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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产国际对井冈山革命根据地的关注

2015-01-30余伯流

中国井冈山干部学院学报 2015年1期
关键词:苏维埃共产国际朱德

□余伯流

(中国井冈山干部学院 教学科研部,江西 井冈山 343600)

共产国际对井冈山革命根据地的关注

□余伯流

(中国井冈山干部学院 教学科研部,江西 井冈山 343600)

井冈山斗争、井冈山革命根据地与共产国际、联共(布)究竟是什么关系,过去一直鲜为人知。共产国际解密档案公开出版后,这个问题才得以弄清。实际上,共产国际、联共(布)对井冈山革命根据地是热情关注、真诚支持的,他们关注“毛泽东的军队正在扩充”,认为“湘赣的形势相当好”,讨论了“援助朱毛问题”,表彰朱毛红军是“史诗般的英雄行动”,是“具有重大意义”的,盛赞“井冈山根据地是最强大的根据地之一”,还论述了“朱毛会师”、“永新困敌”、“大柏地战斗”等重大事件。

共产国际;井冈山革命根据地;朱毛红军

井冈山革命根据地的创建和朱毛红军的发展壮大,不仅得到中共中央的首肯与支持,而且得到共产国际、联共(布)的称赞与帮助。

第二次国内革命战争时期,共产国际、联共(布)对中国革命、中国共产党、中国苏维埃运动的关注,是从井冈山割据和朱毛红军开始的。共产国际、联共(布)吸取了大革命时期过多干预中国、干预中共的经验教训,采取了更为务实、友好的姿态,密切注视井冈山革命根据地和朱毛红军的崛起,给予了许多比较正确的指示。

一、斯大林、联共(布)指示中共“必须建立苏维埃”,“将农会改变成苏维埃”,“向农村苏维埃过渡”

大革命失败前,联共(布)党内在中共“建立苏维埃”政权的问题上,是有分歧和争论的。以托洛茨基为首的一些人过早提出了“在中国建立苏维埃政权”的意见,被以斯大林为首的多数派所否定,认为中共应该是“宣传苏维埃”,而不是“建立苏维埃”。

蒋介石发动四·一二政变、汪精卫七·一五分共、宁汉合流大肆屠杀共产党人后,斯大林等根据时局的变化改变了看法,认为中共应该立即着手建立根据地、建立苏维埃,“向农村苏维埃过渡”。1927年9月20日,联共(布)总书记斯大林向中共中央发电指示“必须建立苏维埃”,“并赋予你们确定建立苏维埃的时机和扩大苏维埃的地区的权力”。不久,1927年10月6日,斯大林在结束中央政治局会议后,又发电指示中共立即“采取措施来建立苏维埃”,“将农会改变成苏维埃”,“准备向农村苏维埃过渡”。并提出要“加强军事训练”,使工农武装、军队“成为苏维埃的支柱”,同蒋介石、汪精卫之流作坚决斗争,指示“反对武汉和南京的斗争,一分钟也不能停止”。[1]P118-119斯大林的这一关于中国革命“向农村苏维埃过渡”的指示,是正确的、适时的。

二、共产国际、联共(布)关注“毛泽东的军队正在扩充”,“湘赣的形势相当好”,并讨论了“援助朱毛问题”

1927年9月下旬,南昌起义主力叶挺、贺龙部队在广东潮汕、汤坑一带严重受挫,中共中央向共产国际报告后,布哈林受共产国际主席团委托,于1927年10月31日致电各国共产党中央,总结经验教训,认为:“叶挺和贺龙军队失败的原因之一就在于:他们未能与这些农民暴动结合起来并依靠它们。”[1]P138

1928年1月,共产国际红色工会国际驻华代表米特凯维奇致信共产国际执行委员会,总结并报告了井冈山革命和朱毛红军的情况,说中国已经“有了新的苏维埃根据地,在广东北部广汉铁路一带,占领了四个县,运动正向湖南和江西方面扩大。……在湖南,农民暴动正在茶陵、宁乡、醴陵以及湖南南部进行。在江西,苏维埃政权已在永新、临川(应为遂川——引者注)、莲花、万安建立。在湖北,农民运动正在蓬勃发展,据当地工作人员报告,发展速度比湖南更快。”“红军的力量在发展。在广东,我们现在有:叶挺的第10团,1000人,600支枪;教导团1200人,1200支枪;朱德——1200人,700支枪。在湖南,毛泽东的军队正在扩充。有消息说广东的有些军队可能要瓦解(如范石生部)。但总的说来,这个过程极其缓慢”[1]P281-282。

