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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例成人EB病毒感染临床资料分析

2015-02-21王红英

云南医药 2015年2期
关键词:病毒感染淋巴结病毒

王红英

(红河州第一人民医院,云南 蒙自 661100)

EB病毒(Epstein-Barr virus,EBV) 属于疱疹病毒r亚科,嗜B淋巴细胞DNA病毒,与人类多种疾病密切相关。病人和携带者是传染源,主要经唾液、飞沫、血液、造血干细胞或器官移植进行传播。人群普遍易感,90%以上儿童感染过EBV,90%成人血液EBV抗体阳性,2.2%健康成人外周血EBV-DNA阳性。发病高峰:发展中国家为(2~6) 岁儿童,发达国家为青少年,成人相对少见。EBV感染相关疾病分四型[1]:第一、急性感染型,传染性单核细胞增多症(infectious mononucleosis,IM),为原发性感染,无症状,或表现为发热,肝、脾、淋巴结肿大等,自限性,预后良好。第二、慢性感染型,①慢性活动性EBV感染(chronic active Epstein-Barr virus infection,CAEBVI),表现为以IM样症状迁延不愈或复发性为特征的一组临床症候群,血细胞或受染细胞中EBV-DNA升高,以及EBV特异性抗体表达谱阳性。②EBV感染相关嗜血细胞性淋巴组织增生症(EBV-associated hemophagocytic lymphohistiocytosis,EBV-HLH),该病以3种方式出现,a.在IM病程中发生;b.在CAEBV感染过程中反复发作和(或) 死亡;c.见于EBV感染NK/T细胞淋巴瘤患者。慢性感染型,易导致淋巴瘤、嗜血细胞综合症、间质性肺炎、中枢神经系统病变、肝损害,血细胞减少、弥漫性血管内凝血等,预后不良,死亡率高,多死于脓毒血症和多器官衰竭等。常见儿童和青少年,成人相对少见。第三,恶性肿瘤型,EBV与多种肿瘤有关,如地方性Burkitt淋巴瘤、鼻咽癌、NK/T细胞瘤、霍奇金病、胃腺癌及平滑肌瘤等。第四、免疫缺陷性疾病型,如X连锁淋巴组织增生性疾病,AIDS,器官移植后B淋巴细胞增生性疾病(posttransplant B-cell lymphoproliferative disease,B-LPD)。其中CAEBV和EBV-HLH,临床表现和并发症形式多样,病情复杂,早期多无条件确诊,容易误诊、漏诊而延误治疗。本文就昆明医科大学第一附属医院消化科进修期间收治的4例临床资料进行分析总结。

病例资料 例1,患者男,38岁,因反复发热、盗汗、消瘦3月,于2014年5月22日收住。患者9岁时曾因气管狭窄行手术治疗,12岁时发现鼻腔肿瘤(病检:恶性肉芽肿。),多次放疗。近3月无明显诱因发热、盗汗,体温最高38°C,多在下午(16~22)点升高,偶有干咳。消瘦明显,3个月体重下降5kg。曾在当地医院就诊,以“肝损伤,发热查因”,予保肝、抗感染治疗无效。查体:体质消瘦,左侧颈部扪及多个米粒样大小淋巴结,肝于右肋下7cm处触及,质中,上下界约14cm;脾于左肋下5cm处触及,质软。CT平片+增强:1.右中肺叶、双下肺叶少许结节、条索影伴磨玻璃影,炎变?2.心包膜局部增厚;3.腹膜广泛增厚,腹、盆腔少量积液,腹膜后、盆腔多个淋巴结增大征,肠腔积气、积液征;4.肝脏密度普遍减低,脂肪肝?肝脏、脾脏重度增大,门脉增粗,脾静脉增粗、迂曲,下腔静脉变窄。淋巴结超声:双侧颈部、腋窝、腹股沟区多个淋巴结肿大,左颈部、锁骨上窝、肝门区及腹主动脉周围多个淋巴结肿大。甲状腺超声:甲状腺双侧叶囊实混合性结节、囊性结节(考虑结甲肿和淋巴滤泡增生)。B超:胆囊壁增厚,毛糙,胆囊多发性息肉样病变;双侧附睾头囊肿。胃镜检查:慢性浅表性胃炎。骨穿骨髓细胞学检查:1.粒细胞系统增生伴退行性变及成熟差;2.巨核细胞系统明显增生,未见组织细胞吞噬现象。肝穿肝组织病理学检查:见汇管区炎症明显,中度碎屑坏死;小叶内炎症重,肝细胞局灶脂肪变性,点状、灶状坏死;个别汇管区扩大,纤维化,小叶结构尚存。诊断:慢性肝炎。肿瘤标志:Ferr371.691ug/L,CA19-9125.502KU/L,CA5088.585 KU/L。治疗期间血生化变化显示见表1。

