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外老年教育信息化的发展及启示——基于澳大利亚、美国和英国的经验

顾凤佳

国外老年教育信息化的发展及启示
——基于澳大利亚、美国和英国的经验

顾凤佳

信息通信技术特别是互联网技术在激发老年人用全新方式积极参与生活方面具有相当大的潜力。研究表明，技术不会成为推动老年教育信息化发展的拦路虎。澳大利亚、美国和英国通过建立虚拟第三龄大学在推进老年教育信息化发展的方面取得了重要经验，对我国今后老年教育信息化的发展有重要启示。我国的老年教育信息化正从无到有、以点到面、由弱变强中不断发展，有效利用国外经验将有利于顺利推进这一进程，引领广大老年人搭上时代“数字快车”，融入社会。

终身教育；老年教育；信息化；第三龄大学

中国是世界上唯一老年人过亿的国家，截至2012年底，我国60周岁以上老年人口1.94亿，比上年增加891万，占总人口的14．3%。[1]全国老龄委办公室公布数据显示，到2025年，中国老年人口总数将超过3亿，2033年超过4亿，平均每年增加1 000万老年人口。[2]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不断满足老年人持续增长的终身学习需求，是全面建成学习型社会的一项紧迫任务。随着经济发展、科技进步与医疗水平的提升，世界老龄人口迅速增加，这一共同趋势已引起各国的关注。

一、老年人和技术

信息技术飞速发展，老年教育也毫无例外地卷入了信息化的浪潮中。网络渐渐成了晚年日常生活的主导力量，新西兰、加拿大、瑞典和美国至少有38%的65岁以上老年人上网。随着Web2.0网络革命的来临——Blog、Wiki、Moodle和Podcasts将互动学习的可能性提高到了难以想象的水平，很明显，通过网络开展学习可以为每个人提供可靠和有效学习经验，而不论他们的社会和健康状况如何。[3]越来越多的研究结果打破了传统老年人不能或不愿意学习的刻板印象[4-8]，他们也不像外界想象的那样排斥新科技。[9]可以肯定，技术不会成为推动老年教育信息化发展的拦路虎。

首先，老年人对于学习使用新技术并不抵触，相反，他们渴望紧跟时代步伐。许多上了年纪的老人很乐意面对以前生活中很少或没有接触过的新技术。在20世纪90年代早期，研究人员进行了一系列的研究，调查为心智健全的老年人建立一所虚拟第三龄大学的可能性。这些研究表明，老年志愿者教师和学习者都对于使用新技术学习新事物并不抵触。[10-11]Katz、Rice和Aspen开展的一项美国老年人大规模随机调查发现2000年使用计算机的人数较之1995年有明显增加，人们觉得“这是一件不错的事情”[12]。为了维护自己是这个社会的正式成员的地位，这些老年人觉得有必要成为积极的计算机使用者。另外，这些使用者也因为一些实际的原因而看重技术对于他们的价值，如技术帮助他们在写家谱或与家人沟通方面达成了自己的目标。[13]

其次，互联网能帮助老年人建立社会网络，保持心智健康。White和Weatherall对美国一个SeniorNet中心热衷于计算机的老年人进行研究，发现他们使用计算机的原因是希望与当今的现代生活保持紧密联系。[14]Ertel、Glymour和Berkman在美国做过一项全国性的研究，表明社会融合能延迟美国老年人的记忆丧失。互联网还能帮助老年人锻炼和改善大脑功能，网上冲浪对于老年人有着促进健康的作用。[15]一项老年人上网的研究表明，他们在决定点击鼠标来获得更多的信息过程中，激活了大脑中决策和复杂推理的关键区域。这一初步的研究，表明互联网搜索比阅读使大脑产生更多的神经回路。[16]

最后，通信技术在激发老年人用全新方式积极参与生活方面具有相当大的潜力。Swindell 和Mayhew以18个年龄在58岁至92岁之间的体弱老年人为研究对象，这些人由于疾病缠身，无法出门，他们在第三龄大学志愿者教师的协助下，参加了一个以电话会议形式举行的为期8周的教育项目后，生活质量出现了明显改善。一名受过培训的护士在整个研究中与参与者互动，监测他们的基本健康数据并记录观察到的情况。参与者的健康状态在参与课程过程中有所改善。他们表示，这一项目成了他们使用新的交流手段的催化剂，也使他们突破自身的社交限制开始探索新的生活。[17]

