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悲剧审美中的生命意蕴
2015-02-20胡育梁爱民
胡育 梁爱民
(1.江苏联合职业技术学院镇江分院(镇江高等职业技术学校) 机电工程系,江苏 镇江 212016;2.江苏大学 人文学院,江苏 镇江 212013)
论悲剧审美中的生命意蕴
胡育1梁爱民2
(1.江苏联合职业技术学院镇江分院(镇江高等职业技术学校) 机电工程系,江苏 镇江 212016;2.江苏大学 人文学院,江苏 镇江 212013)
悲剧通过矛盾冲突所展开的生命叙事,不仅昭示了生命的有限性和局限性,同时也凭借其对死亡和痛苦的修辞性叙述,激发了悲剧审美主体的生命意识,引导审美主体追求生命价值以及生命的超越。审美主体与悲剧的精神生命所进行的生命对话,建构了生命意义,确认了生命在场的价值。这种生命的主体间性,具有建构完整人格,致力于生命统整的意义。
悲剧;审美;生命统整
迄今为止的悲剧研究,主要集中在悲剧的发生论(悲剧之源起及其认识论和心理学阐释)、本体论(悲剧之表现及其美学特征阐释)以及由此而延伸出的中西悲剧比较研究等,而悲剧价值论的研究,目前还只是作为本体研究的一个推论。存在论美学以来,悲剧的生命本质及其当下性特征得到了进一步的深刻阐释,悲剧被赋予了更深广的生命意义。本文拟从美学范畴中的悲剧角度出发,探索悲剧对于生命价值的实践意义。
一、悲剧审美与生命有限性的体认
悲剧,又称悲或悲剧性。作为一种美学范畴,它并不特指起源于古希腊的一种戏剧艺术,而是泛指社会和艺术中所呈现的特殊的矛盾冲突。在这些冲突中,代表人类进步、创造、革新、正义等本质力量的主人公因直面现实,或知其不可为而为之,承受不可承受之肉体和精神折磨,或因历史条件暂时缺失、个人性格缺陷等,最终导致主人公感性存在的被否定或部分被否定,使整个冲突呈现出一种悲悯、压抑感,继而使人在反思之后,得到精神升华。大凡具备这种美学效果的艺术作品以及社会现象,都在悲剧范畴之列。
命运乃是悲剧意象世界的核心,人的生命及其过程是悲剧的核心。也可以说,悲剧是一种审美化的生命叙事。悲剧之悲,首先就在于其展现了个体的感性存在——自然生命的有限性。如果说悲剧使人“怜悯”和“恐惧”(亚里士多德语)的话,那么,这主要是悲剧冲突的结果使然。主人公为了实现一己意愿,勉力前行甚或孤身奋战,而结果却难免是以卵击石或玉石俱焚,失败和死亡成为悲剧主人公无可避免的宿命。俄狄浦斯(《俄狄浦斯王》)不相信命运的安排,但终究没能逃出命运的魔爪;安提戈涅(《安提戈涅》)为让兄长入土为安,勇敢地冲破法令的约束,最终却自杀身亡;格里高尔(《变形记》)为改变穷苦的生活现状,努力工作,却变成了一只人人唾弃的大甲虫。悲剧通过激烈的冲突和主人公的命运结局,为人们展现了生命终点的黑色恐怖。死亡之神始终在悲剧的幕后,或隐或现地露出狰狞的笑容。主人公的受挫或生命的陨落,只因为他们都是“有缺陷的好人”(亚里士多德语)。生命的不完整性,确乎是每个个体都不得不接受的事实。伊格尔顿认为,正是通过这些“有缺陷的好人”,悲剧“羞辱性地暴露出我们力量的局限”[1](P122)。在这里,悲剧是一面照见自己的镜子。在怜悯和恐惧中,人们对自我生命的有限性和局限性,有了更深刻更形象的体认。
悲剧对主人公的生命叙事,与其说是某件冲突事件的讲述,不如说是对死亡的修辞性解释。俄狄浦斯悲愤而亡,哈姆雷特忧郁而死,格里高尔无奈变形,这些叙述,赋予主人公的感性陨灭以特定的社会和文化价值,从而使悲剧在生命的认知教育中,具备了形而上的深度。每个人注定要走向生命的终点,但是,生命的自由属性,赋予了其选择这种走向的方式。“男儿要当死于边野,以马革裹尸还葬耳”,是卫国将士的铮铮誓言;“不作寻常床箦死,英雄含笑上刑场”,是革命先烈的豪迈抉择。与这个世界告别的最后姿态,是生命价值的最后注脚。站着死还是趴着生,不是生活方式的不同,而是生命价值观的对立。从这个意义上说,正是生命的有限性,赋予生命以意义。悲剧通过主人公感性存在陨灭方式的艺术展现和修辞性讲述,深刻地揭示了生命的真谛。同时,悲剧的生命讲述,不惟是对个体生命线索的勾勒,亦且是将个体生命置于特定的历史、文化语境中,以充分展现个体生命与历史文化的交织和碰撞,冲突和矛盾。由此,悲剧获得了鲜明的民族性以及文化意识形态性。换言之,悲剧的意义,因历史、文化的不同而不同,而且只在特殊的历史阶段和文化语境之中才具有普遍性。无论是黑格尔的“普遍力量”与“个别力量”的永恒冲突[2](P284),还是恩格斯的“历史的必然要求和这个要求的实际上不可能实现之间的悲剧性的冲突”[3](P586),都揭示了悲剧主人公的个体命运与历史、社会发展之间的必然联系。