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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文军“新农民工”的金融江湖

2015-01-18张惠清

中华儿女 2015年23期
关键词:农业产业基金农业

张惠清

眼前的吴文军,身着一件蓝色条纹衬衫,笑容宽厚,谈吐儒雅。他的知识面广泛,谈起历史、政治、时事、经济等话题,观点新颖而独特。

在外人看来,身为中国农业产业发展基金董事长的吴文军,有太多值得骄傲的资本。

身为财政部公务员,他曾协助国务院清理整顿经济鉴证类中介机构领导小组起草了14个行业的规范管理意见;

作为财政部培养的第一批会计领军人才,他笔耕不辍,各类学术成果层出不穷;

三年前,常年驰骋在金融战场上的吴文军,为自己找到了一个新的定位——游走在市场与政府边缘的“新农民工”。此后,他行走在 PE江湖,掌管着一支40亿元规模的基金,以两年15个项目的投资速度,扮演着中国农业股权投资风向标的角色。

“中国农业产业发展基金是根据中央一号文件精神设立的,是农业PE的国家队,被业界称为农业私募基金中的航母,一定要有担当,不能唯利是图。”有着强烈家国情怀的吴文军,把自己满腔忧国忧民的情感倾注到了这只基金中。

作为国家农业私募基金“航母”的掌舵者,中国农业的广阔天地,则是他人生的新舞台。

“一带一路”上的农业革命

2015年开篇,中国农业产业发展基金在“国家金融支农”的蓝图上,又布下了一步漂亮的棋子。

在“海洋强国”和“一带一路”的战略方针下,这个被媒体誉为“基金中的国家队”,以4亿元人民币投资中国民营远洋渔业最大企业——福建省平潭县远洋渔业集团有限公司,探索并引领中国农业“走出去”的新航线。

平潭远洋渔业是唯一一家进入印度专属经济区从事渔业捕捞的中国企业,企业的生产流程贯穿“一带一路”沿途城市多个节点。

“这笔投资以远洋渔业为切入点,用于其渔船的升级改造以及发展下游加工业,扩大其船队规模,拓展作业面、延长产业链,帮助企业走上可持续发展的道路。”吴文军说。

虽然从投资的角度看,远洋渔业面临着诸如入渔国的政权政策变化等一系列潜在风险,但他却始终运筹帷幄。

“我们能看到中国与东盟合作的大趋势,祖国的强大是中国民营企业走出去的坚强后盾。我们要给予这些勇敢走出去的民营企业以资金及智力支持,助其扬帆海上丝绸之路。”

这样的运筹帷幄,也出现在以往的投资项目中。追溯过往三年,伴随着中国农业产业发展基金的成立,吴文军的果敢与睿智,与基金“安全、稳健”的投资理念融合在一起,在两年多15个项目的速度与成效中,得以良好地折射。

中国农业产业发展基金的成立与中央一号文件有着极深的渊源。

随着国家对于发展农业产业化的日益重视,2010年,为创新财政支持金融支农方式,积极发挥财政资金的引导作用,财政部根据中央一号文件的要求,研究提出了设立中国农业产业发展基金的方案。

2012年12月,中国农业产业发展基金应运而生。

“基金设立的基本目标是实现政策导向与市场经营有机结合,通过市场化经营,重点投资于成长型农业产业化企业和农村发展项目,带动和引导社会资金投向‘三农’。”

吴文军表示,基金强调以服务“三农”为前提,坚持市场化运作和政企分开的原则,切实规范管理,把握好投资方向,确保充分发挥基金的引领作用、辐射效应和带动功能。

在他的带领下,基金努力落实“一带一路”国家战略的探索和实践,助力丝绸之路经济带,推动西部地区农村经济发展。

2014年年底,在丝绸之路经济带的起点——西安,中国农业产业发展基金与陕西省政府及陕西海升果业发展股份有限公司举行战略合作签约仪式,共同出资组建陕西苹果产业集团。

作为集团组建发起人之一,陕西海升果业股份有限公司是全球最大的浓缩苹果汁制造企业,其产品已行销欧美、东南亚等20多个国家,是矮砧密植现代化苹果种植的领先者。

“根据合作协议,三方通过投资组建产业集团,利用现代企业管理制度,推广应用矮砧苹果等优良品种和生产技术,推动陕西省苹果产业转型升级,示范带动全国果业发展,把更多更好的产品通过丝绸之路输送全球。”