入院给予还原型谷胱甘肽、异甘草酸镁、12种维生素保肝营养支持治疗,第5d全身皮肤出现细小皮疹,部分瘀斑瘀点,以胸部、腹部、下肢皮肤多见,红色压之不退色,不痒,给葡萄糖酸钙和维生素C抗过敏治疗无效,改为单静脉滴注异甘草酸镁,口服氯雷他定片,治疗4d皮疹明显减少消退,此时右侧胸部皮肤发现带状疱疹,6月12日加用更昔洛韦治疗,6月22日病情好转,体温下降正常,疱疹消退,肝损伤较前减轻,出院继续抗病毒治疗。诊断:慢性活动性EB病毒感染;药物疹;带状疱疹。

表1 例1治疗期间血生化变化显示

例2,患者男,27岁,发现肝功异常3年,于2014年5月22日收住。患者既往有鼻窦炎和手术治疗史。于3年前因急性胰腺炎住院,以后一直肝功异常,保肝治疗无效。1年前,出现无痛性吞咽困难,加重2月。胃镜检查:真菌性食管炎,浅表性胃炎。抗真菌治疗症状缓解,但持续肝脏严重损伤,感厌食、恶心、呕吐、乏力等,遂到本院就诊。查体:浅表淋巴结未触及肿大,轻度黄疸,肝脏于右肋下4cm处触及,质中。B超:肝脏弥漫性损伤征象。肝穿肝组织病理学检查:见汇管区炎症明显,伴碎屑样坏死;小叶内肝细胞弥漫性脂肪变性,个别细胞内含铁色素样物质沉积;特殊染色显示部分汇管区周围纤维化,局部小叶结构紊乱,大部分小叶结构保存,诊断:慢性肝炎。血清铁蛋白5月27日:2000.0μg/L(正常20~290μg/L),6月4日:2250.0μg/L。治疗期间血生化变化显示见表2。

入院给予多烯磷脂酰胆碱、还原型谷胱甘肽,复方三维B保肝对症支持治疗,第10d开始上腹疼痛,发热,体温38.2℃,反复腹泻,空腹血糖9.9mmol/L,餐后2h血糖18.09mmol/L,考虑并发感染,给予拉氧头孢抗感染后病情好转,于6月17日出院。诊断:慢性活动性EB病毒感染;免疫代谢相关性疾病(高血脂,高尿酸,高血糖)。

例3,患者男性,37岁,因反复发热6月,再发1周,于2014年6月10日收住。患者6月前无明显诱因发热,伴纳差、乏力,体温高达40.5℃。曾在当地检测EBV-DNA阳性,多种抗菌素治疗无效,诊断为“自身免疫性溶血性贫血”,激素治疗3月。首诊到血液科,经查EBV-DNA:1.0E+6cp/ml,后转入本科。入院查体:轻度贫血,浅表淋巴结未触及,脾脏于左肋下5cm处触及,质硬。CT:纵隔、双侧腋窝及腹腔淋巴结肿大。骨穿骨髓细胞学检查:各系增生活跃,可见组织细胞吞噬现象。肝功能:ALT176U/L,AST181U/L,GGT255 U/L。血常规显示三系细胞减少,3d内迅速下降见表3。

表2 例2治疗期间血生化变化显示

头孢哌酮他唑巴坦抗感染、更昔洛韦抗病毒、支持治疗,继续激素治疗,治疗1周无效死亡。诊断:慢性活动性EB病毒感染;嗜血细胞综合症;继发溶血性贫血。

例4,患者男性,61岁,咽喉痛10d,发热8d,于2014年1月26日收住。因受凉和外出就餐诱发。入院查体:体温39℃,咽充血,口腔粘膜有白色粘附物(真菌感染),浅表淋巴结未触及,肝脏于右肋下5cm处触及,质中。头颅MRI:灰质异常,脱髓鞘改变。肝功能:ALT 330U/L、AST180U/L、GGT510 U/L、ALP640 U/L。血常规:WBC19×109/L,N95.5%。淋巴细胞亚群:CD4+T 82个/ml(410~1590个/ml),CD8+T 76个/ml(190~1590个/ml),NK 55个/ml(90~590个/ml),B低限。超敏C反应蛋白272mg/L(正常0~10mg/L),降钙素49.91ug/L(正常<0.5ug/L),补体C30.84 g/L(正常0.9~1.8g/L)。EBV-DNA:5.6E+3cp/ml。治疗:抗感染(莫西沙星,替考拉林,氟康唑),支持对症。持续高热42℃,物理降温及非甾体类解热药无效,给予地塞米松5mg,体温渐降至正常,但出现频繁腹泻,多尿每天(8 000~10 000) ml,谵妄,意识障碍,治疗1周无效死亡。诊断:EB病毒感染,严重联合免疫缺陷,脓毒败血症,多脏器功能衰竭。

