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结构洞理论的开放获取控制问题分析❋

(华南师范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 广东广州 510006)

开放获取(Open Access，OA)通过互联网构建了一种由OA资源、OA行动者与“关系”三要素组成的OA社会网络。OA社会网络存在多种类型的结构洞，这些结构洞对OA活动特别是OA文献引用、OA出版、OA资源整合等有显著影响。目前虽然鲜有文献从社会网络理论角度来论述OA控制问题，但是结构洞理论可用来解析OA控制行为。〔1〕本文拟对此问题作进一步分析。

1 结构洞理论的主要观点

结构洞理论是一种源于结构主义传统的社会网络理论，遵循结构分析的研究范式，把人与人、组织与组织之间的纽带关系看成一种客观存在的社会结构，分析这些纽带关系对人或组织的影响，集中关注社会网络的结构及其对社会行为的影响，主要代表人物是罗纳德·伯特(Ronald S Burt)，他在《结构洞:竞争的社会结构》一书及一系列论文中对此理论进行了充分的论述。该理论认为:

(1)结构洞是指社会网络中某个或某些个体和有些个体发生直接联系，但与有些个体不发生直接联系，从而在整个网络结构上产生某些关系间断的现象。换句话说，结构洞是指两个关系人之间的非重复关系。〔2〕在整个社会网络中，由于各个节点不可能两两都发生联系，所以结构洞一定存在。两个群体之间的结构洞并不意味着这些群体中的人相互不认识，仅仅意味着这些人专注于自己的活动以至于他们不参加其他群体人员的活动。〔3〕

(2)结构洞存在的条件有两个——凝聚力缺失和结构等位缺失，其中凝聚力是指两个关系人之间存在强关系，通过结识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都可以获取相同的信息和网络利益;结构等位是指网络中的两个行动者同时拥有相同的联系人。凝聚力关注直接联系;结构等位关注相互接触的非直接联系。〔4〕

(3)随凝聚力和结构等位的不同组合，两个行动者之间结构洞的深度有明显差异:①在存在结构等位且凝聚力强的情形下不存在结构洞;②在存在结构等位但无凝聚力的情形下有深结构洞;③在无结构等位但凝聚力强的情形下存在浅结构洞;④在无结构等位且无凝聚力的情形下存在结构洞。〔5〕

(4)结构洞对于行动者或网络都有好处。结构洞既可为那些关系跨越这些洞的个人创建竞争优势，〔6〕也可以为那些网络规模一样但本身存在更多非重复关系人的网络将提供更多的利益。〔7〕这些利益包括信息利益和控制利益。信息利益以3种形式存在〔8〕:① 获取(access)，是指关系人接收到有价值的信息，并且知道谁可以使用它们;②时机(timing)，是指处在结构洞位置的关系人可以比其他人更快地获得不能通过公开渠道传播的信息，而且他所接收的信息是经过加工、过滤的，可以省却信息筛选的成本;③推荐(referrals)，关系人可以充当不同社会圈子的中间人(broker)或桥梁，从而可以在合适的时间和地点推荐与其有关系的行动者，帮助行动者把握最好的机会。控制利益是指中间人由于所处位置的特殊性所具有的协调双边行动者关系的优势，这包括〔9〕:①获取可选择资源和应用的能力;②更早接近社会系统中的新观念和思想;③如果有某种将要获得的优势，就会向群体转移信息。结构洞的控制利益有时候比它带来的信息利益更重要。〔10〕

(5)维持整个网络并非需要与所有的联系人维持关系，而在于确立初级关系人，并以集中资源发展与初级关系人的关系。初级关系人是网络中最容易与之维系关系、也是最有可能愿意发展关系的人;次级关系是指那些通过非直接关系发生联系的人。〔11〕

(6)只要网络中的关系人和其他人存在许多初级结构洞(处于初级关系人之间的结构洞)，且在关系人和网络之外的可替代关系人之间存在许多次级结构洞，那么结构洞可以产生回报率。那些拥有高度结构自主性(即关系中的行动者自己这一端没有结构洞，而在另一端有丰富的结构洞)网络的行动者，享有更高的投资回报率，因为他们知道、参与并控制更多的回报机会。〔12〕