随着数字化时代的到来，老年学习者将更加愿意接受网上自主学习的形式。据调查，老年人自主学习的兴趣非常显著，并且随着年龄的增长变得更加重要，特别是在较高的社会阶层和接受过良好教育的老年人群体中。2005年，55岁以上的人群中，21%的人“在家”学习；2012年，50岁以上的人群中，38%的人“自主”学习。学习从一种社会活动变成一项个人行动，这是一个非常重大的转变。[18]可以预见，越来越多的老年人将更愿意开展数字化学习。英国在线中心(UK Online Centres)的调查发现，20%的75岁以上老年人在2011年使用了互联网学习。2005年，网络学习的老年人很少，到2012年，50～75岁之间的在线学习者显著上升到10%。[19]

二、国外老年教育信息化发展的概况

面对老龄化速度的加快，许多国家的政府正在寻找创造性的方式，在针对老年人的预算相对减少和社会支持服务力度减小的情况下使回报最大化。采取预防措施而不是进行后期干预将是解决人口老龄化带来的社会和经济挑战的主要方式。不可避免地，未来老年人将为自身的老龄化承担更多责任。我们需要为老年人提供更多终身学习的机会，使他们主动参与社会。

世界各国正积极开展基于网络的老年远程教育，推动老年教育的信息化发展。如英国与澳大利亚成立虚拟“第三龄大学”普遍开展远程教育，利用因特网等现代技术满足不同区域和不同文化层次老年人的学习需求。美国于1986年成立的SeniorNet网站成为美国具有代表性的社区学习中心和在线社区网络。虚拟“第三龄大学”是互联网技术在帮助弥合老年人数字鸿沟方面的一项应用，这一模式，再加上低成本的互联网通信的潜力，似乎为决策者们提供了相当大的空间来更好地利用老年人的智力资本。随着老年人上网人数的持续增长，通过参与虚拟学习社区，老年人的生活质量可能会提高，互联网为他们的个人发展和社交网络打开了新的视野。

1.澳大利亚：U3A Online

澳大利亚在政府的资助下于1998年成立了世界上第一所虚拟第三龄大学——在线第三龄大学(U3A Online)，这也是澳大利亚响应老年人国际年(International Year of Older Persons)的措施之一。U3A Online有两个主要目标：一是向澳大利亚的第三龄大学提供免费的资源；二是为无法参加当地第三龄大学所开设课程的老年人提供在线课程。

其实，早在U3A Online正式成立之前，U3A Talk 作为其雏形已经取得了一部分老年人的青睐。20世纪90年代初，在澳大利亚，对于大多数退休老人来说，互联网还是一个新兴事物。电子邮件只是一些学者、研究人员和其他与前沿技术有着紧密关系的人使用的工具。到了1997年，来自澳大利亚、新西兰和英国的第三龄大学的20位积极分子开始使用电子邮件来互相交流对未来的愿景。这样的交流方式使第一个第三龄大学的通信网络得以形成，被称为U3A Talk。在高峰期，澳大利亚、新西兰和英国的近400名成员都通过这种非正式的信息网络共享信息，主题包括保险、版权、健康和安全、互访、课件共享等。

U3A Online有两类课程供学习者选择。第一类是独立学习课程，学习者需要每年支付25美元成为U3A Online的会员，会员资格被激活后，学习者可以免费访问所有的课程，独立学习，并可以自由登录在线论坛讨论。第二类是指导型课程。这类课程需要多支付5美元的费用。课程有一个规定的开始日期，在开课后的8周时间内(持续时间视课程情况而定)每周会有一个新的主题。学习者每周在自己的休闲时间内学习，并不安排固定的学习和会议时间，他们可以通过在线论坛与其他学习者和课程指导者进行交流。课程指导者在课程学习过程中也会鼓励他们使用在线论坛。两类课程的内容都有五大方面，包括世界事务和历史、自然、写作和创造、生活方式和科学。目前独立学习课程有42门，指导型课程数量较少，有12门，两类课程采用的课堂讲义是相同的。所有课程都由退休专家在志愿者的协助下用在线编辑器编写并教授。[20]

