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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话题:网络时代,图书文化纸媒何去何从?

2015-01-06丁杨,王洪波,绿茶

江南 2015年3期
关键词:剑锋书评图书

非常观察

〉〉本期话题:网络时代,图书文化纸媒何去何从?

▲主持人

丁 杨(媒体记者)

王洪波(《中华读书报》副总编辑)

绿 茶(中信出版集团副总编辑,《绿茶书情》创始人)

刘忆斯(《晶报》“深港书评”主编)

涂志刚(《新京报》“书评周刊”主编)

石剑锋(《东方早报》“上海书评”记者)

背景

曾几何时,沏一杯茶,捧读一本心仪的好书,是读书人的至乐。时至今日,互联网早已普及,从电脑到手机,从电子书阅读器到手机客户端,人们接受信息的方式越来越多元。相应地,人们获取与图书乃至更广义的文化相关的信息,也不再过多仰赖那些图书专业报刊杂志或是大众类报刊中的图书、文化版面,大有取而代之之势的是门户网站的图书/文化频道、论坛、微博、微信……一方面是互联网时代汹涌而来难以消化的海量碎片化信息,另一方面是每年数以十万计的新书出版数量,如何把本就不多的阅读时间尽量用在那些有水准有品质适合自己的图书上,这是今天读者要面对的问题。在此背景下,传统的纸质图书、文化媒体如何在保持自身特色的同时尽量适应时代变迁?网络时代,图书文化纸媒何去何从?

丁 杨:说说近十年来你在阅读方式和内容上有哪些变化?

王洪波:就读“书”而言,我的变化不大,纸书仍然是首选。用kindle读书限于睡前,因为倘读纸书,就需开灯,会影响家人休息。变化大的地方在于,现在几乎不读纸刊纸报了,原来分配给纸刊纸报的时间给了网和屏,而网和屏的很多内容都来自于报刊。实质是换了一种载体读报刊。

绿 茶:互联网分解了每个人的时间,让人很难专注于纸书阅读。我虽然一直坚持阅读纸书,但每天对知识的需求没有对信息的需求大,所以,我们看手机的时间实际上比看书的时间多。阅读和读书不一样,当我们说阅读时,可以包含一切阅读到的东西,而读书,我认为应该专属于读纸书。

石剑锋:在2010年微博大行其道之前,我的阅读基本是在书本上,然后因为工作需要浏览一些网页。2010年后,在工作之外,在微博、微信上的阅读越来越多,甚至可以说占据了书本的阅读时间。我开始用kindle和ipad,努力习惯用这些设备阅读,但目前为止依然只是因为工作检索材料的时候或者需要迅速找到资料的时候使用kindle和iPad。至于阅读内容,从来没有变过,我的阅读内容中60%小说,40%非小说——历史、政治等。

刘忆斯:没什么变化,只阅读纸质书。

涂志刚:阅读方式有变也有不变,不变的是还以阅读纸书为主,还继续保持着夜读的习惯。变化的是通过手机完成的碎片阅读也多了起来,包括Kindle,虽然不常用,但已经是完全可以接受的阅读方式。内容方面的变化,更多因为个人兴趣变化引起,但也包括因为媒介的改变,读了更多的网络和手机内容。

丁 杨:你惯常通过什么途径了解新书信息,如何在未看到书之前判断一本书的价值?

涂志刚:第一是豆瓣,看重要的阅读友邻的兴趣,第二是各大购书网站,以重要出版社为主题词搜索再按照出版日期排列,这样重要的新书资讯大部分就知道了,即便是出版社没有提供资讯的,也都能发现。关于对新书的判断,一方面看是否属于自己了解的知识领域。如果在知识领域之外,那么第一是凭借一种长期积累下来的印象,对于重要的出版方和一些编辑,比如汉唐阳光、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理想国、商务印书馆、三联书店、蒲蒲兰绘本馆等等,依靠长期的了解和信任作出判断。对不那么熟悉的出版方,当然是要看作译者,看主题,特别是主题的公共性,是否足以引起阅读兴趣。这样的话基本上就不会有太大的失误。当然有时候看到书之后还是难免失望的。

