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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音乐的“女祭司”(下)
—— 索菲亚·古拜杜丽娜

2015-02-21文/明

音乐生活 2015年8期
关键词:七言十字架音乐创作

文/明 虹

现代音乐的“女祭司”(下)
—— 索菲亚·古拜杜丽娜

文/明 虹

古拜杜丽娜音乐创作最显著的特征之一是具有宗教性。她认为自己音乐创作的根基就是宗教信仰,如果把信仰比作大树的话,那她的作品就是在大树上长出的枝叶和花朵。因为人类崇高而完整的精神世界已经被现实生活撕成碎片,只有通过艺术与宗教相结合的方式才能恢复其整体性。虔诚的宗教信仰对古拜杜丽娜音乐创作的影响主要体现在三方面:

其一是音乐的体裁和题材。苏联时期的政治环境和意识形态对艺术家的创作形成极度的限制,这使具有反叛精神的古拜杜丽娜更加渴望摆脱桎梏和寻求真正的自由和信仰。1970年以后她找到了“新方向”,先后创作了一系列的宗教音乐或泛宗教音乐作品:如为独奏大提琴与弦乐队而作的《言谈II》(Dett-II,1972);钢琴协奏曲《入祭祷》(Introitus,1978);为大提琴和管风琴而作的《十字架》(In Croee,1979);小提琴协奏曲《奉献》(Offerotrimu,1980);为大提琴、巴扬和弦乐队而作的《七言》(Seven words,1982);十二乐章交响曲《我听见了……沉默了》(Stinnllne一Vesrutnnllne…1986)等。当时如果公开表达自己的宗教信仰是极其危险的,所以她选择了器乐宗教音乐的体裁形式。苏联解体前,她开始创作一些带有人声的宗教作品,如为合唱、乐队、管风琴、童声男高音独唱和彩色幻灯片而作的《哈利路亚》(1990);为女高音、男高音、男中音、男低音、两个混声合唱队和大型管弦乐队而作的《约翰受难曲》(St. John Passin,2000)等。

其二是符号化结构形态。古拜杜丽娜在创作中运用音乐材料的交叉、纵横和对称等手法,将各种音乐元素以不同的方式构建出音高性、节奏性、音域伸缩性、特殊演奏法、织体性等多种“十字架结构”,形成从视觉到听觉、从形式到内容高度统一的符号化结构形态。以《七言》第一乐章为例,其主题就是由两个音相互交叉形成了谱面上最直观的“十字架”(谱例),寓意基督耶稣被钉在十字架上所遭受的屈辱与折磨。古拜杜丽娜说:“喜悦和灵感成为了一个个交织的、有垂直感的、色彩斑斓的声音,它们美丽而虚幻,我的工作就是把它们放到水平的位置上,垂直与水平变成了一个十字架”。①转引自黄蓓蓓著《古拜杜丽娜〈七言〉的音乐学分析》,硕士论文,未发表,2006年,64页。她通过各种精湛而富有想象力的“十字架”来表达自己深邃的宗教情感,它们寓意着受难、救赎以及人类精神的升华。

谱例.《七言》第I乐章第1小节

其三是象征性音乐语言。古拜杜丽娜运用各种具有象征性意义的中心音、核心音程、音乐主题,或是利用乐器的音色和发音方式的特性来阐释自己的宗教观念。“在她的音乐中有着一种超越音乐本身的内在涵义,好似在音符的下面或乐句之间出现了诗人的辞句,或是在宗教仪式上祈祷,或是一种其它的某种乐器发出的声音,在她的作品总谱中可以看到某些具有神秘色彩的隐喻和宗教的象征”。②曹晓青译自德国权威版本,“索非亚·古拜杜丽娜国际大师班及作品音乐会简介”,2005年。例如《七言》第七乐章的中心音c和g象征着天堂的和平与纯净,十二乐章交响曲《我听见了……沉默了》将象征“上帝光明”的D大三和弦主题和象征“现实黑暗”的半音化主题进行相互对置,《第三弦乐四重奏》通过象征“不和谐现实”的拨奏和象征“和谐天堂”的拉奏将作品划分为二分性结构。

正如俄国哲学家别尔嘉耶夫(Berdyaev Nicolas)所言:“俄罗斯优秀知识分子从宗教的高度进行探索时,往往关注的是人类的命运,希图借助宗教的力量来开辟人的精神出路,把人对基督的皈依看作是人的自我价值的追求,人的自我超越和自我实现。”作为俄罗斯历史上第一位享誉世界的女作曲家,古拜杜丽娜虽已进入耄耋之年,至今仍活跃在国际音乐舞台上。她一直积极探索古老纯粹的宗教精神与音乐创作相结合方式,渴望实现人类完整而崇高的自由精神。她的作品蕴含着深刻的宗教性,每个音符都充满了哲理与热情并存的奇特灵性,从而达到神性与人性的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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