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组织:中国竞技体育可持续发展之路
2014-12-05邵桂华
邵桂华
(吉林体育学院,吉林 长春 130022)
推动中国竞技体育的可持续发展,是我国竞技体育不可动摇的根基性目标。特别是当我国提出了从“体育大国”向“体育强国”转变的战略性转向之后,竞技体育可持续发展问题的重要性,就变得更加凸显。近年来,关于此领域的研究也不断升温,众多学者围绕这一问题,从不同角度出发,给出了各自的真知灼见。但不可讳言,这一领域的研究成为焦点,反映的正是我国竞技体育还没有建立起可持续发展模式的现实。从资金来源上看,中国的竞技体育,还主要把政府的高额投入作为推动力,还缺乏自我造血能力,不符合市场经济的规律;从运行机制上来看,还主要依靠国家行政命令的强制力,各系统要素缺乏主动性和自发性,也不具备相互之间联合互动的机制和能力;从系统主体上来看,不论是运动员、教练员抑或是体育管理官员,都受制于更高层命令的束缚,他们以完成任务为已任,自发的创造性、灵活性和发展性被降至最低,一旦失去了上级更为明确的指示,他们就会变得无所适从。从系统科学的角度看来,在这样的情境下,竞技体育系统的发展取决于外部的强制性力量,系统自身的活力被抹杀,可持续也就根本无从谈起。而导致这一问题出现的根源,还在于我们对发展、可持续发展内涵的理解不够深刻,在于我们没有找到促进竞技体育系统可持续发展的科学思维模式。本文尝试从可持续发展的理论起源角度分析其真实内涵,并通过可持续发展与自组织理论之间的契合,提出中国竞技体育可持续发展的自组织观点,旨在为探索我国竞技体育可持续发展模式提供更为科学的发展思路。
1 发展与可持续发展
严格意义上来说,“发展“一词是舶来品,与“社会”、“经济”等词一样来源于西方的哲学术语,是指事物由小到大,由简到繁,由低级到高级,由旧物质到新物质的运动变化过程。不论是何种形式的发展,都意味着变化,意味着事物或是系统或是从数量上、或是从规模上、或是从质量上取得与以往不同的、有意义、有进步的变化。
1980年,世界自然保护联盟(IUCN,The International Union for Conservation of Nature)、联合国环境规划署(UNEP,United Nations Environment Programmer)和世界野生动物基金会(WWF,World Wildlife Fund)联保发布了《世界自然保护大纲》[1],在近代科学研究中第一次使用了“可持续发展”(Sustainable development)一词。虽然这个报告并没有给出可持续发展的定义,但可持续发展的内涵已初见雏形,其意义已基本明确。到1987年,由布伦特夫人在联合国报告《我们共同的未来》中[2],第一次给出了可持续发展的明确定义:“既满足当代人的需要,又不对后代人满足其需要的能力构成危害”。
此后,众多领域开始涉及可持续发展的理论与实践。综合可持续发展研究取得的进展,可以看到,对可持续发展意义与内涵的理解可以借助于分析其在以下几个领域的发展情况得出:
其一是生态学领域,这是较早提出并实践可持续发展的领域之一。由于生态环境是人类社会存在的根本和基础,因此如何保持生态环境对人类社会的持续供应,是人们必须思考的问题。生态学家Geerling和De Bin(1986)提出了可持续的理念,指出生态可持续是指自然资源及其开发利用之间的平衡。国际生态联合会(ENTECOL)和国际生物联合会(IUBS)于1991年将可持续发展定义为“保护和加强环境系统的生产和更新能力”,美国科学家R. T. T. Forman(1990)将可持续发展阐述为:寻求一种最佳的生态系统以支持生态的完整性和人类愿望的实现,使人类的生存环境得以持续。以上论述基本上奠定了生态可持续的基本框架和意义。
