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英语教学改革的历史审视
——基于制度变迁的视角
2015-02-20戴建波鲁定元
戴建波 鲁定元
(湖北工程学院外国语学院 湖北孝感 432000)
·外语研究·
大学英语教学改革的历史审视
——基于制度变迁的视角
戴建波 鲁定元
(湖北工程学院外国语学院 湖北孝感 432000)
审视大学英语教学改革历程,整个改革在教学目标、教学模式、教材、评价方式等方面都有明显的制度性突破,这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多元评价、多样培养理念及其文化的构建。随着改革的进一步深化、高等教育的进一步发展,大学英语教学仍需进一步改革:教学目标需重新定位,教学模式亟待进一步完善,教材面临新一轮革命,评价方式有待优化。基于制度变迁理论,在大学英语教学制度变迁过程中,“相对价格的变化”仍是其制度变迁的重要源泉,“强制性”与“诱致性”的混变构成其制度变迁的方式,“单一”到“多元”则是其变迁路径。
大学英语教学;审视;制度变迁
“大学英语教学是高等教育的一个有机组成部分,大学英语课程是大学生的一门必修基础课程”。大学英语是面对非英语专业的高校本、专科学生开设的、我国特有的高等学校语言基础课程,也是一门拓宽知识、了解世界文化的素质教育课程[1]。
自建国以来,我国大学英语课程一度被边缘化,但近几十年来,大学英语课程发展到前所未有的“辉煌”。在当前举国上下对英语空前重视的同时,大学英语教学也因其“费时低效”而饱受垢议。大学英语为了满足社会需求,经历了多次课程(教学)改革,取得了巨大成效,也面临着时代的挑战,厘清和总结改革所取得的成就及面临的问题并分析其变迁的路径,是认清大学英语教学改革局势、吸取改革经验教训、探索大学英语教学改革方向的前提条件。
一、大学英语教学改革取得的成就
作为一门必修素质教育课程,大学英语课程的设置与教学必须基于科学的教育理论指导。根据美国当代心理学家和教育学家霍华德·加德纳提出的多元智能理论,智能是一种处理信息的生理心理潜能,它包含八种智能:言语语言智能、数理逻辑智能、视觉空间智能、音乐韵律智能、身体运动智能、人际沟通智能、自我认识智能和自然观察智能;每个认知个体具有与自身认知能力、认知范畴相联系的相对独立的多种智能,不同的智能表现出不同的创意,大部分人只能在某个特定领域显现创意,这就要求教育的施动者充分挖掘每一个教育受动者的不同潜能[2]。因此,从社会人才需求的多样性和高等教育人才培养模式的多样化,结合建构主义“以学生为中心”的学习理论,科学的教育模式应该是多元的。综观建国以来大学英语教学改革的复杂演变过程,其教学目标、教学模式、教材、评价方式分别沿着从单维到多维、“以教师为主”到“以学生为中心”、单一型到多样型、单一评价到多元化评价的方向发展。
1.在教学目标上,我国大学英语教学经历了以“阅读为主”的单维目标到以“听说为主”的多维目标的转变,以逐步提高学生的“英语综合应用能力,特别是听说能力”
建国后半个世纪以来,我国大学英语教学秉承以“阅读为主”的单维教学目标(1949—2003年)。重视阅读是我国大学英语教学的重要特色,新中国建立时,百废待兴,当时的中国坚定地执行“学苏”的政治方针,在外语教育方面,高校的外语课程主要开设的是俄语,公共英语处于边缘,其教学目标也参照俄文教学目标。而1953年教育部召开的第二次俄文教学工作会议的决议指出:高等学校俄文课的任务培养学生初步阅读所学专业的俄文书籍[3]。英语教学也就继承了以阅读为主的教学目标。1962年的第一份大学英语教学大纲把阅读当成唯一的教学目标,该大纲规定“为学生今后阅读专业英语书籍打下扎实的语言基础”[4]。“阅读专业书刊”的教学目标在1980年大纲中得到传承并有所改进:对不同学生提出不同要求,设置了翻译、听力、科技英语写作等选修课程,对阅读理解程度、阅读速度也提出更高要求。但没有本质差别,都将“阅读专业书刊”确立为唯一教学目标,而这个教学目标是切合当时实际的。进入80年代以后,国家的对外改革开放使得社会对大学英语教学的要求不再满足于仅仅是阅读能力的培养。随着1979年恢复英语高考,学生入学英语水平有所提高、学校师资力量增强、办学条件有所改善,以“阅读为主”的单维教学目标显然已不适应时代的要求。1985—1986年教学大纲确立“阅读为主,兼顾其他”的基调:“较强的阅读能力、一定的听和译的能力、初步的写和说的能力,使学生能以英语为工具,获取专业所需的信息”[5]。该大纲提高了听、说、读、写的要求,提出了分级教学的要求(将大学英语基础阶段分成一至六级),分级教学是各校多年的经验总结,反映了我国大学英语教学的实际,更好地调动了学生的学习积极性。经济全球化发展使得用人单位对毕业生的英语综合能力的要求不断提高,因此,1999年教学目标表述为:“培养学生具有较强的阅读能力和一定的听、说、读、写、译能力,使他们能用英语交流信息。”该大纲还是过分强调阅读能力,没有规定英语各项技能的均衡发展,也没有明确提出语言交际能力的培养[6]。
