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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粹理性批判》回应的怀疑论类型

2015-02-20郝改丽

关键词:休谟笛卡尔福斯特

郝改丽

(四川大学 公共管理学院, 四川 成都 610104)



《纯粹理性批判》回应的怀疑论类型

郝改丽

(四川大学 公共管理学院, 四川 成都 610104)

在《纯粹理性批判》中,康德对怀疑论问题的关注极为明显,其批判哲学的一个主要目标就是要回应怀疑论的挑战,但是由于康德并未明确区分出他所回应的怀疑论类型,使得他与怀疑论的关系解决长期以来备受争议,甚至将他的理论本身也视为是一种极端的怀疑论,因此厘清《纯粹理性批判》中康德要回应的怀疑论类型则显得极为必要。本文认为康德在《纯粹理性批判》中要回应的是笛卡尔与休谟的怀疑论。

康德;怀疑论;笛卡尔;休谟

怀疑论是哲学史上一种纷繁复杂的思想,从古希腊到当代,有着众多的表达类型。而对怀疑论的回应和反驳同样源远流长,在这其中,康德是比较突出的。他面对怀疑论带给形而上学和自然科学的挑战,第一个进行了回应,而且他的回应是非常全面的,也可以说《纯粹理性批判》(以下简称《纯批》)的一个主要目标就是要回应怀疑论的挑战。遗憾的是,康德并未明确区分出他所回应的怀疑论类型,再加上他对怀疑论的回应很大程度上立足于他对现象与物自体的区分,而物自体是不可知的,我们只能认识作为现象的对象,这使康德看上去并未对怀疑论做出真正的回应,其自身似乎也陷入了怀疑论泥潭。因此无论是与康德同时代的哲学家还是后来的研究者,要么认为康德对怀疑论的回应是不彻底的,要么认为康德本人的哲学也是一种怀疑论,甚至是一种极端的怀疑论。针对这些批评,本文认为重新考察康德在《纯批》中回应的怀疑论类型对厘清康德哲学与怀疑论的关系极为重要。

康德在《纯批》中明确提及了怀疑论的三个代表人物:笛卡尔、休谟、贝克莱。这三人又分别代表了不同的怀疑论:笛卡尔怀疑论主要否定的是外部世界的实存,休谟怀疑论主要否定的是客观必然的因果关系的存在以及先天综合知识的可能性,贝克莱怀疑论则主要否定的是连同空间及其作为条件的一切东西的实在性。《纯批》中对这几种怀疑论进行回应的文本也比较明显,针对前两者,康德有专门的章节进行回应:“驳斥唯心论”与第一版的“第四谬误推理”是明确地以笛卡尔的怀疑论为靶子的;对休谟的怀疑论的回应则更多,先验分析论、先验方法论以及“经验的类比”等部分都可被视为以休谟怀疑论为靶子而论述的。至于贝克莱的怀疑论,康德认为他的先验感性论部分已经能够回应其带来的挑战,所以没有专门对其进行回应。因此康德在《纯批》中回应的怀疑论类型主要是笛卡尔的怀疑论与休谟的怀疑论。

但是,近来这一问题引起了很多争论。争论主要围绕两个焦点:一是,康德是否也将笛卡尔的怀疑论作为要回应的主要目标之一;二是,皮浪式的怀疑论是否也是康德要回应的怀疑论类型。据此,本章分为两部分,第一部分围绕“笛卡尔怀疑论是否是《纯批》回应的主要目标”这一话题展开论述,主要介绍关于这一问题的不同意见, 本文认为笛卡尔怀疑论也是康德回应的主要目标之一;第二部分则围绕“皮浪式的怀疑论是否是《纯批》回应的主要目标”这一话题展开论述,本文认为皮浪式的怀疑论并不是《纯批》回应的主要目标。最后,本文主张康德要回应的怀疑论类型主要有两个:笛卡尔式的怀疑论与休谟式的怀疑论。