其二是经济学领域,这是可持续发展应用最多的领域之一。经济发展是人类社会进步的物质基础,传统的经济发展模式过多地单纯考虑经济增长的速度和经济产值,而对经济发展带来的诸多社会负面影响关注较少,因此受到越来越多的反对,可持续发展经济观开始逐步取代传统经济发展思路。众多经济学家对可持续经济发展提出了自己的观点[3]。如Edward. B. Barbier(1985)在其专著《经济、自然资源、紧缺和发展——传统、可选择的观点》一书中,把可持续发展定义为:“在保持自然资源的质量和其所提供服务的前提下,使经济发展的净利益最大化”;Anil Markandyn等(1988)在《自然环境和社会发展速度递减》中认为,可持续发展是“今天的资源使用不应减少未来的实际收入”;世界资源研究中心(The World Resources Institute)于1992年提出经济发展己不是传统的以牺牲资源与环境为代价的经济发展,而是“不降低环境质量和不破坏世界自然资源基础的经济发展”;经济学家Pearce DW和Warlord J.J(1993)在《世界无末日——经济、环境与可持续发展》中将可持续发展定义为:“当发展能够保证当代人的福利增加时,也不应使后代人的福利减少”等。从以上研究中可以看出,经济学家视野中的可持续发展,是指在经济的持续增长和社会福利水平持续提高,但又不以牺牲环境等为代价。社会总资产(包括自然资产和人造资本)不会随时间的变化而降低,在此前提下实现资源使用效益的最大化。
其三是工程技术学领域。James Gustave Spath(1989)在《环境—绿色工艺(技术)》一书中指出:“可持续发展是转向更清洁、更有效的技术——尽可能接近‘零排放’或‘密闭式’工艺方法——尽可能减少能源和其他自然资源的消耗”;世界资源研究中心(The World Resource Institute)也于1992年提出:“可持续发展就是建立极少生产废料和污染物的工艺或技术系统”。[4]这些提法表明,科学技术应以促进技术发展与减少环境污染作为其发展方向。
其四是社会学领域。建立起消除贫困、公平分配物质财富、资源合理配置、科技进步、社会公正、安全、文明和健康发展的社会,人口与资源协调发展、人类与环境相互依存的社会,显然是人类的终极目标之一。世界自然保护联盟(IUCN),联合国环境规划署(UNEP)和世界野生生物基金会(WWF)于1991年共同发表了《保护地球——可持续生存战略》,在此报告中,提出了可持续发展的定义为:“在不超出维持生态系统蕴涵容量能力的情况下,改善人类的生活品质”,并进一步提出了人类可持续生存的9条基本原则,在这9条基本原则中,既强调了人类的生产方式与生活方式要与地球承载能力保持平衡,保护地球的生命力和生物多样性,同时又提出了人类可持续发展的价值观和130个行动方案,着重论述了可持续发展的最终落脚点是人类社会,即改善人类的生活质量,创造美好的生活环境。《可持续生存战略》认为,各国可以根据自己的国情制定各不相同的发展目标。但是,只有在“发展”的内涵中包括有提高人类健康水平、改善人类生活质量和获得必须资源的途径,并创造一个保持人们平等、自由、人权的环境,使我们的生活在所有这些方面都得到改善,才是真正的“发展”。[5]
其五是国内学者的观点。我国学者近年来加强了对可持续发展的研究,对其内涵与外延进行了较为深入的研究。与国外学者的研究有所不同,中国学者更注重综合性,更注重从广义的范围上探讨整体性的可持续发展。如北京大学可持续发展研究中心的叶文虎教授(1994)提出:“可持续发展是不断提高人群生活质量和环境承载能力的、满足当代人需求又不损害子孙后代需求的,满足一个地区或一个国家人群需求又不损害别的地区或国家人群需求的发展”,并进一步提出可持续发展的基础理论至少应该包括环境承载力论、环境价值论和协同发展论三个方面的内容。刘培哲(1995)提出:可持续发展既不是单指经济发展或社会发展,也不是单指生态持续,而是指以人为中心的自然——社会——经济复合系统的可持续发展。生态可持续是基础,经济可持续是条件,而社会可持续则是我们的目标。[6]曾珍香(1998)提出:可持续发展是一种人类发展的理想模式,它既要求经济系统、社会系统与自然生态系统之间的和谐发展,又要求在满足人类需求的资源占用与财富分配上把眼前利益与长远利益、局部利益和全局利益有机统一起来。