“听说为主”的多维教学目标(2004年至今)初见于2003年《大学英语课程教学要求》,规定:“大学英语教学目的是培养学生英语综合应用能力,特别是听说能力,使他们能用英语进行有效的口头和书面信息交流”[7]。这一目标顺应了社会发展要求,“哑巴英语”、“聋子英语”现象在一定程度上得到遏制。《课程要求》还提出了三个层级的要求:一般要求、较高要求、更高要求,突出了多样性和灵活性的原则。
2.在教学模式上,我国大学英语教学经历了由“以教师为主”到“以学生为中心”的转变,由“老三中心”向“新三中心”转变,逐步提高学生的学习能力,增强其自主学习能力
长期以来,我国大学英语教学受行为主义的影响,主要是教师依托一定的教材以课堂形式进行,即以“课堂、教师、教材”为中心的“老三中心”。其根本上是“以教师为主”,过于注重教师的备课、授课,教学中采用以语法翻译法为代表的传统教学方法,过分强调语言知识的传授,忽视语言技能的培养,导致“教”与“学”严重脱离。虽然后来采用的一些教学法,如情景教学法、交际法、任务教学法和直接法,在一定程度上改进了教学方式,提高了教学效果,但各种教学法都有其优点和不足,他们都是特定时代的产物,反映了特定时期英语教学需求,没有根本上摆脱“以教师为主”教学模式的局限。
实际上,英语学习的首要任务是学生的“学”而不是教师的“教”,传统的“以教师为主”教学模式的弊端日益明显,已经不适应时代发展的需求。“以学生为中心”的教学模式应运而生,它是在建构主义的基础上形成的建构主义学习理论,其核心观点是:以学生为中心,强调学生在学习过程中的主观能动性,对新知识的积极探索和对所学知识意义的主动建构,强调外界环境等因素在学生发展过程中的相互作用。“以学生为中心”主要是学生在学习过程中自主学习、研究性学习,学生和教师同为学习和研究的主体,在学习和研究过程中不断探索解决问题的新方法,在研究中提高学习能力,在研究中自主学习,即以“学生、学习、学习过程”为中心的“新三中心”。“以学生为中心”的教学模式在《大学英语课程教学要求》(2007版)有所体现:“教学模式实现从以教师为中心、单纯传授语言知识和技能的教学思想和实践,向以学生为中心、既传授语言知识与技能,更注重培养语言实际应用能力和自主学习能力的教学思想和实践的转变,也是向以培养学生终身学习能力为导向的终身教育的转变。”[8]该大纲为实现大学英语教学“以教师为主”到“以学生为中心”的转变提供了政策依据,随着大学英语教学改革的不断推进,高校毕业生英语综合能力显著提高。
3.在教材建设上,我国的大学英语教学经历了从“单一型”到“多样型”的转变,开发各种适合于不同学生水平的大学英语教材,做到一纲多本
“老三中心”要素之一就是以“教材”为中心,教材的编写在大学英语教学中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按照大学英语教学发展的时代背景和教材自身的发展,大学英语教材的历史发展分为四阶段:第一代教材(1949—1979)以分析课文为中心、以语法为纲、讲解词法和句法为主,培养学生的阅读能力的教学特点和语法翻译的教学方法;第二代教材(1979—1985)基本上遵循第一代教材编写理念,但在课文选材上有一定突破;第三代教材(1986—1996)在编写形式上突破了前两代教材,开始重视语言交际能力的培养,加强了听的训练,对说、写、译也予以关注;第四代教材(1997年至今)利用现代化教育技术,形成立体化教材体系,开发配套的学习软件系统。综观四代教材的演变,教材类型实现了从从“单一型”到“多样型”的转变:从理工科通用教材为主到三种教材类型并存、由一册单本到一册多本、由纸质版到纸质版、电子版和网络版一体。以现代教育技术为基础开发的电子版和网络版教材在很大程度上改变了大学英语教材开发的形态,也影响了其教学模式[3]。
4.在评价方式上,大学英语教学经历了由单一评价到多元化评价的转变,评价方式更加科学合理,多元化的评价方式反过来促进了多样化的教学模式
1986年以前,由于没有明确的教学目标、教学任务和要求,公共英语教学处于混沌状态。1986年的《教学大纲》明确了教学目标和要求,并规定高校学生必须参加四六级英语等级考试,以检查学生的学习效果;越来越多的高校及用人单位将四六级考试作为衡量学生英语水平的唯一的检测手段。至此,大学英语教学广为重视,在一定程度上调动了学生的英语学习积极性。考试委员会自1996年起逐步推出一系列的改革措施,进一步改善考试的效度,使用平均积分点遏制应试教育倾向,并增设口语测试。2004年启动的四六级考试形式和内容、计分和成绩公布方式以及考试管理制度的全面改革进一步提高了考试的效度,使考试回归为教学服务。
二、大学英语教学改革面临的问题
