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救赎

张丽娜

现在的社会流行反派角色，NBA也是如此。上世纪90年代丹尼斯·罗德曼的叛逆个性让他成为了当红球星，罗恩·阿泰斯特在奥本山事件后成为镁光灯的焦点，而满身刺青、特立独行的艾弗森更是成为一代偶像。不过，回到40年前的70年代，这些人都不能与离经叛道的“坏消息”马尔文·马恩斯相提并论。当马尔文不告而别脱离球队进，阿泰斯特还未出生；当他穿上他那及地的貂皮大衣，比赛前五分钟才姗姗来迟时，罗德曼刚小学毕业；当他未打完NBA处子赛季就进监狱服刑时，艾弗森还不满两周岁。

马尔文是划时代的巨星，然而却因为无法洁身自爱、自甘堕落，导致如同流星般结束他的篮球生涯。在此回顾他的篮球岁月，这一次“坏消息”成真，然而他在场上、场外的点点滴滴，绝不该被世人忘记并以此为警醒。

超级新人

马尔文出生于美国罗得岛州首府普罗维登斯，高中时他率领校队拿下两次州冠军，成为家乡的风云人物。

高中毕业后，马尔文收到大学邀约，但当他首次搭飞机去辛辛那提时，飞机却在俄亥俄州上空遇上风暴，绕行停在巴尔的摩，被吓到的马尔文很快逃回普罗维登斯，自此看来他就染上了飞机恐惧症，另外就是他决定留在家乡的普罗维登斯大学打球了。在这里他遇到了比他高一年级的校队白人主力控卫厄尔尼·格雷格里奥。马尔文在1989年的采访曾说，他与厄尔尼拥有坚定不移的友谊，这一黑一白的当地孩子，即便表面上有许多不同，没想到最后卷起了全美篮坛旋风。

马尔文与厄尔尼把原本孱弱的修道士带进了强队行列，他们让仅能容纳3500人的主场球馆场场爆满。1972-73赛季，这一黑一白的搭配更是炉火纯青，修道士一路狂飙在64强锦标赛过关斩将，杀到最后四强，创下校史纪录。不但罗得岛人疯狂，全美也对修道士充满期待。

在圣路易斯的四强赛前八分钟，修道士展现了王者风范，他们一路领先，看样子，冠军战将在修道士与拥有比尔·沃尔顿的UCLA之间展开。然而，马尔文却离开了球场。在一次争抢篮板中，他被孟菲斯州大球员撞到了膝盖，只得退场。没了他的修道士就像换了一支球队，比赛情势急转直下。最后六分钟，已经跛脚的马尔文不忍见到挚友厄尔尼孤军奋战，带伤上场，而他也一度将比赛追到仅差1分。只是结局并不完美。

厄尔尼结束了大学生涯，虽然导致修道士战力下降许多，但决定打完大学四年的马尔文持续进步，他交出了赛季场均22.1分、18.7个篮板的成绩，卫冕篮板王并连续两年入选全美第一队。毕业时，他保有修道士队史单场得分（52分）、篮板（34个）纪录。“马尔文是史上最佳大学球员之一。”前罗得岛大学教练埃尔·斯金纳说，“他可以是NBA史上最佳50人之一，如果他拥有那些伟大球员该有的纪律的话。”

到底称霸大学篮坛的马尔文，是如何在转入职业篮坛后自甘堕落的呢？

1974年，大学毕业的马尔文参加选秀，并以七年250签约圣路易斯精灵队。当然，马尔文在场上的表现足以摧毁任何对手，但赚了大钱、成为职业明星的他开始无故缺席训练，比赛迟到，球队对他进行惩罚，从一分钟罚一元、罚五元、十元，再到50元，他都不痛不痒，因为他知道管理层怕他不开心，不会真的罚他钱，也不会让他坐板凳。但马尔文的迟到与缺席史绝对是罄竹难书。

