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图书馆治理研究的可视化分析

2015-02-22陈超

图书馆学刊 2015年7期

关键词：论文主体图书馆

陈超

（成都理工大学图书馆，四川成都 610059）

我国图书馆治理研究的可视化分析

陈超

（成都理工大学图书馆，四川成都 610059）

经过十余年的发展，图书馆治理研究已成为我国图书馆学的重要领域，产生了丰富的研究成果，但也存在一些现实性问题。以CNKI收录的论文为样本，运用信息计量和可视化分析方法，展示了我国图书馆治理研究的结构和脉络，并对相关内容做出了简要的评价，以期为促进图书馆治理理论和实践的本土化深入发展提供借鉴和参考。

公共图书馆图书馆理事会法人治理结构图书馆治理理事会制度可视化

现代治理理念已引入我国图书馆界十余年的时间，对我国图书馆管理体制的创新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国内学者对图书馆治理的研究热情不断高涨，部分公共图书馆也开始了图书馆法人治理结构建设的探索性尝试，但从已有的图书馆治理模式的运行情况看，无论是理论研究的广度和深度，还是实践探索的效果，都有进一步开拓的空间。而在当前，我国事业单位管理体制改革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中，图书馆作为公共文化服务体系中覆盖范围最广、受众数量最多的公益机构之一，有责任和义务担当起全面深化改革“弄潮儿”的历史使命。如何摆脱既有体制机制的束缚和制约，打破长期以来形成的高度行政化制度笆篱，彻底实现“政事分开、管办分离”的开放合作、互惠共赢的治理格局，已经是当下图书馆界所要思考的前沿课题。经过十余年的发展，我国图书馆治理研究取得了令人可喜的丰硕成果，也出现了先行先试的实践活动。笔者从信息计量和主题分析的视角，较为全面地展示了我国图书馆治理研究的基本结构和发展脉络，并做出简要评价，以期为图书馆治理理论研究和实践探索的创新发展提供借鉴和参考。

1 数据来源及研究方法

国内文献采集的来源数据库主要有4种，但各有利弊。相比CSSCI检索库的检索条件和功能而言，CNKI所属的中国学术期刊网络出版总库（CAJD）更新速度较快，并提供了主题检索策略。在CNKI数据库的检索条件中，针对同一个研究对象，采用主题检索策略获得的结果要比用关键词或题名检索出的结果多一些，但主题检索策略也有局限性，即初始结果夹杂的无关内容也多，这需要从文献摘要的具体内容来进行甄别和筛选。检索条件设定为：主题=“图书馆”并含“治理”或者主题=“图书馆”并含“理事会”，各检索到367和887条初始结果，但其中包含着“通知”“简介”“广告”“启事”等非学术论文，同时还有重复的“优先出版”论文以及“增刊”发表的文章。因此，需要将检索到的初始结果进行合并处理，共获得119篇文献。检索时间为2014年10月30日。

采用信息计量和可视化展示方法对相关内容进行图谱分析与评价。其中，知识图谱分析使用的工具是CiteSpace和VOSviewer等两大主流软件，本次研究主要是结合两大工具的相对优势而展开的，前者支持多类型项目的共现分析，后者在主题词聚类方面具有明显优势。CiteSpace是由美国德雷赛尔（Drexel）大学美籍华人陈超美博士开发的科学知识图谱分析工具，是一款用于可视化展示科学文献的结构、热点及前沿的Java程序，提供多样化的视图类型来满足不同的绘图需要，并展示学科领域共引和共被引网络演化形态[1]。VOSviewer是荷兰莱顿（Leiden）大学的Van Eck和Waltman博士开发的可视化分析工具，是一款用以构建和展示文献计量知识图谱的开放获取（OA）应用程序。相比其他工具而言，VOSviewer更加注重图形化（Graphical）展示，它提供4种视图显示模式以绘制项目之间的共现网络关系，并以鲜明的颜色对比度来区分不同聚类（Cluster）的区别和联系[2]。