大学英语教学在教学目标、教学模式、教材、评价方式的变迁促进了大学英语教学的健康发展,其一度发展到前所未有的“辉煌”,被送上了教育的“神坛”。随着经济全球化程度的不断提高,社会对高校毕业生的英语综合能力要求也有所提高,与专业学科相联系的专门用途英语(ESP)人才的整体短缺和现有的“费事低效”大学英语教学盲目过剩之间的矛盾不断加深,刘润清(1996)、秦秀白(2003)、章振邦(2003)、蔡基刚(2004)、胡文仲(2011)、张绍杰(2011)等学者认为专门用途英语(ESP:English for Specific Purposes)是大学英语教学改革的方向,以后的英语教学越来越多地与某一个方面的专业知识或另一个学科的知识相结合。何去何从?它还面临一系列亟待改进与完善的制度缺陷。
1.教学目标需要重新合理定位
“听说为主”的多维教学目标较之于“阅读为主”的单维教学目标更加符合社会发展要求,但这种单一的、与社会和学生需求相脱节的普通英语(EGP:English for General Purposes)急需向多样性的、符合社会和学生多元需求的专门用途英语(ESP)转变,这种转变不是一个非此即彼的完全替代过程,它是EGP与ESP并存、统整、多层次、协调发展的过程。《课程要求》(2007版)中尽管没有明确ESP字样,但ESP教学理念已经融入其三个层次的英语能力要求之中。按照《要求》,大学英语教学应该涵盖EGP和ESP两个部分,前者是后者的基础,后者是前者的拓展和延续,两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所以大学英语的教学应该兼顾EGP的综合应用能力的培养和ESP需求导向的特定学科英语应用能力的培养,将传统的语言学理论应用到ESP教学中,促进大学英语教学[9]。
2.教学模式亟待进一步完善
由“以教师为主”向“以学生为中心”转变是一个渐变过程,需要学校、教师、学生三方的理解与合作:学校在管理理念上要坚持以人为本、以学生为本;教师在教学方法上要实现以教师的被动“教”向学生的主动“学”转变;学生要在教师的引领下,真正实现“以学生为中心”。当前大学英语教学模式的转变是“形”转“神”不转,现代教育技术的发展与应用不仅没有明显促进学生的自主学习,方便、快捷的教学方式相反助长了一些教师和学生的“惰性”,反倒成了现代教学设备的“传播工具”[10]。而ESP教学过程中更加突出“以学生为中心”,国外对ESP的研究经历了六个阶段:语域分析、修辞或语篇分析、需要分析、技巧与策略、以学习为中心的途径、体裁分析。其中需求分析阶段是以“以学生为中心”的理念为理论依据,了解学生在学习和工作中需要哪些交际活动以及需具备的何种知识和能力,具体体现在目标情景分析和学习需求分析两方面。以学习为中心的途径阶段强调教学的针对性,充分体现“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的教育理念,其主要依据是学习是在一定环境中进行的,是内外因作用的结果,而学生是学习的主体,是内因,内因决定外因[11]。我国对ESP的研究还处于教学理论研究和教学实践研究的初级阶段,在ESP教学中真正实现“以学生为中心”任重道远。
3.教材面临新一轮革命
我国相继开发的四代大学英语教材(尤其是第四代教材)虽然在一定程度上弥补了其“单一性”的缺陷,但专门用途英语改革为其提出了新的要求。新一代的教材不仅强调学生的“听、说、读、写、译”技能,更注重与特定学科的关联性。目前我国ESP教材编写缺乏相关的理论指导,教材的选用也没有统一的思想,与任课教师的自身因素息息相关,且具有较大随意性,教材难易度控制不当,未能形成科学的教材体系。新一代的教材必须在ESP教学理论的指导下,从“需求分析”入手进行课程设计。
4.评价方式有待优化
四、六级等级考试是当前检测学生英语综合应用能力的行之有效的方式,对教学有一定正面反拨作用,但考试本身存在制度缺陷,未能全方位检测学生各项英语技能,应试导向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大学英语的教学效果。现有四、六级考试设计理念是基于结构主义语言测试理论,侧重语言知识的考核。在ESP改革背景下,新的考试设计必须基于建构主义语言测试理论,侧重综合技能考核,由常模参照性考试向标准参照性考试转变,充分考虑学生个体的独立性:不是用群体学生的平均成绩,而是用学生成绩与事先规定的标准或教学大纲作比较来决定该生的成绩[11]。
三、大学英语教学改革的变迁分析
制度分析首先要解决的根本问题是什么是制度。诺思将制度定义为规则,但这种规则是博弈规则,博弈规则可以分为正式规则(宪法、产权制度和合同)和非正式规则(规范和习俗)。因此,大学英语教学的相关规则在某种意义上可以视为一种制度,大学英语教学改革过程则视为一种制度变迁过程。