化验指标单位:ALT、AST、GGT、ALPU/L,ALB g/L,TG mmol/L,HB g/L,WBC×109/L,PLT×109/L,EBV-DNA cp/ml,GLUmmol/L。

讨 论 通常认为,人咽喉部淋巴细胞和扁桃体上皮细胞为EBV原发性感染部位。首先EBVgp350与B淋巴细胞表面的CD21分子结合,接着EBVgp42与细胞上HLA-Ⅱ类分子结合,病毒随膜融合进入细胞,病毒基因组进入细胞核,主要编码依壳抗原(viral capsid antigen,VCA)、早期抗原(early antigen,EA) 和核抗原(nuclear antigrn,NA)。感染B淋巴细胞的EBV呈三种感染状态:1.裂解复制性感染 病毒编码和表达EA和VCA,DNA转录,产生成熟病毒颗粒,病毒增殖,B细胞破坏,宿主细胞溶解和坏死,属于急性炎症活动的指标,临床上出现发热等症状。这种感染方式,主要见于IM;2.潜伏性感染 人类一旦感染EBV,病毒长期潜伏不易完全清除。随着被感染的记忆B淋巴细胞,病毒进入血循环和相关脏器。此期VCA和EA表达受到抑制,静止期细胞内病毒主要编码和表达EBNA和EBV编码的小RNA(EBV-encoded small RNA,EBER)及潜伏膜蛋白(Latent membrane protein,LMP),包括EBNA-1、-2、-3A、-3B、-3C、-LP,LMP-1、-2,不产生新的病毒颗粒,但可在血液和相关脏器中检测到病毒。这种感染方式主要见于慢性EBV感染和相关恶性肿瘤[2,3]。潜伏性感染EBV有4种不同的基因表达类型,分别与不同的恶性肿瘤有关。Ⅰ型,主要见于地方性Burkitt淋巴瘤,病毒产物有EBNA-1,EBER;Ⅱ型,与鼻咽癌和霍奇金病有关,病毒产物有EBNA-1,LMP-1,LMP-2和EBER等;Ⅲ型,常见于IM和免疫抑制患者,病毒产物有6种EBNA,3种LMP和2种EBER;Ⅳ型,可见于健康病毒携带者的B淋巴细胞中,病毒产物有EBNA-1、LMP-2及EBER-1。EBER-1是4型中共有的病毒表达产物[4,5];3.感染,或B淋巴细胞中处于潜伏的EBV在一定条件或某些诱导因子作用下,病毒基因受刺激,被重新激活而裂解复制,激活的病毒可以再次感染新的B细胞或上皮细胞,发展为CAEBV[6,7]。此期EBV除感染B细胞外,还感染T细胞和NK细胞,呈克隆性增生。Kimura等[8]对82例日本CAEBV患者临床分析结果显示,54%为T细胞型,39%为NK细胞型,4%为T细胞和NK细胞型,B细胞型仅占3%。

表3 例3血常规显示

CAEBV和EBV-HLH发病机制目前尚不明确。因机体免疫功能异常,特别是细胞免疫异常,被EBV感染的T和NK细胞不能有效清除,而是在体内进行长期潜伏和克隆性增殖,可能是两种EBV相关性疾病发病机制和临床表现不同的重要基础。EBV感染的宿主靶细胞多为T细胞或NK细胞,其中T细胞亚型存在显著差异。EBV-HLH时EBV感染CD8+T细胞;而CAEBV时受感染细胞为NK细胞或非CD8+T细胞,包括CD4+T、CD16+T细胞等[9];此外,遗传背景的差异、染色体异常、基因突变、高细胞因子血症等均造成T细胞和NK细胞杀伤功能障碍,逃逸宿主免疫监视,感染细胞随血液侵入全身,导致全身各个器官病理改变,临床表现多种多样,影响疾病的临床演变和转归。

