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静:从未领兵打仗却等于10万雄兵的开国中将
2014-12-12颜梅生
颜梅生
他虽然早年从军,是红军长征的开路先锋、长征时走路最多的人,为北平(今北京)的和平解放立下了汗马功劳,甚至一向不轻易夸人的林彪,也禁不住称他“等于10万雄兵”,还荣获过二级八一勋章、一级独立自由勋章、一级解放勋章,但他却又是我军历史上唯一一位从来没有直接领兵打仗的开国中将。
他就是苏静,曾用名苏孝顺,1910年12月21日生于福建省海澄县人(现为龙海县)海澄镇六口碑村一个普通农民家庭。是中国共产党第九、第十、第十一届中央委员,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第一届全国委员会代表,第五届全国委员会常委。1997年11月28日因病在北京逝世。
情报英杰
红一方面军长征时,红一军团(军团长为林彪,政委是聂荣臻)是开路先锋。1932年4月参加中国工农红军、1936年1月加入中国共产党、曾任红1军团司令部作战科科员和侦察科科长、参加过中央苏区第四和第五次反“围剿”的苏静,此时虽是军团一个小小的侦察参谋,但却是先锋中的先锋。
红军爬雪山、过草地,经过的地方大多人迹罕至,饥饿、疾病、疲劳,又常常使得红军指战员的体力到达极限,而敌人却一再围追堵截,军情、民情、地形的不熟悉,无疑让红军危机四伏。
苏静的重要任务之一,就是为整个军团探路。部队行军打仗每到一地,别人都可以住下休息, 苏静却不仅不能,还要马上带上侦察员出发, 朝军团首长定下的下一站沿路侦察。而且大部分时间都是行走在高山大川之中,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 毒蛇猛兽到处可见,甚至还有土匪民团袭击骚扰。每一次侦察回来,苏静仍必须立即分析汇总,连夜把地形地貌、道路桥梁画好,绘制成行军路线图。第二天天没亮,便要交给毛泽东并报告当天的行军路线。长此以往,苏静为中央红军绘制的路线图达数百张之多。以至于聂荣臻曾在回忆录中提过:“红军过草地,苏静同志在前面开路是有功的。”
事实上,别人走了一遍的长征路,苏静要先侦察走个来回,再跟着走一趟,走的距离是别人的三倍。
除了当好开路先锋以外,苏静还利用自己在缅甸时学过的照相技术,拍摄了红军活动的一批珍贵历史资料。也利用自己的文化知识和观察能力,解决部队在行军作战中碰到的难题。如红军长征一路走来,敌人的飞机就像赶不走的苍蝇,天天在红军行军队伍的头顶盘旋、轰炸、扫射,给红军带来不少伤亡。如何才能把敌人空袭的损失降到最低的限度?细心的苏静开始观察敌机的行动规律,总结出躲避炸弹的经验并告诉战友们,对减少部队伤亡起了不小的作用。
红军到达陕北后,力图向北发展。林彪、左权带领苏静到瓦窑堡进行实地勘察时,不料陷入沙漠,迷失方向。眼看夜幕将至,大家心急如焚,而苏静却胸有成竹。左权对苏静说:“大家都说你点子多,就快想想办法吧。”苏静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不慌不忙地下了马,放开僵绳。原来苏静所用的正是“老马识途”的典故,而老马很快就带着大家踏上归途。
苏静还参加了直罗镇、东征、西征、山城堡等战役。