2 研究论文的分布特征分析

2.1 研究论文的时间分布特征

研究论文的时间分布特征可以反映出该主题的发展状况，是文献量在时间点上的映射，揭示了研究成果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表现出的量化走势。将收集到的文献数据录入Ex⁃cel并按照升序排列，我国图书馆治理研究的119篇论文年度分布情况如图1所示。

图1 我国图书馆治理研究论文年度分布走势

从图1可以看出，我国图书馆治理研究的发展脉络主要分为两个阶段。第一，2000～2006年是早期探索阶段，主要表现为年度文献量较少，均低于3篇/年，并且出现了3年的空白期。从CNKI提供的文献信息可知，我国图书馆治理研究的起点是南京图书馆汪晓茵发表的《略论中国图书馆事业的治理》一文，针对我国图书馆事业现存的实质性问题，旧的管理体制已经不再适应图书馆事业自身的发展需要，她认为引入治理（Governance）的管理方法是寻求新发展的有效途径[3]。这篇文章至今共被引用6次，应当视为我国图书馆治理研究的源起之作。2003年，中国科学院的黄颖发表了《从“统治”到“治理”：管理图书馆范式的演变》（被引25次）一文，正式开启了我国图书馆治理研究的大幕。翌年，黄颖又发表了1篇相关主题的论文，并将《图书馆治理的比较制度分析》作为其博士学位论文，都获得了较高的被引频次。由此可见，黄颖是我国图书馆治理研究的早期开拓者和奠基人，但遗憾的是，他并没有将此研究继续拓展深化下去。

第二，从2007年至今是拓展深化阶段，主要表现是年度文献量均高于5篇/年，并且出现了两个小高峰。2007年发表的6篇论文中，有4篇均出自浙江省台州市椒江区图书馆阮胜利之手，总被引13次。2008年，黑龙江大学（以下简称“黑大”）的蒋永福发表了《论图书馆治理》（被引22次）一文，从主体的视角对图书馆治理的内涵做出了阐释。同年，深圳图书馆的王冬阳和肖容梅在《深图通讯》各发表了1篇文章，首次将理事会制度引入图书馆法人治理结构中，成为我国图书馆法人治理结构研究的引路人。从图1中可知，2010年的论文量第一次呈现出波峰状态，由CNKI提供的论文“发表年度”信息可知，以黑大蒋永福为核心的研究团队共发表了15篇，而且均刊登在CSSCI来源期刊上。2011年至2013年各年度的论文量虽然出现了跌落，但也均大于10篇/年，经过这三年的相对平缓期，2014年出现了第二个波峰，年度论文量是历史最高值，而且2014年度的论文量仅累积至11月初，由此可见，我国图书馆治理研究将在2014年实现空前的繁荣和发展。

2.2 作者及其所属机构分布特征

根据统计结果可知，我国图书馆治理研究论文的作者共有114位。将下载的文献题录经过格式转换后导入CiteSpace软件，时间跨度选择“2000～2014”年，每个时间切片内的年数设为1，节点类型勾选“Author”（作者）和“Institu⁃tion”（机构），TopN=50保留每个时间切片内频次排在50名之前的作者及其所属机构，阈值设为（1，1，10）、（1，1，10）和（1，1，10），选择最小生成树（Minimum Spanning Tree）算法，运行软件后可获得由192个节点和141条连线构成的作者与机构混合共现网络，如图2所示。节点上的标签代表的是作者或机构，节点直径的大小与节点上的作者或机构的发文量成正比例关系。

