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仡佬族地区黔西、大方方言中的“XAA”式数量短语*

2015-01-30蓝卡佳罗秀琴付秀英

遵义师范学院学报 2015年5期
关键词:黔西仡佬族官话

蓝卡佳,罗秀琴,付秀英

(遵义师范学院,贵州遵义 563002)

仡佬族地区黔西、大方方言中的“XAA”式数量短语*

蓝卡佳,罗秀琴,付秀英

(遵义师范学院,贵州遵义 563002)

贵州省黔西、大方县位于贵州省西北部,历来是彝族、仡佬族的聚居区。黔西、大方一带的仡佬族,历史上使用的仡佬语属于仡佬语方言分支,自称“补尔”。调查黔西、大方等地的仡佬族的语言使用现状,发现仡佬语几乎消失,大多转用西南官话黔西、大方方言,但是从对次方言的使用看,仍有自身的特点,其中的“XAA”式数量短语就较为特殊。在黔西、大方方言中典型的“XAA”式数量短语表现出独特的类型学特征,语法和语义有别于官话,其中的“A”多为表示容器的名物量词,数量短语“XAA”表示的语义是“整”“满”;典型的“XAA”式数量短语中“X”多为基数词;同时“XAA”式数量短语中“A”重叠后第二个“A”部分有音变现象。

仡佬族小城镇;黔西、大方方言;数量短语;“XAA”式

城镇化进程中,仡佬族言语社区的语言生活状况是我们研究的重点。贵州历来是仡佬族的主要聚居区,明朝改土归流以后,流官开始统治贵州。清末及民国初年,仡佬族人口急剧减少,仡佬族的居住区域迅速缩小,仡佬族聚居地多呈点状分布在其他各民族生活区域之间,贵州黔西、大方县这样的仡佬族聚居区就是典型的代表。贵州黔西、大方等地,彝族安姓土司强势统治,但当地少数民族对各民族语言高度认同,并与官话方言相互影响。调查黔西、大方等地的仡佬族语言使用现状,仡佬语几乎消失,仡佬族居民对民族语言和官话方言同时认同。随着社会的发展,仡佬族社区成员大多转用西南官话黔西、大方方言,方言既带有西南官话的特点,但同时又有仡佬族言语社区方言的特点。从本地次方言的使用看,当地仡佬族言语社区成员的方言仍有地域特征,其中,典型的“XAA”式数量短语的结构和用法就显得尤为突出。本文重点讨论黔西、大方方言典型的“XAA”式数量短语结构中“A”和“XAA”式数量短语的特点,以及“A”重叠后第二个“A”的音变现象。

一、黔西、大方方言中“XAA”式数量短语的类型学特征

1.黔西、大方方言中“XAA”式数量短语的结构语义特点

在黔西、大方方言中,存在大量的由名物量词和动量词组成的数量短语,数词多用基数词,而方言量词,大多与普通话不同。

(1)由名物量词和基数词组成的数量短语。例如由名物量词:“部、架、匹、起、坨、簸箕、指、杆、丫、蓬、所、锅”等和数词“一”组成的数量短语“一部(拖拉机)”“一架(车)”“两匹(山)”“两起(事件)”“一坨(泥巴)”“一簸箕(豌豆)”“一指(长)”“一杆(烟)”“一丫(橘子)”“一蓬(草)”“一所(房子)”“一过(水)”“一锅(洋芋)”。该类数量短语大多做定语修饰名词性中心语,有特殊的形象特征,这与西南官话的用法一致。

(2)由动量词和数词组成的数量短语。例如由动量词:“盘、批、回、手、下、炉、眼、水、场”等和数词“一”组成的数量短语“(看)一盘”“(来)一批”“(走)一回”“(写)一手”“(看)一下”“(烧)一炉”“(看)一眼”(洗)一水”“(闹)一场”。该类数量短语大多做补语补充说明谓词性中心语,这与西南官话的用法也一致。

