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众信任格局中的科学家:一项实证研究*
2015-01-12向倩仪楚亚杰金兼斌
■ 向倩仪 楚亚杰 金兼斌
公众信任格局中的科学家:一项实证研究*
■ 向倩仪 楚亚杰 金兼斌
在当今中国“科学”与“民意”不断发生冲撞的背景下,科学家群体是否正在面临“信任危机”?本研究从实证出发,通过网络问卷调查(N=1507)发现,公众对科学家的社会信任仍然处于高位,在整体信任格局中占据特殊的位置。进而本研究对这种社会信任产生的“认知模型”做出初步回应,认为以教育程度为代表的“认知模型”不能有效解释科学家信任产生的机制。最后,研究还提出若干值得进一步探讨的研究议题和方向。
信任格局;科学家;科学传播
科学与公众的“相遇”存在诸多节点,有政治的、经济的、也有关乎职业和休闲方式的。近年来,中国社会“民意”与“科学”的冲突屡见不鲜,PX事件、PM2.5话题、转基因争论、垃圾填埋、核电站安全等,无不凸显科学观点与公众认知在公共政策上的紧张与交锋。在现代国家政治和社会治理中,民意通常是执政合法性和政策取舍的终极考量依据。由此,伴随互联网、社交媒体等新信息传播技术的崛起,网络舆论与公众力量会同政府主管部门、相关领域专家等传统决策者一起,日益成为影响各种涉及科学问题或科学原理的公共决策的重要力量。
一、研究缘起:科学遭遇“信任危机”?
1.信任研究引入科学传播
早期科学传播研究建立在所谓的“缺失模型”(deficit model)假设之上。这一假设认为,虽然科学有利于社会文明进步,有利于公众拥有更高质量的生活,但公众在一些涉及其福祉的与科学相关的议题上,其知识和技能方面是有欠缺的,需要专业知识和技能的拥有者即科学家和科技媒体进行普及和传播。在这样的模型中,公众是科学知识和观念的被动接受者。20世纪八九十年代,这一假设的合理性遭到众多研究的质疑。其中,建构主义学者采用互动视角重新审视公众与科学、科学家的关系,包括动态性地考察专家与外行的区别,避免将科学知识和科学素养视为固定不变之物等。研究者已经认识到,公众并非是高度同质的抽象体,他们围绕不同社会议题的聚散离合,具有某种偶然性或不确定性;公众科学知识的获取,很大程度上依赖于他们当下的动机和所处的社会网络;就科学知识的应用而言,也常常与其他知识交织在一起。①这些新视角极大拓展了原有研究的理论、方法及范式,特别是像信任这样比较成熟的社会科学概念的引入,更激发了科学传播研究领域的活力。
作为存在于主体间的信任,是个体对他者可能行为的一种积极性预期。②社会科学领域的信任研究始于20世纪50年代的社会心理学领域,代表性研究有Deutsch对囚徒困境中人际信任的实验③,Hovland对人际沟通中信源可信度的研究④等。20世纪80年代以后,随着欧美社会相继进入后工业社会,社会的复杂性增强,信任作为消减社会交往中的不确定性、成本与风险、以及稳定社会秩序的基本因素,再一次获得西方社会学者的关注。⑤信任对社会的作用和价值已经得到众多研究者的肯定,例如政治学者福山认为,社会信任有助于减少社会冲突、增进不同群体间的合作、提升政府治理效率等,甚至与国家经济繁荣、社会进步相关。⑥
同样,科学传播领域中,信任被视为公众和科学之间的桥梁。对科学共同体而言,科学知识的建立依靠信任,科学信念的传播也依靠信任;同样在公众接受科学知识时,这样的信赖也至关重要。⑦
作为连接科学与公众的纽带,科学与科学家需要具有可被信任的特征。有关这种可信度或曰“权威”的来源,研究者存在不同的看法。一种观点认为与科学知识有关。在Luhmann看来,对科学的信任包含着一种抽象的信心,即认为某些第三方拥有专业化的知识,能够理解世界的复杂性。⑧Barber则提出科学的公信力,不仅在于科学家所具有的知识与能力,还在于它们为增加公共利益而被寄予的责任。⑨
这种对科学的信任在高度分工的现代社会显得极为重要。Barber认为,在某种程度上,科学与现代社会、理性-合法权威(rational-legal authority)存在一种特殊的叠合。⑩基于这一论断,有研究者预测,伴随着公众对权力、权威的普遍性不信任,公众对科学的信任程度也会随之降低。(11)科学及科学家甚至可能成为替罪羊。特别是21世纪初人类面临诸如气候变化、食品污染、有毒废料等一系列灾难性风险,在公众眼中这些工业化恶果的造成,科学和科学家通常难辞其咎。(12)
2.科学信任危机之谜
尽管我们经常听到各种科学信任危机的警示,也经常目睹科学与民意在新旧媒介上演的冲突,但整体上科学及科学家的社会信任程度仍然稳居高位,诸多有关科学的调查和相关经验研究都证实了这一点。(13)如何理解这种不一致?