在吴文军看来,中国农业企业“走出去”的新的春天正在来临。

“今年的政府工作报告提出,加快实施‘走出去’战略,让中国企业走得出、走得稳,在国际竞争中强筋健骨、发展壮大。”他认为,随着“一带一路”等国家战略的展开,农业产业化企业“走出去”的频率必将越来越频繁。

“中国农业产业发展基金将一如既往地支持优秀的中国农业企业‘走出去’,在更广阔的世界舞台上一展风采。”

天道酬勤的金融之路

在大别山南麓,鄂豫皖三省交界处,有一块红色的土地。1970年岁末,吴文军便出生于这里。

湖北省红安县,这个闻名中外的将军县,孕育了两位共和国的主席——董必武(代主席)、李先念,以及韩先楚、陈锡联等223位将军。“朴诚勇毅、不胜不休”的红安精神如同一面旗帜,引领着他的人生道路。

1987年,吴文军走出了大山,走向外面的世界。他顺利考入青岛理工大学,“误打误撞”地就读了会计专业。而在岁月的洪流中,或许正是这样一个“无心插柳”的选择,在他的命运轨道上烙下了深深的印记。

吴文军享受着充实而明媚的学生时代。担任学生会宣传部部长、影评协会会长等校内职务的他,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经常组织一些深受欢迎的校内活动,展现出良好的领导力与执行力。闲暇时,自小热爱阅读的吴文军常常待在学校图书馆为自己“充电”,这个良好的习惯也一直伴他至今。

1991年,凭借优异的成绩,吴文军作为学校唯一一名非定向招生的毕业生被武汉钢铁集团公司录用。

上世纪八九十年代,武钢与宝钢集团、鞍钢集团并称中国三大钢铁集团。在那个钢铁经济之火烧得如火如荼的年代,容纳40多万员工的武钢坐拥了一整座红钢城,完全是一个小型社会的缩影。捧着众人艳羡的“金饭碗”,吴文军从基层的材料工做起。他工作积极努力,踏实勤奋,短短三年间便被提升为分公司总成本会计。

“最初,我主要负责盘点仓库里的材料,包括螺纹钢、条形钢、角钢,线材等等。”但吴文军“不喜欢做千篇一律的事情”,在日复一日看似枯燥的工作中,他敏锐地发现了一些问题。

“在工作现场,我可以随时了解到一线的情况。比如钢材进来的时候会有一些磨损,我们便可以在起吊、包装等方面总结一些问题和建议,在成本计价方面降低成本,使平淡的工作更富有创造性。”

在武钢,吴文军的日子过得悠然自得,后来也坐到了分公司总账会计的位置。然而,胸中一直激荡着更大理想的他,希望能驰骋在更广阔的舞台一展抱负。最终,在理想的助推下,他毅然决定放弃“金饭碗”,报考了中南财经大学的研究生。

与此同时,1993年,在中国有着40余年历史的旧会计制度走向终结,与国际接轨的新会计制度从此登上历史舞台。这场划时代的会计改革曾席卷全国,波及1000多万名会计人员和整个经济领域,大家争相学习新会计制度,呈现出京城纸贵的“火爆”场面。

吴文军也不例外。“整个会计制度从计划经济过渡到市场经济,老的一套成包袱了,必须从零开始学。”

这对他来说是一个挑战。那段时期,吴文军将《会计学原理》、《财务会计》、《管理会计》、《成本会计》和《西方会计》五本书“看了个通透”。同时,每月还要固定完成分公司600多名员工的工资发放和收入利润的月度核算。

在他的努力和坚持下,1994年,吴文军成功考入中南财经大学会计系。在就读研究生期间,他还少有地以学生的身份担任了会计系本科生的班主任,以丰富的专业知识和灵活的讲课方式受到了学生们的欢迎。

1997年,从中南财经大学毕业后,吴文军通过公开招考,进入财政部所属的中国注册会计协会,担任业务监管部副主任。自此,金融生涯的道路向他缓缓铺展开来。

从“金融民工”到“新农民工”