(3)由名物量词“盒、桶、箱、瓶、盆、碟、罐、缸、杯”等重叠后和数词“X”组成的数量短语“一盒盒(茶叶)”“两桶桶(猪油)”“三箱箱(苹果)”“一瓶瓶(酱油)”“一盆盆(稀饭)”“两碟碟(咸菜)”“一罐罐(蜂糖)”“一缸缸(茶水)”“五杯杯(饮料)”,我们统一记为典型的“XAA”式数量短语。该类数量短语从语法上看大多做定语修饰名词性中心语,但是其表达的语汇意义为:1)“很满、整、很实在、没有空隙”,有强烈的程度意义。这里,数词“X”表示的是数量,而重叠的量词“AA”则表示的是程度含义。2)有强调意味,如:“一缸缸(茶水)”“五杯杯(饮料)”这里的数量不是语义的重点,语义的焦点在容器中盛放的茶水和饮料都是满的,满得快要溢出的程度。3)有褒扬,炫耀或者是满足的情感意义。4)表示该类意义时,重叠量词的第二个音节“A”有音变现象。这一由结构形态变化而导引的语义变化,尤其是特殊的程度强调意义,在官话方言中是少有的。

在黔西、大方方言中,这三类数量短语的使用都很普遍,其中第(1)(2)类的用法与官话的用法完全相同,但是第(3)类却显示出强烈的地域特征。下面我们主要讨论的是第(3)类,以下称为典型的“XAA”类型数量短语。

2.典型的“XAA”类型数量短语中“A”的特点

(1)从以上第(3)类例举的“XAA”式数量短语我们可看出,黔西、大方方言里组成该数量短语可重叠的量词有“盒、桶、箱、瓶、盆、碟、罐、缸、杯”等。例如“一盒盒、两桶桶、三箱箱、一瓶瓶、一盆盆、两碟碟、一罐罐、一缸缸、五杯杯”。据不完全统计,这类量词还有“箩、篓、坛、篮、筐、瓢、槽、兜、壶、筒、钵”等。这类量词都可以和数词一起组成数量短语“XAA”式。如“一箩箩、七篓篓、六坛坛、一篮篮、一筐筐、三瓢瓢、一槽槽、八兜兜、两壶壶、一筒筒、一钵钵”等。

从这类“XAA”式数量短语可以看出,该类数量短语中可以重叠的名物量词“盒、桶、箱、瓶、盆、碟、罐、缸、杯、箩、篓、坛、篮、筐、瓢、槽、兜、壶、筒、钵”等,大多是表示容器的名词,再由名词转化为名物量词。这类词语,大多是仡佬族言语社区成员日常生活中的常见物品,和他们的生产生活息息相关,密不可分。可见该类名词在转化为名物量词的过程中,仡佬族言语社区成员对日常生产生活方式言语表达的约定俗成和高度认同。

(2)值得注意的是,在黔西、大方方言中,并非所有“XAA”式数量短语都表示“整、很满”等程度意义,有一部分“XAA”式数量短语表示的意义和官话方言是一致的,这也反映出官话方言对地域方言的影响,地域方言与官话方言的融合。如同样是表示容器的名物量词,也可以重叠组成“XAA”式数量短语,但其表达的意义与官话方言乃至现代汉民族共同语该类用法是一致的,均表示“众多,繁多”的意义。据不完全统计,像“窝、锅、斗、池、碗”等,虽是表示容器的名物量词,组成“XAA”式数量短语“一窝窝、一锅锅、一斗斗、一池池、一碗碗”,但是在修饰名词性中心语时,修饰搭配显得还有些不自由,可见这一用法是受官话方言的影响而在地域方言中植入产生的,还处于仡佬族言语社区人群的接受认同适应阶段。所以在黔西、大方方言中,并不是所有的名物量词都可以重叠后和数词组成“XAA”式数量短语表达“整、很满”等程度意义。

