选研究》。埃德尔所撰写或编写的这些传记在为其赢得1963年普利策奖的同时,也激起了广大读者对于詹姆斯私生活的浓厚兴趣。尤其是这几本书信体的传记更是激发了包括霍恩、埃里森·乔纳森、迈克尔·安纳赛尔在内的其他作者关于詹姆斯私生活的巨大兴趣[12]。考虑到霍恩在埃德尔之后出版了一部研究詹姆斯的书信体传记,本文以《亨利·詹姆斯书信节选》与《亨利·詹姆斯:信中的一生》为例,分析霍恩和埃德尔是如何成功利用詹姆斯的信件来撰写传记的,并因此小觑书信体自传的可取之处。

(一)“不拘一格的身临其境感” ——多重语气、态度的自由变换

多重语气、态度的自由变换是书信体自传所表现的第一个亮点。相较于传统传记写作时惯用的旁观者视角,书信体传记来源于真实的信件,记录了不同的写信人之间的真实态度、语气和性格。同时信中的这些态度、语气往往因为收信方的不同而有所调整,且写信者多用第一人称,故通过阅读这些信件及编者的注解,读者可以身临其境,感受到被研究者的社会关系和真实态度。埃德尔和霍恩在书中有效地利用詹姆斯与他们之间的信件,展示出詹姆斯本人的真实态度、情感甚至是社会关系。例如,埃德尔的《亨利·詹姆斯书信节选》收录了詹姆斯写给威廉·豪威斯的一封信,信中詹姆斯说道:“这是一次糟糕的生意,我必须简要地说一下。你亲爱的朋友霍兰德刚找我给《斯克里布纳尔(Scribner)》杂志写一本小说……但是现在事情对我来说,这就是一个单纯的金钱问题。”[7]94

从这封信中可以看出,詹姆斯受到了约西亚·霍兰德的邀请,给《斯克里布纳尔》(Scribner)杂志连载一个新的故事,而且很显然,对方许诺了一笔丰厚的报酬。然而,詹姆斯转过来写信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大西洋月刊》的编辑豪威斯,暗示如果豪威斯能够提供同样的报酬,他会乐意考虑《大西洋月刊》。

埃德尔在这封信的注释中写道,詹姆斯之前曾在《大西洋月刊》发表过他的短篇小说《尤金·皮克林》(EugenePickering),因此詹姆斯乐意与豪威斯保持良好的合作关系。这样一来,也不难理解为何詹姆斯会在信中直接跟豪威斯讨价还价了:很明显,他们是单纯的生意关系而非友情。埃德尔指出,当时的文学市场并不像现在这样规范,出版商、编辑与作者之前的协议往往不用签书面合同,而是只由双方私自定下“君子协定”即可[7]91。不难看出,詹姆斯是在尽可能寻求利益最大化,并试图与豪威斯定下关于其新作品的“君子协定”。 他特意提到《斯克里布纳尔》杂志的邀请,以作为他与豪威斯谈判的筹码,体现出詹姆斯对于自己作品影响力的自信心以及假装营造出一种其作品难求的局面。

显然,詹姆斯在生意中精于算计的一面只可能在私人信件中展现,并不可能在其自传或者作品中出现。通过埃德尔在《亨利·詹姆斯书信节选研究》中的讲解与注释,读者可深度分析这些私人信件,去发现詹姆斯对豪威斯的态度、情感甚至是两者之间的亲属程度。

另一个类似的例子是霍恩的《亨利·詹姆斯:信中的一生》中收录的詹姆斯于1870年3月26日写给母亲的信。在信中,詹姆斯流露出了他对玛丽·坦普尔之死的悲痛与震惊。他写到:“这消息(玛丽之死)带来的悲痛和震惊我实在是找不到词汇来表达。你上一次对她身体状况的描述让我完全无法做好接受这个消息的准备……你能想象我的感觉。”[8]35

玛丽也被称为Minny, 她不仅是詹姆斯的表妹,还是他创作的缪斯。在詹姆斯看来,玛丽有着无拘束的纯正美国灵魂(spirit of pure American),这使得她在当时一众世故女人之中显得尤为与众不同[13]。对于这封信中所描述的玛丽之死,霍恩在书中特别注解道:其实玛丽在逝去的几个月之前还曾给詹姆斯寄过信,希望詹姆斯能够回来看她[8]35。而詹姆斯同样对这次见面抱有强烈的向往之情。

通过霍恩的注解,读者不难想象为何詹姆斯完全没有做好接受不幸的消息,因为一切实在是太过突然。这也使得读者能够理解为何后来詹姆斯会以玛丽为原型创造出了《女士画像》(ThePortraitofaLady)中的伊莎贝尔,以及《鸽翼》(TheWingsofthedove)中的米莉——詹姆斯以这种方式来弥补未来得及见玛丽的悔恨,所以他在作品中将玛丽“复活”了。