图2 我国图书馆治理研究论文作者及其所属机构共现网络

从图2可以发现，我国图书馆治理研究作者群体结构较为分散，但也形成了特别突出的研究团队。借助于CiteSpace提供的节点数据和信息统计表，可以归纳出作者及其所属机构的分布特征。①从机构发文总量上看，黑大以20篇的发文总量位居第一，深圳图书馆以12篇排名第二，浙江省台州市椒江区图书馆以9篇排名第三，发文量大于3篇的机构还有西安文理学院（6篇）、北京大学（4篇）、西安科技大学（4篇）、东北林业大学（4篇）。其中，黑大信息资源管理研究中心是唯一一个发文量达到10篇的二级单位，并且从图2中的机构共现网络可知，与黑大存在合作关系的机构至少有3家，这充分表明：黑大是我国图书馆治理研究领域中的核心机构。②从作者发文总量上看，仅发表1篇论文的作者共有94位，占总数的82.5%，发表两篇论文的作者共有12位，发文量≥3篇的作者共有8位，其中，黑大蒋永福以15篇论文折桂，也是唯一一位发文量超过10篇的作者，椒江区图书馆阮胜利以9篇论文紧随其后，深圳图书馆肖容梅则以5篇论文排名第三。西安文理学院的段小虎和西安科技大学的姜利华各发表4篇，发表3篇论文的作者分别是茂名市图书馆的李明生、深圳图书馆的王冬阳和中国科学院的黄颖。③从获得资助情况来看，中国科学院黄颖是我国首位获得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编号：70273047）资助的图书馆治理研究人员（项目负责人是其导师），也是本主题获得的第一个国家级基金资助项目。黑大蒋永福团队获得了国家社会科学基金资助项目——“我国公共图书馆治理结构优化研究”（项目编号：09BTQ006），该课题是迄今为止唯一一个直接以图书馆治理为研究对象的项目，另有多项基金资助项目的研究内容也涉及图书馆治理范畴，但均没有覆盖到本主题的要点和难点。

3 我国图书馆治理研究发展脉络分析

为了探究我国图书馆治理研究主题的年度分布情况，可以借助于CiteSpace提供的“时区图”（Timezone View）来展示。数据导入过程同文中2.2的操作方法，节点类型勾选“Keyword”（关键词），TopN=50过滤掉每个时间切片内频次排在50名之后的关键词，阈值设为（1，1，10）、（2，1，10）和（2，1，10），选择最小生成树算法，运行软件后可获得包含了61个节点和75条连线的论文关键词年度分布视图，如图3所示。同时，需要对视图做出两点说明：第一，少部分论文没有标记关键词，CNKI工作人员在将其录入数据库时“随意”添加了若干个关键词（一般为10个），对客观揭示发展脉络造成了一定的干扰，因此，笔者对其进行重新标注以最大程度地反映论文的核心内容。第二，由图1可知，2009年和2011年各有7篇和13篇论文见刊，但图3中对应年度时区内最多出现1个词，这是由于软件内嵌的算法所致，该算法所表示的含义是节点上关键词首次出现在研究文献中的年度分布情况，并且节点的颜色会随时间的推移从冷色调逐渐变为暖色调。

图3 我国图书馆治理研究论文关键词年度分布

3.1 早期探索阶段：图书馆治理的内涵及外延

最早对图书馆治理做出明确定义的学者是中国科学院的黄颖，从后期研究成果的理论基础来看，或多或少都受到该定义的影响，黑大蒋永福则对该定义进行了延伸和拓展。由此可见，对图书馆治理的概念做出清晰、客观的解读是一项必要的研究工作。第一，黄颖（2003）[4]从主体、目标、权力、形式及权威性等方面归纳了统治和治理的主要区别，认为治理的突出特征是多中心权力配置结构，强调基于共同目标的参与式协作，而非统治的等级制权力分布格局及其垂直一体化的管理体系。第二，黄颖等（2004）[5]从所有权关系、性质和内容等方面比较了图书馆管理和图书馆治理的内涵差异，认为广义的图书馆治理至少包括4个要素：①图书馆运行中发生的利益关系是治理的前提；②涉及该利益关系的机构和个人是治理的主体；③图书馆事务是治理的对象；④政治参与和利益协调是治理的内容。图书馆治理概念的外延体现在治理结构、治理机制和制度环境3个方面。首先，治理结构的选择直接与图书馆类型挂钩；其次，治理机制是在宏观层面界定图书馆事务中主体之间的权责关系；最后，制度环境是影响图书馆治理取向和效能的决定性因素，主要包括“获得图书馆服务”权利的意识及实践、公共权力的配置及运行、图书馆行业性组织以及图书馆立法4项内容[6]。