(7)结构洞的存在使得连接两个行动者的第三方可以扮演中间人角色。中间人可以带来中介利益(包括信息利益与控制利益)，能够履行协调者(指在同一个群体内部能提供良好的资源供求关系或行动者交流渠道，并对资源进行有效调控)、中介者(指可以为同一群体内的成员提供该群体外可以利用的资源，可分为内部中介与外部中介，前者能利用某群体外的某个节点来建立该群体内部节点之间的关联，后者能利用两个群体外的同一个节点来建立该两个群体之间的关联)、守门人(是群体与外界联系的重要通道，在很大程度上控制着外部资源是否能够和如何进入该群体内部)、代理人(是一个群体的对外代表，控制该群体对外的信息交流)、联络者(指在两个不同群体间进行斡旋但自己不归属于这些群体的行动者)5种角色。〔13〕桥接结构洞的个体既可以从他们网络的独特部分获取资源，比不在此位置的其它个体更加快速得悉即将发生的威胁和机会，或者知晓那些对于没有桥接结构洞的个体不可能知道的威胁和机会，也可以发现潜在交易伙伴和盟友的特征。〔14〕

(8)网络规模与结构洞的社会资本正相关。在一般情况下，网络规模越大，网络中的成员占有结构洞的机会就越多，因而所拥有的社会资本就越丰富。在网络规模既定的情况下，网络中非剩余的关系越多，相应的社会资本越丰富。网络密度与结构洞的社会资本负相关。网络密度越低，网络成员中的结构洞越多，社会资本越丰富。相反，网络密度越高，社会资本越贫乏。〔15〕

2 开放获取社会网络及其结构洞

OA社会网络存在多种类型的结构洞，这些结构洞可影响OA行为的发生。

2．1 OA社会网络及其结构模式

图1简述了由相对独立的6个群体 I、J、K、L、M、N 所组成的OA社会网络。这6个群体分别代表整个OA社会网络中的6个子网络，并呈现如下6种网络结构模式:①链式结构，它是一种从某个节点开始逐一传递给下一个节点而非多个节点的OA社会网络，如L群体网络;②星形结构，它是以某个节点为核心向外辐射而连接起来的OA社会网络，如N群体网络;③环形结构，它是节点首尾相连但不能两两互连的OA社会网络，如M群体网络;④网状结构，它是节点两两互连而形成的一种的OA社会网络，如I群体网络;⑤层级结构，又名为树形结构，它是一种从某个节点开始逐级扩散传递给下一层级节点而形成的OA社会网络，如K群体网络;⑥混合结构，它是由上述两种或两种以上网络结构模式所组成的综合性OA社会网络，如J群体网络。

图1 OA社会网络和结构洞

2．2 OA社会网络中的结构洞

OA社会网络中的结构洞代表OA节点之间的非重复关系。一方面，结构洞占据者是OA社会网络中信息资源流动的“阀门”，影响与控制信息资源的流动，且能获得OA社会网络中的多种非重复资源，并有可能成为OA社会网络的中心节点;另一方面，对于结构洞两边关系断裂的行动者而言，结构洞的存在无形增加了他们的距离，给他们信息资源共享带来了困难，不能较好地开展交流和合作。因此，结构洞可以影响与控制OA行为。

依据节点所在群体范围的大小，该节点产生的结构洞的数量会有明显差异。例如，图1在单独的L群体中仅仅占据一个结构洞Al1Ali;Ali在由L群体和N群体组成的共同群体中占据如下 5 个结构洞:Al1Ali、AliAn1、AliRni、AliAn1、AliAn2。I群体实际上是一个封闭的网络，网络中每个行动者或资源所获得的信息基本上是对等的、重复的，故在I群体内不存在结构洞。但若I群体与J群体或N群体共同组成一个局部OA社会网络时，I群体节点与J群体或N群体节点之间就存在许多结构洞。

所有这些结构洞可分为如下几种类型:①同一群体内不同OA行动者之间的结构洞，如J群体中Aj1与Aj2之间的洞。②同一群体内不同OA资源之间的结构洞，如J群体中Rj2与Rj4之间的洞。③同一群体内OA行动者与OA资源之间的结构洞，如J群体中Aj1与Rj3之间的洞。④不同群体OA行动者之间的结构洞，如N群体中Ani与J群体中Aji之间的洞。⑤不同群体OA资源之间的结构洞，如N群体中Rni与J群体中Rji之间的洞。⑥不同群体OA行动者与OA资源之间的结构洞，如N群体中Ani与J群体中Rj3之间的洞。