相较于传统的第三人称叙述式传记,霍恩结合信件与注解的传记更能让读者身临其境。因为只有在私人信件中,詹姆斯才能够放下伪装,表达出自己的真实态度和情感。只有结合霍恩对这些信件的注释和补充,读者才能理解这些信件背后所代表的含义。只有在这样结合的信件与注解的传记中,才能使读者明白信件与信件之间的联系。

综上所述,通过霍恩和埃德尔为詹姆斯所编写的书信体自传,读者得以理解那些信件中生动丰富的对话,发觉詹姆斯不为外人所知的一面。这一面也许是精于算计的,也许是多愁善感的,也许是暴躁或者是充满懊悔的。但不论怎样,这种在阅读书信体自传时获得的新奇体验是阅读传统传记时所不能够获得的。而这种“不拘一格的身临其境感”使得书信体自传能够与普通的传统传记区分开来,并脱颖而出。

(二)“未经修饰的事件真相”——得以最大限度保留的客观性

不同于掺杂了作者本人观点的自传或传统传记,书信体自传根基于真实的信件之上,再由传记作者这一旁观者对这些信件加以注解和收集,有效地避免了过多的主观色彩而更具有客观性。

第一,这些书信都没有经过二次加工。鉴于作者主观撰写的自传或者传统的传记都是仅凭作者一个人来叙述[14],这些作者难免会根据自己的喜好来安排内容或者解释事情,读者最后所看到的其实是作者想要让他们看到的内容,而不一定是真正客观真实的内容。书信体自传则不同,这些书信没有后期删减或者编排过,编者只是对这些信件的背景知识进行了必要的补充说明,让读者能够根据这些信件和注解进行客观的判断,最终得出一个真实的结论。以《亨利·詹姆斯书信节选研究》为例,编者埃德尔只在每个章节的开头补充必要的背景知识给读者参考,给读者提供了更大的阅读空间。类似的情况在《亨利·詹姆斯:信中的一生》也存在,编者霍恩仅仅是在每一封信的前面补充了必要的背景知识,没有给这些信件加上任何主观结论。

第二,被研究者留下的信件数量足够使根植其上的书信体自传详尽客观地展现出被研究者的真实生活。例如:《我,米开朗基罗,雕刻家:一部书信体自传》一书是根植于米开朗基罗的500封私人书信所编写的;《亨利·詹姆斯书信节选研究》与《亨利·詹姆斯:信中的一生》两本书更是根据大量的詹姆斯书信来编写。根据霍恩的估计,如果按照信件得以保存的比例来看,詹姆斯的一生所写过的信件远远超过之前所认为的15 000封,而达到了40 000封之多[8]xvii。考虑到在詹姆斯长达72年的生活之中,其前15年(少年时期之前)按常理来说是不能写信的,也就是说,他平均每天要写至少两封信件。因此,即使詹姆斯在写作的时候小心翼翼,如此大量的信件仍记录下他真实生活的点点滴滴。

在这一点上,霍恩和埃德尔都费尽周折收集了足够数量的信件并做好分类和批注,以向读者尽可能详尽地展示一个真实的詹姆斯。例如埃德尔将詹姆斯的信件根据不同的主题分为了六个部分。这样一来,读者就能够比对在同一个话题下不同通信对象时詹姆斯的不同态度。与埃德尔不同,霍恩则以时间顺序来排列这些信件,把它们从1864年至1915年按顺序收录好。这样的时间顺序方便读者观察詹姆斯在这50年间的一个总体变化。比如詹姆斯在1890年代的变化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1895年以前,詹姆斯的信件大多只有半页而且都是简洁的短句,暗示这一时期住在伦敦的詹姆斯非常繁忙,没有时间悠闲地写信;1895年之后,詹姆斯的信件变得篇幅更长,用词也更为考究,说明詹姆斯从伦敦搬到宁静的小镇Rye,他写信的时间相对充足了。

非要评判埃德尔和霍恩在书信体自传中所采取的两种排序方式孰优孰劣是不合适的,因为不论是埃德尔所采用的“按时间顺序排列”还是霍恩采用的“按话题顺序排列”,都能呈现给读者一个清晰的结构,使读者得以客观而详细地了解真实的詹姆斯。

四、书信体自传的局限性

在分析书信体自传的优点的同时,其弊端同样不容忽视。书信体自传中最突出的一个问题是对信件的翻译,因为被研究者的出身背景来历各异,这些被研究者的信件难免会出现一些被研究者所使用的母语或者常用语言。这些信件中使用或者掺杂了许多不同国家的语言,一旦读者对这些语言掌握不够,极有可能对这些掺杂着外文的信件产生曲解。比如《亨利·詹姆斯书信节选》收录的詹姆斯写给都德的信全用法文写成,但并不是每一个读者都能熟练地使用法文,无疑给读者的阅读带来不小的挑战。