让吴文军印象深刻的是,他来到财政部的第一个任务,就是为时任常务副总理朱镕基写讲话稿。

“当时,我参与筹办在长城饭店举行的‘会计服务与中国市场经济发展国际论坛’,由我负责为朱镕基总理写讲话稿初稿。”

那一年,他26岁。

之后,作为中国注册会计协会业务监管部副主任,吴文军还参与了注册会计师行业清理整顿、脱钩改制、业务监管等工作,起草会计师事务所业务报备制度、探究注册会计师法律责任、拟订会计师事务所内部控制制度等。

与此同时,他也是国务院清理整顿经济鉴证类中介机构领导小组办公室的工作人员。在调查研究基础上,吴文军参与起草了规范注册会计师行业、注册税务师行业、注册评估师行业等14个行业的规范管理意见。值得一提的是,他独立完成了其中8个行业的规范管理意见初稿。

由于工作成绩突出,2003年经财政部推荐,吴文军参加了中组部、团中央组织的“博士服务团”,挂任贵州省财政厅厅长助理。

在贵州挂职期间,吴文军就县乡财政困难、省市县三级财政财源建设、信用社改革等专题走访了49个区县;应邀到省直机关、高校、企事业单位和地市州作了19场业务报告;在调查研究的基础上,针对农村信用社改革当前面临的困难和问题,从制度建设、机制创新等方面提出了一系列建设性的意见和建议并撰写9篇调研报告,这些报告和论文均在《人民日报》等公开媒体上发表。也因此,他被称为“三九”干部。

回忆这段往事,吴文军说道:为写调研报告,我跑遍了大半个贵州。贵州是高原地区,路很难走,确实很艰苦。但是看着自己的报告得到领导的重视,能为一方水土的发展贡献一些力量,我还是很欣慰。”

两年的时光为吴文军留下了浓得化不开的“贵州情结”,也让他的勤奋和才华小露锋芒。挂职结束后,多家单位纷纷向他伸出“橄榄枝”。最终,在老领导的推荐下,2005年,吴文军来到了财政部金融司工作。

然而刚到金融司,他便敏锐地发现,虽然已经到了2005年,金融司却还在沿用上世纪九十年代的制度。

此后,极富创新精神的吴文军开始扮演一名开拓者的角色,披荆斩棘,做了大量“建章立制”的工作,屡创行业先河。他身负重任,承担金融司第一个部长令《金融企业财务规则》的起草工作,对金融企业的财务产生了颠覆性的影响。

两年的时间,繁重的工作量,巨大的阻力。那段时期,他围绕着《金融企业财务规则》的拟订、征求意见、修改完善、细化规定和宣传培训等开展一系列工作:先后组织召开15次座谈会,8次征求意见,经过30多次较大幅度的修改,最终促成以部长令形式发布规则,并及时拟定规则实施指南、解读和宣传材料,还组织培训班,对规则及其指南进行了多次系统讲解。与此同时,还参与对党政机关和事业单位清理商业保险的督查工作,总撰督查报告。

《金融企业财务规则》不仅理顺了所有金融企业的财务管理体制,而且强调了财务风险管理,使金融企业财务管理从行政审批模式转变为引导金融企业自主加强财务风险管理,促进金融企业稳健经营,强化对金融企业财务信息的分析与利用。这一规则的出台在财政系统、金融界引起较好反响,填补了部门规章空白。

以《金融企业财务规则》为依托,吴文军之后又参与研究拟定了《金融企业绩效评价办法》及其实施细则,《中央金融企业负责人薪酬管理办法》《金融企业呆账核销管理办法》《金融企业贷款减免管理办法》等金融财务管理制度。

2012年年底,长期驰骋在金融战场的吴文军迎来了他人生中的新挑战:以新的身份站上了农业的舞台——筹组中国农业产业发展基金,担任董事长。

俯下身子,奔向田间

在财政部工作多年的吴文军,对中国农业产业的发展情况也比较了解。

与传统工业企业相比,农业企业内部管理相对更薄弱,财务制度不健全,内部控制力不足,这些都制约了企业的发展。但相对于工业产业,吴文军认为,农业产业的发展后劲更足,升值空间更大。

