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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雍的快乐哲学与美学

2015-01-14刘隆有

书屋 2015年9期
关键词:邵雍

刘隆有

钱穆说:“中国人中最讲究人生艺术的要推北宋的邵康节。”

叶朗主编的《中国美学通史》也认为邵雍大力倡导和竭力践行的“快乐哲学”,“对生命哲学有着独特的理解与体验”。

读邵雍诗文及其史传,深感两位先生之论确为的评。邵雍的为人、为学、为文,对我们今天生命价值的探索,生活视野的拓展,休闲内涵的升华,乃至人生意趣的体味,人文哲理的表述,以及银发潮中离退休生活的安排,颇多可取鉴处。特别是近年来,德国哲学家海德格尔那句“诗意地栖居”,越来越频繁地挂在国人口头,这时候读读中国的邵康节,也许会倍觉亲切,别是一番审美感悟涌心头。

一、苦读悟道:“学不至于乐,不可谓之学”

邵雍(1011—1077),字尧夫,北宋哲学家、美学家、诗人,死后朝廷赐谥“康节”,故世称康节公、邵康节。有哲学著作《皇极经世》、诗集《伊川击壤集》传世。

邵雍青少年时期“自雄其才,慷慨欲树功名”,想走科举之路,建功扬名,对儒学经典“无所不读”。他学得很刻苦,寒冬顾不得烤火,炎夏顾不得搧扇,连续几年不在床上睡觉。接着又“尚友于古”,出游四方,“踰河、汾,涉淮、汉,周流齐鲁宋郑之墟”,访问考察。一次夜行晋州山路,跌下马摔入深涧,随行者攀援下涧,才将他救出。得知母亲思念甚苦,方回家一边伺候母亲,一边继续苦读。邵雍家本住共城(今河南辉县)苏门山下,母亲去世后,邵雍特筑室百源之上,只身居之,埋头于典籍之中。时《易》学大师李之才代理共城令,被邵雍苦学精神感动,遂将其所学授之。邵雍一学即为之倾心,因绝科举之念,专研《易》学,“益自克励,三年不设榻,昼夜危坐以思”,抄写《周易》一部,贴在居室墙壁上,每天背诵数十遍。李之才调任河阳州,邵雍随之寄寓州学,贫甚,节衣缩食,省下钱来买灯油,以坚持夜读。一位从京城来的军官见之感叹:“谁苦学如秀才者!”买了一百幅纸、十枝笔,送给邵雍。

从这两番发愤苦读中,邵雍顿悟:“学不际天人,不足以谓之学。”传统儒学经典偏重于政治、人伦。李之才的《易》学则是吸收了佛教哲理的道家之学,从陈抟、种放、穆修一路传来,对宇宙自然有一套玄深的阐释。邵雍将二者糅合融化,“探赜索隐,妙悟神契,洞彻蕴奥,汪洋浩博”,形成自己独特的理论体系先天象数学。邵雍所悟,虽然不像《宋史·道学列传》吹的那样神乎其神,“玩心高明”,能令人对宇宙、人生“庶几所谓不惑”。但邵雍在试图打通宇宙自然之道与政治人伦之理的努力中,“观夫天地之运化、阴阳之消长,远而古今世变,微而走飞草木之性情”,确有一些过人的发现,特别是他以物观物、以时观时的感悟宇宙自然、社会历史之美的体验,给人类审美体验作出了可贵的示范。

邵雍以“观物”二字概括他的心得,主张在认知过程中,要体悟到“我亦人也,人亦我也,我与人皆物也”。不仅人与人一样,人与物也一样,彼此都是物。圣人之所以“能一万物之情”,就是善于“反观”,不是“以我观物”,而是“以物观物”,消除“我”对认知的遮蔽,则人、物无别,物、物一体,互相认知,自然会获得“其见至广,其闻至远,其论至高,其乐至大”的审美愉悦。

邵雍对时间的审美感悟尤为精彩。他说:“夫古今者,在天地之间犹旦暮也。以今观今,则谓之今矣;以后观今,则今亦谓之古矣;以古自观,则古亦谓之今。是知古亦未必为古,今亦未必为今,皆自我而观之也。安知千古之前,万古之后,其人不自我而观之也。”有这样的感悟,古今之隔,非但不会成为认知的障碍,反倒变成审美的津渡,此刻千古,千古此刻,审美愉悦汹涌而至,无涘无涯。