[7]学者冯爱兰指出:可持续发展不论是客体发展的实际,还是人类主体思考和操作的理念,都是系统的持续。持续的连接就是系统的纵横延续。纵观可持续发展系统的整体,仅考虑一时、一地、一面的着重一点、一线是不行的,必须有系统的纵横交错主体的科学思维方式。[8]1994年3月,经过国内52个部门、300余名专家的努力,《中国21世纪议程——中国21世纪人口、环境与发展白皮书》面世,该纲领性文件以及1996年3月全国人大八届四次会议审议通过的《关于国民经济与社会发展“九五”计划和2010年远景目标纲要的报告》一起,不仅为中国未来的发展指明了“可持续发展”的方向,而且明确提出了可持续发展分为总体战略的可持续、经济发展的可持续、社会发展的可持续和资源合理利用与环境保护的可持续等四大部分,不仅在理论中丰富着可持续,也从实践上发展着可持续。
从以上论述中可以看到,虽然可持续发展在不同领域会有不同的表现形式和描述方法,但其本质却是相同的,那就是发展必须是连续的而不是间断的,进步必须是全局的而不是局部的,发展是建立在相关性之上的而不是单独进行的。其核心特征可以表现为:
其一是公平性。这里的公平性,从时间尺度上来看,是指当代人与后代人应该有平等发展的机会,不能因当前利益的取得而为后人留下赤字。而从空间尺度上来看,是指本系统与相关系统之间应该有公平发展的机会,不能因为本系统的发展而为其它的相关系统带来不利影响,应该是和谐共进的机制。因此,就前者而言,需要系统建立起科学的长效机制,保证系统能够在长期的发展过程中始终保有空间。就后者来看,需要系统与其它系统之间建立起共生共赢、相互扶持的整体体系,保证系统本身与周边系统的共同发展。
其二是持续性。是指系统要根据外部环境的条件和限制不断调整自身的结构,使系统在能够适应外部环境的情况下,同时保持自身的不断发展。而在这样的过程中,系统需要根据情况的变化主动调整内部关系,选择发展道路,适应外部环境。
其三是协调性。一个系统要想取得可持续发展,需要实现内外双重的协调性。就内部而言,各个组成要素之间应该建立起协调一致的机制,实现相互促进,互为利用的关系,每一要素都可以为其它要素的发展提供能量,也能够从其它要素那里得到自身发展所需要的帮助。从外部情况来说,系统整体必须与外部相关系统之间建立起同样的协调机制,系统将为环境的发展提供帮助,也将从环境中提取自身发展所必不可少的能量。
其四是共同性。共同性是指单纯探讨一个系统的可持续发展实际上意义是有限的,唯有取得整体上的可持续发展才是可取的。可持续是一个整体的目标,而不是一个单一的目标,对于系统可持续发展的探讨,其目的应该在于整体的共同可持续而非局部的部分可持续。
从可持续发展的内涵看来,传统的竞技体育体制无疑是不符合要求的,它不能保证公平性:从外部环境看来,竞技体育的举国体制限制了其它的系统,如全民健身系统的发展,也为经济系统带来沉重的负担,而其对退役运动员安置不利等又为社会系统带来巨大的包袱。就内部情况来说,控制与被控制是传统体制的特色,因此导致运动员与教练员之间地位不平等,不同层次运动员之间的地位不平等不同项目之间的不平等以及不同地区之间的不平等等等;它不具有可持续性:竞技体育强烈依赖于外部政策的倾斜与资金的投入,本身并不具备活力,不能适应瞬息万变的市场经济,离开了政府的“襁褓”,其生存能力将大打折扣;它不具备协调性:竞技体育各个项目之间各自为战,各地市为了各自利益壁垒森严甚至相互拆台,它与其最相近的系统——全民健身之间也基本上没有关联,很多项目都是只因为奥运会而开设,并没有群众基础,也没有因为自身的发展而带动全民健身的持续进步;它不符合共同性:竞技体育系统只考虑自身的发展,并不考虑相关系统的共同进步,并因为自身的发展给社会、经济等系统带来沉重的负担。在某些优势项目,如乒乓球,羽毛球等上,中国过于强调竞争性,往往在国际大赛上包揽金银牌,从而损害了其它国家发展这些项目的积极性,不仅不能取得共同发展,也为自身项目的生存埋下了隐患。