王洪波:对一本书,当然是读了之后才有资格去评价它。但对于书评编辑,又必须有能力在未见样书之前对其价值有所估计,而且这种估计应该是八九不离十的。第一重要的信息是作者和译者,有的著译者的作品可以是“免检”的,还有的著译者会在你的黑名单里;第二重要的信息是出版社,一家出版社能够把一本书做成什么样子,书评编辑会大致有数;此外,通过互联网不难获得图书简介、目录等信息,也有助于做出判断……不过,这样一二三四列下去,恐怕未必能回答上述问题。因为,根本来说,这靠的是感觉,而感觉既难分析,也不可通约。这对一般读者是一个问题。现在人们不像以前那样去书店买书,而经常是网购,需要在未见样书之前作出正确判断。这种能力只有“阅书”多了才能慢慢培养出来。

绿 茶:从事书评编辑多年,我获取新书的渠道非常多。出版机构的媒介人员一般会给我提供新书信息,我会从中筛选后,再让对方寄来样书。如何看新书信息就判断一本书的好坏,这纯粹是一种职业本能,十几二十年和书打交道,已经很少有对书方面知识的死角,一本书的基本信息是书名和作者,而我们对这两项信息的敏感度是保证判断好书与否的基础。各行业都有自己的行业属性,我们这行也是这样,看到封面,基本上就是“你懂的”。

石剑锋:两个渠道吧,一方面是因为工作原因会提前从出版社那里得到新书讯息,一方面微博微信都会发布很多新书信息。我觉得,书是否有价值没那么重要,就是对你是否有用?还有万一没价值,那么就扔掉好了,或者骂几句好了。

刘忆斯:因为工作的缘故,我了解新书主要还是通过出版社第一时间推荐,有的新书信息也来自作者以及朋友的推荐。判断书的价值,主要是通过这些年来积累的阅读经验,包括对作者的认知,对主题的兴趣,以及对此书相关信息的延展了解。

丁 杨:市面上的新书越来越多,如何挑选成为很多普通读者的难题,借助图书媒体或者大众媒体的书评版面去选择是个办法,你如何理解上述图书媒体或大众媒体图书版存在的意义?

王洪波:这种意义不言而喻。市面上好书很多,但差劲的书其实更多,选择就很重要。书评类媒体和版面就是帮助读者选择的。

涂志刚:大众媒体的图书版面显然对读者有很强的服务作用,但目前确实面临着整体被压缩的格局。对大部分媒体来说,图书版的存在成本不低,又缺乏收益,压缩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只有少数媒体可以通过这些版面去积累所谓品牌的影响力。但是,如果换一个角度,不仅仅把媒体看作一个企业,而是理解为公共文化的一部分的话,那么图书版面的存在,其意义是相当重大的,它体现的是公共空间的文化言说方向。还有一个吊诡的问题是,在传统媒体压缩图书版面的同时,图书媒体缺乏盈利能力的同时,读者对阅读服务的需求实质上没有减少,反而是在增加的过程当中。所以媒体如何去解决这个问题,是非常关键的。

绿 茶:随着微信公号的兴起,出版机构都有自己的传播渠道,获取新书的信息更便捷了。有些出版机构,他自己的公号已经很有媒体属性和传播性。未来的出版机构,一定是媒体型的出版机构,会越来越少依赖其他媒体来传播自己的产品。而传统媒体的书评版面还有存在的意义,起码是对阅读很好的一种推动,但优势越来越弱,也在纷纷做新媒体转型。比如,我曾供职的《新京报》“书评周刊”微信号有二十多万粉丝,其影响力已经远远大于纸质“书评周刊”。

石剑锋:对于普通读者来说,这些渠道还是他们选择书的参考意见,当然只是其中之一,现在的渠道和信息太多了

刘忆斯:要真正做到熟悉书界,服务书友,架起读者作者与出版方三者之间的桥梁。

丁 杨:舆论唱衰纸媒已经有几年了,纸媒在吸引受众关注和经营上也确实遇到一些困难,而纸媒中相关文化、图书的部分则更甚,以你所供职的媒体为例,说说遇到的难题和应对之策?

涂志刚:暂时没有好的应对之策。《新京报》的“书评周刊”在行业里具备比较大的影响力,是《新京报》重要的品牌之一,每年做的年度好书评选和颁奖典礼,社会反响也比较大,这种情况下,报社在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对“书评周刊”的报道还是给予了比较大的支持。如果说应对,最近两年的新媒体平台建设,可能是路径之一。如何调动粉丝的积极性,构建活动社区,是我们正在思考的方向。