安提戈涅的命运,是因为个人亲情伦理与国家法律之间的矛盾;济金根(《济金根》)的失败,是因为他没有顺应历史要求与农民结盟;祥林嫂(《祝福》)在祝福的人间烟火中惨然离世,是因为在封建礼教的严霜下,已经没有她这根无根之草的立足地。个体的自然生命是一个偶然,但是其文化生命和社会生命,却具有历史和文化的必然性。亘古不变的悲剧起因也许并不存在,但是,悲剧主人公的生命选择,其实是作为一种文化,在阐释着似乎无序的历史和文化,从而,悲剧在个体的生命叙事中,赋予人的自尊、自由这些生命主体性因素以社会性和历史性,使得悲剧对生命的修辞性阐释,更具有生命的主体间性特征,让人在对悲剧的欣赏中,不仅强化了个体生命的主体意识,同时也深化了对个体生命社会意义,对生命之间关系的体认,使个体不仅懂得了珍惜一己生命,同时也学会懂得了尊重他者的生命权利,包括世间一切有生命的存在。由此,悲剧的审美世界可以让人更加形象,也更加深刻地认识到自然生命的规律,洞见社会生命的本真,使生命意识更加充盈。通过悲剧这面镜子,人们更能清醒地正视生命的缺陷,珍惜生命存在,洞悉生命的含义。
二、悲剧审美与生命在场的确认
生命是一条被限定了长度的线段。在感性上,它决定了自然生命的最终方向。这是人类的自觉意识所能认识到的生命之真,也可以说是生命的合规律性;而生命一旦失去了其目的性,只任凭生、老、病、死这样的规律,拖曳着我们无奈地走向终点的话,那么,我们失去的就不仅仅是生命,更重要的是,我们失去了生命过程中应有的自由。人与动物最本质的区别就在于,人不仅是自觉的,同时也是自由的。自觉和自由让人们在探索生命之真的同时,发现了生命之善。 生命之善直接追问了这样一个问题:生命的意义何在,我们生而何为?“为什么而活着”以及与此相关的“如何活着”,成为人生的宏大命题,也是经常困扰个体生命的生命情结。
作为人类文化的一种形式,悲剧不仅形而上地而且审美地展现了人类的这种生命情结。哈姆雷特“生还是死,这是个问题”的反思,其实并非是对生与死的两难抉择,而是对自我存在的追问,是对生的目的和方式的追问。正是这种思虑,显示了生的在场性。海德格尔说:“生命必须被领会为包含在世方式在内的存在方式。这种存在方式只有靠褫夺性地依循此在制订方向才能在存在论上确定下来。”[4](P283)哈姆雷特选择了用决斗捍卫正义,用死亡祭奠爱情。死,是他自然生命的终点,但是,正义、自由和爱情却是他精神生命的方向。他用热血和生命阐释了生命的价值,谱写了一曲荡气回肠的生命悲歌。杜甫“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茅屋为秋风所破歌》)的大声疾呼,喊出的是一个落魄的居无定所的普通士子心系家国,关切民生的生命追求,即使受“冻死”之痛,仍觉此生不枉。饱受风霜的盲人阿炳,通过他如泣如诉的《二泉映月》,展现了不屈不挠的生命意志。悲剧虽不惟以死亡来叙述生命,但是,生命的存在方式却是悲剧的不二母题。换言之,悲剧在展现生命磨难的过程中,呈现着生命的应有之义,启发人们发现生命的价值,引领人们在茫茫生涯中寻找人生的坐标。因此,悲剧具备了建构生命意义,确认生命在场的文化价值,而生命的意义则是被赋予被建构的。每个个体生命都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独特的这一个。生命个体展示给这个世界的,不仅仅是造化的差异,更多的是在历史和文化给定的基础上,通过不同的生命在场方式,形成不同的生命风格和生命智慧。悲剧在不同的历史和文化语境中所讲述的生命故事,不断启迪着人们从真理中发现真理,在智慧里创造智慧。罗密欧和朱丽叶、梁祝的爱情悲剧,让人懂得,人类纯洁伟大的爱情值得用生命捍卫;大观园里的贾宝玉,出淤泥而不染,虽繁华一梦终归于大荒山,但是宝玉的不随凡俗,不崇圣贤,启悟着一种淡定的人生观和高远的生命智慧。自在的历史和个体生命并不自动呈现意义,但是悲剧却能通过生命叙事和修辞性的阐述,让生命成为自为的生命,让历史成为为我的历史。这是悲剧的力量,也是生命的力量。正如雅斯贝尔斯所说:“这是一个伟大而高贵的生命的憧憬:在朝向真理的运动中忍受暧昧性并使之明白呈现出来,在不确定性中保持坚毅,证明他能够拥有一无止境的爱心和希望。”[5](P115)