抗日战争爆发后,红一军团改编成115师,许多将领都要降一、两级以上使用,苏静却被提升为侦察科科长。参加了平型关战役、陆房突围等,参与领导了山东抗日根据地的政治保卫和治安工作。
1938年2月,日军进攻晋西南。八路军115师分兵一部阻截敌人,以保卫黄河河防。3月2日,林彪率部向敌后运动,进行到隰县以北千家庄附近时,突然传来一声枪响,林彪中弹落马。带着侦察排跟在林彪身后的苏静,赶紧把林彪扶到路边的沟坎下隐蔽,同时命令警卫员立即到后续部队处找医生。
第二天,师政治部主任罗荣桓命令苏静去国民党防区去调查此事。苏静对整个枪击事件作了细致的调查,并进行了实事求是的分析,得出是一次误伤事件的结论:初春时节,天气尚冷,林彪披了一件在平型关战斗中缴获的日本呢子大衣。阎锡山部的一个警戒分队哨兵误认为是日军军官,因而开了一枪。
林彪被枪击后不久又发生了一件大事。一天,卫立煌带着他的司令部刚刚到达大宁,日军就偷偷地围了上来。115师政委罗荣桓和代理师长陈光当即命令苏静带一个营去掩护卫立煌。苏静骑马一口气追赶5公里路,才追上卫立煌,并向他通报了敌情。可卫立煌还没来得及转移,日军就已经于第二天发起了围攻。当时卫立煌身边没有多少部队,全靠八路军一个营的兵力拼死抵挡。在冲出包围后,苏静命令留下一个连断后。这个连在白儿岭据险死守一天,英勇抗击了800多日军的轮番进攻。事后,卫立煌才知道,二战区的国民党军总司令部无线电密码被日军破译,国民党军却一无所知,但却被苏静侦查到了。
1938年,八路军115师进驻晋西孝义地区,国民党方面派了一个高参到115师,名为进行“联络”事宜,实则为了监视和收买情报,而一名掌握师部核心机密的译电员恰恰被拉下了水。
但仅仅过了数日,便被心细如发的苏静发现。苏静不动声色地处理了那名译电员后,又连续数日宴请国民党高参。宴席中,苏静代表八路军殷勤劝酒,高参及其随员们也心怀鬼胎地频繁回敬。苏静假装不胜酒力,胡言乱语,“无意中”泄露了八路军一些机密“情报”。欣喜若狂的高参每到三更半夜,便将收集到的“情报”发给上司,而苏静则躲在隔壁房间,细听着“嘀嘀嗒嗒”的声音,将高参发出的电码原原本本记在了笔记本上,通过对故意泄密内容和国民党电码的反复对照,轻而易举地掌握了国民党的电报密码。
此后,林彪在电报中经常提到的“密息”,指的就是破译敌人电台密码所获得的情报。
东北献计
1945年8月日本投降后,国共双方随即为争夺东北展开了激烈的较量。11月中旬,苏静跟随罗荣桓到达沈阳,在刚刚组建的东北民主联军中担任司令部情报处处长。随即,又来到林彪带领的前线总指挥部。“前总”是个非常简便高效的指挥机构,除了林彪,就只有李作鹏、苏静、何静之等几个人。
当时东北的局面相当混乱。就中共方面的东北民主联军来说,虽然人数多达十几万,但部队都是从各自根据地出发,彼此之间没有电台联络,连林彪的“前总”也不知道自己的部队究竟有多少人、在什么位置,打起仗来,甚至还找不到自己的队伍。而老百姓也不了解共产党,甚至把国民党当成正统,使得东北民主联军几乎成了瞎子、聋子,以至于山海关丢失、锦州失守、辽西走廊洞开……1946年初,东北民主联军主力还一直退到松花江以北,不仅士气低落,处境也极为艰难。endprint
林彪很想打个大胜仗鼓舞士气,可此时的部队仍然装备奇缺、驻地分散,群众发动依然不够,只好把希望寄托在苏静身上。