首先我们需要承认,公众接触科学总是囿于具体的语境,他们并非怀着一种事不关己的心态面对科学。特别在科学遭遇质疑、其不确定性显著时,信任问题会被放大。当科学家的判断标准和判断结论与公众的经验、直觉或流行的看法乃至传说不一致时,公众非常容易产生猜想或者被引导,怀疑科学家所给出的判断背后可能的“阴谋”或妥协。在这种情况下,信任可能瞬间坍塌,而信任一旦失去或被侵蚀,重建通常是困难重重、遥遥无期的事情,一如创伤一旦形成,很难完全愈合或被遗忘。
接下来我们继续思考,是否存在科学的“信任危机”?假如存在,危及科学的社会信任的因素有哪些?这种威胁来自内部还是外部?在不同的社会语境中是否相同?本研究使用的数据来自清华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中国公众对科学家群体信任状况调查”项目组(2014),委托清华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媒介调查实验室执行问卷调查,数据收集时间为2014年10月1-7日。本次调查目标样本量2000份,通过网络问卷调查平台的大型panel库,共发送21226个邀请,参与填答的问卷为2886份(包含中途放弃作答),经甄别被舍弃的无效问卷数为848,实际回收合格问卷
1507份,响应率为7%。
二、研究发现:信任格局中的科学家
1.社会信任的差序格局
为何要把对科学家的信任放在整体信任格局中加以考察?首先,着眼于中国社会特定的文化情境。不少经验研究已经证实,处于现代化进程和社会转型中的中国,其信任格局并非完全如韦伯、福山等假设的那样以血缘关系为基础次第展开。交往双方的情感连接同样发挥重要作用,朋友在人际信任中的特殊性得到凸显。更重要的是,中国公众对组织、制度的信任也与之前的假设存在显著差异。(14)因此,本研究希望在整体格局中定位公众对科学家的信任所处的位置和水平。
一些经验研究显示,华人社会里公众对不同主体的信任确实存在差序结构。(15)这种差序格局不仅存在于以自然人为对象的人际信任之间,也存在于以抽象关系为对象的制度信任之间。发生于自然人之间的人际信任,建立在直接互动或间接互动的基础之上;而对组织及其代表的制度信任,则建立在个体对制度承诺的信心上。(16)显然,从概念上看,信任和信心是天然纠结在一起的。
如表1所示,在本研究中剔除对“社会上大多数人”的信任后,经过主成分提取,所有15项清晰地区分为3个因子,分别命名为“首属信任”“次属信任”和“制度信任”。在此,首属信任指的是对“家人”
表1 三类社会信任因子:首属信任、次属信任、制度信任
提取方法:主成分分析法,具有Kaiser标准化的正交法旋转矩阵。的信任,次属信任包括对同学或朋友、同事、邻居的信任,制度信任则包括对组织(如政府、法院)、组织的代表人(如法官、政府官员、居委干部)及职业角色等的信任。
Luhmann将信任区分为人际信任(interpersonal trust)和制度信任(institution trust)(17),人际信任既包含了家庭这样的首属群体,也包含了同事这样的次属群体。首属群体中的信任以情感信任为主,次属群体关系中的信任则以认知为主。中国以血缘为基础的家庭信任,一直被视为区别于西方社会的显著特征,信任程度与人际关系的密切程度成正比。(18)
需要说明的是,早期研究认为首属群体是个人成长所在社区中首要接触的群体,包括家人和邻居等。随着社会的分化和家庭模式的演变,首属群体的构成也发生变化,反映不同社会、不同的社会发展阶段、不同时代的风尚和社会生活的某种深刻变迁。在本研究中,我们发现早期被归为首属群体的“邻居”,成为与同学、朋友、同事同归一类的次属群体。
2.科学家信任的高位
本研究将被访者对“社会上大多数人”的信任水平(M=5.72,SD=1.656)作为参照线(图1横线所示),总体上看,三类不同的信任呈现出递减的格局:首属信任>次属信任>制度信任。
图1 对科学家的信任处于高位