一、笛卡尔怀疑论是否是《纯批》的回应目标

笛卡尔对怀疑论的理解源于蒙田,后者将怀疑论视为一种寻找知识确定性的方法。笛卡尔用梦境论证和恶魔论证来标识哪些东西可能引起怀疑而需被剔除。严格来说,笛卡尔并不是一位怀疑论者,在他这里,怀疑的目的是要为知识寻找一个绝对坚实可靠的基础,他要否定的是传统权威、教条和原则,其最终目的不是像皮浪怀疑论那样达到一个完全不确定的结论,而是要通过消解传统的确定性来建立一种新的确定性,他相信自己最终做到了这点。但其之后的哲学家普遍认为笛卡尔的反怀疑论论证是不成功的,要回应怀疑论的挑战及笛卡尔自己提出的怀疑论挑战还需要其他方式,笛卡尔也被后来的哲学家视为全面怀疑论的代表人物。

关于“康德是否将笛卡尔的怀疑论视为他在《纯批》中要回应的目标之一”这一问题,很多哲学家对此有过探讨,其中比较典型的几种看法如下:

(一)卡尔·阿美瑞克斯(Karl Ameriks)主张康德并没有回应笛卡尔式的怀疑论的必要。卡尔·阿美瑞克斯从常识假定入手,主张如果没有特别的理由认为某物肯定不是我们通常所认为的那样,我们就有权利继续认为某物就是我们所相信的那样。他指出,笛卡尔质疑的是外部世界的存在,但康德在《纯批》中并没有试图去建构外部世界的先验的外在性,他在“驳斥唯心论”中建构的只是其经验的外在性。而且,康德也并不认为自己的“形式观念论”(即把时空视为主体的纯粹直观形式而非独立于思维的形式)会剥夺我们表象对象存在这一观念,或导致对外部对象存在这一点的怀疑,在康德看来,外部对象的存在是他的出发点,这是一个常识,如果因为康德不能给这一常识提供一个形而上学的证明就反对他的话,这对康德而言是不公平的。

(二)另一代表人物是福斯特(Michael N.Forster)。福斯特在其KantandSkepticism中的主要目的在于论述怀疑论在康德的批判哲学中的作用,他区分了哪些类型的怀疑论对康德的批判哲学产生触动作用,并勾勒了康德如何处理这些怀疑论。他提出康德本人没有区分的怀疑论类型有这三种:(1)笛卡尔式的“知觉之幕”的怀疑论或贝克莱式的现象主义的怀疑论;(2)休谟式的怀疑论,它质疑涉及事实的知识的普遍必然性;(3)皮浪式的怀疑论,它通过建立一种普遍的“均势”或“悬搁判断”来彻底地攻击理性能力自身,展示了人类理性会不可避免地陷入矛盾和无限后退之中。

福斯特认为,康德关心的是那些威胁着形而上学的怀疑论类型,即休谟和皮浪的怀疑论,而笛卡尔的怀疑论并不像巴瑞斯·斯特劳德说的那样,是批判哲学的核心。福斯特认为,“知觉之幕”怀疑论对批判哲学的产生仅仅发挥了次要的刺激作用,康德是在讨论如何把先天概念关涉到对象上的过程中发现这一诉求有可能为解决“知觉之幕”怀疑论提供可能,因此才附加了相应的讨论。而且无论在康德的早期作品还是《纯粹理性批判》中,对笛卡尔的怀疑论的回应都被视为其思想的一个附带结果,从康德对“驳斥唯心论”以及第四谬误推理这些内容的安排上看,它也更像是一种额外的补充。福斯特认为,尽管康德在《纯批》以及他的前批判哲学中都提到了“知觉之幕”的怀疑论,但这并不能表明康德试图认真回应它。因为,在康德看来,关于外部世界的经验判断如此确定,不必再认真思考。而且康德本人在《未来形而上学导论》中指明他要回应的是休谟关于因果概念问题的挑战。