有一次，在精灵与纽约篮网赛后隔天，要在诺福克出赛，早上的飞机，而前一晚与女人厮混的马尔文又没来。球队老板在机场打给他说：“马尔文，现在就给我过来。”但马尔文似乎还在昏睡，嘀咕几句就挂了电话。然后换成教练打给他：“马尔文，如果缺席比赛，你会被禁赛，这次不是开玩笑。”马尔文回应说：“别担心，老兄。”然后又挂掉了。最后马尔文果然睡过头，之后的9点、11点、下午1点的飞机，他全部错过。麦金农教练认为要在没有马尔文的情况下打比赛了。但与此同时，马尔文正因为错过飞机怨天尤人，最后他决定包机前往诺福克机场，在赛前10分钟他搂着前一晚的女伴走入休息室，露齿而笑：“兄弟们，比赛准时开打。”

马尔文的形象是有点负面的，他那宽边大帽、拖地貂皮大及、豪华名车、姜女环绕的形象，虽然成为球队的强烈印象，但也让某些卫道士不满。而回到场上，马尔文的表现仍无所不能。新秀赛季就交出24分（联盟第五）、15.6个篮板（联盟第三）的成绩单，在赛季中期入选全明星，最终获得年度新人王。

有了新秀年的出色表现，马尔文在第二个赛季被赋予了更大的责任，但他根本不予理会。“我才22岁，22岁能有多聪明？”马尔文说，“我就是想鬼混一下，我是个篮球员，不是僧人。我玩女人、玩豪车，玩任何东西，我是个玩家，而玩物就是被玩家玩的东西。”

新教练罗德·索恩（现任NBA篮球运营总裁）也努力想较正“坏消息”的行为，但看起来徒劳无功。索恩说他大概罚了马尔文三万美金，但他想或许得与其好好沟通，他需要“马尔文真正成为球队领袖。

自甘堕落

除了迟到与缺席的老毛病外，让“坏消息”变得更糟的原因是他染上了毒瘾。“加入精灵队时，我赚进了大把钞票，在那时我开始接触古柯碱。”马尔文在1989年接受采访时说，“一开始我只是想放松一下而已，却没想到把我的人生彻底搞砸了。”

马尔文认识了当地的毒贩，他不但吸毒，还发展下线。他当时用25000美元进货哥伦比亚大麻，然后再以每磅500美元的价格卖给他的下线，这简直比打球好赚多了。

回想起当时，马尔文说：“我应该是史上最佳50人之一，去问问当时的人，我总是能痛打他们。但我开始沉沦，毒贩让我看到另一种生活。我混黑帮、贩毒、拉皮条，是个骗子，不过我从不牵扯其他球员。我是自私的，我想当老大，但是我搞砸了。”

这样的马尔文，从场外到场内都是个大麻烦。“我从没看过如此混乱的球员，只要能让自己、队友或球队越来越糟的事，他都会做。”当进的教练索恩说道，“他的想法就是，‘我太强了，根本不需要练习，练习就是浪费我的时间。”endprint

索恩决定与马尔文谈谈，在两个半小时的谈话中，他们聊未来、聊球队、聊马尔文的领袖责任。马尔文承诺他会改变。但隔天早上，他再度错过飞机，又消失整整一天。当他回来后，索恩只能又吼又罚，但还是只能派他上场。

在与马尔文的斗争中，索恩败下阵来，也断送了他的教练生涯。事情发生在与肯塔基上校的一场比赛中。在比赛前，精灵队有四天休息时间，但马尔文音讯全无。比赛当日下午，索恩接到马尔文的电话。后者问：“教练，状况如何？”索恩回答：“非常不好。”马尔文说：“别担心，我会搞定一切。”索恩回应说：“别烦我了，你不会出场。”

