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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与吐蕃大非川之役杂考

2014-12-31谢越

黑龙江史志 2014年23期
关键词:唐军吐蕃

谢越

[摘 要]从公元7世纪起,亚洲大陆的格局发生了巨大变化,唐帝国进入西域起,吐蕃于638年入寇松洲开始扩张,唐与吐蕃双方或战或和,唐与吐蕃对峙的战线从葱岭一带沿青藏高原的外沿一直延伸到川西高原横断山脉一线,最终决定唐与吐蕃两方对峙格局的则是两场决定性的战役---大非川之役与青海之役。因而对大非川之役的研究对于唐与吐蕃关系研究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关键词]唐;吐蕃;大非川

一、大非川之役起因概述

大非川之役与青海之役这两场战役之后,唐帝国再未能发动对吐蕃本土的大规模进攻,在战略转而进行主动防御而不再以征服吐蕃作为主要的战略目标,实际上唐帝国这两次对吐蕃本土的进攻是以彻底解决吐蕃在西域对唐帝国统治为前提的而由于双方对吐谷浑的争夺(1)。对于有大非川之役是否是由吐谷浑缘起的问题探讨存在对史料记载的误读,《新唐书·吐蕃传(上)》中提及大非川之役时有“咸亨元年,入残羁縻十八州,率于阗取龟兹拨换城,于是安西四镇并废(2)。诏右威卫大将军薛仁贵为逻娑道行军大总管,左卫员外大将军阿史那道真、左卫将军郭待封自副,出讨吐蕃,并护吐谷浑还国。师凡十余万,至大非川,为钦陵所拒,王师败绩,遂灭吐谷浑而尽有其地。”的记载,但是在大非川之役之前,由于吐蕃的进攻,“咸亨元年四月二十二日,吐蕃陷我安西,罢四镇(3)。”唐朝方面此处用了陷字来记载,大体可以推断疏勒镇、于阗镇相继陷落,唐帝国才被迫宣布罢四镇和撤退安西都护府的(4)。同样在垂拱二年(686年),也就是仪凤三年(678年)青海之役之后的仪凤四年(679年)崔知辩反击吐蕃收复安西四镇(5)后又下令拔弃安西四镇(6)。

唐朝廷内部一直以来就有士大夫中就有一种声音,希图只靠单一的羁縻政策而不以军镇镇抚就可以使边疆安定,《贞观政要·安边第三十六》这种思想在陈子昂的《上西蕃边州安危事》和《谏雅州讨生羌书》中表现的尤为明显。因而不难看出在唐廷内部有一派势力对安西四镇的存在造成的高昂花费而深恶痛绝,进而才会有了郭元振所说内患外患轻重之别的说法,这种观点在《旧唐书》的记载中亦会有所反映。当然这种看法到了修订《新唐书》的宋代有了更为明显的发展。宋人欧阳修曾说:“今之马政,皆因唐制,而今马多少与唐不同者其利病甚多,不可概举。至於唐世牧地,皆与马性相宜,西起陇右金城、平凉、天水,外洎河曲之野,内则岐、豳、泾、宁,东接银、夏,又东至於楼烦,此唐养马之地也。以今考之,或陷没夷狄,或已为民田,皆不可复得。(7)”。宋人在批评唐人马政之弊造成宋人无马可战的同时,由于马政之故反而更加强调了甘、凉、瓜州等地的重要性,战略层面的认识反映到史书的记载上自然会导致某种误读。

咸亨元年四月,唐朝任命薛仁贵为逻娑道行军大总管,左卫员外大将军阿史那道真、右卫将军郭待封为副大总管,统兵十万进攻吐蕃。根据唐军对行军大总管命名方式,如贞观十九年,命刑部尚书张亮为平壤道行军大总管,领将军常何等率江、淮、岭、硖劲卒四万,战船五百艘,自莱州■海趋平壤(8),征伐高丽。以逻娑道命名,表明唐帝国有意彻底征服吐蕃以解除吐蕃对唐帝国在西域统治的威胁。