3.典型的“XAA”类型数量短语中“X”的限定

在黔西、大方方言中,“XAA”式数量短语中的“X”可用“一”,比如“一箩箩、一箱箱、一筐筐、一罐罐、一杯杯”。也可用“三、四、五、六、七、八、九”等,如“三盆盆、四钵钵、五箩箩、六箱箱、七桶桶”。

除此之外,“XAA”式数量短语中不用“二”,当表示“二”这个意思时,用“两”,比如“两筒筒、两碟碟、两缸缸、两桶桶、两杯杯、两壶壶”等。同时“XAA”式数量短语中的“X”还可以用“半”,如“半篮篮、半槽槽、半兜兜、半瓢瓢、半篓篓”等。

综上所述,黔西、大方方言中“XAA”式数量短语的结构与语义存在强烈的地域性方言语法类型特征和受官话影响而被动接受的过度特征两种状态,这类言语变异,存在语义发展的层级性,没有特定的语境和约定俗成的言语习惯,是很难区分其语义和语用特征的。

二、黔西、大方方言中典型的数量短语“XAA”类型的语用特征

1.语义上表示“整”“满”“很满”的意思,有强烈的程度意义,情感上有满意、满足、喜悦、高兴的情感色彩,同时还有强调意味,作定语。

在黔西、大方方言中,有大量的“XAA”式数量短语语义上表示“整、满、很满”等程度意义的用例。

(1)我有一盒盒首饰。(语义表达的是我有一整盒首饰,这个盒子里的首饰是把盒子装满的,没有空余,有很骄傲的情感倾向,“一盒盒”作定语。)

(2)哥哥担了一桶桶水。(语义表达的是满满的一整桶水,快要溢出的程度,有褒扬的情感倾向,“一桶桶”作定语。)

(3)学校发了两箱箱苹果。(语义表达的是满满的两箱苹果,整箱没有空余,有满意、满足的情感倾向,“两箱箱”作定语。)

(4)他给我装了一瓶瓶果汁。(语义表达的是满满的一整瓶果汁,有很满足,很实诚的情感倾向,“一瓶瓶”作定语。)

(5)妈妈端来了一盆盆菜。(语义表达的是满满的一盆菜,有很满足和高兴的情感倾向,“一盆盆”作定语。)

(6)厨师装了一碟碟蘸水。(语义表达的是一整碟佐料,有很满足的情感,“一碟碟”作定语。)

(7)屋里还有三罐罐油。(语义表达的是一整罐油,满满的,有感觉实在,不必担忧的情感倾向,“三罐罐”作定语。)

(8)爸爸接了一缸缸水。(语义表达的是一整缸水,满满的,实实在在的,表示强调,“一缸缸”作定语。)

(9)刚才喝了一杯杯茶。(语义表达的是一整杯茶,表示很满,表示已经满足,表示强调,“一杯杯”作定语。)

(10)今天去挖了五箩箩洋芋。(语义表达的是满满五箩洋芋,有丰收的喜悦情感,“五箩箩”作定语。)

以上的例子中,典型的数量短语“XAA”式表示的都是“整”“满”“很满”的意思,同时,不同程度地带有强烈的情感倾向,表示表达者的满足、满意、高兴、喜悦等情感因素,整个短语作定语。

2.典型的“XAA”类型数量短语还可以在“满、整、很满”的语义基础上,表示强调意味,表达满足、不用担心、放心的情感因素。

(11)那里放着七篓篓纸。(语义表达的是整七篓纸,强调不用担心,有储备,“七篓篓”作定语。)

(12)昨天装了六坛坛酒。(语义表达的是整六坛酒,对物品表示强调,“六坛坛”作定语。)

(13)我家还有半篮篮菠菜。(这里虽然用了“半”,但是也表示的是菠菜的量达到了所需求程度,强调的还是整整半篮菠菜,足够了,“半篮篮”作定语。)

(14)分了他家半筐筐梨。(这里强调的也是不用担心,已经满足了对方需求,是“整整半框”,而不是三分之一或者三分之二的梨,“半筐筐”作定语。)