U3A Online也提供其他服务，包括支持各地的第三龄大学在网站上交换想法、资源和信息，挖掘老年人互联网的教育潜力。其他第三龄大学或者各类机构，如退休村和老年护理机构，可以每年支付15美元成为U3A Online的机构会员，在取得站点许可协议后(每门课程需支付20美元的费用)，可以用U3A Online的课程进行面对面教学。

U3A Online由位于布里斯班的格里菲斯大学托管。目前，随着针对老年人的信息资源的增多和第三龄大学社区的扩大，网站也在不断发展。澳大利亚和新西兰的第三龄大学都已被邀请加入U3A Online成为会员。[21]

澳大利亚NEC公司、U3A Online、澳大利亚成人学习和澳大利亚老年人电脑俱乐部协会合作，启动了“老年人宽带项目”(Broadband for Seniors)。这一项目旨在通过数字亭为澳大利亚老年人提供使用计算机和接入互联网的机会；使老年人有信心学习使用新技术和技能；解决澳大利亚老年人感到被孤立，在技术时代处于落后地位的问题。2008年至2015年，7年间澳大利亚政府将投入2 540万美元，通过遍布全国的2 000多个数字亭，使50岁以上的老年人能够免费使用电脑、接入互联网和接受相关的培训。数字亭位于老年人经常去的地方，或社区中心、退休村、图书馆和社区俱乐部等已经在提供相关服务的地方。超过25万澳大利亚老年人得益于在友好的面对面环境下，志愿者的指导和持续支持，比如如何使用电子邮件、网上冲浪，如何使用Skype和保证网络安全等。[22]

2.美国：SeniorNet

美国SeniorNet针对50岁以上的老年人及其他有需要的人群提供计算机和网络教育，在美国首屈一指。SeniorNet成立于1986年，是一个全国性的非营利组织，其前身是1986年由马克尔基金会(Markle Foundation)资助的一个研究项目，该项目的目标是确定计算机和电信技术能否提高老年人的生活质量。自1986年以来，通过学习中心和在线社区，该网站向超过一百万人打开了信息窗口。来自全美各地的人们受益于SeniorNet的使命——使老年学习者能够通过计算机分享和享受一个智慧的世界。

SeniorNet有着这样的价值观：尊重老年人，重视老年人的贡献；使老年人更加独立，并继续为社会作贡献；分享智慧；促进学习；与有需要的人(老年人、退伍军人等)构建虚拟和真实的社区；鼓励志愿服务；促进建立新的学习网络。[23]

SeniorNet向学习者提供150多门课程，课程由SeniorNet计算机学习中心采用“老年人教老年人”(seniors teaching seniors)的方法讲授，这一方法被证明非常有效。在SeniorNet计算机学习中心，学习者可以在轻松的氛围中，从入门课一直学到高级课程，并学习新的计算机技能，如“计算机基础”“互联网和电子邮件”“数码摄影”“eBay买卖”“谷歌的多种用途”等。SeniorNet计算机学习中心的课程由美国SeniorNet总部提供，由成千上万名老年志愿者运营。

SeniorNet还提供各类在线课程，内容包括：数码摄影、计算机和互联网、健康、个人理财、历史、语言、写作、文学等。SeniorNet不仅为美国和其他国家的学习中心提供支持，还创建和发布各类课程供学习中心使用，以及各种教学材料；为老年人提供计算机相关的折扣产品及其他产品和服务；举行区域性会议；在老年人研究和技术方面开展合作。[24]

SeniorNet的资金来源包括会费、学习中心交付的费用、个人捐赠、公司和基金会的赞助。目前，SeniorNet网站每月有着100万的点击量，约6 000名会员，3 000多名志愿者，在美国有近65个学习中心，包括印第安保留区(Indian Reservations)和服务水平较低的地区，[25]教会了数以百万计的老年人使用计算机和互联网，提高他们的生活质量，使他们能够分享知识和智慧。

3.英国：U3A Online UK

英国的U3A Online发展与澳大利亚同步。英国U3A Online课程是专为老年人设计的短期课程，这些课程都不设入学资格，完成后不授予学分，纯粹是为了满足学习者的个人兴趣。课程由志愿者编写，他们都是各自领域中经验丰富的导师或课程指导者。这些课程的目标对象是第三龄大学的学员，无法参加第三龄大学传统学习的学员，和那些由于各种原因无法参加(行动不便、残疾等)传统课程学习的学习者。