薛仁贵在任逻娑道行军大总管之前于总章元年十二月,“以右威卫大将军薛仁贵检校安东都护,总兵二万人以镇抚之(I9)。”而在“总章二年,徙高丽民三万于江淮、山南。大长钳牟岑率众反,立藏外孙安舜为主。诏高■东州道,李谨行燕山道,并为行军总管讨之,遣司平太常伯杨■绥纳亡馀。舜杀钳牟岑走新罗。■徙都护府治辽东州,破叛兵于安市,又败之泉山,俘新罗援兵二千。李谨行破之于发庐河,再战,俘馘万计。于是平壤痍残不能军,相率奔新罗,凡四年乃平(10)。”由此我们似乎可以推断唐在进攻吐蕃之时征调了一部分在高丽驻守的军事力量,唐帝国的军事重心向西转移,西北地区的安西、北庭、朔方、河西、陇右五镇达到二十四万以上,达到全国地方总兵力的一半(11),由此则有“猛将精兵,皆聚于西北,中国无武备(12)”,同时在东北地区设置了平卢、范阳、河东三镇,三镇兵力达到十八万四千人(13),以上两则史料虽为开元末年唐帝国的军事力量分布情况,但考虑到高宗朝在西域积极的进取经营,唐帝国武力西移是高宗到玄宗时代延续的一种大趋势。

高丽的叛乱从总章二年(669年)起一直持续到咸亨三年(672年),既在大非川之役时,唐帝国已经陷入两线作战的境地。在国力的动员上应当已有吃力之感,否则不会在大非川惨败之后需要十几年时间恢复元气,直到仪凤三年(678年)才重新集结大军发动对吐蕃的又一次重大作战。

二、大非川之役时唐、吐蕃双方的军力情况

古代战争,在火炮等热兵器大范围使用之前,农耕文明与游牧文明之间的战争无论从战争成本还是军事动员能力上都存在着严重的不对等,在对大非川之役的记载中有这样一段话“待封初不从,领辎重踵进,吐蕃率众二十万邀击取之,粮仗尽没,待封保险。仁贵退军大非川,吐蕃益兵四十万来战,王师大败(14)。”吐蕃军队动用四十万人同唐军决战,而这还不包括吐蕃在本土驻守警戒的军队。吐蕃军队中分为参加作战的战士桂(rgod)和不直接参与作战的后勤人员庸(g·yung)(15),由于文献记载缺乏,我们在这里无法断言此处的吐蕃益兵四十万中的四十万人究竟是桂还是庸还是两者都有,但我们可以肯定的是吐蕃拥有的军事动员力量一定超过四十万人。而根据王忠先生在《新唐书吐蕃传笺证》中有《五部遗教》所记载四如共有“军士四十六万两千四百人”,推知人口“约近三百万人”(16),同样朱悦海在根据现存的零散史料分析得出吐蕃王朝时期,分布在青藏高原内部的吐蕃本土地区人口应在350万左右(17)的结论,从上面的数据我们可以大体看出吐蕃在对唐的战争中动员了相当于总人口数量的六分之一的军队,两相比较唐帝国方面也做此种程度的军事动员是断无可能的。

钱穆在《中国史上之南北强弱观》一文中指出:唐初武功,说者每推美于唐之兵制,其实唐代府兵制度未必与唐代武功有十分的关系,(此层须另论,非此所能详)而唐代武功之一原因,则在其畜马之盛(18)。

宋人欧阳修曾说:“今之马政,皆因唐制,而今马多少与唐不同者其利病甚多,不可概举。至於唐世牧地,皆与马性相宜,西起陇右金城、平凉、天水,外洎河曲之野,内则岐、豳、泾、宁,东接银、夏,又东至於楼烦,此唐养马之地也。以今考之,或陷没夷狄,或已为民田,皆不可复得。(19)”。此处欧阳修所言一方面道出了宋代军事较唐代疲弱之因(20),另一方面则指出了唐代重要的蓄马地。

