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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好“中国服务”为走出去保驾护航

2015-01-02沈丹阳王红霞

国际商务财会 2015年1期
关键词:制造业服务企业

沈丹阳 王红霞

(1.商务部政研室主任 2.商务部政研室处长)

一、“走出去”到了提质增效的新阶段

(一)我国企业走出去“获取硬资源”能力增强,但“配置软要素”的水平较低。截至2013年年底,我企业在能源资源领域的对外投资总额达3084亿美元(包括对外直接投资和通过境外企业再投资),占对外投资总额的46.7%。2008年以来发生的境外并购交易中,能源及矿业类占70%以上。这与发达国家对外投资早期阶段情形十分相似,如美国1914年在能矿领域的投资占对外投资总额的40%以上,到2011年这一比重降至4.5%;日本1972年和1974年,矿产投资占总投资比重高达40%和33%,到1986~2007年间则降至2%~3%,2008后这一比重回升并稳定在10%左右。以资源导向型为主的投资结构与我国现阶段经济发展模式相吻合,有利于国家能源安全,但随着我国经济结构的优化升级,走出去不仅要获取资源,更要在配置资源和要素上下功夫。

(二)我国制造业规模全球第一,但制造业对外投资能力很弱。截至2013年,我国对外各类投资存量中,制造业比重仅为7.7%。从发达国家看,其对外投资都经历过制造业投资速度加快、比重提升的阶段,如日本1973年制造业对外投资占比就达到34%,1991年以来一直在40%以上;美国在1982年时达到42%,1990年~2001年仍有1/3以上的投资集中在制造业领域;德国1995年境外加工制造业资产占境外资产总额的44%。现阶段,我国制造业总体上不具备投资理论所说的“特定垄断优势”,如技术、专利、品牌、管理、整合资源的能力、以自身为核心的价值链等。我国企业在国际分工体系中处于被动从属地位,所具备的规模优势和低成本优势无法复制到东道国,因而缺乏在全球主动布局的能力。

(三)我国已涌现出一批初具规模的跨国公司,但国际竞争力总体偏弱。在走出去过程中,我国涌现出华为、中兴、吉利、阿里巴巴等一批具有较强国际竞争力的企业。但与世界级跨国公司相比,中国企业在跨国经营能力、技术创新、商业模式等方面仍然差距很大。如我国具有突破性原创技术的企业数量很少,2013福布斯全球品牌100强中无一中国品牌。我国企业在全球行业中的影响力较弱,具有领导地位的更是凤毛麟角。

(四)我国金融服务相对滞后,市场中介发育不成熟,对外投融资方式较为初级。与发达国家相比,我国资本市场发展还不够成熟,金融服务相对滞后,境外分支机构少,企业在投融资和支付等方面面临一定困难。例如,企业通过发行股票和债券等直接融资比例较低,大量企业“挤”银行贷款一条狭窄的间接融资渠道。而国内银行缺乏长期、稳定、低成本的外汇资金来源,筹资成本居高不下,再加上银行贷款需要企业有较高的信用额度或抵押,企业融资难、融资贵现象较为突出。此外,我国私募基金、投资银行等市场中介发育缓慢,服务功能很不健全,企业对外投资中获得安全高质专业服务的成本很高。

(五)走出去“硬实力”不断增强,但“软实力”提升缓慢。截至2013年底,我国对外直接投资累计净额达6605亿美元,境外资产总额近3万亿美元,数万家海外企业分布在全球184个国家和地区,一个越来越大的“海外中国”已然出现。但总体看,中国企业在对外宣传和塑造良好形象方面缺乏应有的重视,不善于对外沟通,融入当地社会不够,境外企业国际员工对中国文化认同度较低,增加了企业跨文化管理的难度,特别是遇到媒体恶意炒作等不利情况时,危机公关能力不足。

二、做好“中国服务”是全面提升走出去效益的关键

我国已跻身对外投资大国,资本净流出即将由负转正,实施“走出去”战略的基础、条件和内涵发生重大变化。新的历史时期,“走出去”必须全面提升质量和水平,下大力气做好“中国服务”,为“中国投资”、“中国制造”、“中国工程”走出去保驾护航。

(一)加快制造服务发展,推动“中国制造”布局全球。近年来,我国电力、电信、航空航天、轨道交通、海洋工程等装备制造业走出去步伐加快,但同时我企业在运营管理和技术服务中存在的问题也日益凸显,运行故障时有发生,对中国装备和工程形象造成不良影响。从日本经验看,制造业对外投资已不再是个别企业的孤立行为,而是产业链整体向外延伸。因此,在制造业日趋服务化的趋势下,制造业走出去需要服务结伴而行,只有做好“中国服务”,“中国制造”、“中国装备”才能真正走得出去,站得住脚。