“农业企业可以通过健全内部管理形成现代企业制度,激发企业内部活力,释放企业产能,因而具有巨大的发展潜力。”

在辽宁丹东,吴文军带领团队走进深山老林。那里有一家野山参种植企业,已具一定规模,但仍在采用小农管理方式,落后的管理已经严重制约了企业的发展。

吴文军说,资产规模如此之大,若不按现代企业制度运营企业,不把产品推向市场,就会“藏在深山人未识”,难以实现企业的经济价值和社会价值。中国农业基金注资这家企业后,帮助其建立了董事会、监事会、管理层,并聘请著名会计师事务所和律师事务所为其理顺了企业内部管理结构。目前,这家企业已成功在新三板挂牌,以实现通过资本运作推动企业持续发展的目的。

吴文军认为,基金是农业投资领域公私合作的一次全新探索。“目前基金所投资的企业均为民营企业,公共财政以“引子”资金、“种子”资金的方式,以点带面,促进和引导社会各方面力量对农业领域的投入,让民间资本等社会资源进入农业领域,实现政策目标。”

中国农业基金投资的科尔沁牛业在行业内率先实践“大种植带动大养殖”的模式,探索我国牛肉行业可持续发展之路。“企业通过规模化、集约化、机械化的饲草料种植,降低种植成本及养殖成本,增强企业的盈利能力和我国肉牛产业的国际竞争力。”

基金对科尔沁牛业的投资彰显对这一发展方向的支持,带动了国有商业银行、股份制银行增加对企业的信任以及国际知名投资机构对企业的注资。基金通过发挥价值发现功能,以少量财政资金与社会资源协同完成支持农业产业发展的公共目标。

此外,中国农业基金通过对农业产业化龙头企业的投资直接提升了被投资企业的资金实力,向企业传送了现代管理理念,通过企业股权价值的提升为企业及基金本身均创造了经济效益,同时以龙头企业为支点,撬动一个产业、一个行业的发展,带动一个区域、一个领域的农业经济繁荣。

因此,有媒体认为,吴文军是直接“将钱砸在了土地上、送到农民手中”,真正让农民得到了实惠。

“农业的发展与中国人民,尤其是8亿农民的生活息息相关。”这是吴文军挂在嘴边的一句话。他总是胸怀责任心和慈悲心去走访地方,甄选项目,以让“好钢能用在刀刃上”。

自2013年年初运转以来,基金连续两年实现盈利,取得较好的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得到社会各界的普遍重视和广泛支持。吴文军希望今后能够尽量使资金发挥更大作用,以此唤醒农业内部蕴藏的巨大生产力,从而使更多人安居乐业,过上幸福生活。

追求极致,不留遗憾

吴文军不是一个墨守成规的人,脚踏实地、敢于创新是他一贯的品质。从踏入会计行业,到转战金融,再到涉足农业,“追求极致,不留遗憾”的人生哲学一直贯穿于他的行事风格之中。

如今,他所服务的中国农业发展基金连年赢利,在国内唯一经政府批准的股权和创业投资行业评优活动中荣获“优秀创业投资引导基金”奖;入行不到三年,吴文军本人也获得了由中国股权投资基金协会、中国风险投资研究院等十几家机构联合评选的2015年度“中国农业领域最佳战略投资人”。而更让他深感欣慰的是,两年多时间,基金投资的15家企业已有4家登陆证券市场……

梳理起近三年的“务农”轨迹,吴文军感触颇多。从金融领域转到农业领域之初,为解墒情,他需要多接地气、走村串户积累一些感性认识。为此,两年间他大约接触了近200家农业企业,以至于现在无论谈到哪个细分农业行业,都能说出点“道道”来。“近一年,随着认识的逐步深化,我越来越觉得农业企业多数大同小异,为此,基本上只在会上议议企业的情况,很少再到农业企业现场去,如此一来,自然多了一些理性思考,总想在基金发展思路上尽可能地与国家发展战略,如‘一带一路’、‘互联网+’及PPP模式等衔接起来,使基金紧跟国家形势,以不负国家队之名。”

