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华唐彪“机窍论”研究
2015-02-13毛靖宇
毛靖宇,陈 婉
(义乌工商学院 人文旅游分院,浙江 义乌 322000)
金华唐彪“机窍论”研究
毛靖宇,陈 婉
(义乌工商学院 人文旅游分院,浙江 义乌 322000)
“机窍论”是中国古代的一种读书写作思想,认为思想、灵感、文章是在一定状态下从“窍”中生发而出的。文章以唐彪为例,对这种古代思想进行阐释与重构,从“静”字工夫、“读书作文总期于熟”、“文章全藉改窜”三个方面阐释古人为涵养、诱导、习练作文机窍所积累的丰富经验。
唐彪;读书作文;机窍
唐彪,字翼修,浙江兰溪人,生卒年月不详,大致生活在清顺治、康熙年间,与当时的大学者毛奇龄、仇兆鳌交游,仇兆鳌称他为“金华名宿”,说他“胸罗万卷,而原本于道”“课徒讲学,人士蒸蒸蔚起”(《父师善诱法》仇兆鳌序)。著有《家塾教学法》(包括《读书作文谱》和《父师善诱法》)等书。《读书作文谱》是以理学思想为根基,总结概括读书作文经验的专门性著作,本文试图简要阐释与重构其中体现的“机窍论”读书作文思想。
一、什么是“机窍论”
首先让我们来看看“机窍”二字应作何解。“机”就是机理、机关,“窍”就是孔穴。在日常用语中,如果说一个人“不开窍”,那么意思就是这个人的“窍”,简单地说就是他的头脑,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某种“机”因此发动不起来,所以从这个人的头脑里,也就不能产生出什么有价值的思想、点子,当然也包括文章。反过来就可以看到一种“机窍论”的雏形:我们的精神思维,在本体上就是一种“窍”,窍中有“机”关,人的思想、文章都出自这个“窍”中,只有让“机窍”合适地运作起来,才会有思想、文章源源不断地从“窍”中生发出来。
这种看似鄙俗的解释,其实在传统哲学中有着深厚的根基,就差我们来作最后一步的揭示了。我们都知道,佛、儒、道相互融合一体的中国文化,是讲究“空”与“圆”的文化,而“窍”恰恰是既空又圆的,因此可以理解,用“窍”作为中国古代文化的代表性形象,是最合适不过的了。古代典籍中处处可见这种“窍”的变体。即以《老子》而言:“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竅),此二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而又玄,众妙之门”;“天地之间,其犹橐龠乎,虚而不屈,动而愈出。谷神不死,是谓玄牝,玄牝之门,是谓天地根”;“三十辐共一毂,当其无有车之用,埏埴以为器,当其无有器之用……”在这里大到整个天地,中到日常生活器具,小到人身穴位,无不具有“窍”的形象。而他如周易的太极,充斥于佛教中的心、灯、珠、镜、水、月等形象,其实也都是“窍”的变体。
因此,我们所谓的“机窍论”即一种奠基于中国古代文化的读书写作理论,这种理论认为人的精神思维存在,不论称之为心或灵、性、道、气,都是一种空而圆的“窍”。所谓的写作,按照一种近似于西方非主体主义写作理论的阐述,其实并非主体所为,而是从这种“窍”中源源不断地生发出来的。因此,如果一个人要学习写作,提高自己的写作水平,就应该摒除主体的执妄,按照“机窍论”的规律来操作。
二、唐彪的“机窍论”