(二)促进承包工程服务升级,带动全产业链输出。随着国内市场材料价格、人力成本不断上涨,我国对外承包工程传统优势正不断被削弱,转型升级迫在眉睫。今后要借鉴国际知名工程企业经验,推动中国资金、技术、标准、设计、施工、咨询、运营维护、管理服务为一体的全产业链服务输出,推动承包工程由工程建设向项目融资、设计咨询、运营管理等高附加值领域拓展,形成综合优势,提高我国企业在产业链和价值链上的分工地位。

(三)拓展海外金融服务,破解走出去融资瓶颈。美、欧、日等发达经济体海外投资的重要经验是,产业资本与金融资本紧密配合,以金融资本划分势力范围,以产业资本抢占市场和战略资源,商业性金融机构主动在海外布点,寻找好的项目和资源,为企业打头阵。国际知名制造业企业都有长期稳定的金融合作伙伴,如汇丰银行和渣打银行分别在82个国家、56个国家拥有1万余家和1400家机构,韩国友利银行进入中国,就是为三星等企业提供跟随性服务。但由于其他国家金融准入限制等多方面原因,我国金融机构海外分支少、规模小、业务不全面,银行主要在发达国家设立分行,业务区域上存在错位。因此,必须努力创造条件,加快金融机构海外布局,为企业走出去营造良好融资环境。

(四)提高“形象服务”水平,提升走出去“软实力”。当前,媒体对“走出去”的宣传不够,部分报道有失偏颇。国内公关公司等中介机构发育不足,贸易投资促进机构和商、协会等社会组织作用也未能有效发挥。下一步应大力推动国际传播能力建设和本土公关服务输出,为企业走出去提供“软实力”支撑。以国际通用的表达方式,讲好中国故事,传播好中国声音,宣传我国企业的核心价值理念及与当地合作的积极成果,增加国际社会对我国企业的认同感,为企业营造良好舆论环境,建设“美丽海外中国”。

三、推动“中国服务”走出去的几点建议

(一)做好“中国服务”走出去的战略规划和政策设计。当前,服务业依然是我国经济社会发展中的一块“短板”。“中国服务”尚不具备对外投资理论所说的“企业特定优势”,走出去面临先天不足等一系列困难。只有通过国家层面的引导、服务和组织,将“国家特定优势”转化为企业对外投资的综合竞争优势,“中国服务”走出去才会具备必要的竞争力。建议由行业主管部门根据本行业实际,对服务领域走出去进行规划指导,提供政策支持和投资促进,以市场化、产业化、社会化、国际化为导向,营造有利于“中国服务”走出去的良好环境,加快构建遍布全球的、内外一体的服务网络和支撑体系,增强我国在全球配置资源的能力。

(二)借力“中国制造”推动相关服务企业率先走出去。支持走出去相关的服务领域加快国际化进程,推动“中国服务”与“中国制造”并肩进入国际市场,拓展新的发展空间。一是加快制造服务业发展,鼓励有能力的工业企业围绕提高研发创新和系统集成能力,发展市场调研、产品设计、技术开发、系统控制和市场营销等业务,增强产业链上下游企业协同能力,推动我国制造业逐步由生产制造型向生产服务型转变。二是加快境内金融机构国际化步伐,加大与对方国家在银行业准入方面的谈判,支持更多的银行机构在海外设立分支机构或代表处,积极开展海外业务。三是积极培育私募基金、公共公司、工程咨询、认证认可、信用评估等中介服务,为“走出去”提供安全高质的专业服务。四是积极发展跨境物流、支付和仓储等服务业,鼓励企业利用电子商务开拓国际营销渠道。五是支持发展对外翻译与传播服务,支持文化企业拓展国际营销渠道,增强中华文化传播力和影响力。

(三)积极参与国际服务贸易投资规则的制定。在多边层面,积极参加《国际服务协定》(TISA)谈判,继续推动多哈回合谈判早日达成协议,推动建立一个公正、自由和透明的全球服务贸易体系。在区域层面,不失时机地推进高标准自贸区建设,在新一轮服务贸易规则博弈中赢得主动。对于体现我国发展模式、具有比较优势的领域,如基础设施、园区建设、全球价值链等,争取纳入谈判,推动未来规则体系朝有利于我国的方向发展。在双边层面,加强与各国在人员流动、资格互认、标准、统计、税收等方面的政策交流与合作,推动建立与服务贸易特点相适应的口岸通关管理模式,制定适应服务业新兴业态、新兴产业发展的行业标准和市场管理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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