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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头驴子如何走进艺术现场

2015-01-04张宗希

东方艺术·大家 2014年11期
关键词:驴子动物艺术

张宗希

话说近日有网友爆料,在导演张扬拍摄的新片中,因剧情需要杀掉了一头小鹿,立即遭到众网友的抨击,随后张在接受媒体采访时回应称:这是食用养殖鹿,没有怀孕,且符合屠杀年龄并有打麻药,之后剧组有善后,也向畜牧局报备过。张导还表示,主要是为了“真实感”,如果用其它家禽,可能就不会引起这么大争议,而另外一只没有被杀掉的鹿,将被剧组放生。这一解释似乎并未得到网友的谅解。此类伤害或杀害动物的行为,在国内的剧组也并不少见,比如2007年导演姚守岗在某节目中透露,自己15年前拍摄某电影时为了“真实感”而炸死了一条军犬,2009年导演高希希无意间透露电视剧《三国》 “从新西兰一下找了50匹纯种马……在拍戏中死了6匹,疯了8匹”,曾导致动物保护组织提出异议,呼吁广电总局推出相应的保护动物演员的法律法规。

在国外,好莱坞剧组虐待动物则或无缘重要奖项,如果动物演员受到伤害,他们将依据相关法规直接采取法律行动来保护动物。2003年《指环王2》就因此错失奥斯卡小金人,而上映于1994年的经典大片《肖申克的救赎》中有这样一幕:安迪从饭中发现一只蛆虫并交给老布喂小鸟,由于美国防止虐待动物协会在做全程监督,这一只小小的蛆虫,是摄制组特别找到一条自然死亡的蛆虫来拍的……(处女座的影迷们是不是找到点共鸣了呢?)

对不起,导语有点长了,当然,今天也不是来给广电总局或好莱坞操心的(操了也是闲心啊),主要是为某些动物鸣点不平:它们在不同地域或者到了贵圈不同人的手里,命运竟是有天壤之别。上面鹿和蛆的例子我们都看到了,再来看下法国大导演罗伯特·布列松(Robert Bresson)拍摄的《驴子巴勒达扎》,讲的是一头小驴被驴妈妈哺育着,后来被授以教名Balthazar,开始了它的“人生之旅”,从一个主人转到另一个主人,Balthazar是他们的故事、痛苦和暴虐的见证者和受害者。在艰难生活就要结束时,它被一个和善的老人收养,老人视它为圣徒转世,结果最后依然死在想要穿越的边境地上。反正剧情这么讲,至于那头演员驴子是否为此牺牲,没有找到确切的记录,电影里的表现方法是观众听到枪声,然后驴子倒地,—好在不是踩着地雷或叼着炸弹被炸死的效果,不然布导要为了“真实感”它就真要炸开花了。Btw,影片获得过1966年威尼斯影展的评审团特别奖,So,退一步讲,即便它当时真的中枪牺牲了,至少也算有所值吧,倒是可惜了那8+6匹新西兰纯种马,放着故国大好的草原清新的空气不(能)待,非(bu)要(xing)跨国演出来见见世面,伤了惨了疯了丢了性命不说,结果也只是出演了一部男人版的《甄嬛传》里的普通坐骑,幸存那36匹即便再回国恐怕也会留下精神创伤吧,就像那些出国打仗的幸存老兵或战俘多年后还需要心理治理。

当然不是所有走进艺术现场的动物都会惨兮兮或光荣荣地被“卸磨杀驴”,比如横跨摇滚、艺术圈的左小大侠就上演了一出 “卸磨还驴戏”,使一头郊区出身的驴子有机会在祖国的心脏面壁思过、继而出现在摇滚唱片的封面上,全球发行哦,亲。那忧郁闪闪的身影和光盘里的音乐真是珠联璧合呢。—闲话不扯了,言归正传,接下来进入读图模式,看看一头驴子是如何安全地走进艺术现场的。