虽然从《文心雕龙》里早就可见“机窍论”的雏形,但在古代文论中,对“机窍”话语最为集中的展示,恐怕还是见于清人唐彪的《读书作文谱》。虽然唐彪也并未在现代意义上提出“机窍论”一说,但他在该书中大量提到“机窍”,这充分表明了他对这个问题的理论自觉及重视。比如,他说:“或静坐之时,或夜气清明之时,偶尔思维,忽然心窍开通,精思妙理层叠而生。过一二日,心窍复闭,前所得者,又不复记忆矣。……横渠张夫子亦有是言。”[2]3431这里明确提出“心”是一种“窍”,当心窍开通时,精思妙理就可层叠而出,相反,若心窍闭塞,则前所得者又倏忽而逝。从唐文来看,他的这种“机窍论”思想,直接受到张载以及朱熹等理学家的影响。如朱熹在《朱子语类》中说:“天地初间只是阴阳之气。这一个气运行,磨来磨去,磨得急了,便拶许多渣滓;里面无处出,便结成个地在中央。……造化之运如磨,上面常转而不止。万物之生,似磨中撒出,有粗有细,自是不齐……”[3]从这段话可见,朱熹的宇宙观具有一种磨子的形象,而这个磨,自然也具有“机窍”的特征,阴阳二气在磨中运行,磨来磨去,就有宇宙万物从中生发出来。相信这样的宇宙观念,很容易转移到古人的生命体验上去,从而将心性理解为一种“窍”,由阴阳二气在其中按照某种机理运行,生发灵明思想,形成一种独特的本体观念,这就是很自然的了。
唐彪对“机窍论”的自觉与重视是很自然的。因为唐彪在文化史上主要的身份是教师,他的职责是教会学生读书作文。有教育经验的人都知道,在教会学生如何读书作文这一件事情上,有时候是很让人头痛的。有些学生怎么也教不好,有些学生却一点就通,我们称前者为天赋比较差的,称后者为天赋比较好的。如果承认了这种天赋的决定性,教师对教学作文这件事,就几乎做不了什么了。而唐彪的贡献在于,他在理学思想的基础上,结合自己长期的教学实践,形成了“机窍论”的读书作文思想。只要按照这种“机窍论”操作,达到开机开窍的状态,任何人都能转愚为智,转拙为巧,达到较高的读书作文水平。
三、唐彪“机窍论”对读书写作的启示
在西方,由于对现代主体性妄执的反对,产生了一种包罗广泛的非主体性思潮,表现在文学或写作上包括潜意识写作、自动写作、身体写作、结构主义、后结构主义文论,乃至海德格尔的“倾听寂静之音”的思想,等等,一时之间,“主体已死”“作者已死”的声音充斥学界。“机窍论”与这些理论的相同之处在于它也是一种非主体性理论,因为文章从“机窍”中自然流出,浑然天成,其“机窍”的开阖并不是主体可以主观控制的。但同时,与这些西方理论的不同之处在于,它比后者更为成熟,更有可操作性,而且决不带有什么“已死”“终结”的末世悲观气息。它的成熟、可操作性体现在古人通过长期的文学写作实践总结出,“机窍”虽然不可控制,但却是可以培养、诱导、等待、习练、谙熟、精通的,这无疑是一套“中国功夫”。唐彪在这方面也积累了丰富的经验。下面简括地来看一下他的“机窍论”思想给予读书写作活动的启示。
(一)“静”字工夫
“动”和“静”是理学中的一对重要概念。动为阳,静为阴,一动一静,相辅相成。既没有绝对的静,也没有绝对的动,能动才能静,反之能静才能动,动静相因,才能够生发万事万物,这就是所谓一张一弛,文武之道。这体现在读书写作这件事上,读书写作,都是精神的波动,按照前面讲的理学原理,要能动,就要先静,动静相因,才能够生发妙思神机。这种基于理学思想的学习理论,和现代的注意力理论虽然看似雷同,其实大异其趣。
对应用井的钻井液体系进行的常规性能检测结果见表10。从表10可看出,该体系流变性好,性能稳定,荧光级别低于4级,油层段控制高温高压滤失量小于12 m L。
正因如此,唐彪在《读书作文谱》一书中对“静”字工夫作了不厌其烦的强调。《读书作文谱》卷一开篇就谈“静”,提醒初学者切不可以为“迂阔无当”。他说:“大抵执事有恪,动时敬也,戒警恐惧,静时敬也。……二者本不可分离……但……澄神静坐,于道理上易理会。故曰:读书穷理,静字工夫最要也。今彪先欲人读书穷理,故专阐发静字,因多集古人之言以证之。”[2]3395
“敬”和“静”,是理学的二字要诀,唐彪在兼顾二者不失的情况下,强调一个“静”字,以之作为学基,深刻地体现了理学思想的影响。后面更以理学理论为据阐释“静”字工夫对学习的作用。他引朱熹的话论证说:“心于未遇事时能静,至临事方用,便有气力。如当静时不静,心虑散乱,及至临事,已先倦了。……闲时须是收敛凝静,做事便有精神。”[2]3397这正是从动静的辩证法来论证的。
