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贸易协定理论综述

张卉

自由贸易协定理论综述

张卉

Point

双边FTA由于自身灵活性在世界范围内大量形成。本文对FTA的相关文献按照时间顺序和议题驱动顺序相结合的方法进行综述，首先对国外文献中FTA的成因、外部性、政府态度、内部结构进行综述；然后对我国FTA建设情况进行定性分析和运用GTAP模型、引力模型的定量分析综述；最后总结FTA理论研究的基本问题和趋势。

自由贸易协定（Free Trade Agree ment）是指两个或两个以上的国家（包括独立关税地区）为实现相互之间的贸易自由化所进行的地区性贸易安排的缔约方所形成的区域。这种区域性安排不仅包括货物贸易自由化，而且涉及服务贸易、投资、政府采购、知识产权保护、标准化等更多领域的相互承诺，是一个国家实施多双边合作战略的手段。本文在议题驱动模式下，按照时间顺序来进行文献综述。

一、国外对FTA的相关研究

1.FTA的成因

关于为什么会形成FTA，Jacob Viner在1950年发表的著作《关税同盟问题》中提出了贸易创造和贸易转移的概念，一般情况下FTA都会导致参与国社会福利上升，这是FTA理论研究的基础。参与国都享受到FTA带来的净收益，这解释了FTA参与国的热情。但是第三国在贸易转移的情况下有可能受到FTA的负面影响，因此FTA可能会遭到发起国原有贸易伙伴的抵制。Kemp&Wan对上述理论进行完善，分析假如关税水平降低即可消减FTA外部成员的排斥。内外部国家的利益都得到保障，为实现区域经济合作的可能性奠定了基础。

2.FTA的外部性

Richard Baldwin（1993）提出多米诺理论来解释20世纪末区域经济一体化的潮流。他认为一个国家原有的贸易对象如果与其他国家签订区域贸易协定，贸易政策就会随之发生变化，自愿或不自愿的，该国都会参与现有的FTA。从而产生像多米诺骨牌一样的效果。但是多米诺理论忽略了双边FTA的排他性，以及双边FTA的贸易转移效应给第三国造成的消极影响。Egger & Larch (2008)利用1955-2005年的贸易数据进行了实证分析，检验了上述理论的现实性。

3.政府对FTA的态度

同样是对政府对FTA态度的分析，角度各有不同，但这几种理论相互交叉，互相影响。Qiu（2004）从一国政府对国内产业间博弈取舍的角度进行分析，认为既得优势大于保护弱势产业的利益；Grossman & Helpman(1995)从政府在利益与社会福利间博弈的角度分析，政府必将追求整体利益的最大化，但前提是政府的高效和透明；高濑保(2007)在《WTO与FTA：世界贸易组织与自由贸易协定》中从政府政策演变的角度，实证了参与FTA谈判是对WTO多边谈判各种不足的弥补，是受到外在因素影响的，是政府外贸政策演变的外因分析。因此一国政府对FTA的态度上，要均衡考虑各种因素，既有经济因素，也有政治因素；既有内在的考量，又有外在环境限制，同时也凸显了政府在FTA进程中决策的重要性。

4.FTA的内部结构

Bhagwati (1995)提出意大利面条碗现象（Spaghetti bowl phenomenon），在不同的FTA下不同的优惠待遇和原产地规则像面条一样缠在一起，而且一个国家往往加入多个不同的FTA，使得不同FTA之间也会相互交织。Hutbauer &Schott在1994年提出轮轴-辐条结构。Kowalcyzk & Wonnacott (1992)对NAFTA（北美自由贸易区）为研究对象，研究了美国作为轮轴国和其他辐条国家不同的利益分配，但这个研究没有形成理论模型。Paul Krugman (1993)借助 Dixit-Stiglize模型分析指出，在HS结构下，自由贸易协定会产生特殊的区位效应，使得企业向轮轴国集聚，轮轴国获得更大的福利收益，被称为轮轴效应。