3.2 拓展深化阶段：图书馆治理的理论与实践

2007年是我国图书馆治理研究迈入拓展深化阶段的首开之年，当年发表的论文总量就已经超过2000～2006年论文量的总和。由于2007年至今的论文量较大，不便于逐一分析其内容，为了透视拓展深化阶段的研究热点，需要利用SATI工具对数据进行预处理，提取关键词字段并生成Excel格式的共词矩阵[7]，然后通过Ucinet软件及其内嵌的NetDraw工具将该共词矩阵转换成.Net格式，导入VOSviewer后选择“标签视图”（Label View）模式，调整节点位置和字体大小以优化显示效果，截取的共词网络如图4所示。

图4 我国图书馆治理研究论文热点聚类标签（2007～2014年）

①聚类#1：图书馆治理主体的设置模式及优化策略研究

聚类#1由8个关键词组成，包括“中国”（6）、“建设主体”（4）、“治理主体”（4）、“美国”（3）、“管理主体”（2）和“设置主体”（2）、“治理单元”（2）和“体制改革”（2）。括号内数字为频次，下同。图书馆治理主体一般由所有者主体、建设主体、管理主体和实施主体4个层面构成，每一类主体对应着不同的权责义务关系。同时，由于制度环境等因素的不同，图书馆治理主体的设置模式也存在差异性。张世颖（2010）[8]比较了美、英、澳、加以及北欧四国的公共图书馆建设主体设置模式，西方国家均以法律的形式规定地方政府为建设主体，同时又将中央政府和省级政府设定为支持性建设主体。蒋永福（2010）[9]论述了我国公共图书馆治理主体设置现状及其弊端，即权力主体被悬置，缺失责任的建设主体又吞没了管理主体，政府部门在图书馆事务管理中“缺位”与“越位”现象时常发生，严重阻碍了图书馆发展的创造性和自主性，难以形成法人治理结构。张世颖（2010）[10]认为合理设置建设主体是我国公共图书馆治理结构优化的关键，建设主体的设置应当以“法律授权”为依据，而非墨守的“制度惯例”。允许并鼓励选择多样化的主体设置方案，以实现优势互补和资源共享。李佳（2012）[11]比较了中美两国公共图书馆在管理主体设置上的差别，图书馆理事会是美国公共图书馆的管理主体，而我国公共图书馆则由文化行政管理部门直接领导，造成“政事不分”的局面。由此可见，合理设置图书馆治理主体是形成法人治理结构的前提，需要突破区域分级的行政束缚，进一步优化资源的均衡配置。

②聚类#2：以利益相关者为中心的图书馆共同治理研究

聚类#2由8个关键词组成，包括“图书馆治理”（16）、“利益相关者”（5）、“治理机制”（4）、“共同治理”（3）、“多中心治理”（3）、“图书馆联盟”（2）、“可持续发展”（2）和“读者”（2）。对于图书馆而言，所有者、管理者、实施者和利用者均可视为利益相关者，享有相应的权利，并承担相应的责任和义务。图书馆作为一种典型的利益相关者组织，接受利益相关者的共同治理是内外部动力机制交互作用的结果。姜利华（2013）[12]分析了图书馆利益相关者参与共同治理的可行性，归纳出这种治理模式的5个特点：供给主体多元化、供给渠道多元化、权利向度多元化、治理手段多元化、治理方式民主化。曲红（2013）[13]认为制度、文化和社会结构等变量是国内公共图书馆必须考虑的情境因素，归纳了图书馆共同治理的基本属性：网络治理、多中心治理以及治理主体的多元化。王本欣（2013）[14]以美国五学院联盟发展模式为研究对象，分析了五学院合作存储图书馆治理机制的3大特征，并提出了未来我国合作存储图书馆治理机制的理论框架。参与是进行共同治理的先决条件，建设参与型的治理机制是公共图书馆迈向善治的有效途径，王冬阳（2014）[15]认为法制化是公共图书馆实现善治的必然选择，也是推行“政事分开、管办分离”的重要举措，同时，政府职权下放的过程就是图书馆治理边界延伸的过程。综前所述，图书馆的利益相关者参与共同治理是一个开放、协作的多元化治理网络，在当前的制度环境下，依然离不开政府部门的主导作用，同时，其他利益相关者参与治理的积极性也在不断提高。