他又引唐荆川《答袁坤仪书》的话进一步把这个“静”字原理统摄在“机窍”的视域中,他说:“立身之道,全在收拾真种子。此种子人人本具,个个圆成,不从闻见而入,不因书史而得。须要将一切知见,一切情识,通行抹煞。心心念念,昼夜不舍,如龙之养珠,如鸡之抱卵,绵绵密密,下几个月至虚至静工夫,庶可收拾此物,而顶立于宇宙之间。”[2]3397
这是一段驳杂不纯的理学家话语,唐彪引用这段话以证己见,正说明了他的思想的开放包容性。从“机窍论”的角度来看,这段话恰恰补充了纯粹的理学观点,说明了“窍”的空,并不是一般人理解的空无所有的空,而是有“真种子”在,从而所谓的“静”,也获得了新的内涵,不再单指平心静气,收拾散乱的思虑,而更获得了推倒一切知见情识的禅宗风格。“真种子”虽是佛家用语,但结合唐彪在他处的言论,可见其实是与读书写作有关。如他在他处说过:“天下至精之理与至妙之文,皆吾性中所固有。”[2]3399又有云:“文者,心之精也。”[2]3400在这里,理学与禅宗的结合意在表明:所谓的“真种子”是读书写作的珍贵资源、本源、根源、根机,本来人人皆具、圆成无缺,不过,人们的知见、情识,动攘不休,似乎影响了这种“真种子”的生长发展,所以必须像禅者那样通行抹煞,然后通过静养的工夫,如龙之养珠,鸡之抱卵,庶几使这种“窍”中“真种子”生机条畅、自生自长。
接下来唐彪还介绍了“静”字工夫的具体操作方法,这想必是他自己的经验总结。他说:“每日间,取半日静坐,半日读书,行之数年,不患不长进。然世人终日读书不辍者,竟无片时静坐者,是只知读书之有益,而不知静之为功大也。何不取古之言细思之?《易》云:君子以洗心退藏于密。又曰:收敛归藏,乃见性情之实。……诚以静坐不视,则目光内照,不听,则耳灵内徹,不言,则舌华蕴,故曰:三化反照于内,则万化生焉,全才出焉。”[2]3398
在这段话中,唐彪指出半日静坐、半日读书的方法,效果要比整日读书、不知静坐的做法好得多。这显然体现了一种基于理学的动与静之间的辩证法,也处处体现了“机窍”的思想。唐彪恐怕一般人不能理解这种动静相生、生发机窍的道理,所以在书中还特意多处引用了前人做“静”字工夫取得成功的例子。比如,他引朱子的言论说:“昔李延平说罗仲素解春秋,见识亦浅,后来随人入广,在罗浮山住三两年,养得心极静,看书自尔透彻,故注解与前大不同。”[2]3396
李延平是朱熹的老师,而罗仲素又是李延平的老师,在这里唐彪引用理学师门的传奇典故,有强调这个“静”字工夫是儒门相传的心法的含义。
(二)“读书作文总期于熟”
中国古代教育历来被指责是死记硬背、“填鸭式”,这种指责虽然不无道理,但也不完全正确,所谓的死记硬背,其实也是有其学理背景的。唐彪在《读书作文谱》中特别强调“读书作文总期于熟”,意思是要多背文章,这算不算死记硬背呢?其实我们看到,所谓的“读书作文总期于熟”,也是立足于“机窍论”的基础之上的。
唐彪在《读书作文谱》中对“熟”作了不厌其烦的强调,他说:“凡经史之书,惟熟则能透彻其底蕴。时文、古文,熟则听我取材,不熟安能得力也。然熟亦难言矣,但能背,未必即熟也。故书文于能背之后,量吾资加读几多遍,可以极熟不忘。……凡人一切所为,生不如熟,熟不如极熟。极熟则能变化推广,纵横高下,无乎不宜。读书作文之更贵于熟,何待言哉。”[2]3426