意大利面条碗现象在亚洲非常明显。但是只要将最惠国关税削减到零就可以解决这一现象，随着贸易自由化的深入发展，关税水平整体下降，面条碗现象会逐渐缓解。而HS结构中轮轴国与辐条国间的利益分配具有非对称性，这种差异是客观存在的，所以如美国、日本很多国家积极参与推动FTA建设，以期争取在区域经济合作中取得主动。更令人鼓舞的是发展中国家中的墨西哥、智利和新加坡也都作为轮轴国参与区域经济，在实证分析中确实受益，这为中国提供了积极的借鉴意义。

二、国内对FTA的相关研究

1.定性分析

孙玉红(2008、2011)对东亚国家间建立FTA的动机进行分析，认为FTA已经对东亚经济一体化带来实质性的影响，并且内化为东亚经济一体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吴艳、蒋旭华（2008）针对对中国-东盟自贸区贸易结构，认为中国与东盟国家总体上呈现出竞争关系，但也存在着很多互补的领域。刘冰、陈淑梅（2014）对我国FTA建设与TPP进行了对比分析，我国FTA谈判议题大都限制在传统贸易领域议题的框架内，对于很多交叉问题和新兴贸易问题都缺少关注。没有考虑能力建设，FTA利用不足等问题。

2.定量分析

仇焕广、杨军、黄季焜（2007）利用GTAP模型对中国农业的可持续发展决策与FTA联系起来，利用模型模拟出的国际农产品价格变化，这在研究方法上是一个创新；曹亮、曾金铃、陈勇兵（2010）针对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协定进行研究，对比各成员国协议签订前后的贸易流量和结构，发现成员国间的进出口规模会扩大，但获得增长的效应与国家发达程度和经济总量大体成正比，而且各国的产业结构升级速度会加快；谢锐（2010）更新了GTAP模型的数据库，将预测模拟扩展到2020年。

金哲松(2000)最先引用了简化的引力模型对中国的出口流向进行分析，验证了出口规模与对方国家的经济规模和收入水平正相关，与地理上的距离成反比。盛斌和廖明中(2004)对中国和40个主要贸易伙伴的出口潜力进行分析，通过总量和部门两个层次，发现中国的出口在总体上表现为“贸易过度”，但对部分国家表现为“贸易不足”。魏巍（2009）对中韩贸易潜力指数进行计算，认为尽管中韩两国属于潜力巨大型贸易伙伴，需要进一步减少贸易壁垒以进一步加强两国经贸合作。我国学者在引力模型应用方面仍存在两个问题需要注意，一是过多实证研究而少有理论研究，二是过多宏观研究，缺少对某具体区域或者行业的关注。

三、总结

1.国外的大量文献都侧重于对FTA进行福利分析，贸易创造和贸易转移的思想仍然是福利分析的最重要的概念。在FTA的内部结构中，什么位置的国家会更占据主动地位，这类分析通常都不能够依靠简单的模型实现，因为现实社会中，模型假设的很多条件都不能实现，国家之间是否能够形成FTA，甚至不仅受到经济因素的制约，形成机制异常复杂。如中日韩自贸区的长期谈判却未成功，而中韩谈判却取得突破性进展，就不能回避三国政府在政治上的博弈。这也对分析FTA的模型建立，难度要求更高，也更难实现。

2.国内学者在FTA理论研究方面仍存在几个问题，一是过多实证研究而少有理论研究；二是缺少立足于国内具体区域或者行业的FTA研究；三是过多集中在一些热点领域，如对东盟、日韩的研究很多，而对海湾阿拉伯六国等地区的研究不够。我们也更加期待对中国FTA建设过程中，某个区域或者某个行业受益效果的实证分析。

（作者单位：济南大学泉城学院）

作者简介：张卉（1981- ），女，山东人，济南大学泉城学院讲师，从事国际贸易理论及教学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