通过对可持续发展理论的发展历程分析可以看出,当前的竞技体育系统显然并非可持续发展系统,即使其取得的成绩再辉煌,在奥运会上获得的金牌再多,如果不能建立起科学的长效可发展机制,取得与社会、经济、全民健身等系统的共同进步,为世界体育的发展作出推动性的贡献,其自身的发展都会变得。在可持续发展已成为当前社会发展主流形式的今天,在我国提出要实现从体育大国向体育强国迈进的时候[9],竞技体育的现有发展模式显然有些不合时宜了,到了我们应该拿出勇气,打破自身枷锁,向可持续发展机制转变的历史关头了。
2 可持续发展与自组织理论
转变原有的体制,建立起我国竞技体育的可持续发展机制,显然已经成为了我们的共识,但如何建立起这一可持续发展机制,就是我们必须追问的首要问题。
正如前所述,学者们从生态学、工程学、社会学、经济学和管理学等诸多领域出发,认识到了单独考虑“发展”而不顾及“长效机制”的弊端,从而提出了“可持续发展”的思维方法。这些提法及观点,虽然针对于不同的领域,但其核心却是一致的,那就是都强调系统的发展都符合公平性、持续性、协调性和共同性的原则,都强调内部演进与外部发展、当前发展与未来发展的一体化,强调系统内外的协调一致。这些理论观点是我们构建竞技体育可持续发展系统的重要理论来源。
可持续发展在生态学、社会学、经济学和工程学等领域取得进展的同时,学者们开始从另外一个角度开始探讨同样的问题。他们从“系统”这一最为基础的概念出发,探讨一个系统如何才能够依靠自身的力量,在自主选择、自主适应、自主创造的基础上不断持续发展。这些科学家就是自组织理论科学家,他们的理论统称为“自组织理论”。
自组织理论并没有专门提及可持续发展,但其本义却与可持续发展惊人的契合。自组织理论认为,一个系统,要想取得长期的持续发展,就必须在系统内建立起协调一致的机制,并与环境保持高效的关联,不断从环境中吸取有利的营养,并不断为环境的共同发展创造条件,这显然正是可持续发展的本义所在。因此我们完全可以认为,自组织就意味着可持续,一个类似于竞技体育这样的复杂系统,只要能够生成自组织,并利用其自组织能力不断演进,就能确保其可持续发展。
但笔者认为,自组织事实上比可持续发展要更进一步。首先,它摈弃了不同事物的不同具体特点,而是在“系统”这一基础概念之上展开探索,给出的是宏观的、普适性的发展规律,应用范围更大。这与生态学中的某些可持续发展理论不能应用于工程学上、工程学上某些可持续发展机制不能用于经济学上相比,显然是一个明显的进步。其次,自组织理论是一套整体性、相关性的理论集合体,利用自组织理论对系统可持续发展研究,能够为我们提供完整的系统可持续发展方法体系,不仅能够探讨系统可持续发展的条件、动力,也可以探讨系统可持续发展的途径、组织形式以及演化前景等,这是任何一个学科的可持续发展研究所不具备的。再次,可持续发展只是系统的发展目标,而自组织理论则是一整套完备的理论体系,它是系统能够生成可持续特点的基础所在,对系统自组织体系的研究,不仅能够实现系统可持续发展的目的,更能够使我们深入认识到系统的内部层次和关联关系,也更有利于改造系统,使之生成更为合理的结构,使其可持续发展更为持久[10]。利用自组织理论对包括竞技体育系统这样的复杂大系统问题展开研究,成为当前科学研究的主流。
3 竞技体育系统可持续发展之路:坚持自组织
中国著名科学家钱学森先生曾对各个学科的地位和层次进行过深入的论述,不仅给出了包括所有学科在内的“三个层次、一个桥梁”的学科层次结构[11],而且指出从“实践到理论再到实践”的过程,是人类认识水平不断提高的重要方法,我们对事物的认识,要不断突破实践的局限,逐渐升华为理论,并以这一更高层次的理论来指导下一步的实践。其中,哲学是人类精神和文化的最高综合体,是一切理论的最高层次,是引领一切学科发展的基础,是理论升华的终极目标。钱学森的这一睿智提法实际上指出,虽然可能处于不同的研究领域,面对不同的研究对象,但我们要不断突破实际事物的局限,在相互影响、互通有无的原则下,从更高层次上来探讨事物发展的宏观规律。这一更高层面、更宏观意义的理论一旦形成,不仅可以用来指导原有的具体工作,也将会对更多的其它工作产生重要影响。