同以往一样,苏静总能在关键时刻给林彪以惊喜。苏静受命后,很快编织起一张卓有成效的情报网,并迅速组织100多名情报人员收集敌情。2月11日,苏静向林彪报告:敌89师近两个团脱离其主力到达秀水河子,离主力有3天的路程。林彪当机立断,迅速就近调集7个团的优势兵力一举将其全歼,从而拿下了进军东北以来第一个漂亮的歼灭战。4月15日,林彪又根据苏静的情报,再次指挥部队在大洼一举歼灭敌87师4400人。大洼战斗结束后,林彪高兴地对秘书季宗权说:“一个苏静等于十万雄兵。”正是由于有苏静作后盾,林彪此后作战经常通过电台直接指挥师、团一级作战,作战效率大大提高。
1948年秋,国共两党举行了辽沈战役,而决战的关键点在锦州。可针对毛泽东攻占锦州的命令,林彪却信心不足。因为林彪擅长的是运动战,不喜欢攻坚。四平一战之前,林彪就曾经多次运用“围城打援”,于运动中消灭了大量敌军;林彪率重兵围攻四平时,却遭到国民党军陈明仁部重创,甚至再也不能回四平了。
毛泽东一边一再强调“关门打狗,务求全歼国军主力于东北境内”,一边用巨大的耐心,通过一封封超长的电报开导林彪说,今日之“东野”,已非当日吴下阿蒙。要树立信心,取得前所未有的伟大胜利!最后甚至不得不直斥林彪软弱,严令拿下锦州,形成瓮中捉鳖之势。
迫于毛泽东的压力,林彪终于率领数十万东北野战军南下围困并攻击锦州。锦州之战,顿时成为国共两党在东北战场的生死对决。敌守城司令范汉杰不仅使黄埔军校一期出身,曾在日本、德国考察学习过西方军事,而且在国民党军中堪称“能战之将”。国民党还调集10万大军从锦西葫芦岛方向增援,而锦州与锦西之间只有40公里,可谓近在咫尺。加之其间无险可守,又东临渤海,极易遭到国民党海军的炮火攻击,甚至蒋介石也在葫芦岛海面军舰上亲自督战,大有一举歼灭东北野战军于锦州城下之势。
东北野战军的攻城部队伤亡一天天在增加,锦州城却纹丝不动。情况万分危急之际,林彪曾有心撤围北上,但考虑到毛泽东绝对不会同意,且意味着东北野战军的重炮、坦克、装甲车等重装备也要扔在锦州城下,只得背水一战:一面攻坚;一面打援,即抽调2个纵队、2个独立师、1个炮兵旅死守塔山,对付国民党从西面开过来的十万援军。出于放心不下,林彪指派苏静前往塔山“监军”,就地督战。
苏静和野战军炮兵司令朱瑞冒险深入到锦州外围的义县去收集情报,不料却雪上加霜,朱瑞不幸触雷牺牲,部队的压力更大了。
就在这时,苏静帮助林彪找到了突破口。苏静在深入前沿时,发现2纵5师在攻打义县时采取了坑道近迫作业的攻城方法,部队伤亡很小,当即意识到这个方法可以在所有攻城部队中推广,立即向林彪面呈以坑道近迫作业攻占锦州的建议,林彪未置可否。苏静知道,林彪一句话不想听两遍,但他还是去林彪那儿又讲了一遍。这次林彪果然极为重视,电令攻城各纵队、师,每个师以2/3的兵力抢挖高宽各为1.5米至2米的交通沟至敌阵地50-60米处。
很快,锦州陷入解放军纵横交错的坑道之中,攻城部队在坑道的掩护下伤亡大为减少,东北野战军的炮兵甚至能从坑道中抵进到离城根只有100米的地方射击。范汉杰一度计划乘解放军伤亡增大之机向城外反攻,可当他看到城外的坑道越来越多、越来越密,却看不到解放军的人影时,不禁哀叹道:“守城无望了!”10月15日,锦州解放,范汉杰兵败被俘。
锦州之战中积累的攻坚经验,让东北野战军士气大振。
和平使者
