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斯卡是谁
2015-01-07唐元恺
文|唐元恺
奥斯卡是谁
文|唐元恺
奥斯卡是谁?或许这简直就不是问题,或像某届奥斯卡颁奖礼上一位嘉宾所言:不认识奥斯卡的人才对它一无所知。
不过,咱电影学院教授周传基提到,美国的电影教授大都不爱提奥斯卡,“否则有失身份”。而奥斯卡最佳影片《午夜牛郎》的编剧也不买账,称奥为“最坏里的最佳”。
也许,被奥斯卡青睐相中,才真知它是谁,而影人片商观众乃至盗版者也都清楚,戴奥桂冠意味着啥,因而不断有人觊觎奥斯卡,嘴上不说,心里未必不念。中国不少人就颇有奥斯卡情结,于是便常有“冲奥”情节,不乏“就奔奥而去”的豪言与力行,即便仅仅是点缀性的“最佳外语片”。20世纪90年代初,李保田主演的《菊豆》首次为华语片赢得该项提名,只是其希望最终被瑞士的《希望之旅》所击碎,但此乃国人参奥35年后的一个阶梯。再12年,华人执导的影片七获提名,却只有李安凭《卧虎藏龙》举起“小金人”。在《英雄》获提名后的又一个12年轮回里,直到2015年再由李保田主演的《夜莺》,华语故事片连提名名单都难以进入。
很显然,真不能怪诸多影片本身。事实上,对奥斯卡外语片评审环节的吐槽与求疵,早已变成一种例行娱乐。如每年,影评人斯考特都会半开玩笑地把“丑闻”一词嵌入其评奥此奖的标题。还有专家披露,每年评选过程都汇集了外交手腕、戏剧冲突、阴谋与心碎。至于影片如何,似乎关系不大。必须看到,奥斯卡也是美国文化软实力全球霸权扩张的一部分,它早已不是一个纯电影奖。周传基教授就曾不断提醒,奥斯卡与最佳外语片“政治成色很大”。这位并非“班门弄斧”——常被美国院校请去教视听语言而非只讲“中国影片”的名教授更是指出,中国影人要想得奥斯卡,除政治因素外,从娱乐片标准看,还不够格。
周教授曾骂好莱坞为“好烂污”,但我们若从学他骂前先学“好”(研究透好莱坞娱乐艺术)的角度来看奥斯卡这个好莱坞的产物,则可实现把石头都说烂了的老话: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奥斯卡或明或暗地显示出某种行内标杆与圈内标准,尽管其故乡好莱坞主谈的是生意经,但其产品制作者大都明白,电影这种商品的特殊、特性、特征都需艺术,大卖须大众艺术。奥斯卡也推波助澜,仅近20年间,最佳影片大都较偏重艺术气浓的。美国电影教授波德威尔曾说,要了解大众艺术,得先明了其技艺做法,它们往往是常规化了的,以方便流水作业。我们接着说,这些均做到位了,然后再更出色、更巧妙、更独特、更具象到故事、人物、创意上,那就离奥斯卡这个好莱坞的年终总结与表彰大会不远了。
中国不少人就颇有奥斯卡情结,疑似球迷的世界杯情结,于是便常有“冲奥”情节,不乏“就奔奥斯卡而去”的豪言与力行,即便仅仅是点缀性的最佳外语片。
2014年表彰嘉宾福特重温了好莱坞“教父”白兰度一句名言:若想从观众那里得到些什么,就得用血滋养他们的幻想,这才是最高明的骗术。上届主持人还点了一个题:奥斯卡并非竞争,而是庆贺(奉献者共同奉献出可分享的佳作)。虽说好莱坞充斥着名利场上的明争暗斗,但颁奖礼的一个动人处不光是获奖者的泪眼滂沱、语无伦次和感激表情,更有“败者”为胜者送上的笑脸和拍着的巴掌(我们宁愿相信此刻他们不是在“表演”),还有大家一齐感恩电影始终给予同行不断添菜的饭碗,起立缅怀当年被上帝叫走的电影界故人(如上届怀念仙逝的邵逸夫)。
至少从表面看,奥斯卡尊重人才,所表彰的涉及电影艺术与技术的一切环节与贡献,编剧自然不会例外。表演大师德尼罗台上笑言:编剧们的心境都很吓人,孤僻癫狂咖啡因上头,自我厌恶及灵魂崩溃这些还是状态好的时候。这种“科普”还包括有几届,编剧奖提名者的视频里既不乏电影片段的角色对白,也有无话动作,均打上一模一样的原剧本台词或描述动作的字幕。而咱百花奖2012年才时隔32年再度恢复最佳编剧奖评选!
我们不能光眼红奥斯卡编剧身份的“价格”,更应充分认识到一剧之本的真正价值。很多奥片剧作者所“值”的地方还表现在,契合或领引当年的社会心理与话题,和其他“美国制造”者一起,有效地把美国精神等塑造成美妙而紧俏的市场需求。由此也可以说,奥斯卡其实是好莱坞的主旋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