由以上分析可以看出,我们研究竞技体育的可持续发展问题,并不能仅仅局限于竞技体育的具体形态,而是要首先从汲取各个学科可持续发展理论的精华,以升华后的理论高度来探讨竞技体育系统的可持续发展,然后再以这种可持续发展观来探索竞技体育的可持续发展机制和道路。而竞技体育可持续发展观的建立,正如前所述,依赖于我们在竞技体育各个层面上建立起自组织。
自组织理论并不是一个单独的理论,而是多个理论的集合体。这一包括耗散结构理论(The theory of dissipative structure)、协同理论(Synergetics)、突变论(Catastrophe theory)、超循环论(Hypercycle Theory)、分形学(Fractal theory)和混沌研究(Chaos Theory)等在内的理论体系,完全不同于传统的系统论、信息论和控制论,更突破了传统的“机械论”与“还原论”的不足,重新将复杂性确定为大系统的本质属性。自组织理论指出:复杂系统的演化不取决于外部的力量,而是取决于系统内部要素之间复杂的非线性关系。其发展的过程是自组织的,干扰、涨落、突变和偶然性等不仅时刻存在于系统之中,而且在系统的发展变化过程中扮演着至关重要的作用。系统的发展不再是决定性的,不再是可以被事先预测并且被严格控制的,而是变化的、发展的和无法精准预测和完全掌控的。依赖于自身的动力,系统能够自主性地从外部环境获得能量,选择发展道路,并能够持续实现这样的发展过程,创造而再非简单的任务完成也将成为系统发展过程中的主题。
利用自组织探索竞技体育的可持续发展规律,为构建我国竞技体育的自组织可持续发展观提供了有利的条件。从自组织的角度看来,发展虽然意味着积极性的转变,但这种转变实现的途径却是不同的,从而也就赋予了发展两种截然不同的表现形式。第一种发展情形里事物或系统是一个被动体,被外界力量(人、物或其它系统)推动着变化,离开了这些外部的因素,系统本身并不会自动发展变化。第二种情形是事物和系统的变化是一个主动发生的过程,是由系统内在力量所自我推动的。这些系统的变化,虽然也需要一定的外在力量的支持和外部环境的帮助,但这些外部的因素唯有转化成“内在力量”之后才能发挥作用。与此同时,这些系统本身具有遴选机制,即对外部因素具有自主选择的能力,能够主动选择并利用有利因素,摒弃并抵制不利因素的影响,从而体现出需要外部环境,但不强烈依赖外部环境的特征。由于这种发展是系统在于外部环境主动适应、主动联系的情况下实现的,因此系统将于外部环境之间建立起良好的互相推进机制,系统的发展也将影响并促进着外部环境的发展,从而为自身的下一步发展创造更好的空间,为系统的下一步选择创造更多的可能。
由以上描述不难看出,第一种发展正是前面所述的“被组织”发展形式,虽然对于机器、设备、人工系统等“硬性系统”而言,这种发展形式是必需的,也是最为经济有效的,但将这样的发展方式强加在本质上属于第二种发展形态的系统,如竞技体育系统等之上,则情况就会完全不同。系统本来的自我能力将会被外在力量给完全控制,系统的发展机制将会被异化,系统的发展前景也必将会不容乐观。而第二种发展形式,是系统建立在自身机制之上的积极变化,是系统的自主选择,而且系统的自身发展又能够与外部空间的发展同步进行,因此无论系统本身还是其周边环境,都具有良好的长期发展空间,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可持续。
4 结语
通过以上分析可以看出,坚持竞技体育系统的自组织发展,这是其建立可持续长效发展机制的必然。然而,要想真正将其落实,还需要广大体育科学工作者,立足于耗散结构理论研究其自组织条件、立足于协同学研究其自组织发展动力、立足突变论研究其自组织发展路径、立足超循环论研究其自组织演进结构、立足分形学和混沌理论研究其自组织演进前景等。唯有坚持这样的方向,才是探寻我国竞技体育系统可持续发展机制的正确选择。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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