米特凯维奇在报告中提到中国出现了“新的苏维埃根据地”,而且苏维埃“运动正在向湖南和江西方面扩大”,“红军的力量在发展”,“朱德——1200人,700支枪”,“毛泽东的军队正在扩充”。这些信息是确切的,判断是正确的。

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李维汉1928年5月25日在上海给中共驻共产国际执委会代表团致函,报告了井冈山革命根据地和朱毛红军的情况、动向,称:“湘赣的形势相当好。朱(德)和毛(泽东)到了赣西南。他们占领了永新和宁冈,之后向赣南发展直至吉安。朱培德部的第九师被彻底击溃(指龙源口大捷——引者注),一部分已转到朱毛方面。还在朱毛之赣之后,这里的农民又揭竿而起。”[2]P59-60

根据中共中央的报告,共产国际执委会东方书记处远东部于1929年1月29日在莫斯科召开重要会议,专门讨论研究“援助朱毛问题”。出席会议的有:米夫、别尔津、库丘莫夫、瞿秋白、张国焘等。会议听取了中国同志的报告,研究“关于援助朱毛问题”,作出了三项决定:“(1)以中共中央名义派一名有威望的专员同志到朱毛地区去。(2)讨论信件时,要从总的形势和今后运动发展前景出发,弄清在继续开展朱毛运动是否适宜问题上的方针。(3)请革命军事委员会弄清向朱毛提供实际援助的可能性。”[3]P127,147

共产国际执委会东方书记处远东部作出的“援助朱毛”的三项决定,是非常真诚,也是非常得力的,充分表明了共产国际对井冈山革命根据和朱毛红军的支持与帮助。

三、苏共《真理报》发表社论,称赞朱毛红军的“红色游击队运动”是“史诗般的英雄行动”,是“具有重大意义”的

朱毛红军的井冈山斗争,当年就名扬天下。1928年3月1日,共产国际执委会东方书记处副主任(后为远东局书记)米夫,在苏共《真理报》发表《共产国际执委会全会讨论中国问题》一文,向国际社会报告了中国革命建立苏维埃政权的情况,提到了海陆丰、潮汕、海南等地的农民革命政权,其中特别提到:“在湖南省,除了南部以外,茶陵、永新和酃县地区也都举行了农民起义。在江西省,根据地方同志的来信,永新、莲花和全南县组织了苏维埃政权。”[3]P127,147

1929年7月2日,苏共《真理报》发表《中国统一的假象》社论,揭露蒋桂、蒋冯大战后蒋介石鼓吹“统一中国”的慌言,指出:“彭德怀、方志敏、王佐、袁文才,特别是朱德和毛泽东的红色游击队运动,在中国处于普遍困难,饥馑席卷所有遇灾欠收省份的情况下,红色游击队在两年之间辗转战斗于许多地区和省份,占城夺池,到处闹起了革命,其史诗般的英雄行动是十分引人注目和具有重大意义的,它必将引来数以万计的新生力量加入新的起义大军。”[3]P127,140

1929年7月24日,《真理报》发表了署名A·伊文的《彭德怀》一文,内称:“朱德、毛泽东、彭德怀、黄公略、王佐、袁文才、方志敏、邵式平、卢兆锡、冯白驹,除了头两个名字以外,苏联读者对其他人可说是一无所知。然而,他们的名字却经常出现于报刊之上,成为江西、福建、湖南、广东几省名流、绅士和地主们的心腹之患。无怪乎这些起义领袖被悬赏捉拿。例如,几个月前何键宣布,悬赏五千大洋捉拿朱德和毛泽东,捉住彭德怀和黄公略者可赏大洋两千元。”文章还提到:“彭德怀于去年率领军队来到朱毛工农红军一边。今年1月,朱德和毛泽东撤离具有历史意义的井冈山区时,彭德怀与王佐留下继续战斗,进行顽强抵抗,直到敌人重炮将主要山上的工事全部破坏时,他们才开始撤退。撤退时还一直进行激烈的战争。”[3]P141