英国U3A Online的课程有两类：指导型课程(tutored course)和无指导型课程(untutored course)。前者在学习过程中有互动，并有一个固定的课程开始时间，学习者需要支付5英镑的费用。每门课程通常有8个单元，每周(偶尔每两周)完成一个单元的学习，每个单元的学习时间在3～5小时，学习者可以在自己觉得合适的时间学习，他们还需要将自己的学习活动告知指导教师，以获得评价。在学习过程中，学习者可以通过电子邮件向指导教师求教。在大多数课程中，U3A Online会建立一个电子邮件讨论列表，以促进学习者和指导教师之间的讨论。学习者也可以2～3人组成一个小组在讨论后协作完成作业。后者的学习过程中，学习者之间没有联系和互动，也无法从指导教师那里获得反馈，可以随时开课，课程对会员免费。学习者可以在课程开始后随时下载课程内容，根据自己的安排进行学习。目前，英国U3A Online提供19门在线课程，其中13门为无指导型课程，6门为指导型课程，内容涵盖写作、艺术和历史等方面。英国U3A Online与澳大利亚U3A Online、第三年龄基金(Third Age Trust，英国国家第三龄组织)都有合作，如果学习者想学习后两者开设的课程也可以直接在其网站上注册后学习。

未来，英国U3A Online将吸引更多对老年教育感兴趣的人，为学习者提供更多在线课程；同时也将开发更多与目前的在线课程不同的在线资源，包括音频、视频、互动的学习等；还会启动试点计划，尝试引入在线学习小组；增加在线辅导课程，通过使用Instant Presenter软件，使学习者更多参与网上学习。[26]

三、对我国老年教育信息化发展的启示

1.我国老年教育信息化的发展现状

在中国，基于网络的老年远程教育始于20世纪90年代末，上海是我国首个基于网络开展远程老年教育的城市。1999年10月15日，“上海网上老年大学”正式开通。新世纪初到2007年间，陕西、浙江、北京等地区的老年网络远程教育也逐渐兴起。随着老年教育模式的创新，研究如何大力发展在线网络学习，切实解决老年教育发展难的问题显得尤为重要。2007年开始，我国的老年远程教育进入了蓬勃发展时期，由中国老龄事业发展基金会创办的东方银龄远程教育中心正式面向全国开通授课，全国的老年人有了自己的远程教育平台。这一时期，我国远程老年教育事业不断发展和完善，硬件建设得到加强，教育规模不断扩大，教学成果日益显著。此后，一些省市区相继搭起了远程老年教育平台，全国各地区结合本地本校实际，创造性地开展工作。重庆、上海、山东、福建、内蒙古、厦门、武汉、天津、山东、武汉、云南等地区的老年大学都结合自身的优势和特点不断推进老年教育信息化的进程。2012年之后，我国的老年远程教育开始了稳步发展、全面推进阶段。在2012 年12月举行的远程教育工作委员会年会上，中国老年大学协会四届二次常务理事会决定，确立并实施老年远程教育“三个一”计划，即在全国部分省市建立一批老年远程教育实验区；推荐评选一批全国老年远程教育优质课件；开展一批老年远程教育的课题研究。

但是，我国各地老年教育信息化的发展还不平衡，而制约发展的主要原因是多方面的：一是对于信息技术在老年教育发展中的作用认识不足，很多省市还未将老年教育信息化纳入本地区的发展计划，没有得到应有的重视和支持；二是老年人的信息技术水平不高，无法参与基于网络的老年教育；三是网络平台不适合老年人开展学习，缺乏具有创新性的教学方式和课程，且没有实现全国范围内的资源共享，各地封闭式发展，往往形成低水平重复。

2.国外老年教育信息化发展对我国的启示

澳大利亚、英国和美国在推进老年教育信息化进程方面采取各种措施，且取得了预期的效果，对于我国推进老年教育信息化的进程具有一定的启示。

(1)建立适合老年人学习的网站。在老年教育信息化发展较快的国家，如澳大利亚、美国和英国都专门为老年学习者建立了学习网站，根据老年学习者教育活动的开展情况和性质，建立适合老年教育开展的平台和数据库，提供教学与自学的平台，网络交流渠道畅通，让老年学习者能够有效分享、交换及创造老年教育之成果，并能实时获得老年教育的最新信息。这是值得我们学习的，随着我国社会的变迁、家庭结构的改变，老龄化的趋势愈加明显，家庭照顾老人的功能逐渐弱化，老人必须通过学习，由被照顾者的角色转变为自我照顾的角色，专门的学习网站将是老年人开展终身学习的重要支撑。

