渗透逻辑是中国传统辩证思维逻辑科学化的成果——兼论辩证逻辑研究的两个方向

柳昌清

（黄河科技学院社科部，河南郑州450006）

渗透逻辑是中国传统辩证思维逻辑科学化的成果
——兼论辩证逻辑研究的两个方向

柳昌清

（黄河科技学院社科部，河南郑州450006）

辩证逻辑研究有两个方向：一个是现代逻辑（数理逻辑）的辩证化；另一个是中国传统辩证思维逻辑的现代化、科学化。中国古代的辩证思维逻辑只能算是“前辩证逻辑”或“准辩证逻辑”。要将其提升为科学，需从到辩证思维实际中抽取辩证思维形式的基础工作做起。渗透逻辑正是沿着科学抽象与实际应用良性互动的道路,创立了中国现代的逻辑科学。

数理逻辑辩证化；中国传统辩证思维逻辑科学化；渗透逻辑

一、辩证逻辑研究

逻辑学意义上的辩证逻辑研究，实际上有两个方向：一个是现代逻辑（数理逻辑）的辩证化；另一个是中国传统辩证思维逻辑的现代化、科学化。前一个方向在20世纪就已经从西方开始了，多值逻辑、模糊逻辑、相干逻辑、弗协调逻辑等的产生，实际上就是自发地向这个方向发展，其基本方法还是分门别类，一种新的逻辑弥补形式逻辑后存在的某个方面的缺陷，不可能产生一种解决一切问题的辩证数理逻辑。辩证逻辑本质上是整体的思维方式，这也是中国文化（中国人）的传统思维方式。中国的辩证逻辑思维方式与西方占主导地位的形式逻辑思维方式不同，各有其优势和劣势。形式逻辑思维方式的优势是清晰、容易形式化，劣势是很难把握整体；辩证逻辑思维方式的优势是整体性把握，劣势是很难清晰和形式化。辩证逻辑可以借用形式逻辑的成果来提高其清晰度和形式化水平，但必须保持整体性的特征,因而就不能像数理逻辑那样完全形式化。

中国传统辩证思维逻辑在发展中形成了两种整体性的思维模式：易经模式和阴阳五行模式。这两种思维模式还没有把辩证逻辑与哲学、伦理学、对自然的认识分开，甚至夹杂有迷信的成分和用途，推理具有很大的随意性，只能算是“前辩证逻辑”或“准辩证逻辑”。尽管思想家和民众在具体的思考过程中创造和使用了许多辩证思维形式，但是却没有通过逻辑的形式刻画出来。因而，把中国传统辩证思维逻辑提升到现代化、科学化水平，是摆在中国逻辑学工作者面前的最重要的任务。然而，这一研究方向存在许多误区和歧路，如照搬马克思恩格斯、列宁、黑格尔等人关于辩证逻辑的论述建构辩证逻辑，照搬中国传统的辩证思维模式建构辩证逻辑，照搬西方现代科学（如量子力学、系统论）的思维建构辩证逻辑，等等。总的来说，急于求成，没有从基础工作做起。

二、渗透逻辑是中国传统辩证思维逻辑科学化的成果

要把中国传统辩证思维逻辑提升为科学,需从到辩证思维实际中抽取辩证思维形式的基础工作做起。这也是渗透逻辑研究实际上走过的道路，即首先从现代科学思维、辩证法哲学思维、中国传统辩证思维中抽取出大量的辩证思维形式，然后再研究这些辩证思维形式进一步形式化的问题。由此，提出了渗透集合论，引进了渗透关系。在渗透关系的指引下，又在辩证思维实例中发现了辩证模态推理。以后，又通过逻辑成果的应用与新的推理论证形式的发现这样的良性互动，相继形成了辩证控制推理、辩证博弈推理、探求事物辩证联系的逻辑方法、辩证论证方法，等等。这样就使辩证逻辑不仅有丰富的辩证概念、辩证判断形式，而且有了足够多的辩证推理论证形式，可以与普通逻辑相媲美。同时，研究者还提出了或然逻辑和辩证类比推理，进而把普通逻辑与辩证逻辑连接起来。

这些推理论证不是主观构造出来的，而是有人使用过的。其中包括毛泽东的《论持久战》、邓小平关于社会主义本质的论述、江泽民的《论十二大关系》、先秦诸子的论述、汉语熟语、经典战例，等等。笔者还把它们成功应用于新政治经济学、文明类型、真善美及实用技术的研究中，成果多次获奖、立项，并获得国家专利。我们相信，在此基础上，通过团队研究，进一步深化、细化，可以创建起中国传统辩证思维逻辑的现代形态，成为当代中国人的思维工具。