以物观物的自然审美,以时观时的历史审美,令邵雍无往而不见美,宇宙自然美不胜收,社会历史自有奇美。“眼前随分好光阴,谁道人生多不足”?落花历来都是一个消极意象,“无可奈何花落去”,晏殊的名句,道出的正是这种普遍的人生之叹。在邵雍眼中,落花体现的却是人生的闲适和安乐。被《四库全书总目》编者高度赞誉的邵雍的《安乐窝》,把落花写得特别美:“半记不记梦觉后,似愁无愁情倦时。拥衾侧卧未欲起,帘外落花缭乱飞。”观赏这样的落花,实为人生难得的享受,悲从何来?叹由何生?伤春逝,似乎是文艺作品普遍而永恒的话题。“更能消几番风雨,匆匆春又归去!”即便雄豪英迈如辛弃疾,也不能免俗。邵雍则不然,在他的感觉里,“一片春天在眼前”,很美;春尽之后,依然很美。看他的《春尽后园闲步》,何等意趣盎然:“绿树成荫日,黄莺对语时,小渠初潋滟,新竹已参差。倚杖伫吟久,携童引步迟,好风知我意,故故向人吹。”一段时间里,学界普遍认为邵雍的历史观,是循环倒退的悲观论,其实不然。且看他的《安乐窝中一部书》:“安乐窝中一部书,云号《皇极》意何如?……才堪命世有时有,智可济时无世无。既往尽归闲指点,未来须俟别支梧。不知造化谁为主?生得几多奇丈夫。”江山代有奇丈夫,天裂自有补天手。邵雍观时观史,满怀希望与乐观。

邵雍就这样美着乐着,“乐天四时好,乐地百物备。乐人有美行,乐己能乐事”。快乐地治学,快乐地处世,快乐地做一个睿智的读书人。

邵雍曾回顾自己的求学之路,深为感慨:“少年贪读两行书,人世乐事都如愚。而今却欲释前憾,奈何意气难如初……”他真诚地告诫弟子:“学不至于乐,不可谓之学!”的确,一门学问,一种治学方法,都应让求学者、治学者得到快乐,这样的学问才是真学问大学问,这样的学习才是正确的聪明的学习。

二、写诗乃极乐,决不作苦吟

“已把乐作心事业,更把安作道枢机”。邵雍苦读悟道,一旦坚信自己树立了治学的正确目的,找到了正确的治学方法,作为一个读书人,他也就确定了自己独特的人生目标:走一条审美之路,让生命尽享其应享的安适和快乐。《首尾吟》中这两句诗,宣示的就是邵雍悟道后的人生抉择:诗意地度过一生。落到实处就是:安于山林,乐于歌诗。

韩愈有诗曰:“余事作诗人。”这不仅是韩愈的夫子自道,也是古代读书人的普遍生态。古代的读书人通称士人,士人的主业历来都是读书做官。唐代曾一度以诗取士,自那以后,士人大都能诗,但做官依然是主业,作诗只能是余事。邵雍拒绝做官,既安于林泉,又天性好诗,写诗自然就成了他的主事,观物观时,有所乐,必以诗表述之。在《答人吟》中,他颇为自豪地告诉友人:“谁道闲人无事权?事权唯只是诗篇。四时雪月风花景,都与收来入近编。”邵雍也喜饮酒,但只以小杯微醺,书写自己的诗,则必用大笔大字。小杯饮酒,大笔抄诗,被他视为人生极乐,一再歌之咏之:“酒喜小杯饮,诗快大字书。不知人世上,此乐更谁如?”“酒因劝客小盏饮,句到惊人大笔麾。”“轻醇酒用小杯饮,豪壮诗用大字书。”临终前,还以大笔“大书诗一章”,以庆幸自己得长享生命的快乐:“生于太平世,长于太平世,老于太平世,死于太平世。客问年几何?六十有七岁。俯仰天地间,浩然独无愧。”生于诗,死于诗,生死于诗的美感快意中,邵雍可谓真正地“诗意地栖居”者。

邵雍在为自己的诗歌总集作序时明确表示,他的诗乃“自乐之诗也。非谓自乐,又能乐时与万物之自得也”。不是像一般士人那样,拿诗去向朝廷讨官爵,或向权贵打秋风,或在文坛博声誉,或在市井攒粉丝。邵雍的诗纯系自乐,目的和用途只有一个:乐自己生命之乐,乐与天地万物一体之乐。邵雍六十岁那年,在《首尾吟》这个题目下,写了一百三十五首七律,集中抒发了这种审美快感。每首诗都以“尧夫非是爱吟诗”开头并煞尾,每首诗分别从一个方面阐释他爱吟诗的原因和吟诗给他带来的无尽欢快。整组诗如同一个大托盘,朗然托出《首尾吟》全诗的主题。