绿 茶:这是共识,所有媒体都面临这样的困境。所谓转型,传统媒体的新媒体转型基本上很难,也有少数不错的案例。我的意见是,传统媒体还是要秉持自己“内容为王”的原则。

王洪波:对于一家媒体,第一重要的指标可能是广告额,第二重要的指标可能是发行量。就《中华读书报》而言,这两三年来,广告额每年都能略有增长,发行量则能维持不变。至于难题,我个人常常焦虑的主要是不容易拿到好稿子、内部管理问题等等,外部的问题,或者说大环境变化的问题,还在其次。

石剑锋:纸媒衰落甚至消亡是趋势,在我看来没有对策,不是所有问题都有解决方案。死了,就死了。

刘忆斯:难题主要来自报社整体的经营压力,随着压力愈大,报社在采编上的投入与版面上的容量可能会愈小,这首先需要报社决策者的支持,也需要采编人员的坚持,另外,也需要媒体走出自己的圭臬,尝试与各方合作的可能。

丁 杨:面对今天的社会环境、阅读方式内容、人们获取信息的途径等等多方面变化,你觉得图书媒体有必要在哪些层面做出改变以与时俱进?

王洪波:有时候,大家很爱从“变”的角度思考问题,我倒想从“不变”的角度出发来谈这个问题。如果我们不知道哪些应该不变,则变可能会是乱变、胡变,变的结果可能是变糟而不是变好。哪些应该不变?比如,报纸应该向读者提供高质量的信息和观点,如果不抓质量,而仅仅是变换形式,做标题党、玩噱头之类,想必读者不会买账。媒体属于服务业,媒体人应该有服务意识,要念念不忘如何更好地为读者服务。这个宗旨是不变的。而要更好地为读者服务,就需要在互联网、移动互联网上为读者提供服务,包括提供更丰富的信息、加强与读者的互动等等。变不变,怎么变,其实是由不变的东西决定的,不变的方面想清楚、做好了,才能变得好。

绿 茶:未来,不管什么媒体,一定要立足服务,从客户需求出发,为他们解决问题。再也不应该是习惯的甲方了。

石剑锋:赶紧拥抱新媒体,以新的思维方式做图书媒体。至于什么是新,什么是更好方式,我不知道。但传统报纸肯定不是出路。

刘忆斯:要从版面上走出,多与作者出版方以及读者互动,多参与到真正的阅读中。

涂志刚:第一应该更有思想,而不是仅仅变成图书消息的发布平台。第二应该更有服务意识,真正为读者去打造合适的内容,比如现在流行的书单推荐。第三在可能的情况下,建设自己的阅读社区,积累一批比较忠诚的读者。这里面,第一点是最重要的,那是一个图书媒体存在的基础,换一句说,只要有好的内容和影响力,对图书的评论版面,哪怕卖给其他的资本也是可能的。

丁 杨:编辑策划与图书、文化相关的版面内容,顺应读者的趣味或引导读者的思考,从来都是有些两难的考量,你们如何平衡这两者的关系?

绿 茶:没必要做这种权衡,谁权衡谁死。

王洪波:“迎合”还是“引导”恐怕不成其为一个问题。所谓“引导”,暗含的意思是你比读者高一等似的。所谓“迎合”,则预设了读者趣味比我们低级。有这种事吗?我宁可相信,读者和我们是一样的人。不一定比我们更聪明,也不一定比我们更愚笨。当然,这不是说办报不需要考虑读者反应。编发一篇文章的时候,我常常会想这篇文章的阅读率会有多高,订户中,是90%的人都会看呢,还是50%的人会看,或者只有10%的人会看。自然,你要多发阅读率高的文章。心里肯定要装着读者,但恐怕不是“迎合”还是“引导”的“二选一”问题。

石剑锋:这个问题昨天跟文景的一个编辑讨论过。只要一个编辑部拥有一两本超级畅销书百万册级别的,剩下的就该让编辑做自己喜欢的,符合编辑部定位的——也就是可以不赚钱的。

刘忆斯:纸媒毕竟是大众媒体,不能过于小众。但在选题上,不必迎合所谓的“市场主流”,因为极大众的畅销书已经不需要锦上添花。另外,在阅读已经逐渐精细化和分类化的当下,要相信吾道不孤。

涂志刚:报社要求我们照顾雅俗两极,做到这一点非常不容易,我们也不觉得自己做得很好,只能往这个方向尽量努力。但相对而言,我们对专业的内容从公共影响去谈论,对流行的内容,从时代精神角度去思考,总体而言,还算把握了一定的平衡,不至于过于曲高和寡或者流于媚俗。

丁 杨:一方面要面对来自不同媒体形式和信息平台的受众分流,另一方面也要考虑到和同类媒体的竞争关系,在保持共性和强调个性这两方面,你的认识是什么?