(三)保罗·盖耶(Paul Guyer)论述了康德对怀疑论问题的重视,除了他的理论哲学外,康德的实践哲学、美学、神学等都在不同程度上回应了怀疑论的挑战。他指出,在《纯批》中,康德至少提及了不少于三种类型的怀疑论:(1)对理性自然而然产生的二律背反的怀疑,即辩证的或皮浪式的怀疑论;(2)对仅能适用于经验领域的概念及第一原则能否进行理性确证的怀疑,即休谟式的怀疑论;(3)对我们表象之外的对象的存在及特点的相关知识的怀疑,即笛卡尔式的怀疑论。对前两类怀疑论的回应是康德的主要目标,至于笛卡尔式的怀疑论,康德在《纯批》第二版中专门有一节论述“驳斥唯心论”,而且他在之后的很多文章中都对笛卡尔怀疑论做出了进一步回应,这些都表明康德是很重视笛卡尔的怀疑论的。而且虽然康德是从“外部对象对我们来说是存在的”这一常识假定入手进行论证,且他通过先验观念论的论证想要确立起的也仅仅是我们对那些外部对象的表象的确定性。但这些并不表示康德没有试图去证明:我们同时必须相信外部对象的存在。

不过,保罗·盖耶也认为,对第三类笛卡尔式怀疑论的反驳不是《纯批》的主要内容。他的理由在于,康德在《纯批》的开端并没有提及对外部对象存在的怀疑论,也未围绕此主题安排本书的框架。第一版仅仅在中途提及了它,第二版中虽然将笛卡尔与“成问题的观念论”联系起来,但也没有将其称为怀疑论,而他对此的那个著名的论述“哲学与人类普遍理性的丑闻”也不过是出现在序言中。因此,虽然保罗·盖耶不像前面两位那样否定康德对笛卡尔怀疑论的重视,但他也同样认为这并不是《纯批》的主要目标。

本文不认同上述几位学者的观点,本文认为笛卡尔怀疑论作为《纯批》的一个主要回应目标的地位是能够被辩护的,上述学者的论述或多或少是成问题的:

(一)阿美瑞克斯正确地注意到康德建构的是对象的经验的外在性,但这并不意味着康德没有尝试着去建立我们也必须相信外部对象的存在,事实上,在建立起对象的经验的外在性之后,康德也给出了对外部对象存在的证明。

(二)福斯特主要是从笛卡尔怀疑论对康德批判哲学的促进作用方面来谈的,他确信笛卡尔的怀疑论对康德批判哲学的作用很小,故得此结论。事实上,福斯特并没有看到笛卡尔怀疑论在康德哲学中所起的巨大作用。康德在《纯批》中最明显的就是他的先验观念论立场,与他的立场相对的就是先验实在论,笛卡尔对外部世界产生怀疑正是由于他先验实在论的视角。因此,对笛卡尔的怀疑论进行回应也是证明自身先验观念论合理性的需要。更何况,虽然笛卡尔主义者并不直接影响康德的那些结论,但的确影响了那些结论的意义,[1]这就迫使康德去考虑他的前提,并对笛卡尔的怀疑论做出反驳。

对于福斯特和保罗·盖耶认为“驳斥唯心论”以及“第四谬误推理”的位置偏僻之说,本文更愿意相信康德在此是要表明他在这些章节前面所得到的结论并不能完全处理笛卡尔的怀疑论所带来的忧虑,因而需要做出必需的补充和论证,而非一种额外的补充。康德在第二版中对“第四谬误推理”的改写,以及他在第二版序言里那个关涉人类丑闻的著名的注脚,都说明了康德意识到对笛卡尔怀疑论进行回应的必要性。

(三)保罗·盖耶认为康德没有围绕外部对象的存在问题安排框架,但他没有注意到,康德实际是有围绕笛卡尔的问题安排本书的框架。正如阿利森所言,康德对笛卡尔的批判由三部分构成:对内感官的说明、驳斥唯心论以及重写的谬误推理。这三个部分作为一个整体,批判了笛卡尔的那个试图“仅仅通过反思必须预设什么作为思维的一个条件,就达到对作为在思维着的东西的自我的性质和实存的确定性”的计划。[2]很明显,对笛卡尔怀疑论的回应是这一框架中的重要组成部分。