具体地说,个体对家人信任程度最高(M=9.25,SD=1.114),远高于次属信任(M=7.06,SD=1.256)和制度信任(M=5.99,SD=1.627),其中唯一的例外是公众对科学家的信任(M=7.17,SD=1.766)。在三类所有项目的排序中,对科学家的信任仅次于对家人、同学或朋友,且高于对同事以及对邻居的信任。这显示了科学家群体在社会信任中的特殊地位,事实上这种对科学家的高信任度在世界范围内广泛存在。(19)
次属信任中,对同学或朋友的信任(M=7.74,SD=1.316)高于对同事(M=6.80,SD=1.563)和邻居(M=6.63,SD=1.633)的信任。在制度信任(组织及代表)整体偏低的情况下,公众对科学家的信任程度遥遥领先,高于医生(M=6.55,SD=1.932)、法官(M=6.44,SD=2.081)等。位于一般信任水平线以下的依次为:对媒体从业者、对本地政府官员以及对商人的信任。
本研究呈现的格局与邹宇春等对中国城市居民信任格局的发现一致。该研究表示,个体对自然人(家人、邻居、陌生人等)的信任存在强弱差异,家人最强;对各项制度代表(如警察、医生、法官等)的信任也存在差异,对商人信任度最低,对科学家信任度最高。(20)
如何理解这种普遍的高信任度?对科学及科学家这种普遍高信任度,既来自于科学知识在应对社会复杂性、不确定性的优势,也来自科学的中立性,及服务人类福祉的公益性等。研究者还指出,这种普遍的高信任度,即便在科学与民意就具体议题发生冲突的背景下依然存在。(21)
总体上看,科学共同体内部所遵循的伦理规则并未发生动摇。所谓的“信任危机”更多的是一种感知(perception)。这种感知的背后,更多的是社会的结构性变动,包括科学与政治的关系、公众科学知识和反思能力的提高等。因此,我们有必要进一步区分对科学家的普遍高信任度与具体科学争议中公众的信任或质疑的区别。
三、信任格局产生的原因
1.“认知”模式
长期以来,包括社会心理学、社会学、政治学、管理学等在内的社会科学研究者,试图从各个角度探寻信任的本质特征、产生的根源及其动力机制。跨文化比较研究中也常常将不同国家地区的信任格局作为重要的研究对象。影响社会信任的宏观因素,除表现为社会系统的变动,还体现在文化规范上。而微观层面对信任的影响因素,则包括社会关系的性质(22)、人格特征(23)等。
就个体而言,已有研究认为,建立在知识和个体经历基础上的认知能力是认知信任发生的主要依据,而个体与他者的情感关系主要影响了情感信任的发生。(24)我们已经看到,首属关系中的信任以情感信任为主,次属群体关系中的信任则以认知信任为主。基于这一观点,不同类型的信任背后可能存在不同的作用机制和动力。
与以亲身接触为基础的人际信任相比,制度信任差异格局的形成和变化,向研究者提出了更大的挑战。原因之一在于,人们尚不清楚是个人因素抑或制度本身的差异,对这种制度信任差异格局的形成影响更大。其二,信任测量本身成为难以深入研究的障碍。一般来讲,信任的测量通过使用定序量表,无法进行加减乘除的运算;同时,这种测量的限制也难以将大量已有的信任数据进行整合,进而无法进行制度信任格局的趋势分析。
一种观点认为,相比于人际信任的感情纽带,个体对制度信任程度的差异,在于个体对制度承诺的相关信息的了解程度以及对这些承诺实现程度的判断。个体对不同制度的信任程度,会因个人对制度承诺内容、制度承诺实现情况等信息的掌握程度,而出现类似人际信任一样的差序格局。(25)
2.“教育程度”的预测力
这种“认知模式”与此前科学信任研究的发现也较为吻合,不少研究使用“教育程度”这样的人口学变量作为认知模型的预测变量。来自不同国家的经验研究均证实,教育程度与对科学的信任呈现显著的正相关关系。(26)不少经验研究的发现也支持了科学素养或教育水平与科学社会信任之间的联系,但这种统计上的关系相当微弱,并且只能解释抽象的科学态度。(27)科学素养和教育水平不能预测具体科学争议的态度(例如人们对气候变化的态度)。
本次调查也呈现了教育程度与制度信任之间的关系。如表2所示,教育程度与科学家信任、政府官员(中央和地方)、政府、居委干部以及对社会上大多人的信任在统计上相关。但如何解释教育程度与法院、警察、法官、医生、媒体从业人员之间在统计上关联的不显著?
