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母亲……

程志勇

写父母、亲人，要真情流露。生活中的小事要描寫得细致贴切，感情自然流露，才能引起读者共鸣。

母亲是个善良忠厚的农村妇女，她以自己的勤劳、纯（chún）朴赢得了村里人对她的不绝赞叹。母亲一直在默默地操持着这个家，除了大事由父亲拿主意，家里的、田里的繁杂事务都靠她一个人辛勤劳碌着。

嫂子十月怀胎，顺利地生下了白净可爱的女孩儿。这让一二十年来听不到小孩子哭闹声的家里增添了不少生机与活力。母亲自然也是满脸欢喜，鞍前马后地小心伺候着：买鲫鱼、寻土母鸡、打听土鸡蛋……闲谈时，母亲说卖土鸡蛋的那户人家离得很远，每次来回步行得一个多小时。恰巧，那天的次日清晨，我要赶回学校，和母亲能同路，而且母亲也和卖主定好那日去取。于是，我欣然提议，明天我骑车带着她去那户人家。“你上班要紧！不能耽误了学生的学习……”母亲再三推辞，最终拗（niù）不过我，也就勉强答应了。

初春的清晨依然有些寒气逼人。出了门，我马上紧了紧衣领。推来车，让母亲拎着篮子坐在车的后座上，上了路。已是6点多钟了，路上的车辆、行人稀稀疏疏的，显得很清静。突然，我的衣服一紧，是母亲怕怀里的篮子掉下去，所以抓住我后背，想尽量坐稳些。一阵寒风掠过，我回头，见母亲双手攥（zuàn）住我背后的衣服，蜷着身子，抱着竹篮，身子略斜靠在我的背上。此刻，我只觉得鼻子发酸，喉咙有些哽，心里又感到有些凄凉。这是一种信任，一种依赖，像一只饱经风霜的老雀，飞得累了，要找个枝头小憩（qì），作为它的归宿。我现在才感到，母亲老了，真的太累了，她需要别人的关心和庇（bì）护。然而，现在我能做到的，就是把车骑得慢些、稳些。

……

卖土鸡蛋的那户人家到了。母亲从车上跳下来，拍拍衣服：“你快去吧！路上车多，骑慢点！有空常回来！”说完，提着篮子向前走去。晨光中，母亲清瘦弱小的身影在地面上拉得很长。

我忍不住叫了一声：“妈！”

母亲站住了，回过头来：“什么？”

“回去的时候，拎不动就歇歇！要不就坐三轮车回去！”我觉得奇怪，这样的话平时我很少说，而且，声音有些颤，眼睛也有些湿。真的，自己可以感觉得到。

“嗯，快去吧！路上要小心，别急！”

我点了点头，母亲走了。我呆呆地站着，看着母亲的背影慢慢消失在塘埂上的那片桃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