辽沈战役胜利结束后,平津战役随之开始。为了使北平这座驰名世界的文化古城免遭战争破坏,中共中央和中央军委力争以和平方式解放北平。在90万人民解放军兵临城下的震慑下,在北平地下党的耐心工作和北平许多开明人士的敦促下,国民党华北“剿总”总司令傅作义接受了谈判的建议。
苏静是中共中央派出的进入北平的解放军代表,参加了全部的北平谈判。
北平和平解放正式谈判,先后进行了三次:
第一次谈判是在1948年12月中旬。傅作义派崔载之为代表同李炳泉(中共地下党员)一起,带电台和报务员、译电员,到平津前线司令部所在地进行。双方交换意见后,崔回平向傅报告,李携电台和报务员、译电员留下,以便联系。
第二次谈判是在1949年1月6日至10日。当时傅作义主力35军被歼,孤守的国民党军傅作义部25万人完全陷于绝境,平津战役胜负大局已定。傅作义派周北峰、张东荪到河北蓟县八里庄平津前线司令部进行谈判。这次谈判有很大进展。我方提出了改编国民党军的方案,对傅起义人员一律不咎既往,双方草签了《会谈纪要》。
第三次谈判是1月14日至17日。14日上午,解放军向天津守敌发起总攻。当天傅作义派华北“剿总”副总司令邓宝珊、周北峰作为全权代表,到通县西五里桥平津前线司令部进行。谈判取得了成功,于16日签署了《关于北平和平解决的初步协议》14条。
19日双方代表在城内华北“总部”联谊处经磋商后,将协议正文增补为18条,附件4条,共22条。东北野战军参谋处长苏静与华北“总部”政工处长王克俊及崔载之,分别代表双方在《关于北平和平解决问题的协议书》上签字。
1月21日,傅作义在华北“剿总”机关及军以上人员会议上,宣布了北平城内国民党守军接受和平改编。发出了《关于全部守城部队开出城外听候改编的通告》。同时将《关于北平和平解决问题的协议书》诸点经国民党中央社北平分社向全国发表。22日,傅作义在《关于北平和平解决问题的协议书》上签字,并发表广播讲话。同时,城内国民党守军开始移到城外指定地点听候改编。
1月31日,解放军入城接管防务,至此,北平宣告和平解放。它创造的解放国民党军队的“北平方式”成为后来解放湖南、四川、新疆、云南的范例。endprint
其实,就在双方代表于19日签订《关于北平和平解决问题的协议书》后,还出现了一个差点让协议前功尽弃的插曲。
当时,苏静受林彪委托,交给邓宝珊一封信,信是毛泽东以林彪、罗荣桓的名义写给傅作义的,毛泽东在信中措辞相当严厉、尖锐,除了历数傅作义在三年内战中追随蒋介石犯下的累累罪行,还声称要追究傅作义的内战责任。由于信未封口,邓宝珊看罢大惊失色,当着并不知情的苏静的面说:“这封信太出乎意料,傅作义不一定会受得了。”又道:“我回城后,打算暂不交给傅作义看,以免节外生枝,把事情搞僵,甚至推翻协议,使谈判功亏一篑。”
原来,早在1946年9月的大同、集宁战役中,解放军虽歼灭国民党军1.2万人,但由于指挥失误,战役失败,大同未攻下,集宁又失守,傅作义取胜之后发表了一封《致毛泽东的公开电》,得意之情溢于言表:“延安毛泽东先生:……最近由于你们背弃诺言,围攻大同,政府以和平解决的努力、均告绝望之后,本战区国军才迫不得已采取行动,救援大同,解救大同二万军民。然你们相信武力万能,调集了十七个旅,五十一个团之众,企图在集宁歼灭国军,城郊野战和惨烈巷战,继续达四昼夜,最后你们终于溃败了。