目前，我们不难发现多数的网页倾向于华丽繁复的设计，会产生信息读取的困扰；有些网站字体太小或是字体及底色的搭配不适宜老年人阅读；而且，很多与老年教育相关的网站内容贫乏，仅提供片段化的信息或服务，这些使得很多老年学习者对计算机和网络产生了挫败感和恐惧心理，从而拒绝深入接触新科技。适合老年人学习的网站的缺乏不但抑制了他们的学习热情，减少他们参与信息社会的机会，也间接地加深了数字鸿沟。

因此，我们应针对老年学习者的需求和特点，为他们建立专门的学习网站，鼓励老年人主动利用计算机和网络获得与自己生活息息相关的信息，为他们带来更多参与社会的机会，培养其独立自主的能力。这样不但能有助于实现“老有所学、老有所乐”的目标，更能普及和深化信息应用。

(2)创新在线老年教育的课程和教学方式。美国社会学家 D.Moynihan曾说，要了解一个国家的文化，要看它怎样对待老年人；要看一个国家的将来，便要看它在儿童身上怎样投资。同样的理念可以应用于老年学习的发展方面，我们在设计老年教育的课程和教学方式时，应对相关的问题及情境多加考虑，让老年学习者感受到终身学习的重要性和他们的受重视程度，为他们追求自我实现的动力提供合适的、具有创新性的课程和教学方式。

发达国家的在线老年教育已经跳出了补偿性老年教育的思维，从社会变迁需求的角度出发，提供适合老年人发展的教育课程，如重视老年人人力资本的再训练、退休前的教育等，并弹性运用高科技或多元化的教学模式。美国采用“老年人教老年人”的方式，更易于老年学习者开展交流；澳大利亚和英国将课程分为独立学习课程和指导型课程，便于老年学习者根据自身的学习情况和需求选择适合的课程形式；在课程方面，他们都为学习者提供了广泛的、符合时代特征的内容。而我国教育机构所举办的老年教育仍以讲座形式为主，缺乏创新及弹性，课程内容也并未随着老年人新需求的变化而发生较大的改观，仍以娱乐、休闲等内容为主。老年教育的推动需兼顾老年学习者的学习需求，运用不同的教学方式，开发多样化的课程内容，让老年学习者愿意且乐于主动参与学习活动，以提升其自主参与社会的动机。未来应加强老人教育的课程研发，为老年学习者提供更适当且有趣的教育活动，以吸引更多的老年人投身学习行列。

(3)促进老年人参与网络虚拟社交活动。麦克阿瑟基金会(The MacArthur Foundation)开展了关于成功老龄化(Successful Ageing)的研究[27]，建构了“成功老龄化模型”，该模型提出了个体成功老龄化的基本属性：第一，患疾病和疾病相关残疾的风险小；第二，心理和生理功能强；第三，积极参与生活。与第三个要素紧密相关的还有两个要素：保持联系紧密的社会网络和做有趣的事情。可见，社会网络对于老年人的身心健康有着重要作用，而互联网可以帮助老年人建立虚拟社会网络，与他人保持紧密的联系。

与此同时，不少研究均指出，老人参与的社会活动越多，其人际关系较佳，生活满意度较高，而且健康状况也较为良好。社会参与是维持老年人人际关系脉络的重要支持，包括参与学习、参与志愿者活动、参与政治、参与组织、参与宗教活动，以及其他各种社会活动。随着技术的发展，老年人参与网络虚拟社交活动更值得关注。老年人比年轻人更需要沟通和理解，然而，往往受制于各种条件，比如自身的健康状况等，使老年人无法参与更多的社交活动，而网络虚拟空间可以为他们弥补这一切。投身虚拟社交活动，无论聊天或是逛论坛，甚至是交友，他们都可以享受畅所欲言的愉悦，网上聊天和论坛发帖，给他们认识新朋友提供了新的社区和沟通方式，比起在物理空间中，他们可以更容易找到倾诉和交流对象。如前文所述，国外的在线老年大学已经开始了这一实践的推动，澳大利亚的U3A Online积极促进老年学习者通过在线论坛与其他学习者和课程指导者进行交流，美国的SeniorNet积极构建虚拟社区，英国的U3A Online也启动试点计划引入在线学习小组促进老年人的学习。