石剑锋:只需要个性。个性就是竞争力。

刘忆斯:在趋同的时代生存,必须有差异性和独特性。

涂志刚:就《新京报》“书评周刊”而言,思想性与公共性就是我们的个性。另一方面,就是要有对社会文化氛围的敏锐体察,而不仅仅局限在自己熟悉的出版行业甚至几个熟悉的出版商的范围之中。

丁 杨:抛开主观情感,仅就客观现实的发展趋势,以及你所供职的媒体状态来看,你对纸媒乃至对图书媒体的未来怎么看?

涂志刚:纸媒的未来不清楚,事实上也不需要看清楚。因为纸媒的核心竞争力是内容,人类永远需要内容,现在的纸媒从业者,他们所服务的领域是新闻,而非报纸,报纸不在了新闻也还在,所以这个问题不需要考虑。至于图书媒体,刚才说了,读者对阅读的需求,对阅读服务的需求,都是在上升的,图书媒体需要考虑的是看清楚需求到底是怎样的,并且让自己去适应这种需求。这样做下去,图书媒体的前途是没有问题的。当然,现有的图书媒体是否能继续像现在这样存活下去,是存疑的。

石剑锋:未来是属于新媒体的。

王洪波:纸媒确实受到很大冲击,并且可能面临更大冲击。短期来看,至少从我所在媒体的情势来看,并不存在眼前的危机;长期来看,大多数纸媒可能会走向消亡。但媒体人不用哀叹,即使“纸”走向消亡,“媒”还会活着,活法不同而已。

绿 茶:纸媒的未来不是我们要去考虑的问题,这是自然规律,如果到了不需要纸媒的时代,纸媒自然就消亡了。我当然希望纸媒能一直有自己的存在理由。

刘忆斯:纸媒会越来越专注专业和深度,图书会走精品化和高端化。

丁 杨:从读者角度,你需要什么样的与书相关的信息?简短、纯粹的信息,还是深入、带有作者观点的评论?为什么?

绿 茶:都需要。简短的信息适合在互联网传播,深度的评论可以在纸媒上呈现。上海书评就是典型的深度纸媒化书评刊物。没有什么为什么。我们做书评,就是要为读者需求考虑。

王洪波:我个人对这两种内容都有需求。信息简短,作为读者就可以花较少的时间了解较多的图书资讯;书评深入,作为读者也不会不喜欢。另外,我觉得“书评”应理解为“书评文章”,就是说,“好书评”首先要是一篇“好文章”。正像《中华读书报》“书评周刊”《发刊词》写道的:“优秀的书评本身就是一种研究和创作活动,有其自足的价值。那些优秀的书评文字能带给读者阅读的愉悦、知识的增长、思想的收获,其效能甚至不下于所评图书。”读书评并不全是为了买书。5千字的书评读30篇,收获多半大于读一本15万字的书呢。我记得中国社科院近代史研究所刘志琴老师说过:“善读书的人一定要读书评。”这句话深得我心。

石剑锋:短讯我需要。带有作者观点的评论我也喜欢。前者让我花钱去买书,后者让我更多思考。

刘忆斯:如今是一个盛产评论的时代,观点如潮涌现,与其忙着给别人提供观点,不如把所有自己已掌握的信息整合并展示出来,让读者自己去选择接受与否。

涂志刚:对于我了解的领域,我只需要知道信息即可。对于一些更陌生又有兴趣的领域,当然欢迎有观点的深入评论,那是真正的思想交流。读者对这些评论的阅读,也是书评媒体存在的意义所在。

丁 杨:有一种说法,电子媒体从未真正意义上冲击纸媒,只不过纸媒的读者慢慢变老,而新一代读者更钟情电子媒体,作为媒体人,该如何思考读者更新换代的问题?