因而,对笛卡尔怀疑论的回应是康德批判哲学的一个主要目标,笛卡尔的怀疑论是坚持先验实在论的必然后果,要反对先验实在论,确立起先验观念论就必须解释笛卡尔怀疑论的根源,回应其所带来的挑战。

二、皮浪式怀疑论是否是《纯批》的回应目标

近年来影响较大的另一种观点是认为康德主要回应的是皮浪式的怀疑论,代表人物是保罗·盖耶,福斯特等人。保罗·盖耶主张,整个《纯批》围绕两个任务:“先验分析论”直接回应了休谟式的怀疑论,甚至“先验感性论”部分也间接地回应了休谟式的怀疑论。而“先验辩证论”部分则着重回应皮浪式的怀疑论。福斯特进一步主张,皮浪式的怀疑论是康德回应的最主要对手,休谟式怀疑论则次之。此外,在福斯特看来,由于这三种怀疑论对康德批判哲学的作用不同,皮浪式的怀疑论对康德批判哲学的影响最大,它真正把康德从独断论的迷梦中惊醒。休谟的次之,因为它不过是在康德写就职论文中打盹的时候又再次惊醒了康德。因此,对皮浪式怀疑论的回应才是康德的中心目标。

上述两个学者无疑注意到了“二律背反”对康德的重大影响。的确,怎么高估二律背反对康德批判计划的重要性几乎都不为过,[3]因为它处理了与世界相关联的一系列的幻相问题,推动哲学去从事对理性本身的批判。但本文认为,尽管康德对怀疑论概念的理解是接近古代传统的,但将康德的“二律背反”视为是对皮浪式怀疑论的回溯,进而把皮浪式的怀疑论视为康德在《纯批》中要回应的首要目标,这是成问题的,以下几点考虑或许可以为我的观点提供可信的论证:

首先,立足《纯批》文本来看,康德的“二律背反”的形式特征虽与皮浪怀疑论的特征相像,但不能借此断言前者是对后者的回溯。正如康德所言,二律背反所显现的这种自相矛盾,一旦当我们清除掉对“全体性”概念的混淆并规定其运用的界限,这个矛盾就会自动消失。[4]但皮浪式的怀疑论所言的自相矛盾在其论者看来是无法解决的因而必须悬隔判断。可见,二者只是形式相像,本质则是不一样的。

其次,不能将康德的“二律背反”等同于古希腊的皮浪怀疑论的另一个重要原因在于:前者没有认知意义,而后者有。的确,皮浪式怀疑论也自称是方法论的怀疑主义,以规避同时期的其他学派指责它自身也是怀疑的独断论者。[5]但事实上,它们本身有着某种认知意义,它们是基于对特定的世界图景的认知来探讨他们应该过怎样的生活,这种怀疑论发展到后期,代表人物安尼西德穆、阿格利巴深化了怀疑主义的这种认知理由,他们努力从认知的角度给出悬置判断的怀疑生活的认知理由,并致力于以二律背反为主导原则,从逻辑论证上来驳斥独断论。但康德的“二律背反”并没有这样的认知意义,它是作为一种解决纷争的方法而存在于先验哲学中的,康德并没有赋予它认知意义。这一点也可从康德的如下描述中得到:“这种对各种主张的争执加以旁观、或不如说甚至激起这种争执的方法,不是为了最终裁定这一方或那一方的优胜,而是为了探讨这种争执的对象是否也许只不过是一种每个人都徒劳地追求的幻觉,在此即使他完全不受到阻碍,他也不可能有任何收获,——这样一种办法,比方说,我们可以称之为怀疑的方法。它与怀疑论是完全不同的,后者是一条有技巧的和有学问的无知的原理,它危害一切知识的基础,以便尽可能地在一切地方都不留下知识的任何可信性和可靠性。因为怀疑的方法以这种方式来指向确定性,即它在这样一种双方都认为是正当的和凭知性进行的争执中,试图发现那误会之点,以便像明智的立法者所做的那样,从法官在诉讼时所遇到的困境中,为自己汲取关于自己的法律中所缺乏的和没有严格规定的东西的教益。”[6]这段话的中心要旨就在于将“二律背反”视为一种方法,也就是我们在前面提到的“怀疑论的方法”,这种方法被用来发现误会之点,解决徒劳的纷争。尽管康德在解决这些二律背反时,将其关联于先验实在论,以从先验观念论的立场上对其进行批判,但这并不能表明此处的“二律背反”带有认知的意义,它只是让我们明白:我们的理性在其道路上遇到了阻碍。