3 结构洞视角下OA控制行为解析

运用上述社会网络结构洞理论、OA社会网络及其结构洞，可以解析OA文献引用、OA出版、OA资源整合的控制行为。

3．1 OA文献引用的控制行为分析

OA文献引用是指OA文献之间的引用与被引用关系，是OA作者利用其文中的信息单元以“注释”或“参考”方式与被引文献建立两者的关联关系。它在OA作者、OA出版商、OA媒介与OA文献之间建立了多种联系，由此形成OA文献引用网络，它是一种有向网络，网络中存在许多结构洞与桥。桥是提供网络图形中两节点之间唯一路径的一条边(或线)。〔16〕换句话说，如果删除连接网络图形中节点A和节点B的连线，将使A和B分隔成两个不同部分，那么该连线就是桥。结构洞和桥可以影响与控制OA文献引用行为。

不同OA文献在OA文献引用网络中所处的网络位置往往是不同的，与之关联的OA文献或多或少，这就形成OA文献之间的结构洞。例如，在图2A所示的链式引用网络rRn1-Rn2中，代表Rn2引用Rn1，是Rn1与Rn2之间的桥;rRn2-Rn3代表Rn3引用Rn2，是Rn2与Rn3之间的桥。Rn2虽然作为“中间人”把Rn1与Rn3连接起来，但是Rn1、Rn2、Rn3分别处于“初级关系人”、“次级关系人”和“第三级关系人”位置，这样，Rn1与Rn3并非结构等位，又由于Rn1与Rn3没有直接联系，所以，Rn1与Rn3之间存在结构洞。这个结构洞的存在是决定Rn1、Rn2、Rn3三者之间构成链式引用关系的必要条件。否则，若Rn3直接引用Rn1(见图2B)，那么Rn3、Rn2处于结构等位状态，Rn1、Rn2、Rn3三者之间就不存在结构洞，而呈现交叉引用而非链式引用形状。正因为交叉引用中3个节点之间没有结构洞，所以Rn3与Rn1、Rn2都有比较大的冗余关系(如学术论文在观点上大同小异，不利于学术创新)。相反，在存在结构洞的图2A中，Rn2可以发挥“中间人”的控制作用，这包括:①吸收与利用初级关系人Rn1中的观点与数据;②通过知识转化与知识螺旋创造新的知识，不断壮大知识资本;③向第三级关系人转移新的知识，促进知识交流与利用。在此过程中，桥rRn1-Rn2与rRn2-Rn3可以通过为各级关系人提供知识资源的供求关系、知识交流渠道、知识“筛选”过程而发挥“OA协调者”的作用，并最终实现文献引证的目的，从而使处于链式引用网络上游节点的OA文献对处于下游节点的OA文献产生影响。

图2A OA文献链式引用模型

图2B OA文献交叉引用模型

OA文献链式引用是一种很特殊的情形，大多数OA文献引用可能呈现星形结构、等级结构或混合结构等复杂形态，如图3所示。随着OA文献引用网络规模的扩大，结构洞的数量显著增加。比如，Rjk占据的结构洞有4个(即RjkRj11、RjkRj21、RjkRj22、RjkRj2i)，与图2A 中 Rn1只有1个结构洞 Rn1Rn3相比，增加了许多。这意味着Rjk在此网络中可以创造更多的社会资本，即带来更多的信息利益(如更多的被引关系和更高的引用率)和控制利益(如对更多引用文献产生影响)。这时，Rj1和Rj2就充当了中间人角色，起到“OA中介者”作用，即通过引用Rjk(用rRjk-Rj1表示)把Rjk的观念或思想融入Rj1文献中，为R11引用Rj1提供了更多的源信息，最终实现Rjk文献中的观念或思想向Rj1文献的传承。这种情况同样发生在Rj2节点。次级关系人Rj2占据5个次级结构洞，比初级关系人Rjk拥有的初级结构洞数目还要多，这反映到现实中相对应的情况是并非最早原始文献引用率最高，而是有可能引用该原始文献的某篇文献有更高的引用率。因此，在OA文献引用网络中，某节点与其他节点的连接数量越多，结构洞存在的可能性就越大;节点占据结构洞的数量越多，该节点对其他节点的控制权力越大，反之亦然。

图3 OA文献引用一般模型

3．2 OA出版的控制行为分析

OA出版把OA出版者、OA作者、OA用户、OA媒介、OA资源连接起来，从而在这些要素之间形成一种OA出版网络。该网络节点之间可能存在多种多样的结构洞与相互关系，如著作权许可使用关系、同行评议关系等。它们可以影响与控制OA出版行为。