当天由于精灵队进行促销活动，过万人涌入球馆。在休息室的赛前谈话时，索恩看到马尔文姗姗来迟却假装没看到，他拟定了没有马尔文的比赛策略并决定贯彻到底。

缺少了马尔文的球队根本不是肯塔基的对手，即便全场观众喊着“我们要马尔文”，索恩也不为所动。最终球队输了球。赛后，球队总管韦尔特曼发火了。索恩回忆起当时的情景：“当时我不懂他为何生气，仅仅因为我没有让马尔文上场？对我而言，这事关纪律。我可以说，那天是我整个赛季睡得最好的一晚。”

那场比赛后，精灵队一团混乱，但管理层仍然相信马尔文的天分。圣诞节后，索恩下课，他这辈子的教练梦想也随之结束了。接下来，曾任普罗维登斯大学主教练的乔·马拉尼出山执教精灵队。“如果我能未卜先知，我绝不会接下这份工作。”马拉尼回忆道。

当马拉尼前去肯塔基，在机场与球队会合时，全队都到齐了，除了马尔文。马拉尼向球队提出对马尔文罚款，高层表示：“我们整天都在罚他，他今年欠我们1.1万，去年是1.3万。我们也没办法，搞不好他又离队了。”马拉尼继续追问：“那我该如何带这个家伙？我可以拿棒子敲他的头吗？他缺席训练、比赛迟到，他分裂了球队。”但是高层的指令就是无论如何都要让马尔文上场。

“人们问我巴恩斯是怎样的人，我会讲这个例子：某场比赛，上半场结束前，马尔文快攻，他在离篮筐20尺处接球，时间仅剩4秒，他可以扣篮或是轻松挑篮得分，但他却后退三步投了一个三分。这是我所见过的，在任何层级的篮球赛中最不可理喻的打法，但看来全队都习以为常，一副‘这就是马尔文的样子。的确是，因为马尔文只在意他自己。”马拉尼如是说。

赛季开始前来到球队的钱尼对于球队一团乱的状况也感到灰心，他无法相信会有球队乱得跟精灵队一样。他说：“有一天，马尔文带着一把九厘米的枪进了休息室，他拿枪乱指人，大家都赶紧扑倒在地，我们都觉得他疯了。”布恩则这么评价这支球队：“我记得我刚到球队的第一天，每个人都在做自己的事，八点的比赛，马尔文七点半才会到，还带着热狗跟可乐，然后上场拿下50分。或许ABA联盟的垮台对这支球队是最好的事吧。”

这支分崩离析的球队，被认为是ABA最具天才的球队，最后只以35胜49败的战绩结束了赛季，而更惨的是，在NBA与ABA合并的谈判中，圣路易斯精灵队也无缘并入NBA，并最终宣布解散。

流星坠落

1976年，拥有第四顺位的活塞在ABA解散选秀中挑中了马尔文。积习难改的他一到底特律，便在酒店订了六个房间，一间自己住，一间给妈妈，另外四间则是不同的女人。在活塞初亮相的九月热身赛上，他因为要上厕所而离开了板凳区，并大言不惭地说：“我不是最稳定的球员，但我是世界最强的球员之一。”不过，这位“世界最强球员之一”又惹麻烦了。

活塞本希望刚刚成为父亲的“坏消息”可以洗心革面，没想到赛季还没开始他就在底特律机场被捕，原因是持有枪械。马尔文违反假释规定，得入狱服刑一年。“我会上诉。”马尔文说，“我认识的很多人都在罗得岛监狱，我那些没死或没疯的高中弟兄们都在里面等我呢。”活塞焦头烂额，希望能够以社区服条取代或降低刑期。

在上诉的同时，马尔文的NBA生涯开始了。不过，他的表现却严重下滑，他一样迟到、缺席，场上胡乱出手，这让他的表现大打折扣。

随着赛季进展，马尔文慢慢进入状态，但此时他又开始作态，与管理层不断争吵，甚至扬言罢赛抵制季后赛。不过此时，马尔文因为手伤骨折导致赛季报销。法官以“他并非年轻人该仿效的模范”为由，拒绝了活塞队社区服务的要求，判定他入狱服刑一年，马尔文也同意：“我可不是那种乖宝宝，我是最狠的、最坏的、真正的黑人。”这次事件让马尔文提前结束了他的NBA处女赛季。