在邵雍这里,诗既然是生命的存在状态,它的文字表述,也理应是生命的本色展现,快乐的生命源泉,铮铮淙淙,自自然然流淌出快乐的诗,不须苦吟,也不能苦吟。凡阻遏诗思诗语自然流出的障碍,邵雍统统将其排除。在《伊川击壤集·序》里,邵雍明确表示,他的诗,“其所作异乎人之所作也”。别人均严格遵守诗固定的声律,他则“不限声律”,只是“如鉴之应形,如钟之应声”,生命在当下是什么状态,诗就是什么状态,“乐道襟怀忘检束,任真言语省思量”。合声律当然好,不合声律也没什么不好,自然自在,就一好百好。邵雍专门写了一首《无苦吟》阐明这种写诗主张:“平生无苦吟,书翰不求深。行笔因调性,成诗为写心。诗扬心造化,笔发性园林。”邵雍正是在这种心态即诗态、诗态即心态的审美愉悦中,写出了一些自然天成的好诗。比如他的《清夜吟》:“月到天心处,风来水面时。一般清意味,料得少人知。”

《诗人玉屑》说:邵雍“喜吟诗,作大字书,然遇兴则为之,不牵强也”。一段时间,邵雍诗兴特浓,诗思泉涌,手操大笔,不停挥洒,如同得了写诗狂疾。友人傅钦之担心他的身体,委婉地劝他:“诗似多吟,不如少吟。诗欲少吟,不如不吟。”邵雍答曰:“亦不多吟,亦不少吟。亦不不吟,亦不必吟。”诗乃自己生命本色,能不从心所欲,自然呈放吗?

三、山林多乐,故乐山林,尽享人间“闲富贵”

“造物工夫意自深,从吾所乐是山林。少因多病不干禄,老为无才难动心。花月静时行水际,蕙风香处卧松阴。闲窗一觉从容睡,愿当封侯与赐金”。邵雍这首诗,可谓其一生出处行藏和人生价值取向的准确描述。

打从春秋时期士人登上历史舞台,仕与隐就成为历代不少士人最难敲定的人生抉择。邵雍既然要走审美的人生之路,更把快乐作为心中事业追求,他就近乎本能地拒绝了仕,而选择了隐,拒绝了庙堂,选择了山林。在他看来,这似乎也是出自天意,是“造物”顺从了他的好乐,且照顾了他的身体。据《邵氏闻见录》,邵雍的母亲因受邵雍祖母虐待,精神抑郁,曾想自杀,加之体瘦多病,偏偏又怀阴阳胎,生邵雍时,同时生出一个女死婴,这种情况,不能不影响邵雍的健康。从邵雍诗文中透露的信息看,他的身体受其母亲遗传基因较多,天生瘦弱多病。青少年时期的苦读和游历,使邵雍先天不足的身子,又未得到后天应有的养成和提升,未老先衰,髭须早白,畏寒怕冷。这样的身体,硬要挤进仕途,要官不要命,真可谓得不偿失,愚昧之极。可惜历代都有不少士人,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这条不归路。邵雍则不然。他把生命的快乐看得高于一切,“不干禄”,自然就成了他快乐的抉择。

“造物”似乎有意成全邵雍,让他在年少时就爱上了山林,自三十岁后,又得以定居洛阳,这里“山水风俗之美”为邵雍所深爱。邵雍家贫,在那个时代“不干禄”,对贫穷的读书人就意味着自断“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的脱贫之路,而选择了终生贫困。但邵雍不悔。初到洛阳,所居甚陋,“蓬筚环堵,不蔽风雨”,邵雍一边读书,一边打柴做饭,奉养父母,穷得叮当响,却“怡然有所甚乐,人莫能窥也”。晚年居住条件虽有改善,但清贫依旧,“岁时耕稼,仅给衣食”,邵雍安之乐之,陶陶然直至寿终。

《苕溪渔隐丛话》说:“邵尧夫居洛四十年,安贫乐道,自云未尝皱眉。”他把自己睡觉的房间叫作“安乐窝”,并常以之代称自己整个住所,又给自己起个雅号叫作“安乐先生”。耕稼余暇,读书燕居,生活过得既闲适又科学,“旦则焚香独坐,哺时饮酒三四瓯,微醺便止,不使至醉也”。一切以身体舒泰、心灵愉悦为准。他对此颇为得意,写诗自赞曰:“莫道山翁拙于用,也能康济自家身。”

无论古今,对于读书人,这种生活状态应该是最理想的状态了。且看安乐先生邵雍乐何如哉:“安乐窝中快活人,闲来四物幸相亲。一编诗逸收花月,一部书严惊鬼神。一炷香清冲宇泰,一樽酒美湛天真。”

邵雍的哲学、美学成果,就是在安乐窝中最后集结的《皇极经世》一书,被宋儒奉为道学经典,也是我国乃至国际不朽的美学经典。邵雍对这部书颇为自负,称之为“伏羲书”,一段时间里,几乎全身心都陶醉在完稿的喜悦中,睡觉枕之,散步携之,醒梦不离:“安乐窝中事事无,唯存一卷伏羲书。倦时就枕不必睡,忺后携筇任所趋。”

邵雍《伊川击壤集》大部分诗作都是在安乐窝中吟就,影响宋代诗坛两百多年的“邵康节体”也是在安乐窝中铸就。而创作过程给生命带来的审美快乐,更令邵雍飘然欲仙。

在这种状态下饮酒,酒也漫涌诗意:“安乐窝中酒一樽,非唯养气又颐真。频频到口微成醉,拍拍满怀都是春。”“林泉好处将诗买,风月佳时用酒酬。三百六旬如去箭,肯教襟抱落闲愁?”