表2 制度信任、一般信任与教育程度
正如已有研究发现提醒我们的,试图破解科学家信任“高位之谜”时,有必要从多个维度切入。个体层面的影响因素,除人口学变量外还需要考察多种社会性变量。例如,社会学家MacKenzie曾就此提出过“信任槽”(certainty trough)概念,试图从个体与科学知识生产之间的关系视角考察信任问题。(28)这种非线性的关联也促使研究的关注点从教育程度等一般性预测指标,转移到更具社会性的变量上。同时,对制度信任涉及的对象也需要谨慎辨析。例如,比较基于专业声望的信任与职业角色信任的差异、个体对制度失灵风险评估所形成的信任差异等。
四、结论
本研究有两个研究目的:一是呈现中国整体信任格局中,公众对科学家的信任状况,力图重新认识这种高信任度(或抽象信任程度)的存在及意义;二是考察教育程度与科学家信任、信任格局、一般信任之间的关系,并试图对此前的观点做出回应。
总的来说,首先本研究发现,我国公众对科学家的信任程度在各项制度信任中遥遥领先,且仅次于对家人、同学朋友这样以情感为纽带的人际信任。对科学家的高信任度是跨文化的显著现象,尽管研究者称其为抽象的信任,并认为这种信任不能预测某一具体科学争议中公众的态度。(29)但我们认为这种抽象的信任具有重要的意义,特别在社会变动加剧、各种风险丛生的社会情境下,公众对科学家的抽象信任是必要且关键的。这并不意味着科学家及决策者可以完全利用这种高信任感。正如在各国已经发生和正在发生的科学争议中看到的那样,这种高信任度无比珍贵的同时也非常易碎。如何在具体科学争议中善加利用这种信任感是需要进一步讨论的问题。
其次,本研究对教育水平与科学信任关系的讨论做出了初步的回应。持批评观点的研究者认为,教育程度与科学的社会信任之间的关联,是建立在缺失模型基础上,并认为这种模型假设科学共同体及科学知识超越普通人所拥有的其它知识,具有文化上的优越地位。(30)而这种偏见或傲慢,将妨害公众参与科学,不利于科学争议的解决。加之教育水平与科学社会信任之间的关系,在时间维度也错综复杂,教育水平的提高并不确保科学社会信任水平的提高。研究者认为,一个可能的解释是,除了知识和教育水平,其它社会因素,例如种族、收入、宗教狂热、社会资本、政治身份等,在预测科学的社会信任上同等重要。(31)因此,本研究仅仅是有关科学家公信力系列研究的起步,后续研究将继续探讨科学素养、社会网络、政府信任等的影响。
注释:
① 埃德纳·F·艾因西德尔:《理解公众理解科学与技术中的“公众”》,载[德]德尔克斯、冯·格罗特编:《在理解与信赖之间:公众,科学与技术》,田松等译,北京理工大学出版社2006年版,第143-149页。
② Hardin,R.Conceptions and Explanations of Ttrust.In Cook,K.(ed.)Trust in Society,New York:Russell Sage Foundation,2001,pp.3-40.
③ Deutsch,M.Trust and Suspicion.Journal of Conflict Resolution,1958,(2):265-279.
④ Hovland,C.,Janis,I.&Kelley,H.Communication and Persuasion:Psychological Studies of Opinion Change.New Haven:Yale University Press,1953.
⑤ 张云武:《不同规模地区居民的人际信任与社会交往》,《社会学研究》,2009年第4期。
⑥ Fukuyama,F.Trust:The Social Virtues and the Creation of Prosperity.New York:The Free Press,1995.
⑦(29) [英]史蒂文·耶利:《“公众理解科学”中的科学是什么意思?》,载[德]德尔克斯、冯·格罗特编,《在理解与信赖之间:公众,科学与技术》,田松等译,北京理工大学出版社2006年版,第150-164页。
⑧(17) Luhmann,N.Trust and Power.New York:John Wiley and Sons,1979.