五个月后，25岁的巴恩斯已经服刑152天并假释离开监狱。他飞往布法罗与活塞会合准备季前赛，在记者会上，他两侧坐着总经理鲍伯·考夫曼和教练布朗，好似被家长押着认错的马尔文难得谨慎地发言：“我已经付出代价，我想要重新来过，步入正途。”

在与布法罗勇敢者队的比赛中，马尔文只打了12分钟，拿到4分，对于自己的表现，他说：“嘿，我被关了五个月，坐了一天飞机，24小时前我还在监狱里。老天，你知道这里跟监狱的差别吗？那里没有室内球场，篮筐高达12尺。”“12尺？”一个队友不相信地问着。“大概11尺高吧，那可是监狱的球场，而我们被高墙围着。”马尔文说。

看来活塞高层也受不了马尔文的鬼话连篇，开赛还不到一个月，他们就把他送到了他出狱后首场比赛的对手布法罗勇敢者队。一个赛季之后，他又被送到了离家乡最近的凯尔特人。

加入凯尔特人是每个普罗维登斯小孩的梦想，但毒瘾日深的“坏消息”已经无法把注意力放在球场上了。“成长期间，我一直梦想可以为波士顿凯尔特人打球，但我到波士顿时，宛如行尸走肉。”马尔文坦承，“我整晚吸毒、游荡街头，那是我毒瘾最严重的时候，我完完全全就是毒虫。”

在一场季前赛时，马尔文甚至只穿了一只鞋，最后靠着训练员找来的另一只鞋子，穿着一只绿鞋、一只黑鞋上场。当他清醒时，他是个天才球员，大家都非常认同他的才能。凯尔特人主帅考恩斯对马尔文赞誉有加：“他毫不费力，卓然超群。其他球员做起来吃力的动作，他却举重若轻。当他真的想打拼时，无人可挡。”然而仅仅26岁的马尔文在场上却浑浑噩噩，有时候，他甚至当场在板凳席上吸毒。“我记得有一场比赛，我坐在板凳末端，头上盖着毛巾吸着古柯碱，我的鼻子都流血了。队友们赶紧往旁边坐，每个人跟我中间隔着至少四五个空位。”马尔文回忆说，“我知道我的鼻膜出血，感觉好像我的脑子都被吸到了毛巾上，但我无法停止，真是太恐怖了。”在赛季中期，凯尔特人裁掉了马尔文。endprint

在1979-80赛季开始前，圣地亚哥快艇给了马尔文最后一次机会，但他并没有把握住，一个月后又被裁掉。次年一月末，快艇再度签下他，仅20场比赛后，马尔文彻底结束了他短短的六年职业生涯，在NBA的四个赛季场均只有9.2分、5.5个篮板。

毒品、酒精、夜生活搞烂了马尔文，28岁就离开NBA的他，也试图去意大利或次级联盟东山再起，但是“我身体糟透了。”马尔文说。

心灵导师

离开NBA后，“坏消息”在西岸过着有一餐没一餐的生活。他在街头打转，睡在车库里或废弃大楼中。他抢过商店，甚至告诉店家他的名字以及在哪里找得到他。“我想被捕。”马尔文说。

马尔文在圣地亚哥、休斯敦、维吉尼亚等地颠沛流离，但他依然保有开朗、幽默的个性。“我从云端跌落谷底，这中间我看清许多事。”马尔文在1994年接受采访时说，“有几次，我以为我要死了，但我知道上帝对我有所安排，因为我并未死去。”

告别篮球十年后的1989年，马尔文在圣地亚哥入狱，因为他再次违反假释规定再度卷入毒品及盗窃。2003年，曾经在七年内三度进出监狱，在圣地亚哥五年无家可归，吸毒、拉皮条、抢劫样样都干的马尔文说：“我浪费天赋，毒品毁了我的人生。”但他仍试图重新振作。