涂志刚:不需要思考,我们自己也处在换代的过程之中。当年轻人成长起来,我们自己也就老了。不需要一直占着地方,一代有一代的方法,但文化精神本身会流传。

王洪波:这真的是一个问题!虽然纸媒现在还未到生死时刻,但我们必须未雨绸缪。第一,要找到办法吸引年轻一代成为你的读者。第二,要经营好你的电子平台,有的读者也许不是纸报的订户,但是你的电子平台的读者。第三,媒体的营收主要来自于广告,客户投放广告当然要看你的发行量,但更要看你的影响力,如果你的影响力没有下降(即使纸报发行量在下降),可能就不必过于担心。第四,一家媒体肯定要有独家的、核心的内容,倘你能一直保有这些独家的、核心的内容,不管载体、环境如何变,读者还是会来找你的。

绿 茶:迭代是每个行业都要去做的事情,互联网更是,一个新产品出来,几乎一直在迭代。纸媒和传统出版之所以缺乏竞争力,就是迭代能力太差。因为读者的阅读需求一直在迭代,内容生产方如果不具备迭代能力,自然会慢慢地被更新的迭代产品替代。

石剑锋:我们怎么那么倒霉就碰到了这样一个交替的世代。交替也是正常的,我们只能适应读者阅读方式的变化。

丁 杨:或许有一天纸媒终将消失,但人们对信息和知识的追求不会消失,而载体的变化肯定会影响到内容的品质和呈现方式,现在或许是个过渡阶段?

石剑锋:现在就是过渡阶段,而且可能这个过渡阶段马上就要结束了。你要么重生,要么死翘翘。而且都是形式决定内容,载体决定内容,再说内容为王内容唯一,那么只好再会了。

涂志刚:现在是恐慌阶段,未来还远远没有定型。恐慌是因为内心没有真正的方向和坚持,如果有,就不需要去恐慌了,谨守自己的本分就好。

绿 茶:就是一个个节点,不存在什么过渡。纸媒和新媒体部存在过渡的问题,就是两个产品,不同节点的呈现。未来的内容品质只会越来越增强,不会停留在纸媒时代。

丁 杨:去年《文汇读书周报》的变故自有其深层次原因,但不可否认,纸媒生存环境的变化,乃至图书、文化版面在综合性纸媒中的分量的变化也是重要原因,看到《文汇读书周报》回归《文汇报》后也偶有好文章刊出,这或许是以退为进的一步?

刘忆斯:与其说以退为进,不如说集合资源。

石剑锋:准确说不是新媒体淘汰传统媒体,替代传统媒体,而是那种载体成为主流。这个回答显而易见。

涂志刚:这不重要。如果换一个角度去看,无论单一媒体,甚至多数图书媒体如何变化,但好文章,永远会有的。因为思想需要表达和交流啊。

王洪波:《文汇读书周报》如果不停办的话,今年应该应该迎来自己30岁的生日了。作为同行,我们确有物伤其类之感。不过,虽然《文汇读书周报》作为有独立刊号的报纸不复存在了,但她在母报里仍在延续其生命。在此祝愿新的“文汇读书周报”一路走好,继续陪伴喜欢她的读者。

丁 杨:目前国内的纸媒大都有自己的网站、电子版报纸页面以及官方微博和微信公众号,这与其说是不愿落在数字化时代的后面,莫不如说未雨绸缪,争取新一代受众,你所供职的纸媒在这方面做得如何?文化、读书类报纸或专刊,做上述延伸平台时,和其他领域的纸媒有何差别。

绿 茶:读书类媒体自有自己独特的属性,但总体来看,读书类媒体是在新媒体转型中比较迟钝的。

石剑锋:我们的微博微信都是辅助的,主要是放在澎湃上了,因为你把内容放在微信微博上,其实还是在给别人打工。我也不知道其他媒体为什么那么不亦乐乎?义务给别人打工还那么嗨。

王洪波:《中华读书报》推出电子报是比较早的,1998年,很多读者,特别是海外读者,一直是通过网络来阅读这份报纸的。我们也正在考虑投入力量,把电子平台打理得更好,为读者提供更多服务。微信公众号去年底我们才推出,与同行相比,慢了好几拍,但做起来之后,每天看文章阅读量,看涨粉数量,看大家的反馈,觉得很兴奋。

刘忆斯:我供职的纸媒尚未开办图书版的微博和微信公众号。如果将版面延伸到网络和移动网络平台的话,我认为还是要保持专业深度兼与众不同的视角,另外还要给书友提供有效的服务。

涂志刚:刚才说了,我们“书评周刊”微信有22万粉丝,今年的任务是继续积累粉丝数量,并以此为基础构建阅读社区,探索读者服务的可能性。至于新京报本身,在这方面也多有布局,包括投入巨资打造视觉化的动新闻等等。说到读书媒体的新媒体探索,可以说说去年《新京报》年度好书的提名书单,120本的书单在微信上阅读了43万次,并且被大量转载,加上其他转载的阅读,应该超过了100万次。这已经很明显透露出了读者的需求:简单,明确,有价值。

【责任编辑 刘 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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