著作权许可使用，又称授权使用，是指著作权人将其著作财产权中的某项或某几项权利，以签订合同的形式授权他人在一定期限、一定地域范围内以一定的方式进行使用的一种著作权利用方式。常见的著作权许可使用协议包括知识共享许可协议(Creative Commons License，CCL)、开放出版物许可协议(Open Publication License)、开放内容许可协议(Open Content License)、设计科学许可协议(Design Science License)、共享文件许可协议(Common Documentation License)等。这些协议可以明确OA作者与OA出版者之间的责、权、利关系，直接影响与控制OA出版行为。例如，在图4所示的OA出版网络中，Aa与Ap通过签订OA出版协议，在两者之间建立合作出版关系。这个合作出版关系是OA作者与OA出版者之间的桥(即rAa-Ap)，既可以把原不属于OA出版者的作品引入出版范围，增加OA文献资源，使Ap能够发挥“OA中介者”的作用;也可以根据OA出版协议来控制外部文献资源是否能够和如何成为OA文献，使Ap能够发挥“OA守门人”的作用。相反，若缺少桥rAa-Ap的存在，Aa与Ap就是彼此分离、没有关联的两个OA行动者，从而不可能存在OA出版。因此，在OA出版网络中，可以利用著作权许可使用协议在OA作者与OA出版者之间所起到的桥的作用来有效控制OA出版行为。

图4 OA出版网络模型

从同行评议来看，在开放网络环境下，OA出版者依靠其交互的网络出版平台可以把评议专家和OA用户观点纳入同行评议过程，并充分利用各种反馈来改善OA出版质量。在此过程中，出版者刊载的OA文献不但要经过严格的同行评议，还要将文献的评议过程公开，包括在网络上发布文献的初稿、评议专家的意见和签名、作者的修改稿以及最终稿，通过各方意见的公开化使评议过程更有效率，并提高透明度。此外，读者也可以直接阅读评议报告，共同参与评议工作，从而帮助OA出版者广泛吸纳其他人的观点来提高评议质量。这种质量控制方法可用结构洞理论来解释。在图4中，Aa与同行评议专家(如 Az1、Az2等)和读者(如 Au1、Au2等)之间存在7 个结构洞(即 AaAz1、AaAz2、AaAz3、AaAu1、AaAu2、AaAu3、AaAu4)，而传统同行评议模式(不包含图4中双向虚箭头标记部分)仅仅占据3个结构洞(即AaAz1、AaAz2、AaAz3)。这些结构洞的存在以及数量的变化可以影响OA出版行为。不管是传统同行评议还是开放同行评议，OA出版网络存在结构洞是毋庸置疑的。结构洞AaAz1一方面说明Aa无法直接与同行评议专家Az1打交道，另一方面暗示着Aa与Az1要发生关联就必须利用中间人——Ap。Ap不仅为Aa与Az1之间搭建一座“桥梁”、建立一个通道，而且她可以及时收集评议专家的意见和智慧，并反馈给Aa，发挥“OA中介者”、“OA联络者”作用，帮助Aa获取OA出版网络中的信息利益;同时利用自身所处的中间人位置，控制哪些OA资源可以在OA出版网络中流通，比如，只有通过同行评议的OA文献才能有资格出版，从而帮助OA出版网络获得控制利益，提高OA文献发表质量。结构洞数量的变化意味着OA出版可利用更多的资源，特别是在开放同行评议情形下，Aa与无数读者之间是存在大量结构洞的，这时，Ap除了利用同行评议专家的智慧外，还可广泛利用读者对OA文献的看法与意见，并把这些信息反馈给Aa，最终使OA出版网络和Ap获得尽可能多的信息利益与控制利益。因此，利用同行评议过程中OA出版网络的结构洞可以有效控制OA出版行为。

3．3 OA资源整合的控制行为分析

OA资源整合是指通过建立学科知识库、机构知识库或OA期刊库，将处于不同位置、属于不同机构的分散的、异构的OA资源连接起来，形成统一的检索界面和平台，实现OA资源综合与高效利用的过程。OA资源整合平台，如开放获取知识库目录(OpenDOAR)、开放获取知识库注册系统(ROAR)、开放获取期刊门户(Open J-Gate)、arXiv电子印本文档库、图书情报学电子印本(E-LIS)、中国预印本服务系统、中国科技论文在线等，都是OA社会网络中的一个中心节点。用户通过该中心节点能够与其他节点即某个OA期刊或某篇OA文献建立广泛的连接，而这些OA期刊或OA文献又利用相互链接关系、媒介互连关系、文献引用与被引关系、机构或作者合作关系等，在更多OA资源之间、OA行动者之间触发深层次的直接或间接联系，从而在整个OA社会网络产生越来越多的结构洞。这些结构洞可以对OA资源整合行为产生影响。这可以利用OA资源整合前后的OA网络(见图5A、图5B、图5C)来作说明。