CAEBV的诊断:1.临床表现[10]①诊断不明的多器官、多系统损伤;②临床找不到病原的慢性肝炎、心肌病、肾脏损害等;③高度蚊虫叮咬过敏史并皮肤损害,外周血中出现大量颗粒样淋巴细胞异常增多伴血浆IgE升高者提示CAEBV;④部分诊断为自身免疫性肝炎的患者可能存在CAEBV。2.病原学和特定EBV抗体谱检测 病原学检测对CAEBV诊断尤为重要。目前大量医学研究提示,不再强调CAEBV病程必须>6月和EBV特定抗体表达谱如VCAIgG,EAIgG等的检测,而是以检测受累组织或外周血EBV-DNA和RNA(EBER)对诊断意义更大,反映体内EBV负荷[11,12]。洪亮,经嘉琳,张文宏,等认为PCR病毒载量检测较抗体滴度检测更有意义,外周血单核细胞中EBV载量大于102.5cp/ml可作为CAEBV的诊断标准[13]。还有学者认为[14],EBV-DNA荧光PCR检测,可以定量反映EBV-DNA水平,能更准确地反映EBV感染和复制情况,其扩增和产物检测一步完成,整个过程全封闭进行,避免了产物污染。且操作简便、重复性好、容易标准化,对于诊断具有特异性和高敏感性的特点。3.影像学和组织病理学检查 由于克隆增殖的淋巴细胞可发生在淋巴结外的任何器官,所以CAEBV诊断应结合影像学、内镜检测、组织病理学检测尤为重要。EBV-HLH的诊断:是在有EBV感染依据的基础上,参照2004年国际组织细胞协会修订的HLH诊断标准[15],符合以下8项中的5项:①发热超过7d,热峰≥38.5°C;②脾脏肿大(肋缘下3cm以上);③外周血中两系或三系减少(包括HB<90g/L,PLT<100×109/L,中性粒细胞<1.0×109/L);④高TG血症和(或) 低纤维蛋白原血症:空腹TG≥3.0mmol/L,纤维蛋白原≤1.5g/L;⑤NK细胞活性降低或缺如;⑥血清铁蛋白≥500mg/L;⑦可溶性CD25(即可溶性IL-2受体) ≥2.4×106U/L;⑧骨髓、脾脏、脑脊液或淋巴结活检发现组织细胞增生并伴嗜血细胞现象,无恶性肿瘤的证据。新版标准中对骨髓、脾脏、或淋巴结中嗜血细胞现象的诊断价值进行修订。2009年美国血液病学会的诊断标准[16]中,嗜血现象仅作为诊断标准之一。有研究报道[17],嗜血现象对EBV-HLH诊断具有重要价值,但不是确诊的必要指标;血清铁蛋白是反映病情程度的预测因子。

CAEBV和EBV-HLH预后和转归:文献报道[18,19],有50%以上CAEBV从首发症状出现开始,5年内,死于严重并发症,主要死于多脏器功能衰竭,淋巴瘤、各种机会性感染及EBV-HLH等。EBV-HLH属于原发感染或感染再激活所致的嗜血细胞性淋巴组织增生症,与其他EBV相关疾病相比,病情重,预后差,半年内死亡率高达75.5%。本文4例患者均为成人,表现为发热、肝脾淋巴结肿大、皮疹、贫血、肝损伤、低蛋白血症、消瘦、咳嗽咽喉痛、关节肌肉痛等,以明显的呼吸道症状、消化道症状、肝脾肿大、肝损伤、深部淋巴结肿大为主要特征,并发真菌感染,排除病毒性肝炎、自身免疫性肝病、酒精肝、非酒精性脂肪肝、代谢相关性肝病、结缔组织性疾病,就可诊断。治疗效果差,病情进展迅速,短期内死于多器官衰竭。例1病变累及全身各个脏器,例2和例3为EBV-HLH,例4病情进展迅速,并发脓毒败血症,多脏器功能衰竭。4例患者均在早期未得到确诊和有效抗病毒治疗。

目前国际上对CAEBV尚缺乏统一有效的治疗策略,多采取综合治疗为主:1.阻碍EBV-DNA多聚酶的药物,如阿昔洛韦、更昔洛韦、阿糖腺苷等;2.细胞因子,如INFa和IL-2等;3.肾上腺皮质激素或丙种球蛋白等;4.抗肿瘤药物,人CHOP方案化疗等;5.早期治疗并发症;6.免疫重建,如骨髓或外周血干细胞移植;7.单克隆抗体治疗,如输注自体或供体EBV特异性CTL细胞起得一定效果[20,21]。陈进国,李海燕等报道[22]:CAEBV用抗病毒治疗加中药辨证治疗能较快改善患者临床症状及肝脏功能,缩短病程。EBV-HLH治疗:该病由于病情严重且进展迅速,病死率高,一旦确诊立即治疗,甚至在高度怀疑尚不完全符合诊断时就应给以治疗。除抗病毒等基础疾病治疗外,针对细胞因子强烈炎症反应的治疗是非常重要的:如大剂量激素冲击(如甲基强的松龙);大剂量丙种球蛋白;环孢素A(CsA) 可以抑制T细胞活化;细胞因子抗体如TNF抗体,抗CD25抗体等;有时应用依托泊苷(VP) 等化疗药也是必要的。

综上所述,CAEBV和EBV-HLH临床表现复杂多样,对于长期持续或间断发热,肝脾淋巴结肿大,肝功能异常而又原因不明的患者,应该警惕CAEBV和EBV-HLH的可能,进一步检测病毒学,针对性治疗。该病常有多系统严重并发症,预后较差,临床医生应做到早发现,早诊断,早治疗,提高生存率。另外探讨、研究中医中药辅助治疗,也是一种好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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