唐帝国马政之盛有书云:“大唐接周、隋乱离之後,承天下征战之弊,鸠括残烬,仅得牝牡三千,从赤岸泽徙之陇右,始命太仆张万岁葺其政焉。而奕代载德,纂修其绪,肇自贞观,成於麟德四十年闲,马至七十万六千匹,置八使以董之,设四十八监以掌之。跨陇西、金城、平凉、天水四郡之地,幅员千里,犹为隘狭,更析八监,布於河曲丰旷之野,■能容之(21)。”可见到大非川之役前的麟德年间(664年-665年)唐在陇西、金城、平凉、天水一代已有马匹七十万,拥有如此之多的马匹,唐军自然拥有强大的骑兵力量。

“凡马军,人支两匹。一军征马二万五千匹,其无马者,亦如五支,令以两匹为率(22)。”唐军作战方式机动灵活,即使远程奔袭也依然可以依靠大量的马匹装备节省步兵的体能,以使得步兵在同敌军遭遇后以充沛的体能投入作战。

根据《太白阴经》中的记载唐代一军一万两千五百人的标准军事配备为“枪,十分一万二千五百条,恐扬兵缚[木伐]。牛皮牌二分二千五百面,马军以团牌代四分支。弩二分,弦三分,副箭一百分二千五百张。弩,七千五百条弦,二十五万只箭。弓,十分弦,三副箭,一百五十分。弓,一万二千五百张,弦三万七千五百条,箭三十七万五千集。射甲箭,五万只。生■箭,二万五千只。长垛箭,弓袋,胡鹿长弓袋,并十分一万二千五百副。佩刀,八分一万口。陌刀,二分二千五百口。■,二分二千五百张。马军及陌刀,并以啄■、斧钺代,各四分支。搭索,二分二千五百条,马军用。(23)”

唐军成建制的一军中,单兵的武器配备超过三件,枪、弩、刀为唐兵的基本配备,弓弩远程打击武器的配备达到了120%的比例,在后勤补给方面“驴,六分七千五百头,鞍络自副。幕,一万二千五百口,竿、梁、钉、橛、■自副。锅,一分一千二百五十口。乾粮,十分一人一斗二升,一军一千五百石。麸袋,十分一万二千五百口,韦皮缝可绕腰,受一斗五升。马盂,十分一万二千五百口,皆坚木为之,或熟铜,受三升;冬月可以暖食。刀子、锉子、钳子、钻子、药袋、火石袋、盐袋、解结锥、砺石,各十分一十一万二千五百事。麻鞋,三十分三万七千五百■,摊子、[■以革易火][革蒙][水齿]子,各十分三万七千五百事。■帑、抹额、六带帽子、毡帽子,各十分六万二千五百事。毡床,十分一万二千五百领。皮裘、皮裤,各三分七千五百领,或诈为蕃兵,用柳■栲栳各三分五千口。皮囊袋,亦得锹■斧锯凿,各二分一万二千五百事。■,四分五千张。切草刀,二分二千五百张。布行槽,一分一千二百五十具。大小胡瓢,二分二千五百枚。马军鞍辔革带,十分三万七千五百具。人药,一分三黄丸、水解散、疟痢药、金枪刀箭药等五十贴。披毡、披马毡、引马索,各十分计三万七千五百事。马军无幕,故以披毡代插键,十分一万二千五百具。绊索,二十分二万五千条。皮毛及连枝中半中皮条,三十分三万七千五百条,备收贼杂使用。右各队备办公廨,军装并须赉行,贮备使用,勿令临时有缺。(24)”

可见唐军在后勤辎重的配备上不可不谓之精良,从口粮到生活用具再到医疗保障皆有充足的装备,这样规模的后勤补给即使在今天也依然显得极具战略眼光。因而我们认为在后勤的配备、武器装备上唐军并不存在不合理的因素,相反这些经过实战检验的后勤组合方式最大程度的降低了唐军的伤亡。

那么对另外一个问题,即郭待封与薛仁贵之间不相统属的矛盾导致唐军失利的说法是否符合史实呢?