在经历19个疗程后，马尔文回到家乡普罗维登斯，这位昔日英雄决定为家乡迷途的孩子尽点心力。靠着前圣路易斯精灵队老板的帮助，他出任了慈善基金会主席，向青少年提供关于药物滥用跟教育讲座，以及法律扶助等相关帮助。时年53岁的马尔文尝试让罗得岛更加美好。

2004年，在普罗维登斯的史密斯街上的一家中国餐馆里，1973年那支名动全美的修道士队友齐聚一堂。马尔文说：“兄弟们，你们本来可能站在我的坟墓旁，念着‘马尔文，你本来可以东山再起的……”马尔文表示他对自己目前拥有的一切非常感恩。

年老的马尔文已经秃头，他开着休旅车巡视普罗维登斯，他的圣路易斯精灵队球衣仍披在后座，他拿时常拿给孩子们看，并以自己过往的经历告诉他们不要重蹈他的覆辙。“人生没有彩排。”他说，“你的人生只有一次，你很可能在五秒内做了个愚蠢决定，然后搞砸你的人生。”

“如果我不搞砸一切的话，我可能是NBA历史上五十大球员之一，这毫无疑问。”马尔文说，“我不会否认我是多么愚蠢、可笑，那没有意义，虽然那的确困扰了我整个人生。我也不知道原来我可以成为一个好人。”

“你怎么能不喜欢马尔文？”修道士教练加维特曾认真地说，“如果你真的懂他，就知道他是个温暖、美妙的人。”马尔文的律师也说：“有好几次，我几乎都不想管他了，但这家伙真的有魅力让你留下来。”前凯尔特人教练戴夫·考恩斯也说：“他不受拘束，他顺从自己的想法，他有个善良的心，只不过他不能控制自己罢了。但大家都喜欢他。”

马尔文的状况越来越糟，他虽然努力进行治疗，但似乎仍无法脱离毒瘾。2014年9月9日，他被发现倒在家中，疑似突发心脏病。修道士的队友们得知“坏消息”后都感到震惊、不舍。“马尔文始终像一个大孩子，他永远都会是我们的队友及我们的朋友。”斯塔康姆说。而一辈子都与马尔文联系在一起的“白色精灵”厄尔尼则震惊得无法言语，拒绝接听电话，他只写下短住回应媒体：“我很震惊，对于失去这伟大的朋友感到难过，言语无法形容我的哀伤。”等到马尔文过世几天后，厄尔尼才在电话中表示：“我和马尔文，我们是彼此的一部分，44年间我们从未有过争吵，他就像家人一样，直到我死，我都会怀念他。”

9月13日，马尔文身穿黑西装，躺在棺木里，他的修道士队友们都来了，甚至连当年的世仇、对手都来参加丧礼。马尔文是属于普罗维登斯的，他在这里有许多朋友以及家人。

马尔文的墓志铭？他的好友科斯塔斯说：“他拥有满满的天赋，却也挥霍掉了这些天赋。他是天生名人堂成员，或许说史上最佳天才，他绝对是篮球场上的最佳球员，如果他能够自控的话。”

马尔文虽然走了，但他天才的球技、散漫的态度、堕落的过程，以及最后为善的举动，都让他62载人生充满故事，也让人感到世事无常。但他是个善良的大男孩。科斯塔斯回忆起他在圣路易斯的时光：“他常常用他的劳斯莱斯载着孩子们去球场，让他们在球馆中吃麦当劳和薯条，只见教练愁眉苦脸地看着他，然后他照样可以拿下40分。他也会带上20几个孩子去买球鞋并给他们一人一支冰淇淋。”或许那个荒诞不羁，但却充满阳光笑容的篮球天才，才是许多人心目中善良的马尔文·巴恩斯。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