新制度主义认为,制度的危机是制度变迁的重要根源,这种危机来自于日益增长的环境条件和需要与制度的规范导向之间的不匹配,当制度及其实际行为所宣称的价值与周围社会及社会行为所持有的价值的分裂程度越大,就越有可能发生变迁[12]。教学目标、教学模式、教材、评价方式的局部变迁构成了大学英语教学制度的整体横向变迁,建国以来的大学英语教学制度与周围社会制度环境的不断分裂与弥合构成了大学英语教学制度的纵向变迁。厘清大学英语教学制度变迁的源泉、方式与路径,对于从宏观上把握高等教育发展的一般规律有一定借鉴意义。
1.变迁源泉:“相对价格的变化”
制度在变迁,而相对价格的根本性变化则是制度变迁的重要源泉,它改变了个人在人类互动中的激励。相对价格的变化有些是外生性的,但大部分是内生性的[13]。大学英语教学与特定的社会政治、经济、文化及高等教育自身的发展规律密切相关:我国大学英语教学目标经历了从建国之初的自发自为到20世纪60年代的阅读能力培养,再到改革开放以来的应用能力培养;大学英语教学要求经历了从“一会”(阅读)逐渐走向“四会”(听、说、读、写),从“阅读为先”逐渐走向“听说为先”,再到与特定学科结合。每一次细微的变化都反映出变迁主体(政治的、经济的、文化的)持续的最大化努力,是他们理性选择的结果。1962年大纲和1980年大纲所处阶段的社会背景大致相同,国家致力于发展经济,需要大量科技领域的翻译人才,加之,当时的英语教学条件和教学环境相对较差、学生英语水平普遍偏低,此时相对价格的变化并没有使交换的一方或双方感知到通过改变协定或契约能使一方或双方的处境得到改善,无需重新订约,因此,坚持“阅读为主”的教学目标符合当时特定社会的需求。1985—1986年大纲和1999年大纲虽有所修正,提出了听、说、写、译技能的培养,但仍然坚持“阅读为主”。2004年大纲“听说为先”的多维目标顺应了社会发展需求,日益频繁的国际交流使得阅读为主的教学目标显得日益尴尬,教学条件及环境的改善提高了学生的英语水平,此时相对价格的变化使得希望改进自身谈判地位的一方极有可能投入资源去重构更高层面的规则,改变现有的制度安排就不可避免,制度变迁得以发生。
2.变迁方式:“强制性”与“诱致性”的混变
制度变迁是推动社会发展的主要因素,而制度变迁的效果则是由制度变迁的方式决定的,强制性制度变迁与诱致性制度变迁是最重要的变迁方式分类之一[14]。新中国成立至改革开放初期,我国的大部分制度都是在计划经济体制下采用供给主导型的“自上而下”的变迁方式。结合我国政府主导的高等教育体制,大学英语教学制度也不例外,其教学目标、教学模式、教材诸方面都充分体现国家意识形态,这在一定程度上迎合了社会发展的需求,大学英语教学也取得了一定成绩,为我国培养了大批外语人才。在经济全球化的国际背景下,我国改革开放事业进一步发展,供给式的“自上而下”制度变迁方式与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发展需要之间的矛盾日益凸显,甚至阻碍经济发展。一段时期,在很多高校曾经出现“上大学的首要任务就是学好英语”的怪象,甚至直接将英语四六级考试成绩与学位挂钩,这在一定程度上助长了应试教育,不利于学生综合素质的提高。但《课程要求》(2007版)明确规定:“鉴于全国高等学校的教学资源、学生入学水平以及所面临的社会需求等不尽相同,各高等学校应参照《课程要求》,根据本校的实际情况,制订科学、系统、个性化的大学英语教学大纲,指导本校的大学英语教学。”这一定程度上采用了以需求为导向“自下而上”的诱致性制度变迁方式。
综观大学英语教学制度变迁过程,它是一个“自上而下”的强制性制度变迁与“自下而上”诱致性制度变迁相混和、渐变的制度安排、改造和更替过程。教育部制定的《课程要求》是一种宏观层面的导向性的设计逻辑,各级执行主体(高等学校)对制度有自己的阐释并有针对性的“变通”执行。
另外一个层面,ESP改革背景下的大学英语教学制度变迁是传统大学英语教学制度“去制度化”与现代大学英语教学制度“制度化”的博弈过程:即使传统的大学英语教学制度在形式上瓦解了,一定程度上失去存在的合法性,其中的非正式成分的滞后性影响在一定时期存在并不断自我修复。虽然ESP必将成为大学英语改革的方向在大部分学者间已形成共识,部分高校也已经付诸实践,但很多高校还没有从观念上完全接纳它,甚至会抵制这种短期看来会影响他们利益的新鲜事物。此外,缺乏“强制性变迁”的正式规则来明确ESP的法律地位,非正式层面的文化积淀又不够深厚,因此,以ESP为导向的现代大学英语教学制度的“制度化”是一个长期的渐变过程。
3.变迁路径:“单一”到“多元”
报酬递增与以明显的交易费用为特征的不完全市场型塑了制度变迁的路径,而以现有的心智构念很难辨识复杂的环境,只有在历史关系的语境中才能理解渐进性的变迁,制度变迁呈现出路径依赖的特征[13]。路径依赖是指制度变迁过程中存在报酬递增和自我强化的机制,这种机制一旦形成,就会使制度变迁依据其初始条件沿着某一特定路径承袭下去(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