③聚类#3：农村图书馆治理结构的制度化保障体系研究

聚类#3由8个关键词构成，包括“治理”（13）、“图书馆管理”（4）、“制度”（3）和“农村图书馆”（3）、“俄罗斯”（2）、“公共管理”（2）、“公共治理”（2）和“公民社会”（2）。农村图书馆是国家公共文化服务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是促进信息共享与信息公平的坚实保障，应当引起相关部门的重视和持续关注。王迎胜（2012）[16]介绍了俄罗斯农村图书馆治理的制度化现状，包括网点布局、馆藏建设、人力资源配置、资金来源以及社会参与5个方面。反思我国农村图书馆建设的现实困境，应当尽早设立图书馆法律，并将农村图书馆治理的制度化建设纳入整体性的法规体系当中。王迎胜（2013）[17]认为从根本上解决我国农村图书馆落后现状的关键在于制度建设，系统梳理了俄罗斯农村图书馆治理涉及的法规和标准，对提高我国农村图书馆治理工作的科学性具有一定的借鉴作用。相比国外而言，我国农村图书馆治理尚未生成良好的制度环境。因此，完善农村图书馆服务网络是建设新农村的关键环节，也是提高文化共享水平的有效方式。孙雅欣等（2013）[18]分析了黑龙江省农村图书馆治理结构的运行现状，从治理主体、治理单元和治理评价3个要素归纳其存在的现实问题，就此提出了优化建议，具体措施包括以下4个方面：一是增强农村图书馆服务网络的整体性；二是建立黑龙江省图书馆系统协会；三是确定图书馆经费投入比例；四是加强图书馆监督和激励机制。同时，应当从法律的层面保障农村图书馆建设与治理工作的科学性和有效性。

④聚类#4：公共图书馆治理模式演化及其存续逻辑研究

聚类#4由7个关键词组成，包括“公共图书馆”（53）、“治理模式”（6）和“参与治理”（4）、“自主治理”（3）、“合作治理”（3）、“民主治理”（2）和“资源配置”（2）。公共图书馆事业是社会公共事业的重要组成部分，其属性不等同于行政机关，存在着具有内在特征的发展逻辑。当然，国家政策对图书馆事业的发展也提出了制度化要求。阮胜利（2008）[19]基于宏观和微观的比较视角，诠释了公共图书馆治理政策转变过程中的变化，理性地审视和剖析了政策变迁对图书馆治理模式的影响，包括资源配置方式、服务目标和功能定位等3个层面。段小虎等（2012）[20]回顾了公共图书馆参与治理的理论和社会渊源，以8家公共图书馆建设模式为案例，对其参与治理模式的运行现状进行了实证分析，他们认为公共图书馆参与治理受到治理体系结构、治理生态以及公民社会发育度等因素的制约，因而终难摆脱“公地悲剧”和“集体行动逻辑”的困扰。段小虎（2012）[21]认为“自主治理”理论为我国公共图书馆突破上述障碍提供了理论选择，阐述了图书馆实现自主治理的前提、原则、基础和方向，他认为自主治理突破了参与治理“主导→参与”的逻辑结构，在参与形式上实现了由“他治”向“自治”的转变，但也存在一定的局限性。段小虎（2012）[22]认为合作是后工业社会的一种自发秩序，合作治理形成的是一种全新的资源配置方式，推动着公共事务治理模式向着多元化的方向转变。治理模式的自然演化顺应了社会发展规律的内在要求，应当从实践发展中把握公共图书馆治理模式演化的历史逻辑。