当你们溃退的前一天,延安广播且已宣布本战区国军被你们完全包围,完全击溃,完全歼灭,但次日的事实,立刻给了一个无情的证明,证明被包围被击溃被歼灭的不是国军,而是你们自夸所谓参加二万五千里长征的贺龙所部、聂荣臻所部,以及张宗逊、陈正湘、姚哲等的全部主力。”“诚如你们所说,本战区国军武器最劣,人数最少,战力最弱,但我们没有失败,失败的却是你们。在这次战役中,你们摆在战场的尸体,至少在二万人以上,我们流着眼泪,已经将他们掩埋了。你们在溃退途中,因恐怖国军追击,竟至拼命奔逃,口鼻冒血,倒身路旁者比比皆是,这是一幅如何悲惨的画面。”“我不禁要问是谁杀死了他们。……如果他们是在你的错误指导之下逞兵猖乱祸国害民,那就是你杀死了他们,在夜阑人静时,你应受到责备,受到全国人民的惩罚。”毛泽东读罢此信,当时只说了8个字;“不报此仇,誓不为人。”朱德总司令也特将此电分发华北解放军全体将士人手一份,以激励将士牢记大同、集宁之辱。
而在同年10月11日,傅作义攻占解放区重镇张家口后,又写了一封侮辱性的《上毛泽东书》,声言如果共产党打胜了,他甘为毛泽东执鞭。
岂料,时间仅仅过去两年多,形势便急剧逆转。志在必得的毛泽东并没有忘记往事。
毛泽东的信不仅让邓宝珊大感意外,连傅作义的女儿傅冬菊也担心此信会刺激傅作义。作为和谈代表,苏静同样敏锐地意识到:毛泽东亲自写的信不能不送,但傅作义作为一代名将,有军人极强的自尊心,万一看到信后思想发生变化,前面的努力可能要功亏一篑,甚至很可能使傅作义因一时义愤而决定玉石俱焚。因为早在1948年12月25日,中共中央宣布蒋介石等43人为罪大恶极的头等战犯时,傅作义便名列其中。傅作义为此曾对中共中央的“既往不咎”的宽大政策表示怀疑。直至傅作义的亲信开导说:“这一定是中共一批青年干部做的,毛先生一定不知道。”傅作义才稍有释怀,但心中仍然害怕中共中央日后算旧账。万一如今看到毛泽东的信,必将更加认定中共不信守承诺。
苏静考虑再三,决定向上级建议此信暂时不要送给傅作义本人。林彪说:“是啊!那封信是有些严厉,暂时不交也可以。”罗荣桓、聂荣臻等人也表示同意。
苏静回到城内,找到邓宝珊,一同去中南海居仁堂见傅作义。傅作义情绪很好,问这问那,与苏静热情交谈。邓宝珊乘机到内屋,将信交给了傅冬菊,傅冬菊看了信,没敢交给傅作义,而苏静也绝口未跟傅作义谈及这封信的事。结果在北平和平解放之前,该信只送到傅作义的女儿那里。
事实证明,傅作义确实接受不了那封信。1949年2月1日,《人民日报》刊发了该信全文后,傅作义立刻如芒在背,可此时距林彪将信交给邓宝珊已经过去10多天,北平和平解放已既成事实,只好慌忙给林彪和罗荣桓写信:“两年半戡乱战争的严重灾难,我愿担当错误责任,愿意接受任何惩处。”傅作义的旧部,也在思想上产生了很大的波动。好在林彪接信后,对傅作义作了大量解释安抚工作,才使事态有所平息。但傅作义还是不放心,决定亲自到西柏坡向毛泽东负荆请罪,进一步摸一下中共的底牌。
傅作义于2月下旬到达西柏坡后,受到毛泽东和中共中央的热烈欢迎,毛泽东郑重代表中共向傅作义作出既往不咎的保证,并当场列出傅作义为和平解放北平立下的功劳以及抗战期间为中华民族所做的卓越贡献。傅作义这才完全放下了包袱。
傅作义对苏静的冷静变通充满了感激之情,也被他的睿智和胆识所折服。解放后,傅作义曾送给苏静许多礼物包括毛衣、手表等当时的奢侈品,以表谢意。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