(15)给他添了三瓢瓢饭。(语义表达的是满满的三瓢饭,有强调意味,表示放心,已经能够满足需求的意味,“三瓢瓢”作定语。)

(16)那里还有半槽槽猪草。(这里表示的是半槽猪草,强调还有剩余,不用担心,能够满足需求,“半槽槽”作定语。)

(17)捡了八兜兜豆子。(语义表达的是满满的八兜豆子,强调满意程度,“八兜兜”作定语。)

(18)提了两壶壶开水。(语义表达的是满满的两壶水,强调对开水需求的满足,不用担心,“两壶壶”作定语。)

(19)炸了四钵钵鸡蛋。(语义表达的是满满的四钵钵鸡蛋,强调对鸡蛋需求的满足,“四钵钵”作定语。)

当然,在黔西、大方方言中,这样的例子还有很多,语义程度和情感差异都还在逐渐变化中,言语表义的差异,还需要细细品味,具体的语境意义很有深意。

3.黔西、大方方言中“XAA”式数量短语中“A”重叠后有音变现象

黔西、大方方言中的数量短语“XAA”式中的第二个“A”,重叠后多数要发生音变。这是数量短语“XAA”式表示“满、整、很满”语义以及程度意义和强调意味的用法的典型特征,“AA”发生音变这一特征,是其区别于汉语西南官话和现代汉语普通话表示“多”的语义的区别性特征。具体的音变现象有以下几种:

(1)“XAA”式中,当“A”为阴平调时,第二个“A”仍读阴平。

在黔西、大方方言的“XAA”式数量短语中,当“A”为阴平调时,阴平加阴平的双音名量词“AA”的读音还是阴平调。如“箱、杯、筐、篼、缸”等,当它们在“XAA”式数量短语中,“一箱箱、两杯杯、三筐筐、一篼篼、一缸缸”中,重叠后的第二个“A”,读音仍然是阴平调。

(2)“XAA”式中,当“A”为阳平调时,第二个“A”仍读阴平。

在黔西、大方方言的“XAA”式数量短语中,当“A”为阳平调时,重叠后的第二个“A”的读音变为阴平调,调值跟单字调阴平相同。例如“盒、瓶、盆、碟、坛、箩、篮、瓢、槽、壶”等,在“XAA”式数量短语“一盒盒、三瓶瓶、五盆盆、六碟碟、七坛坛、一箩箩、两篮篮、三瓢瓢、两槽槽、四壶壶”中,重叠后的第二个“A”,读音变为阴平调。

(3)“XAA”式中,当“A”为上声调时,第二个“A”仍读原调,不发生变化。

在黔西、大方方言的“XAA”式数量短语中,当“A”为上声调时,上声加上声变成双音名量词后,两字的读音都不变。例如“桶、篓、筒”等,当它们在“XAA”式数量短语“一桶桶、一篓篓、两筒筒”里重叠后,第二个“A”仍读上声调。

(4)“XAA”式中,当“A”为去声调时,第二个“A”仍读阴平。

在黔西、大方方言的“XAA”式数量短语中,当“A”为去声调时,重叠后,第二个“A”的读音变为阴平。例如“罐、盖”等在单字时都是去声字,当它们在“XAA”式数量短语“一罐罐、一盖盖”里重叠后,第二个“A”的读音变为阴平调。

三、黔北仡佬族地区典型的“XAA”类型数量短语的使用情况

鉴于仡佬族地区黔西、大方方言中典型的“XAA”式数量短语的类型学特征固定,笔者同时调查了黔北仡佬族聚居区务川仡佬族苗族自治县、道真仡佬族苗族自治县的县域方言。调查发现,这两个地区的地域方言中,同样存在黔西、大方方言中典型的“XAA”式数量短语的类型学特征,语法语义语用特征都大致相同,只是在量词“A”的使用上带有一定的地域色彩,但是都以仡佬族日常生活用品名物化为主。同样,在黔北遵义方言中,也部分存在此类现象。从纵向看,在仡佬族聚居区的新老派方言中,也存在新老差异。典型的“XAA”类型数量短语的类型特征大多出现在老派仡佬族成员方言中,而新派的仡佬族成员方言中,已经逐渐有衰退之势,有的仡佬族成员只有在提示和语境限制中才能想起这种用法,故而,这种典型的“XAA”类型数量短语的用途也处于濒危状态。