《新唐书》中有“次子待封,官左豹韬卫将军。咸亨初,副薛仁贵讨吐番,战大非川,败绩,贷死为民(25)。”一条,《新唐书》的这段记载基本引自《旧唐书》,在《旧唐书》中关于郭待封的内容则是“次子待封,高宗时,官至左豹韬卫将军。咸亨中,与薛仁贵率兵讨吐蕃,于大非川战败,减死除名(26)。”

表面上看这两条记载似乎没有什么问题郭待封的官职是左豹韬卫将军,但我们再来看看对唐代政书《唐六典》中的记载“光宅元年改为左、右豹韬卫,神龙元年复为左、右威卫(27)。”也就是说有唐一代左、右豹韬卫将军之名只存在于光宅元年(684年)到神龙元年(705年),而在咸亨元年大非川败绩之后郭待封就被减死除名了,在时间上存在问题。如果这一则记载尚不足以说明问题,那么我们再来看《旧唐书·高宗本纪》中咸亨年条,“以右威卫大将军薛仁贵为逻娑道行军大总管,右卫员外大将军阿史那道真、左卫将军郭待封为副(28)”这里郭待封的官职变成了左卫将军,同样在《旧唐书·吐蕃传》中的记载“咸亨元年四月,诏以右威卫大将军薛仁贵为逻婆道行军大总管,左卫员外大将军阿史那道真、右卫将军郭待封为副,率众十余万以讨之(29)。”此处郭待封的由由左豹韬卫将军又变成了右卫将军,而根据《唐六典》中所记,左、右威卫,大将军各一人,正三品;(隋初,置左、右领军府,炀帝改为左、右屯卫,皇朝因之。至龙朔二年,改为左、右威卫,别置左、右屯营,亦有大将军等官。光宅元年改为左、右豹韬卫,神龙元年复为左、右威卫。)将军各二人,从三品(30)。也就是说左右威卫、左右屯卫、左右豹韬卫为同一官职只是时间不同名称因袭变化。《旧唐书》列传第四十九中阿史那道真条附于阿史那杜尔之下,只有“子道真,位至左屯卫大将军。”更证明了这一点。

有一点值得注意,《新唐书》是由欧阳修、宋祁、范镇、吕夏卿等人合撰的,成书于宋仁宗嘉佑五年(公元1060年),而略晚于《新唐书》成书的《资治通鉴》治平三年(1066年)诏置书局开始编纂,成书于宋神宗元丰七年(1084年),《资治通鉴》编写过程中参阅了大量私记杂说,在史料的采集上较之《新唐书》更为多元,唐史部分应当是对《新唐书》进行了一点的勘误,在《资治通鉴》中关于咸亨元年出兵吐蕃的事情是这样记载的“夏,四月,吐蕃陷西域十八州,又与于阗袭龟兹拨换城,陷之。罢龟兹、于阗、焉耆、疏勒四镇。辛亥,以右卫大将军薛仁贵为逻娑道行军大总管,左卫员外大将军阿史那道真、左卫将军郭待封副之,以讨吐蕃,且援送吐谷浑还故地(31)。”这里的郭待封官职为左卫将军。

尽管这些记载存在时间和名称对应上的矛盾,但是我们可以大致确定薛仁贵与阿史那道真与郭待封三人地位关系,薛仁贵为大将军一级,为正三品,阿史那道真虽也为大将军,但却加了员外二字,员外在隋唐官制中通称副郎,即副大将军,而郭待封为将军一级,为从三品。

