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藕初讲笑话

郦千明

穆藕初（1876—1943），字湘玥，上海人，近代著名棉纺织业家。他早年留学美国，归国后投身于实业救国的实践，先后在上海、郑州等地创办纱厂，引进现代科学管理方法，大获成功。抗战时期，他为国解忧，以自己的专业特长，为发展民族棉纺织业作出了重大贡献。

作为成功的实业家，穆藕初办事严肃认真，一丝不苟。不过，生活中的他风趣幽默，有时还爱讲笑话，令人忍俊不禁。1931年春天，中国经济学社在浙江宁波举行年会。有一天，参加会议的穆藕初和青年经济学家朱通九、程志政等人在溪口雪窦寺用餐，席间穆藕初偶然问起朱通九的年龄，朱通九知道穆氏旅美多年，英文程度很好，便用英语回答道：“Thirty two.”（意即32岁）穆藕初笑笑说：“你发音准确，使我想起了从前亲身经历过的一件事。”于是，年过半百的实业家眉飞色舞地讲起往事来：有一年，他去欧洲旅行，在火车上遇到一对德国夫妇。旅途寂寞，他和德国男子闲聊，天南海北，无所不谈。此人年轻潇洒，见多识广，但英文水平实在一般般。穆藕初出于好奇，问他年龄几何。不料他脱口而出：“I am dirty（龌龊）.”我一愣，随即恍然大悟——他把“Thirty”误读为“dirty”。一音之误，意思却相差甚远。过了一会，穆藕初又问他：“夫人芳龄几何？”德国男子不等夫人开口，便抢先回答道：“She is dirty.”这一回同车的人都忍不住开怀大笑起来。故事讲毕，穆藕初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座中人却纷纷发出会心的微笑。

后来，程志政将此事整理成文，发表在上海的一家报纸上，题目是“穆藕初之诙谐”。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