在这种状态下观景,尤能见人所未尝见,悟人所不能悟,收获独特的审美愉悦。比如:“雨后静观山意思,风前闲看月精神。”“美酒饮教微醉后,好花看到半开时。”

邵雍把这种状态称作“闲富贵”,为自己得以拥有“闲富贵”而欣慰,而自豪:“林下一般闲富贵,何尝更肯让公卿!”拥有这种“闲富贵”,“水竹清闲先据了,莺花富贵又兼之”。清雅之趣,视听之乐,皆可先人得之,兼而有之。“莺花供放适,风月助吟哦。窃料人间乐,无如我最多!”

邵雍估摸得没错。纵观千古,横觑当今,没有人不爱富贵。但人们醒梦萦心、苦求不已的富贵,非高官贵爵,即物质财富。圣贤如孔子也坦言:“富而可求也,虽执鞭之士,吾亦为之。”旷达如苏轼,虽“长恨此身非我有”,想“忘却营营”,逃离官场,“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也仅是笔头写写而已,不管仕途如何潦倒,也不离不弃。没钱没权的“闲富贵”,还真没人切切实实爱慕过,践行过。邵雍却真心爱慕之,真诚践行之。“自问此身何所用?此身唯称老林泉”。他说到做到,矢志不渝,终老林泉,决不“干禄”,以尽享“没人争”的“闲富贵”。

然而,邵雍“不干禄”,禄却要干邵雍。因为自春秋始,“学而优则仕”即成为社会公则。士人学习优秀即可入仕,即便不愿入仕,朝廷也要征之入仕。如朱熹所说,邵雍“腹里有这个学,能包括宇宙,终始古今,如何不作得大!”邵雍既然作出了一番大学问,声闻朝野,朝廷就要将他这样优秀的士子囊入自己的臣属队列中。

邵雍一生,曾被禄干过三次。第一次,宋仁宗至和二年(1055),邵雍的挚友富弼初任宰相,就想为邵雍谋点禄,派人告诉邵雍,如愿出山,就给安排个官位;不愿,就给加个“先生处士”名号,享受一定待遇。邵雍写诗答之:“鹓鸿自有江湖乐,安用区区设网罗!”毫不犹豫地谢绝了。第二次,宋仁宗嘉祐中(1059),朝廷以“遗逸”的名目征召邵雍入朝做官,邵雍辞让,朝廷不许,命河南尹派官员将朝廷对邵雍的任职书和所赐官服直接送到邵家,邵雍先穿上官服谢恩,然后立即脱下官服,穿上原来的百姓装,婉拒了朝廷的任命。第三次,宋神宗熙宁初(1068),朝廷又命邵雍为官,邵雍连连三次推辞,朝廷不从,邵雍也不退让,明确表示:我不会再接受任命了!从此长著隐者装,“乌帽绹褐,见卿相不易也。”见邵雍态度如此坚决,朝廷遂不再征召他了。

邵雍绝非不识时务的腐儒,不知生活的艰辛,不懂禄位的重要。他睿智超群,朱熹将之比作汉朝的张良。邵雍之所以一再辞官辞禄,因为在他心中,“闲”高于一切,对于他的审美人生,“闲”既是审美本体,也是生命本体。论富贵,就要看拥有“闲”的多少,“闲富贵”才是真富贵。他也清楚,“卿相一岁俸,寒儒一生费”。但从来官身不自由,卿相虽禄位居人臣之首,得闲却因之最少,是“闲”的贫贱者。而他这样的“三军莫凌,万锺莫致”的“不干禄”者,才是“闲富贵”者,是“安乐窝中万户侯”。

《中国美学通史》指出:“宋人在一种文化内转的时代背景下,把‘闲’作为了人生之本体。休闲不再是无所事事微不足道,而是蕴涵了深刻的本体价值。”邵雍对“闲富贵”的体认和倡导,他为“闲富贵”所确定的唯一的近乎宗教终极关怀的目标——生命快乐,对我们民族审美价值观的拓展和升华,无疑超出了与他同时代的宋人,对当今哲学、美学无疑也有着巨大而深远的启迪意义,特别是对当下热闹非凡却又杂乱无章的休闲文化,无疑更有着迫切的矫正和参照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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