在薛仁贵被任命为逻娑道行军大总管之前,薛仁贵的身份与地位已经高于郭待封,如果以按军阶论,薛仁贵早已是郭待封的上级,所谓“咸亨元年,吐蕃入寇,命为逻娑道行军大总管,率将军阿史那道真、郭待封击之,以援吐谷浑。侍封尝为鄯城镇守,与仁贵等夷,及是,耻居其下,颇违节度。(32)”的说法实难可信。也就是说在理论上唐军的指挥与部署不存在史籍中所载的高层不合的问题。

三、唐军失利的真正原因

唐帝国方面自大非川之役战败后在没有出现以“逻娑道”命名的行军道,由此可见一方面在此役之后唐帝国没有能力进行彻底征服吐蕃的政治,另一方面则足见唐帝国对大非川之役的重视,即只有经过举倾国之力而战才有可能认识到吐蕃的不可彻底战胜性。双方开始了长达两个世纪的对峙。

一方面唐吐蕃之间的对峙是双方军事力量均衡的结果,另一方面这种对峙又有其无法克服的复杂自然环境因素作用其中。隋炀帝西巡吐谷浑是曾有“(大业)五年,车驾西巡,将入吐谷浑。子盖以彼多鄣气,献青木香以御雾露。(33)”此处所言鄣气就是高原反应,而现代医学认知使我们知道急性高原病(AMS)曾经是严重威胁急进高原部队官兵健康和生命安全的最大危险因素(34)。

对于进攻吐蕃的唐军来说急性高原病更是难以战胜的敌人,唐军由鄯州(35)出发,平均海拔在2300米左右,而“仁贵遂率先行至河口,遇贼击破之,斩获略尽,收其牛羊万余头,回至乌海城,以待后援。待封遂不从薛仁贵之命,领辎重继进。比至乌海,吐蕃二十余万悉众来救,邀击,待封败走趋山(36)”唐军实际上在乌海就已经被击败,而在战后高宗问责薛仁贵时有这样的记载,“有人云卿乌海城下自不击贼,致使失利,朕所恨者,唯此事耳(37)”,也就是说唐军在乌海城实际上被分为两部分,一部为郭待封所率领一部为薛仁贵所率,两军本可相互为援,那么为何薛仁贵并不援助郭待封呢?这里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薛仁贵军由于进军速度过快,军中大量出现急性高原病,在乌海城外已经损兵折将惨重,无力再战了。

关于唐军如何进军的记载中“待封尝为鄯城镇守,耻在仁贵之下,多违节度。军至大非川,将发赴乌海,仁贵谓待封曰:乌海险远,车行艰涩,若引辎重,将失事机,破贼即回,又烦转运。彼多瘴气,无宜久留。大非岭上足堪置栅,可留二万人作两栅,辎重等并留栅内,吾等轻锐倍道,掩其未整,即扑灭之矣。仁贵遂率先行(38)”有一个细节,郭待封曾经任鄯州镇守,这一点极其重要,郭待封之所以多为节度很有可能是由于郭拥有高原作战的经验,而薛仁贵缺乏这样的实际作战经验,彼多瘴气,不宜久留而更加急速行军,前文我们已经知道这里所谓的瘴气就是急性高原病。古代行军有“三十里而争利者,其三分之二至(39)”也就是说在古代的战争条件下,步兵日行三十里,人马都保持充分的战斗力(40),薛仁贵所率军队为轻锐倍道之军,其必定选取急行军的做法,而我们知道从海拔2300米左右的鄯州急速拉升至海拔4000米以上的乌海,缺乏适应高原环境的必要时间,体力消耗又十分巨大,这样造成的后果会更加严重,必然会带来全军严重的高原反应(41)。而缓慢推进的郭待封部则可能症状相对较轻,以至于两万人被二十万吐蕃军队包围之后依然可以放弃辎重突围撤退。

至此我们完全可以认为唐军大非川之战完全是由于气候不适造成的急性高原病严重削弱了唐军的战斗力,造成了唐朝方面的战败。

参考文献:

[1]《新唐书》

[2]《唐会要》

[3]《通典》

[4]《旧唐书》

[5]《文献通考》

[6]《资治通鉴》

[7]《全唐文》

[8]《太白阴经》

[9]《唐六典》

[10]《隋书》

[11]《孙子兵法》

[12]王小甫.唐·吐蕃·大食政治关系史[M].北京:人民大学出版社,2009.