伊文的文章提到了朱德、毛泽东、彭德怀、王佐、袁文才等人的名字,最早提到了“具有历史意义的井冈山”,提到了井冈山第三次反“会剿”的战斗情况。就从这个时候,“井冈山”三个字开始出现在苏联《真理报》媒体,为苏联人民和国际社会所知晓。也就是说从这时开始,“井冈山”进入了共产国际和苏共领导人的视野。

1929年12月2日,还是这个A·伊文又在《真理报》发表题为《为建立苏维埃政权而斗争》的文章,报道了“中国的游击运动”,内称“朱德部队的活动还在进一步扩大,其人数目前已达两万之众。”“朱德和毛泽东的红军已取得重大胜利,有了很大的发展。这支军队无疑地已成为中国游击运动中出现的最为重要的现象。”“彭德怀和黄公略带领整团整营部队加入朱德的部队,这就大大加强了红军的实力。湖南和江西两省的统治集团对此大感恐慌。于是,调动了几个师进行围剿。1929年1月,朱德和毛泽东所部突破敌人的封锁圈,撤至粤闽边界一带。彭德怀、黄公略和王佐等人留驻原地进行顽强抵抗,直到重要山口的工事被敌人重炮摧垮后,他们才开始撤退,一路上还进行了激烈的战斗。”“红四军(朱毛的部队)转移到赣东和闽粤一带活动,彭德怀、黄公略、王佐、贺国中等人的队伍,继续在红四军地盘活动。”[3]P188-192

应该说,伊文的报道是很客观、很准确的。而且,他最早使用了“红四军”的概念。这一概念,同“朱毛红军”、“井冈山”一样,开始出现在苏联报刊媒体,成为国际社会瞩目关注的新视点。

四、共产国际对井冈山革命根据地的袁、王部队也很关注,评述了袁、王坚持武装割据的功绩

在关注井冈山朱毛的同时,伊文还特别关注袁文才、王佐。他在文中写道:

“袁、王两人都是宁冈人(赣西南)。我们在以前介绍朱德和毛泽东撤离井冈山地区的文章中曾提及袁、王两人。朱德、毛泽东离去后,袁、王二人单独留下,坚持斗争,而且相当顺利,宁冈、永新、新余、莲花、安福、萍乡、吉安、吉水、遂川、永丰和万安十县的财主们于10月末再次恳求南昌尽快派兵救援。

几乎与此同时,即11月初却已传来消息,宁冈县已被赤卫队占领。

发自南昌的一报道说:从前年算起,宁冈县不下二十次落入共产之手。本月,大批国军奉调去打张发奎和桂系,当地共党分子袁文才和王佐便乘机强占了县城。宁冈位于井冈山脉,与湖南省酃县交界,是共党老巢。最后一任县长上任时曾发誓说:‘我与共产党势不两立,有我无它,有它无我’,并同共产党进行了激烈斗争。所以,共产党对他恨之入骨,这是毫不奇怪的。

当袁文才和王佐率兵包围县城,向县城猛烈开火时,这位县长带领三百名守城部队拼死抵抗,终因寡不敌众,在数千农军攻击下,不得不弃城入酃县境内。共党占领宁冈县城后,立即进行搜捕。后获悉陈县长已逃离宁冈,共党又派兵追捕,并在酃县边境地区截获县长。陈被捕后已被杀害。”[3]P199

袁、王是协助朱毛创建井冈山革命根据地的功臣,是活跃在井冈山地区的草莽英雄、农军领袖。“朱毛会师”后,袁、王所部升编为中国工农红军第四军(红四军)第三十二团,袁、王分任正副团长,何长工为党代表,成为井冈山革命根据地的一支红色劲旅,共产国际对袁、王关注是很自然的。