在金融家、“新农民工”吴文军的背后,还“潜伏”着一个作家的人格。

在繁重的工作之外,吴文军先后在《人民日报》发表13篇专业文章。此外,他以年均100万字的速度,每年除完成“规定动作”之外,坚持每年写一本专业书、一本散文集,先后出版了专业书《农业类上市公司财务舞弊问题研究》《私募股权基金投资风险管理》《现代金融企业财务管理》和散文集《高天厚土鉴梵心》《万水千山解乡愁》《万里流莺入梦来》。

正如财政部老领导贺邦靖大姐亲眼所见所言:“这些都是文军在出差办事途中所作,飞机上、汽车里、火车上、休息室中,是他写作的主要场景,特别是调研类文章,多是子夜凌晨挥就,离开调研地即递交当地领导参阅。其情其意、其行其为,令人感佩!”

民以食为天。吴文军认为,农业投资关系千家万户,与百姓的生活息息相关,这是一项天大的事业。他将一直怀抱敬畏之心和慈悲之心走在农业投资的道路上,不忘基金以社会效益为主、兼顾经济效益的初衷。

对话· 吴文军

——“如果没有了情怀,我们还能投资农业吗?”

《中华儿女》:自担任中国农业产业发展基金董事长以来,您有了一个新身份:游走在市场与政府边缘的“新农民工”。您怎样解读这个身份?

吴文军:2012年,我受财政部委派筹组中国农业产业发展基金。这是个涉农基金,所以首先要有农民的情怀,俯下身子奔向田间,把“三农”的情况摸清楚。同时,要以农民的视角来检视各部门制定的扶持“三农”的政策、把历年来中央一号文件发布的一些政策用好用足,把握基金发展方向。角色从政府机关到“新农民工”的转换尽管快,但要深入进来不容易。农业涉及的面更广,环节链条拉得更长,做农民其实比做金融家要难一些。角色新,知识也要不断更新来武装头脑。因此,“新”还代表要争当掌握新知识的农民。我是受财政部委派来负责基金的日常管理工作,因此,在政府与基金方面不仅要起到一个很好的沟通作用,还应紧贴市场,用市场化的手段来运作基金。因此要做好基金,注定要在政府和市场之间来回奔波。

《中华儿女》:中国农业产业发展基金在什么样的背景下应运而生?

吴文军:我想,中央、国务院是从战略层面来考虑设立这样一个产业发展基金的。一是传统的财政资金对农业的投入多是粗放型、洒胡椒面式、不求回报的,很多项目缺少跟踪监管、效率很低,效益很差。所以必须调整,采用市场化的模式。设立基金要参与到农业企业里面,对它进行参股,参与重大事项决策,完善它的治理结构,让它真正产生效益,能够正常运转,在关注社会效益的同时自然溢出它的经济效益,所以这是一种资金投入方式的转变。从另外一个大的角度来看,2006年我国加入WTO,但到目前为止,一些所谓主流市场经济国家并没有承认中国的市场经济地位,这是有一些具体原因的。比如农业领域我们存在大量的政府补贴,补贴经济跟市场经济显然是相矛盾的,所以国家要尽量采取市场化的手段,按照市场经济的打法来发展产业经济,以减少国际贸易争端。从这个角度来讲,也必须转变农业投入的模式。

《中华儿女》:您曾发表过一篇文章:《没有情怀的农业现代化终将是场灾难》。情怀之于农业,您如何理解?

吴文军:做了3年农业,仔细翻阅了中央连续印发的12个一号文件,也从媒体上了解到我国主粮连续12年实现超产,但对“三农”事业却没有象当初那样信心满怀、干劲冲天,反倒顾虑重重、忧心忡忡起来,这恐怕是应了那句“不爱则矣,爱之弥深,恨之弥切”的老话。农业不存在机会,只有有情怀的人才有资格从事。情怀,是承认农产品应该首先作为食品所不可推卸的责任,是对生物本性尊道贵生的坚持,是要用信仰抗拒对利益的贪得无厌,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对土地执着的爱。如果情怀不够选择了农业,你会步履维艰,身心疲惫;如果没有情怀投资了农业,你带来的不是发展,而是伤害。如果没有了情怀,我们还能投资农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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