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浮士德》的主要人物及艺术特色
2014-12-11刘继阳
◎刘继阳
小说《浮士德》的主要人物及艺术特色
◎刘继阳
诗剧《浮士德》是欧洲启蒙主义巨匠歌德最著名的代表作。它生动表现了浮士德、梅菲斯特等形象的行为、心理及思想历程,深入探讨了人的“上升”与“下降”的问题。浮士德的一生不懈追求,却历经起落,往往事与愿违;梅菲斯特煞费苦心,用尽浑身解数,却终究没有赢得与浮士德的那场赌局。在刻画人物的基础上,诗剧表现出了独有的艺术特色和魅力。
浮士德 梅菲斯特 艺术特色
诗剧《浮士德》是欧洲启蒙主义巨匠歌德的最著名的代表作。他表现了浮士德为了追求理想的境界而永不满足、不懈奋斗的一生。恶灵梅菲斯特奉命满足浮士德的一切诉求,以到达对人生追求的满足。两人打赌,只要浮士德对人生满足,不再追求,他的灵魂便归恶灵所有。而当浮士德发出“真美啊,请停一停吧”的感叹,梅菲斯特要履行赌约时,天使却将浮士德的灵魂引向了天堂,以表彰他不懈追求的精神。诗剧通过两位主要人物形象的展现,表现出了杰出的艺术特色。
一、浮士德形象
浮士德是世界文学宝库中最著名的典型形象之一,这是一个资产阶级上升时期的进步思想家形象,诗剧《浮士德》具体、细致地描写了他精神性格的发展变化及其不断探索与追求的过程,这个过程明显地包括学者、爱情、政治、艺术和创造性事业等五个不同阶段。歌德把《浮士德》当成是“一种生活的发现艺术”,意思是要通过浮士德的追求与探索解答什么是理想的人生和理想的社会这一当时人们十分关心的问题。
在学者生活阶段,歌德着重点明了浮士德思想上具有的“泰初有为”的唯物主义倾向,描述了他要求过一种充满斗争、激情和活动的生活的人生态度,同时,还表现了他是一个充满了矛盾的人物。一方面,他本身背负着内在的“灵”与“肉”——“沉浸在迷离的爱欲之中”和“向那崇高的心灵的境界飞弛”的矛盾,另一方面,他和客观世界极不协调,因而具有着不满现实,要求在探索中追求理想的矛盾,就是这样一个有如此性格特点的人,却被囚禁在古老的书斋里,对中世纪的各种学问进行钻研,并希图从中获得知识,使自己成为一个“以口舌宣传、能把黎民于变”的启蒙者。这就是浮士德的学者生活必然是场悲剧的本质原因。
爱情生活阶段是浮士德认识生活,走向理想的一个阶梯,他脱离干枯的学者生活,原本想在爱情的生活中开创一条通向“个性解放”的道路,但实践证明,在德国现实中,由于封建、教会势力的顽强,资产阶级的软弱,他所追求的自由爱情,也只能是场悲剧。
为封建小朝廷服务的政治生活,是在把古希腊的帕里斯和海伦的幽影显示出来,供统治者嬉戏的娱乐中告终的,这恰好反映了德国资产阶级改变现实的无能为力及其软弱,是歌德对十年魏玛官场生活结局的寓意概括。
对海伦的追求并与之结合,最后海伦的消逝,是对当代德国一些思想家企图复活古典美,并用以教育从而改变现实中种种丑陋,这样一个普遍感兴趣的问题,写意式地做了否定的回答。
最后,在荒凉海滩上建造人间乐园的创造性事业中,浮士德对人生和社会终于做出了“智慧的最后的断案”,只有“每天每日去开拓生活和自由”人生才是最理想的人生,只有“在自由的土地上位着自由的国民”的社会,才是最理想的社会。
由此看来,浮士德所经历的五个生活阶段,正是诗人歌德以巨大的概括力,反映了西欧资本主义上升时期,资产阶级先进人物如何摆脱中世纪蒙昧状态,反对封建现实,反抗宗教势力,不断探求理想人生和理想社会的过程,浮士德就是这样一类人物的代表。
二、梅菲斯特的形象
梅菲斯特是《浮士德》中的一个重要人物。他在诗剧中与浮士德平行并紧密地联系在一起,这个形象虽然来自宗教传说,但在歌德笔下却已成为一个新的文学形象,在诗剧中,他既是浮士德形象发展的条件人物,又是独特的社会势力的代表,他既是以反面人物身份作为歌德揭露现实的代言人,又具有鲜明的个性。
就他的冷酷、残忍、否定“理性”以及对人生、世界所抱的悲观主义和虚无主义的态度来看。梅菲斯特是那些随着资本主义原始积累开始出现的“巨大的人物”相对立的极端个人主义者的典型,他是资本主义发展过程中种种罪恶的体现者。他承认自已是“否定的精灵”,“恶”是他的本质。他根本不相信人的“理智”(认为那只会把人“弃得比禽兽还要禽兽”因而干脆把人看成“长足的阜螽”)。他还根本否定人类的活动和人们不断进取的志向,悲观、虚无地认为“凡物都是有成必有毁”,完全看不到“毁”后又有新的“成”,所以一口咬定“倒不如始终无成”。这就使他看不到社会发展前途和事物乃是在“成”与“毁”的矛盾斗争中向前进的,这些方面显然是和浮士德对立的。