综观大学英语教学目标的多维化、教材的多样性、评价方式的多元化,其每一个细微变化无不是大学英语教学制度内外部变量博弈的结果。基于特定历史环境,1962年的第一份教学大纲把阅读当成唯一目标,但随后几年的大纲有所改进,对不同学生提出不同要求,对听、说、读、写、译应用技能分别提出不同要求,直到2004年大纲明确“听说为主”的多维目标,ESP在某种程度上是多维教学目标的具体化、深化。随着教学目标的多维化,教材的多样性显得自然而然,而ESP改革对教材多样性提出了更高要求。教学大纲的变化必然引致评价方式的变化,1986年的教学大纲明确了教学目标和要求,并采用四六级等级考试检查学生的学习效果,从听、说、读、写、译多元评价学生的英语综合应用能力,结束了之前的混沌状态。2004年启动的四六级考试制度的全面改革,无不在巩固多元化评价方式[15]。以上诸方面的变化表明大学英语教学制度变迁已经形成了由“单一”走向“多元”的路径依赖,而真正实现“以学生为中心”是这种制度变迁的源动力。随着回报的递增,大学英语教学制度变迁必将进入良性循环的路径并得到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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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肖 晗]
Historical Examining of College English Teaching Reform——Based on the Theory of Institutional Change
DAI Jian-bo LU Ding-yuan
(SchoolofForeignLanguages,HubeiEngineeringUniversity,Xiaogan,Hubei, 432000,China)
Examining College English Teaching reform, which owned obvious institutional breakthrough on teaching objectives, teaching modes, textbooks, evaluation methods etc. which, to a certain extent, promoted the construction of culture and ideals of multiple evaluation and diversified training. College English Teaching which is enslaved to the pace of reform of society as a whole and higher education system, is facing a new round reform, Teaching objectives should be relocated rationally, Teaching modes need further improvement, Textbooks are facing a new round revolution, Evaluation methods should be optimized. Based on the theory of institutional change, “Changes in relative prices” is still the source of institutional change of College English Teaching, changing ways hold the mixed change of “compulsory” and “induced” , “Single” to “pluralism” is institutional change path of College English Teaching.
College English Teaching; examining; institutional change
2015-07-08
湖北工程学院2015年度科学研究项目“专门用途英语(ESP)教学改革实证研究——以湖北G学院为例”(项目编号:201531)。
戴建波(1979—),男,湖北工程学院外国语学院讲师,华中科技大学教育科学研究院博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为:高等教育管理、教育社会学。
H319.1
A
1672-8505(2015)06-0090-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