中国古代学术思想的发展，由于缺乏严密的逻辑工具，所以没有现成严密的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逻辑学最重要的作用，就是建立严密论证的科学体系。没有逻辑学，技术和运算可以在实践经验和经验思维的基础上得到一定程度的发展，但科学无法靠经验思维建立起来，必须借助于严密的逻辑推理和论证。中国古代没有形成科学，与价值观的缺陷有关，这就是重视务实而轻视求真，以短视的眼光看待知识是否有用，不重视科学。到了技术的发展需要以科学为基础的时候，中国就落伍了。不重视科学，就不重视逻辑，所以逻辑学从先秦以后基本上没有得到发展。西方由于有重视求真、重视科学、重视逻辑的传统，所以在现代化过程中捷足先登，富强起来。中国落后挨打之后，不得不到西方寻找救国救民的真理，引进西方的自然科学、社会科学和哲学。自然科学可以全球通用，但哲学社会科学由于中国的社会、历史、文化与西方不同，不能全盘照搬。中国要实现现代化，必须在改革开放实践的同时，建构起中国现代哲学社会科学。在完成这一重大理论工程的过程中，渗透逻辑也有重要的地位和作用。

中国社会与西方社会相比,一个重要特征就是政治在社会生活中处于主导地位,由此形成社会整体性强、联系密切的特征。这种特征由古至今一直保持，使社会的思维方式也有了自己的特征（渗透逻辑刻画了这一特征），这就是从整体出发，重视事物之间的相互联系（静态渗透）和发展变化（动态渗透）。西方的科学（包括社会科学）以形式逻辑为工具，分门别类地进行研究，建立学科。西方现代哲学社会科学以单纯型学科（如经济学、政治学、社会学、法学、宗教学、美学、伦理学）为基本学科，而中国现代哲学社会科学应以辩证逻辑（渗透逻辑）为工具，以复合型学科（体现了静态渗透）或发展型学科（体现了动态渗透）为基本学科。经过长期研究，笔者初步提出了中国现代哲学社会科学的基本学科：唯物辩证法哲学，辩证逻辑，历史文化社会学，新政治经济学，政治与伦理，自然与科技，美与文学艺术，信仰与宗教，政策、法律与民间规则，行政与人事管理，经济管理与企业文化，教育与人力资源，新闻与宣传，体育与健身，语言文字学，图书文献学，等等［1］。其中，辩证逻辑（渗透逻辑）既是基本学科之一，又是建立基本学科和学科体系的逻辑工具。

另外，渗透逻辑对独具特色的中国传统自然科学技术学科的现代化也有思维工具的作用。例如中医学，由于其理论论证和推断中有许多不符合人体解剖学、生理学、病理学等现代科学的地方，有人称之为“伪科学”，认为应当取缔。这显然是不对的，中医学有其科学特色和许多西医无法代替的作用；但中医理论确实存在需要现代化的问题，要做到科学、严密。中医理论的现代化首先要摒弃以阴阳五行学说作为理论根据和逻辑工具的传统，转为以现代科学和中医药实验为理论根据，以辩证逻辑（渗透逻辑）为逻辑工具［2］。

沿数理逻辑辩证化方向发展辩证逻辑，每一种新的逻辑在原有数理逻辑的基础上，只要能解决原来的数理逻辑所没有描述的一方面的辩证思维实际，就可以成立；这样的发展通过不断地建立新的数理逻辑而向辩证逻辑逼近，不能期望建立一种绝对完善的辩证数理逻辑。沿中国传统辩证思维逻辑现代化的方向发展辩证逻辑，要实现中国传统辩证思维逻辑与现代逻辑的结合，建构一种整体突破形式逻辑的现代辩证逻辑，能够对中国传统辩证思维和当代科学辩证思维进行刻画和解释。这种逻辑只有对中国传统辩证思维做出比易经模式和阴阳五行模式更清晰地刻画才能成立，但是不能期望它的刻画达到数理逻辑的清晰度和形式化程度，这是由于它是一种整体性、综合性思维方式，而不是分门别类的分析思维方式。有其长就有其短，有其利就有其弊，我们不能求全责备。否则，中国传统辩证思维逻辑的现代化与数理逻辑的辩证化这两个方向的推进会一直处于鱼龙混杂、泥沙俱下的状态，真正的科学成果得不到承认，错误的研究方向和道路得不到纠正，辩证逻辑在中国就无法持续而健康地发展下去，甚至一直得不到承认。

［1］柳昌清.重构公共文化与创建中国现代哲学社会科学［J］.人民论坛，2014，（6）.

［2］柳昌清.创建“预防/治疗/康复医学”——渗透逻辑与中医理论的现代化探索［J］.内蒙古中医学，2014，（4）.

［责任编辑 李孝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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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1-6701（2015）02-0031-03

2015-01-15

柳昌清（1953— ），男，甘肃泾川人，研究生学历，黄河科技学院社科部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