但是浮士德和梅菲斯特毕意是同一阶级范畴之内的人物,并生活在同一社会条件之下,所以他们之间既有着差异又有一致之处,差异使之对立,一致之处又使他们联系起来,浮士德身上那种要“沉溺在迷离的爱欲之中,执拗地固执着这个重要”的一面,正是和魔鬼本质相通的因素,梅菲斯特将就利用浮士德身上这种内因,从“作恶”的动机出发,作出各种诱惑,怂恿浮士德投入生活,导入歧途,企图在庸俗生活的及时行乐中使他走向沉沦,趋于毁灭。而浮士德虽然在“及时行乐”中犯过错,却能结合自己深切的感受,加深对生活的认识,一步步接近理想人生和理想社会,完成了精神性格的发展,从这点上讲,魔鬼对于浮士德存在的意义在于刺激他不断向前发展,这是梅菲斯特在诗剧中主要任务之一。
梅菲斯特在揭露当代现实上具有重要竟义。在这方面,他是以反面人物身份来表达歌德对现实的看法的代言人。他对当时的逻辑学、玄学、法理学、神学、哲学、医学、反动浪漫主义诗歌以及骑士小说等的揭发与批判是淋漓尽致的(他的“跳蚤歌”的跳蚤形象就是当代德国许多小公国中的大臣、宰相的缩影;他对荒淫腐化的宫廷、贪婪的教会、纸币制度、资本主义金钱以及海上强盗式的掠夺行为等的揭露都是入木三分的,讽刺得极为尖锐)。
歌德笔下的梅菲斯特,虽然来自宗教传说,不可避免地保留了一些幻想性质和魔鬼的矛盾,但已经是一个具有浓烈现实性的人物。他神气活现,机智灵活,观察事物极其敏锐,他在和浮士德的关系上,在对王公大臣(和风流寡妇玛尔特)揶揄捉弄中都已完全脱掉魔气而成为一个活灵活现、令人信服的现实生活中的人物。从他的机敏、善于钻营、逢迎、玩世不恭、否定一切的性格来看,他完全是资产阶级浪荡人物,是资本主义发展过程中形成的极端个人主义者的典型。
三、《浮士德》的艺术特色
《浮士德》作为一部不朽的世界名著,它的艺术表现是很有特色的。
首先,现实主义和浪漫主义的交替或结合使用,是这部作品的重要特征,诗剧中对瓦格纳形象、玛甘钼形象、“城门之前”一场城郊节日生活情景,乱七八糟的学术界及乌烟瘴气的“紫金城”等的描绘,基本上是现实主义的“瓦普几司之夜”、“瓦普几司之梦”、“古典的瓦普几司之夜梦”、远古希腊的旅行、海伦形象,填海场景等又都基本上是浪漫主义的,浮士德形象则又在一定程度上表现了现实主义和浪漫主义的结合。在塑造这个形象的过程中,既有真实的事件,又有幻想的情节,既有现实环境,又有虚构的环境,其精神面貌既是以上时期资产阶级进步人士的真实性格为基础,又加上了理想化的成分。
其次是对比手法的运用,《浮士德》也表现得极为突出,这从作品的艺术结构和人物关系上都看得特别清楚,诗剧第一部从开阔的天空到狭隘的书斋,到开朗的人民生活和生机勃勃的大自然,到庸俗嘈杂的小酒店,到优美娴静的爱情生活;第二部从光明灿烂的大自然到昏乱的“紫金城”,从远古希腊到叛乱四起的没落帝国,最后到和平劳动的理想之都,浮士德就这样运用对比的结构形式展开情节来突出浮士德精神性格的发展及其复杂、曲折的探索过程。从人物关系看,浮士德•瓦格纳、梅菲斯特都处在对比之中,瓦格纳从一个学究成为速信“炼金术”的术士,梅菲斯特从否定“理性”开始到对现实、人生抱绝对虚无主义和悲观主义态度,这一切,都在对比中把浮士德精神性格的特征烘托出来。
辛辣的讽刺和隐晦的象征也是诗剧的重要的表现手法。歌德通过梅菲斯特对当代逻辑学、法理学、神学、医学、反动浪漫主义诗歌等的嬉戏性评述。把他们的腐朽本质和盘找出,还通过批判对象的言行细节收到讽刺的效果,如揭发国王、大臣们酷爱金钱的本质,就是采取这种方式,有时还用滑稽歌谣,描述当权人物的骄横暴戾,如“跳蚤歌”象征手法的运用是十分突出的,作品除塑造了几个人物之外,还引进许多古代的和近代的人物,以及为数众多的神话,传说中的仙人、妖女、鬼怪等。甚至把一些有生命和无生命的东西拟人化,这些形象都是社会生活中某种事物、某种类型的人、某种观战的象征,这些象征,尽管所表达的思想不源于现实,但和生活本身已隔了一层,以致使诗剧的有些部分非常隐晦,一般读者不易读懂,因而削弱了作品应起的社会作用。此外,浓郁的抒情色彩,词汇的丰富,语言音调的优美,这些也都是诗剧的艺术特色。
《浮士德》是欧洲启蒙主义时期的重要文学经典,更是世界文学史上的一座丰碑。它对人的精神的探问,对人的历程的展现,都是无法复制的,因而成为文艺复兴以来的又一座世界文学的高峰!
(作者单位:北华大学师范分院)
(责任编辑 冯雪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