[13]王尧.王尧藏学文集(卷一)[M].北京:中国藏学出版社,2012.

[14]王忠.新唐书吐蕃传笺证[M].北京:科学出版社,1995.

[15]钱穆.古史地理论丛[M].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5.

[16]周正舒,徐金发著.古代军旅常识[M].北京:军事科学技术出版社,1991.

[17]王效锋.唐代中期战争问题研究[D].西安:陕西师范大学,2012.

[18]谢全堂.试论唐蕃大非川之战[J].青海社会科学,1991,(04):72-78.

[19]郭平梁.阿史那忠在西域——《阿史那忠墓志》有关部分考释,新疆历史论文续集[M].乌鲁木齐:新疆人民出版社,1983.

[20]朱悦海.吐蕃王朝人口研究[J].中国藏学.2012,(01):74-80.

[21]牛文忠.急进高原后劳动作业的现场人体实验[J].西北国防杂志,2013,(02):107-109.

[22]于赓哲.疾病与唐蕃战争[J].历史研究,2004,(05):39-52.

注释:

(1)谢全堂在《试论唐蕃大非川之战》(青海社会科学1991年第4期)一文中对唐大非川之役是由于吐蕃进攻西域导致的说法提出反对意见,并引用《通典》卷一百九十西戎二中郭元振“今国之外患者,十姓四镇是;内患者,甘、凉、瓜、肃是……夫善为国者,当先料内以敌外,不贪外以害内。今议事舍近患而靡恤,务远患而是贪,臣愚驽,罔识厥策。”的说法来印证这个问题。

(2)对于咸亨元年罢四镇之事学术界存在不同的观点,如郭平梁在《阿史那忠在西域——<阿史那忠墓志>有关部分考释》(载于《新疆历史论文续集》,新疆人民出版社1983年版)中认为当时四镇只是遭受了一次围困,并未放弃。杨建新亦在《唐代吐蕃在新疆地区的扩张》(《西北史地》,1987年第1期)一文中认为唐帝国只是撤四镇之兵及其机构,依然通过四都督府控制着西域。刘志安在《从吐鲁番出土文书看唐高宗咸亨年间的西域政局》一文中引用吐鲁番出土文书中咸亨二年、三年时“安西”一称仍然存在说明安西都护府依然存在并驻于龟兹。

(3)《唐会要》卷七十三·安西都护府条。

(4)王小甫著,《唐·吐蕃·大食政治关系史》,北京:人民大学出版社,2009年版,第63页。

(5)关于崔知辩击败吐蕃时间的问题,王小甫先生在《唐·吐蕃·大食政治关系史》一书中首先援引了《新唐书·吐蕃传(上)》和《通典》卷一百九十吐蕃条中武则天朝(万岁通天二年)697年,唐廷在与吐蕃大论钦陵议和时钦陵说:和事曾未毕,已为好功名人崔知辩从五俟斤路乘我间隙,疮痍我众,驱掠牛羊,盖以万计。自此陵之国人大危栗和事矣。今之此求(俟斤诸部),但俱好功名者之吞噬,冀此为翰屏以虞之,实非有他怀焉。陵与国人咸恨崔知辩之前事,故尝有此举,以虞好功者之来侵。得出了崔知辩是沿五俟斤路反击吐蕃的,且给吐蕃以重创,以至于钦陵在二十年后议和时依然耿耿于怀。接下来王氏又引用了《旧唐书·吐蕃传(上)》中评论李敬玄兵败一事时所下的“西又攻陷龟兹、疏勒等四镇,北抵突厥,地方万余里”论断,进而指出崔知辩收复安西四镇当在李敬玄青海之役兵败之后。