四、结 语

黔西、大方是历史上沿袭的仡佬族聚居区,长期的民族杂居和土司统治,导致该地区的仡佬族居民对民族语言和民族文化有着前所未有的民族认同感,这也是民族学者和人类学者在研究中感到惊讶的地方。艰苦的物质生活条件,简陋的生产生活方式,使仡佬族言语社区的成员在语言的认同上也是多元融合,仡佬族既对少数民族语言认同,也认同西南官话,高度的语言认同感使得仡佬族言语社区成员已经完全转用汉语方言西南次方言。今天,城镇化建设必将对仡佬族言语社区产生巨大冲击,社会变动必将带动语言的发展,尤其是仡佬族这个特殊的民族。通过对黔西、大方仡佬族言语社区语言使用状况的调查和分析,我们可以发现仡佬族言语社区次方言中保存的深层次的语言特征,也可以观察到仡佬族的语言转用与民族语言融合后形成的地域方言的变异与保留。我们还可以看到仡佬族小城镇言语社区的语言结构层次的变异,可以体味在相同语法结构条件下不同的语义变化和特定语境中细微的语义情感变异。这种变异和深层次的语义细微差异是那么的具有层次感,语义表达丰富而令人回味,我们不能不感叹方言不同层次的语义表现的丰富性。但是,如果我们不深入调查这种表达,并及时加以记载,随着西南官话和普通话的影响,这种语义和情感表达,终将逐渐消失。为此,调查城镇化进程中仡佬族小城镇言语社区的语言生活状况,言语社区语言层次的变异,是一项非常重要的工作。

[1]吕叔湘.汉语语法论文集[C].北京:商务印书馆,2002.

[2]明生荣.毕节方言研究[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7.

[3]胡壮麟.当代语言理论与应用[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5.

[4]朱德熙.现代汉语语法研究[M].北京:商务印书馆,1980.

[5]朱德熙.语法讲义[M].北京:商务印书馆,1982.

[6]费尔迪南·德·索绪尔.普通语言学教程[M].北京:商务印书馆,2004.

(责任编辑:徐国红)

On the Quantifier Phrase“XAA”in the Qianxi and Dafang Dialect of Gelao Minority District

LAN Ka-jia,LUO Xiu-qin,FU Xiu-ying
(Zunyi Normal College,Zunyi 563002,China)

Qianxi and Dafang,located in the northwest Guizhou,are long populated by Yi and Gelao minority.Historically,the Gelao language used by Gelao minority in Qinxi and Dafang district falls within the branch of Gelao dialect,which is called“Buer”per se.The studies of the use about the Gelao language along Qianxi and Dafang show that the Gelao language is vanishing and that most Gelao people speak southwestern official language.Nonetheless,from the use of sub-dialect,we know the Gelao language still bears its own features,one ofwhich isthequantifierphrase“XAA”.The“XAA”ischaracterizedby typology,anditsgrammarandsemanticsaredifferent from official language.In thisphrase,“A”refers to an object quantifier ofa container,and“XAA”meansa“completeness”or“fullness”. The“X”of a typical quantifier phrase“XAA”is mainly designated to a cardinal number;meanwhile,phonetic change occurs in the second“A”of the quantifier phrase“XAA”.

little town in Gelao minority;dialect of Qianxi and Dafang;quantifier phrase;“XAA”pattern

A

1009-3583(2015)-0049-04

2015-05-24

贵州省高校人文社科基地遵义黔北文化研究中心项目(JD2014187)。

蓝卡佳,女,四川资阳人,遵义师范学院教师工作处处长,人文与传媒学院教授。主要研究方向:语言与应用语言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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