如果悲剧所引起的不仅是怜悯和恐惧,而是生命意义的发现和生命热情的激昂的话,那么,悲剧就成为生命升华的催化剂。当敲钟人卡西莫多(《巴黎圣母院》)抱着心爱的艾斯米拉达落寞地死去时,那两具紧紧拥在一起的白骨所激起的就不再是恐怖,而是真爱的激情。卡西莫多战胜了丑陋的自然生命,飞升为永远的爱神——死,对于善者并不是终点。当苏格拉底慨然赴死时,他却成了永恒的智慧之神——死,对于智者并不可怕。当玛拉(《爱情故事》)毅然冲向车轮,结束自己年轻的生命时,她举起的女性自由之旗,正在世代追求女性解放和自由的生命中接力传承。每个自然生命都无法绕过造化安排的终点,但是,人类生命却能在精神生命和价值生命的指引下,在历史和文化的血脉中获得永恒。如果说死亡是对人的自然生命的否定的话,那么,人的精神生命和价值生命的超越,便是对死亡的再次否定。这种否定,虽然付出了自然生命的代价,却获得了曾在此的生命意义以及永恒的历史在场,并凝练为可资垂范的文化价值。
无论是社会生命的塑造还是精神生命以及生命超越的引领,都是生命教育的题中要义。如果说,探求生命的合规律之真,可以授人以生命知识,让人懂得正视和珍视生命的话,那么,探寻生命的合目的之善,则要求教育在珍视生命的基础上,通过创生价值、润泽人生、点化智慧培养出完整的人。这乃是尊重生命,呵护生命更深层的意指,并成为生命教育与其他教育观念的分水岭。悲剧审美所包含的生命之善的能指意向,值得我们在生命教育的实践探索中,去不断领会和开掘。
三、悲剧审美与生命统整的实现
人需要确证,生命的意义需要体现和证明。“人不仅仅是自然存在物,而且是人的自然存在物,就是说,是自为地存在着的存在物,因而是类存在物。他必须既在自己的存在中也在自己的知识中确证并表现自身。”[6](P169)包括审美创造在内的一切人类生产,都必然包含这样的人类学意义。在审美活动中,当审美客体成为人的对象时,原先自在的物就发生了不同寻常的变化:这时候的物已不再是单纯的客体,而是作为主体的生命表现而存在的,不再是自在的,而是为我的。“在我个人的生命表现中,我直接创造了你的生命表现,因而在我个人的活动中,我直接证实和实现了我的真正的本质,即我的人的本质,我的社会的本质。”[6](P107~184)因而,这样一种属人的生产和创造,都可以在其过程中,双重地肯定自己和另一个人的生命价值。诚然,一切审美形式都在文化人类学的层面上具备这种意义,但是,与其他审美形式所不同的是,悲剧将审美的对象化直接指向了主体生命感的激活和激发,悲剧在主体意识的形成上,更具备了生命美学的品格。
在展示生命的合规律之真以及合目的之善时,悲剧已然通过其审美形式,呈现出独特的生命之美,而这样的美,却不惟是悲剧自身的属性。准确地说,这样的美,是悲剧审美主体对自身的发现。如果说《哈姆雷特》闪烁着人性的光辉,《爱情故事》表达了爱情的真谛和自由的话,那么,我们更应该这样表述:是读者(观众)在《哈姆雷特》、《爱情故事》中发现了自己生命的能量和激情,从而在主体意识的逐渐弥散中,感受到了存在的价值和生存的意义,审美愉悦由此而来。
悲剧着力呈现主人公经受磨难的生命过程甚或如影随形的死亡,但是悲剧所能带给人的,却不应该是痛苦、忧郁、绝望,而应该是超脱和乐观。“对悲剧来说,要紧的不仅是巨大的痛苦,而且是对待痛苦的方式。没有对灾难的反抗,也就没有悲剧。引起我们快感的不是灾难,而是反抗。我们每一个人心中都有一颗神性的火花,它不允许我们自甘堕落,却激励我们热爱冒险。”[7](P206)正是这颗潜在的“神性的火花”,点燃了生命的正能量:无论有多少艰难苦厄,多少风霜磨砺,我们都有能力去实现我们生命的愿景;即使失败,我们仍然要保持屹立的姿态,做一个永不言弃,永不倒下的英雄。当这种生命的正能量被激起时,当我们有了傲视一切苦难的豪情时,我们获得的愉悦,将是持久而深刻的。
在这样的愉悦中,审美主体的知性、理性和判断力,达到了完美而和谐的共振,而且这种共振催生了一个雄浑的主题——生命。俄狄浦斯痛苦的行吟,昭示的不是生命的无奈,而是生命的抗争意识;玛拉的毅然决然,展现的不是生命的飘渺,而是生命的自由意识;贾宝玉的特立独行,诉说的不是生命的游戏,而是生命的超越意识。当悲剧成为我们的审美对象时,我们潜在的生命意识被点燃。我们不仅从悲剧中发现了一个崭新的自我,更从悲剧主人公的生命活动中,感受到了更多的生命责任感:对自己的生命负责,建构丰富而积极的生命意义;对他人的生命负责,体现自己的生存价值;对家庭和社会负责,赋予生命意义以纵深感。因此,悲剧欣赏就是一个生命对话的过程。当悲剧成为另一个生命的对象时,它不仅呈现出其无限的历史、文化和社会价值,主体生命也同时肯定了自己的生命意义,来自灵魂深处的激赏和深刻理解,构建了一个圆整浑然而自为的生命,生命之本真刹那间炫目于前,生命之美悠然澄明。因此,悲剧之于生命,具备了构建完整人格,致力于生命统整的意义。在悲剧审美中,主体不仅意识到了个体生命的有限性,更在个体生命的偶然性中,体会到了生命的弥足珍贵,理解了生命既自为存在而富有意义,也为他存在而建构价值;理解了生命的价值不是由其长度而是由其深度和厚度所决定的,生命的质量不仅仅来自于享受,更多时候,它来自于毅力、坚守和责任。