据说左咖当年跟住在北京郊区的驴主人达成协议,借他家驴子在长安街上拍照一用,如果驴子被没收,按市价算买了给三千,如果安全返回,则算租用,给八百。驴主人欣然同意,最后赚到了八百皆大欢喜。在此也不免为此驴捏一把汗,万一,只是说万一,它被更高级别的城管怪蜀黍怀疑成大有问题的驴子,那再想见到它恐怕就只能在驴肉火烧店的餐桌上了,相见无语,唯有汗千行—那可真是相见不如怀念。

接着,左小大侠大概用类似的方式让驴子出现在几乎和大裤衩同样的高度,这也罢了,还蒙太奇地让它冷眼旁观小JJ失火这等不雅情景,额来个去!真是犟驴不盯无缝的蛋。

终于有个名叫蓟门一兔的眼尖网友在微博上披露—那会儿朋友圈还不流行,你们看你们看,小左最早站在桃花岛上并不逍遥的这头貌似深沉的呆驴和意大利女艺术家Paola Pivi的那头在船上有点小好奇的萌驴神马关系呀,约会的情侣,表亲戚,还是好机友?祖咒老师则十分谦虚的公开回应,Paola Pivi老师的水中行驴图更幽默。

说道好基友,还有啥不好意思的,难道咱这2014年的脑洞非要等到下一个N年被狮子座流星雨砸一下或者某年某月日全食的时候天空一黑心中一亮才能大开么?接下来是2004年一头较为前卫的驴子和艺术家的行为图,不解释,请18岁以下的观众自行忽略。

其实俺的思想还是蛮传统的,一直主张环保健康的生活方式,无奈包括帝都在内的中国多数大城市都是翻脸狗变脸猴儿,空气质量时坏时更坏—用家乡话说就是担不里病儿,至于标准更是没法精确和统一 —不管检测部门的事儿,都是炊烟、尾气等等等等各种不稳定因素惹的祸。所以,就尽量不要抽烟了嘛,你看人家半狄大哥,几年前就开始和他的熊猫兄弟上演情景话剧倡导“不做神仙要做人”的精神。当然了,还有我们的一大一小两头驴主角儿,他们一起走在幸福的戒烟大使的大路上。

好吧,如果你说这是一头非主流的驴,但之前还不这么叫,那时候多用“另类”或“异类”来概括我们所不赞同不理解不损人但悦己的行为—哪像现在,满大街都是真真假假的土豪屌丝、屌丝土豪,让人眼花缭乱;在俺(大龄小镇县城八零后)还在高中的时候,我们称有此行为者为“新人类”和“新新人类”,如此类推,恭喜此驴荣升为“新新驴类”。

相比之下,黄老师身边这头驴就没那么幸福了,黄老邪老师在东瀛生活十余年,自然不去抽烟滴,但对某些配方或阵法颇有研究的兴趣。这次他在调试黑白红绿黄的五谷配方,于是这头驴就只好干了几乎是它最原始的工作—拉磨,不同处在于还是刻了字的八卦磨。为了让它专心工作,开始还给它蒙了眼睛。但显然现在的驴子对蒙着眼睛干活不感兴趣,何况还有周围咔咔咔的快门声和人们的七嘴八舌叽叽喳喳,很快表现出急躁不安。眼看着它要犯驴脾气了,大概担心驴的情绪会影响到配方的效果,黄段子老师就给它去了眼罩,它反而稳稳地上套了。想必,咱这驴也是多少见过些世面的,何必多此一罩呢……

纵观横比较,这些鲜活的驴子们(注意,标本的不在此讨论范围)以不同的方式走进了艺术现场。看来,真是条条道路通罗马啊,不管是黔驴泌阳驴意大利驴还是法国驴,大概都没有技穷的那一说,主要看它们跟谁合作了,只要艺术家们不停止思考(胡思乱想),驴子们总会以给你惊奇的方式走进艺术现场。不过话又说回来,艺术有风险,合作需谨慎,其中酸甜苦辣,冷暖皆自知。正所谓:一二三四五,汗滴蹄下土,谁知艺术道啊,驴驴皆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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