另一个不可忽视的问题是,编者在收集被研究者的信件时面临着费时费力费钱的局面。首先,被研究者得以保存下来的信件往往分散在不同的所有者手中,一些或归通信双方的继承人所有,一些或因其历史参考价值而归博物馆和图书馆所有,一些或早已被私人收藏者所得而拒绝展出,一些或只能在拍卖场中偶尔昙花一现。要想收集这些分散在各地的信件,编者需要奔波斡旋于不同的机构和私人之间,游说对方能够授权将信件借出,以做研究和出版。在这一过程中,编者往往需要花费数年时间来收集资料,并争取授权,为书信体传记的写作做准备。难怪在《亨利·詹姆斯:信中的一生》的开头,霍恩抱怨道,自己收集这些信件便花费了将近十年时间[8]xix。这是间接导致书信体自传产量低的原因之一。其次,收集这些信件同样需要花费大量的金钱。正如上文所分析,收集这些信件需要奔波于各地,其中所需要的旅费、人工费、交通费等就是一笔很大的开支。最后,为了争取信件所有者的合法授权,编者往往需要花费数额不等的租借费[15]。而对于那些在拍卖中出现的信件,情况更加复杂,因为被拍卖的信件一般要价不菲,这样高的要价对于没有资助背景的书信体自传编者来说,无疑是高不可攀的。

五、结语

以埃德尔所著的《亨利·詹姆斯书信节选研究》与霍恩所著的《亨利·詹姆斯:信中的一生》为代表的书信体自传充分利用了被研究者(詹姆斯)的私人书信,加上作者对信件客观真实的注解,使得读者能够更全面深入地了解被研究者。不拘一格的身临其境感是书信体传记的第一个突出优点,得以最大化保留的客观性则是其第二个优点。在详实的信件和客观的注解帮助下,读者能够真正了解到詹姆斯的“私我”,而不是覆盖在其上的“社会伪装”。

不论怎样,书信体自传作为一种新型的传记体是值得推崇的。对于其存在的诸如不同语言的翻译问题,相信通过必要的注释和作者的翻译能够有效地解决。这里说的推崇不仅仅是对读者而言,也是对传记的写作者而言。因为书信体自传的写作虽然在收集信件、考究信件背后史料的过程中非常费时费力,但是其作为一种新型的传记体具有巨大的市场潜力和新鲜感,能够很好地抓住读者的注意力。我们有理由相信,在诸如埃德尔和霍恩等优秀的书信体自传编者的努力之下,国内外书信体自传的发展也会越来越走上正轨。

参考文献:

[1]王成军.论书信在传记文学中的作用及其运用策略[J].浙江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2(6):34-38.

[2]杨正润.现代传记学[M].南京:南京大学出版社,2009:355.

[3]Douglas A Campbell.Framing Paul:An Epistolary Biography[M].Michigan:Wm. B. Eerdmans Publishing Co.,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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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欧文·斯通,等.我,米开朗基罗,雕塑家[M].初枢昊,译.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7.

[6]孙德喜.书信与传记文学[J].荆楚理工学院学报,2013(3):1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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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James Henry.Autobiography[M].New Jersey: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1983.

[11]Mansur G.Abdullah and others, Encyclopaedia Britannica 2011[M/DB].(2011-03-20)[2014-4-20].http://www.britannica.com/.

[12]Sheldon M Novick.Henry James:The Mature Master[M].New York:Random House,2007.

[13]Gordon Lyndall.A Private Life of Henry James:Two Women and His Art[M].New York: W.W. Norton&Co Inc.,1999:2.

[14]Esther Rashkin.Family Secrets and the Psychoanalysis of Narrative[M].New Jersey: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2014:102.

[15]John Carlos Rowe,Eric L Haralson.A Historical Guide to Henry James[M].Oxford:Oxford University Press Inc.,2012:68.

(责任编辑:张璠)

Characters of Epistolary Autobiography Writing

XIANG Tianyuan

(King’s College London, London, Britain)

Abstract:Epistolary autobiography is an emerging branch of the biography writing. However, the researches as well as the writing of the West and China on it are still insufficient. Hence, this paper selects this point by using The Selected Letters of Henry James and Henry James: A Life in Letters are selected as the examples to analyze the value of epistolary autobiography.

Key words:epistolary autobiography; biography; letter

中图分类号:I059.9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4-0297(2015)03-0141-04

作者简介:向甜媛(1991-),女,湖南人,英国伦敦国王学院英美文学系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英美传记文学和女性文学。

收稿日期:*2014-1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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