⑨ Barber,B.Social Studies of Science.New Brunswick:Transaction Publishers,1990.
⑩ Barber,B.Science and the Social Order.Glencoe,IL:Free Press,1952.Barber,B.Toward a New View of the Sociology of Knowledge.In Coser,L.A.(ed.)The Idea of Social Structure:Papers in Honor of Robert K.Merton.New York:Harcourt,1975.Barber,B.Social Studies of Science.New Brunswick:Transaction Publishers,1990.
(11) Gauchat,G.Politicization of Science in the Public Sphere:A Study of Public Trust in the United States,1974to2010.American Sociological Review,2012,77(2):167-187.
(12) Beck,U.Risk Society:Towards a New Modernity.London:Sage,1992.
(13) Allum,N.,Sturgis,P.,Tabourazi,D.&Brunton-Smith,I.Science Knowledge and Attitudes Across Cultures:A Meta-analysis.Public Understanding of Science,2008,17(1):35-54.
(14) 李伟民、梁玉成:《特殊信任与普遍信任:中国人的信任结构与特征》,《社会学研究》,2002年第3期。
(15) 如张苙云和谭康荣对台湾社会的研究,以及邹宇春、敖丹、李建栋对中国城市居民的分析。张苙云、谭康荣:《制度信任的趋势与结构:“多重等级评量”的分析策略》,《台湾社会学刊》,2005年刊。邹宇春、敖丹、李建栋:《中国城市居民的信任格局及社会资本影响——以广州为例》,《中国社会科学》,2012年第5期。
(16) Barber,B.The Logic and Limits of Trusts.New Brunswick:Rutgers University Press,1983.
(18) 彭泗清:《信任的建立机制:关系运作与法制手段》,《社会学研究》,1999年第2期。
(19)(21) Barnes,B.The Credibility of Scientific Expertise in A Culture of Suspicion.Interdisciplinary Science Reviews,2005,30(1):11-18.
(20)(25) 邹宇春、敖丹、李建栋:《中国城市居民的信任格局及社会资本影响——以广州为例》,《中国社会科学》,2012年第5期。
(22)(24) Lewis,J.&Weigert,A.Trust As A Social Reality.Social Forces,1985,63(4):967-985.McAllister,D.Affect-and Cognition-based Trust As Foundations for Interpersonal Cooperation in Organizations.Academy of Management Journal,1995,38(1):24-59.
(23) Wrightsman,L.Interpersonal Trust and Attitudes Toward Human Nature.In Robinson,J.,Shaver,P.&Wrightsman,L.(eds.).Measures of Personality and Social Psychological Attitudes.San Diego:Academic Press,1991.Wrightsman,L.(1992).Assumption about Human Nature:Implications for Researchers and Practitioners.Newbury Park:Sage Publications,1992.
(26) 例如Allum等的研究以及Inglehart的发现。Allum,N.,Sturgis,P.,Tabourazi,D.&Brunton-Smith,I.Science Knowledge and Attitudes Across Cultures:A Meta-analysis.Public Understanding of Science,2008,17(1):35-54.Inglehart,R.Cultural Shift in Advanced Societies.Princeton: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1990.
(27) Gauchat,G.The Politicization of Science in the Public Sphere.PhD dissertation,Department of Sociology,University of Connecticut,2010.
(28) MacKenzie,D.The Certainty Trough.In:Dutton,W.H.(ed).Society on the Line.Oxford:Oxford University Press,1999,pp.43-46.
(29) Wynne,B.Public Understanding of Science.In Jasanoff,S.,Markle,G.,Petersen,J.&Pinch,T.(eds.).The Handbook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Thousand Oaks:Sage Publications,1995.
(31) 例如Gauchat、Sturgis与Allum、Yearley等的研究。Gauchat,G.The Politicization of Science in the Public Sphere.PhD dissertation,Department of Sociology,University of Connecticut,2010.Sturgis,P.&Allum,N.Science in Society:Re-evaluating the Deficit Model of Public Attitudes.Public Understanding of Science,2004,13(1):55-74.Yearley,S.Making Sense of Science.London:Sage,2005.
(作者向倩仪系清华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博士研究生;楚亚杰系清华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在站博士后;金兼斌系清华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
【责任编辑:刘 俊】
*本文系国家社科基金项目“社会网络中的舆情演变机制研究”(项目编号:11BXW018)的研究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