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看消逝的时光
2015-02-11周童
■周童
坐看消逝的时光
■周童
这个清晨,我还是在小鸟儿的歌声中睁开双眼的,没有朦胧的睡眼惺忪,也没有极其舒展地伸上一个优美的懒腰,一天,就这样按部就班的照常进行。
太阳赶在大家行动前就出来放哨了,或是说抱着一个看热闹的心态,在远处,非常遥远的远处看着。表面上它是那么的宁静,宁静得像是晚霞中早升的月亮,不急不躁地与人们相互眺望。
窗户被我打开一条缝隙,一股温暖的风匆忙地挤了进来,在偌大的房间里游荡、视察,不,换做是侦察感觉更为合适吧。一夜之隔,除了缓缓降下的窗帘,还有亮到很晚才熄掉的灯火没有变化外,风也没有改变,还是随空气旅行的使者,可谁敢保证房间里不会发生些变化,抑或是容易让人产生暧昧遐想的故事呢!
其实,房间里一如平常,时间一分一秒地从容走过,没有一点忧伤,亦没有一点留恋和不舍。最为难过的是我,眼看着大把的时间汇聚成岁月的洪流,狂呼海啸一般地卷走美丽的容颜以及美丽的一切,在上面深深雕刻出一道道深浅不一的痕迹。而我呢,只能放手由它而去,我没有能力为此做些什么,惟一能做的,想必就是怀一颗不知悲伤的心,安慰自己说:自然就是如此,不必太过神伤,阿门。
闭上眼睛,脑子里没有闪现出动人的抑或是煽情的画面。里面空空如也,像努把力就能看到边际的大草原,像抬起头看半天也看不出什么星座的天空,像大海在拐弯处没有遇见日出,像昆虫踱着方步在春天的藤蔓上散步,像蝴蝶飞在一堆又一堆杂草茂盛的花丛上,像屎壳螂滚动着比身体大好多的一个牛粪球,使劲,如同我们想要推动赖以生存的地球!
躺在床上,看一本已经很旧的书。有时间的时候,我是根本顾及不上它的,我有许多事情要做,比如说收拾家务、比如说给儿子构思一顿美味的晚餐、比如说在自己的小圈子里种上一些算不上多优秀的种子,然后自顾自地放在脑后,等种子突然变成果子,才偷偷大笑,于是乎感慨万千。
现在,我有大把的时间,却无事可做,我盯着窗户却不知道在看什么。阳光压得窄窄瘦瘦的,好像一条吐着信子的美女蛇,越过窗台的护栏,钻进那条敞开的缝隙里,我对她不感兴趣,或许是因为同性的关系吧,它在我眼里甚是丑陋,而且是丑陋无比。扭扭捏捏的左顾右盼,尖声细语的哼哼唧唧,只可惜它没有可以伸出来的兰花指。
我看得出神,一只花园里的鸟儿没头脑地闯了进来,它被这拥堵的空间,竖立的四壁吓破了胆,扑棱着翅膀,东撞一下,西撞一下地寻找通往自由的通道。我想它这几下强有力的碰撞一定很疼很疼,而它只是轻微地鸣叫了几声,就从另一扇打开的窗户里飞走了。这个过程在瞬间出现,又在瞬间消失,屋子恢复了平静,我一如继往地看着那扇只留一条缝隙的窗子。
我仿佛听到滴答作响的脚步,时间排了整齐的队伍由花园穿过窗户在我面前出现。有的意气风发、有的肥胖臃肿、有的佝偻着脊背、有的目露春光、有的瘦骨嶙峋……这是一支什么样的队伍啊?整个一个残兵败将的大集合。不由得想笑,可是又笑不出来,好像在这支队伍里有自己的影子出现,只是它有点袅袅娜娜。若隐若现,似有似无,神秘诡异……
桌上摆着看了一半的书籍,里面有令我赞不绝口的妙文佳句,还有那些作家的灵魂在书里得到延展,喝上一口热茶,重重地把杯子放在桌子上,随后发出一声清脆的“咚”的旋律。照照镜子,发现额头有根亮晶晶的白头发,我不会允许它藏匿在青春的记忆里的,拔掉它,我果断地做出了决定。
一大把时间又在我眼前走了过去,喊着岁月纠结的号子,一声长一声短地,没那么动听,也没多么难听,就那样毛手毛脚地走过人生的四季,带来或是带走美好的印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