然而,1930年2月,袁、王及其骨干不幸被错杀。袁、王被错杀的原因很复杂。在这件事情上,共产国际在政策上有影响,但没有责任。

1928年六七月间,中共中央在莫斯科郊外召开了党的六大。中共六大总体上是正确的,但也有“左”的错误。中共六大是在斯大林、布哈林、罗米纳兹、米夫、罗易、牛曼、库西宁等人指导下召开的,会议的决议案等主要文件也是布哈林牵头起草的。其中的《苏维埃政权组织问题决议案》中“对土匪的关系”规定:“与土匪或类似的团体联盟仅在武装起义前可以适用,武装起义之后宣解除其武装,并严厉的镇压他们,这是保持地方秩序和避免反革命头领死灰复燃。他们的首领应当作反革命的头领看待,即令他们帮助武装起义亦应如此。这类首领均应完全歼灭。”[4]P242六大决议案辗转传到井冈山时,正值朱毛红军召开“柏路会议”准备下山出击赣南,会上传达了六大决议案,但毛泽东传达时巧妙地回避了“诛杀土匪”这一内容。会议根据毛泽东的意见,没有照搬六大决议案,决定不杀袁、王。但朱毛红军下山后,在土客籍矛盾的深刻影响下,中共中央巡视员彭清泉于1930年1月21日遂川于田会议上决定:“坚决地将袁、王解决。”于是,湘赣边界特委书记朱昌偕等人借口“罗克绍等件”,诬陷袁、王勾结反革命罗克绍,伪造所谓的“毛委员来信”,将袁、王部队“骗”进永新城,在红五军一部的协助下,于1930年2月24日将袁、王及其骨干40余人杀害于永新城。袁、王被错杀,是我党我军早期历史上的一起冤案,主要是中共党内诸多因素引发的,共产国际没有直接责任。

五、共产国际高度评价“井冈山根据地是最强大的根据地之一”,而且论述了“朱毛会师”、“永新困敌”、“大柏地战斗”等重大事件

1930年4月15日,苏联驻华军事顾问、苏联红军参谋部第四局专员马马耶夫,在共产国际执委会东方书记处处务委员会扩大会议上,作了一个《中国的游击运动》的报告。报告中提出:“井冈山根据地是最强大的根据地之一”。他在报告中概述了当时的国际形势和中国形势后,强调“我主要来谈谈朱德和毛泽东的第四军”。报告说:

“1927年9月3日至4日南昌暴动部队在汕头附近失败后,第25师的残部在朱德领导下到达韶关地区,在这里加入了范石生的第16军,即现在的第5师。范石生接受了他们,把他们改编为朱德指挥的一个团,补充了这个团的兵员装备。朱德感到自己的地位相当稳固(主因是蒋介石下令范石生将朱德‘就地解决’——引者注),就离开了范石生进入山区,自称红军部队。这是第4军的第一个组成部分。

这个军的第二部分(指毛泽东的秋收起义部队——引者注)是由张发奎的警卫团组成的,这个警卫团在1927年8月1日南昌暴动时由武汉赶赴九江。这个团的骨干中有很多共产党员,在开赴九江途中获悉张发奎并未参加暴动,因此转赴湘赣边界的山中,在宁冈地区与朱德的团会师。这个团是由毛泽东同志领导的。这两个团就构成了第4军的基本核心。第四军大约在1928年三四月间仍留在井冈山地区。稍后所谓的湘南军也参加进来。湘南军是如何组建的,我不太清楚。显然它是1927年5月占领长沙城的那几支农民士兵部队,他们后来在1927年5月20日政变(指许克祥政变——引者注)时在长沙部分被击溃,之后进入山区。

因此,湘南军、前张发奎警卫团和朱德团一起组成了中国工农红军第4军,有第28、29、30、31、32、33团,总共6个团。

1928年8月以前时期,政府军和第4军互有胜负。朱培德、陈诚、王均、许克祥、范石生等部队有时多少协调行动,先后试图歼灭井冈山地区的武装力量。应该指出,在这期间第4军经历了许多曲折,打了许多仗,有时打胜仗,也打了许多败仗。不管怎么说,第4军在这些战斗中经受了锻炼。应该说,这一时期一些战斗有时打得十分英勇。我记得这样一件事:政府军约11个团逼近永新城,那里只留下朱德的一个团,因为其他的部队都去湘南了。朱德团不得不保卫通往永新和永新通往井冈山根据地的山路。