再次,若将“二律背反”等同于皮浪式的怀疑论会造成康德文本中的一处矛盾,即关于批判哲学的开端之由的论述:

(一)我坦率地承认:正是大卫·休谟的提醒,在多年以前首先打破了我的独断论的迷梦,并且给予我在思辨哲学领域的研究以一个完全不同的方向。[7]

(二)正是纯粹理性的“二律背反”“首次把我从独断论的迷梦中唤醒,使我转到对理性本身的批判上来,以消除理性与它自身表面上的矛盾"。[8]

若将第二种说法视为皮浪式的怀疑论,那么这两种说法就是矛盾的,因为前者自不必说,休谟哲学从对经验主义立场的肯定,发展到对建立在此基础之上的理性认识能力的怀疑,这一思想的变化迫使康德开始重新考察理性。若将后者视为另一种怀疑论,对他的影响则会导致康德论述上的不一致。正如上文所言,笔者认为康德这里所说的“二律背反”对他的影响其实是在述说怀疑论作为一种方法对他产生的影响。这样一来,这两处看似矛盾的论述事实上都是说怀疑论的影响,前者是怀疑论作为一种具体类型对康德的影响,后者则是说怀疑论作为一种方法对哲学的影响,促使理性开展对自身的审查。

因此,本文认为不能将“二律背反”视为是对皮浪式怀疑论的回溯,进而也就不能认为皮浪式的怀疑论是康德的主要回应目标。

因此,立足于《纯批》文本,笔者认为康德重点回应了两种怀疑论,即笛卡尔的怀疑论和休谟的怀疑论。[9]康德能否对这两种怀疑论给出恰当的回应同时决定了康德自身理论的可靠性,这与他要建立科学的形而上学关系密切,但这一问题引起的争议更多,也将吸引笔者在日后继续思考这一问题。不过暂且容许我们期望,康德能够在《纯批》中成功地回应怀疑论对他的挑战,并成功地让怀疑论成为推进理性前进的主要力量。

[1]亨利·E.阿利森:康德的先验观念论:一种解读与辩护[M].丁三东,陈虎平,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014.

[2]康德.纯粹理性批判[M].邓晓芒译,杨祖陶校.北京:人民出版社,2004.

[3]章雪富.希腊化哲学的怀疑主义效应[J].外国哲学,2014(2).

[4]康德.未来形而上学导论(注释本)[M].李秋零,译.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3.

[5]Arnulf Zweig.Immanual Kant-Correspondence[M].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1999.

The Skepticism Types Responded inTheCritiqueofPureReason

HAO Gaili

(School of Public Administration, Sichuan University, Chengdu, Sichuan, 610064)

Kant's attention to the problems of skepticism is extremely obvious inTheCritiqueofPureReason,and one of the main goals of his critical philosophy is to response the challenges from skepticism.But Kant does not distinguish the types of skepticism clearly which he wants to response in the first critique.This makes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Kant and skepticism has been disputed for a long time,even his theory itself is regarded as a kind of extreme skepticism.So,it’s important to clarify the types of skepticism clearly which he wants to response inTheCritiqueofPureReason.This paper argues that Cartesian skepticism and Hume's skepticism are the main response goals ofTheCritiqueofPureReason.

Kant;Skepticism;Descartes;Hume

2015-03-15

郝改丽(1990-),女,四川大学公共管理学院哲学系2012级研究生。

B516.31

A

1004-342(2015)03-09-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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