在这段话里他指出了“熟”与“背”的不同,“熟”的要求比“背”更高。在后面的一段引文中,他还引用了朱熹的话,指出:“读书须读到不忍舍处,方是见得真味。”[2]3426这里更明确了熟读与死记硬背的区别,在于熟读是有真味的,是能让人“透彻其底蕴”的。但是为什么熟读就有真味,就能够“透彻其底蕴”呢?按照笔者的理解,有相当一部分现代思想将自然科学知识作为一切知识的代表型态,这种思想认为知识是死的,是孤立的,而且因为不断累积更新,所以实际上也不需要记得太多。与所谓的死记硬背不同,他们又提出了一个“能力”的概念。这种思想虽然不无道理,但是并不能概括所有的知识型态。就如唐彪这里所说的经史之书,代表了中国古代的知识型态。这种知识不是死的,也不是零散的,而是活的,圆的,相互呼应勾连,构成一个有机的知识系统,这正体现了古人心性之中的“机窍”原型。正如上文所说,唐彪认为自性之中有真文,自性之中有真理,自性之中有“真种子”,自性之中一切具足。因此,知识、文章就存在于自性的“窍”中,既可以由静坐沉思获得,也可以通过读书,吸取前人经验而获得。读书的时候,如能够读到极熟,就能够激发“窍”中神机,打通“窍”内理路,使“窍”内有生机灵感的生发,自然就能“透彻其底蕴”,见得真味,并在用时能够“得力”了。
在现代文艺理论中,又有一对“生”与“熟”的概念,有关于“生”与“熟”的争执。比如,现代理论中以“陌生化”为代表的理论,似乎就是建立在“生”一定就比“熟”好的前提上。按照“陌生化”理论,文学中有太多陈词滥调的东西,而伟大作品就是要让人觉得陌生,写前人所未写,发前人所未发。这种“陌生化”理论当然是有道理的,但走向极端,就产生了现代艺术中装腔作势的搞怪作品。唐彪对“生熟”问题也有注意,他说:“文入妙来无过熟。……或谓文亦有生而佳者,答曰:此熟后之生也。熟后而生,生必佳。若未熟之生,则生疏而已矣,焉得佳乎。熟字,是作文第一法也。”[2]3427这里唐彪阐述的“生熟”关系,就比西方理论辩证得多。所谓的“生”,并不是生疏,生疏是不会产生建设性的意义的,而所谓的“熟”,也不是机械性地单调重复,使人觉得味同嚼蜡。实际上,唐彪之谈论“生”“熟”问题,正是在“窍”这个场域或语境中进行的。因此他说的“熟后之生”甚至并不需要主体的有意为之,只要工夫做足,达到极熟的状况,激发“机窍”之中的神机理路,“真种子”自然就会“生生不息”。在这里,前面的“生”指的是“生的”,即新的灵感和意义,后面的“生”指的是生长、生发。这种“熟后之生”,体现了“生”与“熟”之间的辩证关系,正是文学、艺术家梦寐以求的理想创作境界。从这里也可以看到,用“机窍论”阐释文学艺术活动中的一些现象、问题,具有西方理论不可比拟的优越性。
(三)“文章全藉改窜”
唐彪在《读书作文谱》中对读书作文之法的论述,可谓全面而详细,除了前面提到的“静”字诀、“熟”字诀之外,还有“文章惟多做始能精熟”“文章全藉改窜”“作文精研一法”“作文上乘工夫”等,无不是从“机窍论”出发得出的心法要诀。
唐彪对改窜之法非常重视。他说:“文章最难落笔便佳。如欧阳永叔为文,既成,书而粘之于壁,朝夕观览。有改而仅存其半者,有改而复改,与原本无一字存者。……乃知文章全藉改窜也。”[2]3462欧阳修是著名的唐宋八大家之一,作文的天赋、功力自然不同一般,尚且“全藉改窜”,其他人就可想而知了。这个事例是很具说服力的。
他又在理论上思考了作文“全藉改窜”的道理。他说:“古人虽云文章多做,则疵病不待人指摘,而自能知之。然当其甫做就时,疵病亦不能自见。惟过数月始能知之。……俟迟数月取出一观,妍丑了然于心,改之自易。”[2]3463
而下文所云“作文有精研之法”,实与改窜之法相通。他说:“人于一日之间,文或不佳,必不可生退怠心,更不可将所作毁弃。迟数月,仍以其题再作,有一篇未是之文,反触其机,即有一佳文出焉。此中妙境,惟亲阅历者乃能知也。”[2]3463