当地的同志们谈到,他们竟用这个团把敌人包围在山谷里。*即毛泽东指挥红四军第31团和永新群众的“永新困敌”一战。周围村子的农民立刻全都被动员起来,他们围住了敌人,开始吹号、敲鼓、放火炮,闹哄哄地向敌人进攻。总之,他们使敌人吓坏了,敌人被包围了好些天,不敢走出山谷,向包围他们的人数众多的队伍进攻。这支队伍从数量上说确实众多,但战斗力却不值一提。敌人通过多次侦察之后确认包围他们的队伍根本微不足道,这才疯狂地冲出包围圈。

下面是对了解中国游击战斗环境很有意义的战斗生活的一页。省政府的部队1929年初把朱德赶出井冈山并尾随其后,把他挤往赣南。游击队在这里经过几次惨败后,在大柏地附近决定进行战斗。地方上的同志们是这样描述的:‘部队从下午3点坚持到第二天中午,终于击溃了敌军(应为刘士毅——引者注)的队伍,俘虏了两个团长,缴获了800多支步枪,抓了同样数量的俘虏。这场战斗是红军在多次失败后的最后一搏,战斗中我们的部队打垮了强大的敌人。指战员们得不到支援和供应,用石头、树枝和没有子弹的步枪同敌人肉搏,最后终于取得了胜利。’这场战斗被看成第四军战斗生活中光辉的一页。”[5]P107-109

这场战斗就是朱毛红军下山后著名的“大柏地战斗”。

马马耶夫在描述了“朱毛会师”、“永新困敌”、“大柏地战斗”后,欣喜地得出结论说:“井冈山根据地是最强大的根据地之一”[5]P113。这是一个十分精准的结论,十分正确的评价。

六、共产国际肯定了朱毛红军“建立根据地”的极端重要性,并提出和论述了建设根据地的一系列重大问题

共产国际专员马马耶夫在1930年4月15日向共产国际执委会东方书记处的报告中,还特别强调“建立根据地的问题”,认为没有根据地,就会到处流窜,就会遭到失败。而且认为,还要进行根据地的各项建设,设规立制。他在报告中写道:

“对上面我简单提到的农民运动向我们提出的问题还应补充一个问题:夺取根据地的问题。

既然大家都同意应该组建正规军,因为正规军是运动的骨干和胜利的保证,那么应该给这支正规军一个根据地。我认为这个问题不是幻想,而是十分现实的。在中国有着成百上千的军阀(我们统计不过来),他们有自己的小根据地,这些军阀抓不完,因为有总的社会经济条件。由于农民的奋起和统治集团的分崩离析,我们才能向中国共产党提出根据地的问题,朱德和毛泽东的那个军在这样的根据地里可以进行训练,真正成为一支正规军,在根据地壮大起来,向不同方向夺取新的地域。哪里可以成为这个根据地呢?广州是过去的根据地,将来可以是海陆丰,或者汕头,或者别的地区,或者是武昌,我在这里不来解决这个问题。但我们无疑面临一个建立根据地的问题,因为没有地域,没有根据地,没有我们牢牢插上红旗的地方,我们就会到处流窜,即使今天攻城夺地,明天又会遭到失败。需要建立这个根据地。

因此,我们面临以下的任务:在游击运动地区最大限度地扩大党和无产阶级的力量;巩固苏维埃政权,明确现阶段土地革命的纲领;应该解决军队中政治机关的结构、政治委员制度、士兵委员会的问题;我们还面临大规模武装农民的问题;解除政府军武装的问题;农民运动和工人运动结合问题。这就是我们应该向中国共产党军事部作出答复的那些任务。”[5]P119-120