图5A 分散独立资源组成的OA网络

图5B 两类资源整合前的OA网络

图5C 两类资源整合后的OA网络

整合前的OA网络与整合后的OA网络是完全不同的。从OA资源使用角度来看，简单的OA网络是由彼此分离、各自独立的OA资源和OA用户组成的网络，见图5A。由于这些OA资源(如Rj1、Rj2等)之间存在结构洞，且Au与它们没有强关系，即不存在连接这些资源的第三方，所以Au要想利用这些OA资源，必须分别与这6种OA资源打交道，即维持6个初级关系人。这种OA资源利用成本很高、效率却非常低，主要是因为网络中虽然存在许多结构洞，但是没有“桥”，所以结构洞不能产生较高的回报率。也就是说，在由分散独立的OA资源与OA用户组成的OA网络中，结构洞对OA的控制程度很低。在现实的OA活动中，这种情形出现较少。而图5B和图5C所示的情形比较常见。

在图5B中，假设Au能利用两类OA资源Ri(如机构知识库资料)和Rj(如OA期刊论文)，它们分别由两个分散且没有关联的OA资源提供者Api(即机构知识库)和Apj(即OA期刊)提供。Au在此网络占据如下3类共7个结构洞:①Api与Apj之间的结构洞——ApiApj;②Au与Api所提供的资源 Ri1、Ri2之间的2个结构洞——AuRi1和AuRi2;③Au与Apj所提供的资源 Rj1、Rj2、Rj3、Rj4之间的 4 个结构洞 ——AuRj1、AuRj2、AuRj3、AuRj4。与图5A相比，Au在利用OA资源过程中只要与2个初级关系人即Api和Apj打交道，降低了OA资源利用的成本。这主要因为Api和Apj分别在此网络中扮演“中间人”角色，发挥了“OA中介者”、“OA守门人”的作用，可以分别影响Au对Ri和Rj两类OA资源的访问与利用。不过，由于Api和Apj相对独立、彼此分离，且没有把两者有效连接起来的第三方(即桥)，因而在此网络Au还必须与2个初级关系人分别打交道，才能有效利用Ri和Rj两类OA资源;也正因为Api、Apj之间缺少桥，不能在Ri和Rj之间形成联动机制，所以Au使用OA资源仍不方便，OA资源利用效率不会太高。

然而，当利用OA资源整合平台Ac对Api与Apj实现有效整合后(见图5C)，OA资源利用有了很大变化。Ac成为Au唯一的初级关系人。这时，Au拥有2个初级结构洞——AuApi和 AuApj以及 6 个次级结构洞——AuRi1、AuRi2、AuRj1、AuRj2、AuRj3、AuRj4。不过，资源整合后的OA网络消除了Api与Apj之间的结构洞，因为她们通过相同的联系人Ac使彼此建立某种关联，这实质上为更高效地利用OA资源创造了有利条件。rAc-Api、rAc-Apj分别代表Ac对Ri和Rj资源的整合关系，也是分别连接 Ac与 Api、Ac与 Apj的桥。这2个桥成就了中间人——Ac，并使它发挥如下重要作用:①“OA协调者”，帮助利用同一平台(即Ac)访问不同类型的OA资源。②“OA中介者”，可以吸纳群体外信息(如Au访问请求)并提供给群体内成员(如Api、Apj);③“OA守门人”，利用统一接口拒绝非法利用内部资源(如Ri1或Rj1)的外部请求;④“OA代理人”，统一对外提供OA资源，并控制其信息存取或交流通道。这样，Au只需与1个初级关系人Ac发生关系，使得Au付出的时间和精力更少了，提高了Au收集和利用OA资源的效率。因此，利用OA社会网络中的结构洞可以有效控制OA资源整合，并显著提高OA资源利用效率。

4 结语

OA在OA资源和OA行动者之间构建了OA社会网络，这种OA社会网络在各节点之间存在许多结构洞。这些结构洞对于OA出版、OA文献引用和OA资源整合等OA活动有显著影响。这里运用图论方法对结构洞如何影响与控制OA出版、OA文献引用和OA资源整合作了定性分析，今后有待运用定量分析工具对其影响与控制程度作进一步研究，以促进OA理论与实践的进一步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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