⑤聚类#5：西方国家公共图书馆理事会制度的借鉴研究

聚类#5由7个关键词组成，包括“图书馆理事会”（8）、“公共图书馆治理”（4）、“图书馆法”（3）、“图书馆法人治理结构”（2）、“西方国家”（2）、“大英图书馆”（2）和“事业单位改革”（2）。图书馆法人治理结构的核心是图书馆理事会，西方国家公共图书馆理事会运行模式已经发展的较为成熟，通过归纳、总结国外的成功经验，可以为我国图书馆管理体制的改革提供借鉴和参考。梁奋东（2008）[23]介绍了西方国家图书馆理事会的发展概况，包括理事会的组织形式、基本职能、议事规则以及理事的职责与义务等。金武刚（2014）[24]梳理和分析了大英图书馆的法人治理结构，包括理事的任命与素养、理事的责任与薪酬以及理事会的议事程序等内容，并对大英图书馆的监督管理机制进行了剖析。金武刚等（2014）[25]解读了伦敦图书馆法人治理结构的运行模式，会员大会是伦敦图书馆的最高权力机构，由10-14名理事组成的理事会是决策层，负责修订管理政策和审议重要决策，理事由会员选举产生，向会员负责，接受会员监督，理事会的职责主要包括修订图书馆政策等在内的10项内容。刘晓玲（2014）[26]以中美对比为视角，分析了美国公共图书馆理事会制度运行的社会历史条件：①具有深刻的时代背景；②拥有强大的法制保障；③拥有良好的社会基础。我国图书馆理事会制度建设仍将面临诸多障碍，这些限制由图书馆所处的制度环境决定。因此，设计我国的公共图书馆理事会制度体系，应当遵循立足国情和循序渐进的原则，并在实践上考虑到现实的可操作性以及改革的协同性和系统性。

4 结语

笔者利用CiteSspace和VOSviewer等工具，对我国图书馆治理研究的十余年进展进行了可视化分析，得出以下主要结论：①从文献量年度分布情况看，我国图书馆治理研究始于2000年，但其后6年间的文献量寥寥无几，因此可将2000～2006年划为我国图书馆治理研究的早期探索阶段。值得一提的是，黄颖在2003～2004年发表的3篇文章，首次清晰地界定了图书馆治理的内涵，是我国图书馆治理理论研究的奠基之作。2007年至今是我国图书馆治理研究的拓展深化阶段，年度文献量均大于5篇，并在2010年实现历史性的跨越式增长，其后3年间虽有所下滑，但也始终保持在10篇/年以上。②从文献作者及其所属机构分布情况看，我国图书馆治理研究的作者群体结构比较松散，但也涌现出了核心作者及其所属机构，其中，蒋永福、阮胜利和肖容梅是发文量排名前三的高产作者，黑龙江大学、深圳图书馆和浙江省台州市椒江区图书馆是发文量排名前三的机构。虽然图书馆治理研究的对象主要是公共图书馆，但是高校科研院所（中心）和高校图书馆系统所占的比例却超过总数的2/3。③从主题内容分布情况看，早期探索阶段以图书馆治理的内涵及外延研究为主，属于拓展上升阶段的114篇文章的关键词由软件生成了9个聚类，除了最后一个聚类是包含了两个关键词的小主题外，其他8个聚类的内容实质上可以归结为以下5个方面：一是图书馆治理主体的设置模式及优化策略研究；二是以利益相关者为中心的图书馆共同治理研究；三是农村图书馆治理结构的制度化保障体系研究；四是公共图书馆治理模式演化及其存续逻辑研究；五是西方国家公共图书馆理事会制度的借鉴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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