马马耶夫在报告中还具体提出了红军和根据地建设的10个重大问题:1、兵员补充体制问题。要“进行土地革命”,鼓励青年农民“自愿参军”,“通过农民组织吸收农民参军”;2、经费问题。要“通过向士绅和商人征税来解决经费问题”;3、运输问题。“在部队中应该有从事运输的辅助人力”;4、装备问题。“装备的来源当然是敌人。游击队如果打胜仗后没有缴获枪支,那就不算打胜仗。打胜仗后缴获了枪支,那才是真正的胜利”;5、医疗问题。“没有药品。但是他们在解决战地医院和疗养院问题上不无成功”;6、党组织问题。“党应在军队中建立起严密的党组织体系,党不能消失在群众之中”;7、士兵委员会问题。党要“迅速掌握士兵群众”,“提高士兵政治水平”;8、政治委员问题。“在毛泽东的军里有政治委员”,“政治委员是一把指向指挥员太阳穴的手枪。政治委员是党和革命政权的代表”,“政治委员制度是党为了无产阶级和穷苦农民的利益在政治上进行革命的工具之一”;9、苏维埃政权建设问题。要巩固贫雇农在苏维埃政权的“主动权”,警惕富农、豪绅夺取政权,“对党内的富农情绪应给以坚决打击”;10、策略问题。要采取“明智的好策略”,“集中力量歼灭敌人,分散开来争取群众”,“派暴动部队去骚扰敌人,破坏交通线,夺取辎重等等。”[5]P111-119

总之,大革命失败后,井冈山革命根据地和朱毛红军一开始出现在中国大地,就得到共产国际、联共(布)和斯大林的热情关注和高度重视,他们进行了客观的报道,作出了中肯的指点,给予了正确的评价,是指导有功的。朱毛红军进入赣南、闽西创建中苏区后,这种关注、指导、帮助就更为频繁、更为实际、更有成效。当然,其中也交错出现了某些指导上的失误,导致中国红军第五次反“围剿”失败,被迫长征。此乃后话。

[1]中央党史研究室第一研究部编.共产国际、联共(布)与中国革命档案资料丛书:第7卷[Z].北京:中央文献版社,2002.

[2]中央党史研究室第一研究部编.共产国际、联共(布)与中国革命档案资料丛书:第8卷[Z].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02.

[3]安徽大学苏联问题研究所,四川省中共党史研究会编译.苏联《真理报》有关中国革命的文献资料选编:第二辑(1927—1937)[Z].成都:四川社会科学出版社,1986.

[4]中央档案馆.中共中央文件选集:第4册[Z].北京: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1983.

[5]中央党史研究室第一研究部编.共产国际、联共(布)与中国革命档案资料丛书:第9卷[Z].北京:中央文献出版,2002.

(责任编辑:贺文赞)

Communist International’s Care to the Jinggangshan Revolutionary Base

YU Bo-liu

(DepartmentofTeaching&Research,ChinaExecutiveLeadershipAcademyJinggangshan,Jinggangshan,Jiangxi343600,China)

People knew few about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Jinggangshan struggle and the Jinggangshan Revolutionary Base,on one hand,and Communist International and the Communist Party of the Soviet Union (Bolsheviks) on the other hand.It is not disclosed until the declassified documents of Communist International are publicly published.As a matter of fact,Communist International and the Communist Party of the Soviet Union (Bolsheviks) cared for and supported the Jinggangshan Revolutionary Base with enthusiasm and honesty.They noticed that “Mao Ze-dong’s army was expanding”,thought that “the revolutionary situation in Hunan and Jiangxi was quite good”,discussed the “issue of providing assistance for Zhu and Mao”,honored that the Zhu-Mao Red Army behaved bravely like “heroes in epics” and was of “important meaning”,made a high evaluation that “the Jinggangshan Revolutionary Base was one of the most powerful bases”,and discussed the important events such as the “Joining of Zhu’s and Mao’s armies”,the “enemies engaged in Yongxin”,and the “Battle in Dabaidi”.

Communist International;Jinggangshan Revolutionary Base;Zhu-Mao Red Army

2014-12-03

余伯流(1942—),男,江西上饶人,中国井冈山干部学院特聘教授,江西省社会科学院首席研究员,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专家,研究方向为中央苏区史、中国苏区史。

本文系2012年国家社科基金项目“共产国际、联共(布)与中国苏维埃运动”(立项批准号:12BDJ010)的阶段性成果。

D231

A

1674-0599(2015)01-0077-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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