对于参与虚拟社交活动会影响老年人的正常生活的担心是完全不必要的。根据2013年全球互联网项目(World Internet Project)的调查显示，90%的老年人和年轻互联网用户说，互联网的使用并不影响他们与家人共度时光。大多数老年人和年轻用户都不觉得使用互联网会对与朋友面对面相处的时间方面有重大的变化。互联网使用者比非使用者感到更加幸福，老年人比年轻人的幸福感更强烈。39%的老年互联网用户认为使用互联网后他们更快乐，而只有25%的年轻互联网用户有那样的感觉。[28]

因此，我们应促进老年人参与网络虚拟社交活动，这些虚拟活动为老年人特别是独居老年人带来的益处是无限的，能够丰富他们的日常生活。

(4)提升老年人的信息技术水平。在全球迈向信息化经济的过程中，不管是国家政策方针或是社会转型，均与信息技术的变革与发展息息相关。当我们仔细审视老龄化带来的挑战时，信息通信技术所扮演的角色及其对老年人学习和生活等各方面的影响很难被忽略。信息化是老年教育领域的必然趋势，它将在更大程度上拓展老年教育的空间。尤其当互联网成为信息分享与传递最主要的方式时，运用信息技术获取知识，已成为塑造知识经济时代所需人力资源的先决条件之一。因此，在思考老年教育信息化的推广与落实时，我们应把学习资源、信息和机会，在最容易接触到的空间与时间，以各种方式提供给老年学习者；鼓励老年人主动适应新科技并投入学习，以获得更多的自我控制感与价值感，使其在信息社会中获得更优质的生活，这是未来研究的重要课题。

澳大利亚在这方面的经验值得学习。就我国而言，从政府的角度来看，政府及老龄工作主管机构要大力倡导老年人学习新的信息技术，并为他们提供资金、基础设施和培训。政府的支持和倡导对于老年人教育信息化工作，将从精神和物质上起到双重推动的效果。从其他与老年教育相关的机构或者组织的角度看，如老年福利机构、老年基金会、老年大学和老年教育中心，都可以结合本单位特色，为推动老年教育信息化的进程提供支持。老年福利院可考虑添置计算机设备供老年人日常使用，老年基金会、老年大学和老年教育中心可以尝试开设老年信息技术培训班，为老年人学习使用计算机和相关的上网知识提供专门的培训，并举办各类学习活动激发老年人的学习动机，使他们在学习过程中重新焕发活力，获得更多幸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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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U3A Online.About U3A Online[EB/OL].[2014-01-04].http:∥www.u3aonline.org.au/content/about-u3a-online.

[22] U3A Online.Broadband for Seniors[EB/OL]. [2014-08-22].http:∥u3aonline.org.au/content/broadband-senio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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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The Third Age Trust,The University of the Third Age.Annual Report and Accounts 2012-13[EB/OL].[2014-05-03].http:∥www.u3a.org.u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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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冯丽樱

Development and Enlightenment of Education Informatization for Senior Citizens Abroad——Based on the Experience of Australia,the United States and the Great Britain

GUFeng-jia/ShanghaiOpenUniversity

Information and communication technology,especially the Internet technology,has great potential in motivating senior citizens to actively participate in life in a brand new way. Researches show that technology will not become the obstacle in the promotion of the senior citizens education informatization. The countries of Australia,USA and the Great Britain have got important experience in this field by constructing a virtual third-age university,which is a significant enlightenment for our country. The senior citizens education informatization in our country is continuously developing from weak to strong from nothing and by the dot face. The foreign experience will be conducive to the smooth progress of the process in our country,help the senior citizens get on the "Digital Express" and be socially reintegrated.

life-long education; education for senior citizens; informatization; universities of the third age

G777

A

2095-6576(2015)02-0026-07

2014-12-18

顾凤佳，上海开放大学发展研究部助理研究员，理学硕士，主要从事老年教育、终身学习、移动学习研究。(xx_gfj@126.com)

全国教育科学“十二五”规划教育部重点课题“中国新时期老年教育史研究”(DKA1203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