“反触其机,佳文出焉”这样的说法,提示我们这里所说的改窜、精研之法,其实还是以“机窍论”为根基。“机窍”的生发,有一定的条件机缘,既非主体意识所能控制,也不是时时刻刻都能敞开,所以主体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待,即如海德格尔所说“静听存在深渊的寂静之音”。因此,当机缘未至,“机窍”未开之时,所作之文可能就不佳;或者作文的当时并不能觉察不佳,这是因为作文其实本非主体所为,而是从“机窍”中自然流出,但是在“机窍”不通的情况下,主体误以为是自己的作品,有了主观的偏执,这种偏执就蒙蔽了他的视野,使他看不出文章问题所在。正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需要进行冷处理,“俟迟数月”,取出改窜。这样一方面去除了主体的自我妄执蒙蔽,以陌生的眼光观他人之文,自然历历在目,无所隐遁;另一方面,在这冷处理的数月之中,“机窍”可能正在不知不觉地生发酝酿,取出重看就可能起到触发“机窍”活动的作用,这时着手改窜,就可能“有一佳文出焉”了。唐彪自称此一妙境,不是所有人都能领悟,可见他在这一方面的研究,的确是非常有心得的。
四、结语
综上所述,“机窍论”是非常有趣的一种文学、作文思想。按照这种思想,古人认为思想、灵感、文章是在一定状态下从“窍”中生发而出的。这种状态虽非意志所能控制,但也是能在一定条件下达到的。这种理论与现代西方非主体性写作思想有相通之处,不过显然前者比后者更为成熟,也能相当令人满意地解释一些文学、写作现象,但目前这一理论还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
[1] 刘勰.文心雕龙·神思[M]//周振甫.文心雕龙注释.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295.
[2] 唐彪.读书作文谱[M]//王水照.历代文话.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08.
[3] 朱熹.朱子语类[M]//黎靖德.朱子全书.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0:119.
(责任编校:白丽娟)
On Tang Biao’s Ji Qiao Theory
MAO Jing-yu, CHEN Wan
(Humanities and Tourism Branch, Yiwu Industrial and Commercial College, Yiwu 322000, China)
Jiqiao Theory, a reading and writing theory in ancient China, argues that our thoughts, inspirations and articles all come from Qiao in some way. This paper takes Tang Biao as an example to interpret and reconstruct this theory from three aspects: the skill of tranquility, the skill of proficiency, and the skill of modification and discuss rich literal experiences based on Ji Qiao Theory, such as self-restraint, induction, and writing practice.
Tang Biao; reading and writing; Ji Qiao Theory
I04
A
1672-349X(2015)02-0070-03
10.16160/j.cnki.tsxyxb.2015.02.0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