(6)同上书,第78页。

(7)马瑞临,《文献通考》卷一百六十·兵考十二。

(8)《旧唐书》卷一百四十九·东夷。

(9)《资治通鉴》卷二百一,高宗总章元年条。

(10)《新唐书》卷一百四十五·东夷。

(11)(唐)杜佑,《通典》卷一百七十二·州郡二,北京,中华书局,1988年版,第4476-4482页。

(12)(宋)司马光,《资治通鉴》卷二百一十五,唐玄宗天宝元年正月条,中华书局,1956年,第6847页。

(13)王效锋著,《唐代中期战争问题研究》,陕西师范大学,2012年,博士。

(14)《新唐书》列传第三十六·薛仁贵条。

(15)王尧著,《王尧藏学文集》(卷一),北京:中国藏学出版社,2012年版,第419页。

(16)王忠著,《新唐书吐蕃传笺证》,北京:科学出版社,19958年,第8页。

(17)朱悦海著,《吐蕃王朝人口研究》,《中国藏学》,2012年01期。

(18)钱穆著,《古史地理论丛》,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5年6月第二版,第229页。

(19)马瑞临,《文献通考》卷一百六十·兵考十二。

(20)唐宋之际气候变化明显,如唐人元稹在《和乐天秋题曲江》一诗中有“十载定交契,七年镇相随。长安最多处,正是曲江池。梅杏春尚小,菱荷秋亦衰。”可知当时在关中地区唐时有梅花,而到了宋代,关中地区则已经没有梅花了,苏轼在其《杏花诗》中就变成了:“关中幸无梅,赖汝充鼎和”,与苏轼同时代的王安石亦有《西江月·红梅》中:“梅红微嫌淡伫……北人浑作杏花疑,惟有青枝不似”的诗句,到宋时梅花的种植已由关中地区南移到长江以南的地区,竺可桢在《中国近五千年来气候变迁初步研究》一文中指出梅树只能抵御-14℃的温度,唐宋两代气候有很大差异,并认为宋时的平均气温低于唐代。由此进一步可推断唐代畜马的草场由于气候发生变化,其位置亦发生变化,故宋时一方面由于唐故土陷于北方游牧民族之手,还有草场本身发生变化导致唐代马政到宋代无法实施。

(21)《全唐文》卷二百二十六·张说六《大唐开元十三年陇右监牧颂德碑》

(22)[唐]·李筌撰,《太白阴经》卷三·杂仪马将篇第三十。

(23)[唐]·李筌撰,《太白阴经》卷四·战具器械篇第四十一。

(24)同上。

(25)《新唐书》列传第三十六·郭孝恪条。

(26)《旧唐书》列传第三十三·郭孝恪条。

(27)《唐六典》卷二十四·诸卫左、右威卫条。

(28)《旧唐书》本纪第五·高宗本纪下。

(29)《旧唐书》列传第一百四十六·吐蕃上。

(30)《唐六典》卷二十四·诸卫左、右卫条。

(31)《资治通鉴》卷第二百一·唐记十七。

(32)同上。

(33)《隋书》卷六十三·列传第二十八。

(34)牛文忠等著,《急进高原后劳动作业的现场人体实验》,《西北国防医学杂志》,2013年4月刊。

(35)今青海乐都县。

(36)《旧唐书》卷八十三·薛仁贵传。

(37)同上。

(38)同上。

(39)《孙子兵法》军争篇。

(40)周正舒、徐金发著,《古代军旅常识》,北京:军事科学技术出版社,1991年版,第86页。

(41)于赓哲著,《疾病与唐蕃战争》,《历史研究》,2004年第5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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