当我们宣扬“苦难和挫折是人生财富”时,我们不能忘记,现实生活中的苦难和挫折,也许并不必然直接形成完整的人格,而在悲剧审美中,由于生命情感的渗透和生命意识的强化,审美主体对生命的理解也更趋理性合理,知、情、意以悲剧为载体,完美统一,理性与情感齐飞,理智和情趣同在。一个健康完整的人格,将在悲剧审美中日臻形成。换言之,在悲剧审美中,苦难和挫折真正成为了我们生命的财富。诺丁斯在谈到幸福教育时,曾这样说:“年轻人应该了解其他人看待苦难的方式。他们应该听听那些对苦难的高尚反应的英雄故事,他们也应该听听那些难以摆脱的痛苦,热诚地付出同情……他们必须学会去体验社会责任进而减轻痛苦。”[8](P36)悲剧不是让人痛苦,而是使人们以审美的方式去克服痛苦并获得愉悦,在生命与生命的激情对话中,蓄积生命能量,朝着理想和幸福的生命前行。
[1](英)伊格尔顿.甜蜜的暴力——悲剧的观念[M].方杰,等,译.南京:南京大学出版社,2007.
[2](德)黑格尔.美学(第1卷)[M].朱光潜,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79.
[3](德)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9卷)[M].中共中央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宁著作编译局,译.北京:人民出版社,1972.
[4](德)海德格尔.存在与时间[M].陈嘉映,等,译.北京:三联书店,2006.
[5](德)雅斯贝尔斯.悲剧的超越[M].亦春,译.北京:工人出版社,1988.
[6](德)马克思.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M].中共中央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宁著作编译局,译.北京:人民出版社,2000.
[7]朱光潜.悲剧心理学[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3.
[8](美)诺丁斯.幸福教育[M].龙宝新,译.北京:教育科学出版社,2011.
责任编辑 韩玺吾 E-mail:shekeban@163.com
On the Life Implication in Tragedy Aesthetics
HuYu1LiangAimin2
(1.DepartmentofElectricalEngineering,ZhenjiangVocationalTechnicalCollege,Zhenjiang212016;2.HumanitiesCollege,JiangsuUniversity,Zhenjiang212013)
In tragedy,life narration show the finiteness and limitations of life in collision,and tragedy motivate life consciousness of aesthetic subject through rhetorical narration,lead the aesthetic subject to seek value of life;the dialogue between Aesthetic subject and tragedy certify the value and the pretty of life.The inter-subjectivity can construct syntonic personality,committed to the complete life.
tragedy;aesthetic;life integration
2015-06-17
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项目(10YJA720023);江苏省教育厅高校哲学社会科学基金项目(2011SJD750016);江苏省重点工程项目(J1-001)
胡育(1978-),女,江苏镇江人,讲师,主要从事中国文学研究。
I06
A
1673-1395 (2015)08-0015-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