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明的印痕
2014-11-24刘淑娟
刘淑娟
[摘 要]石嘴山境内贺兰山岩画,分布在贺兰山从东至西的正谊关沟里的黑山子,绵延百里的山崖山坡上,计十几处,约4000多幅。石嘴山境内贺兰山岩画这座艺术宝库,将以她独特的内容,宏大的数量成为研究人类、民族、民俗学、绘画等多学科的珍贵资料。
[关键词]岩画;崖壁凿刻;图腾崇拜
北魏郦道元(约公元472-527)著作的《水经注》对贺兰山的岩画进行了记载。《水经注》中说:“黄河又东北,西去五百里,山岩之上自然有纹,皆为虎马状,灿然成著,类似图焉,故谓之画石山也。”郦道元还将岩画的内容描述道:“人面形,神灵形,动物人足迹,车辙,刀剑,佛像等等。”
石嘴山境内贺兰山岩画,分布在贺兰山从东至西的正谊关沟里的黑山子,翻石沟,树林沟,边沟,黑石茆,韭菜沟,归德沟,大水沟,西峰沟等,绵延百里的山崖山坡上,计十几处,约4000多幅,大部分为羊、鹿、豹、狮、狗、狼,还有脚印、人面、祭祀、图腾崇拜物及塔、文字等图形。其中二方连续或多方连续动物亦为数较多,石嘴山市境内的贺兰山岩画,多为通体凿刻(阴刻)、线刻、磨刻的较少,但具像性很强。
距今两百万年前已形成的黄河,在贺兰山前湍湍奔流四溢,山下是一片珠串式的湖泊沼泽。贺兰山山上山下植被灌木葱郁莹翠,高大的乔木茂密到遮天蔽日。得天独厚的物质基础,孕育了距今两万年前的水洞沟文化(宁夏灵武县境内),孕育了大沟湾文化(内蒙古自治区乌审旗境内)。一万五千年前和贺兰山毗邻的内蒙古河套人,宁夏水洞沟人,已能制造出双刃带尖的器具及雕刻的石刀。同样惠农区境内哨马营新石器时代遗址也出土了石斧、骨器等,考古学家认为这已是氏族公社时代。由于先民们会使用石器特别是雕刻用的石刀、尖状器,这就为镂刻氏族的崇拜物——各种动、植物、狩猎、祈祷等等图形准备了必备的工具,所以岩画,大约是距今一万五千年至六千年具有相对稳定的经济基础的氏族公社时代产生的。
人们自身渴求繁衍的观念心态,在贺兰山岩画中数量虽然不多,但很能说明问题,现已发现的各岩画处,不同程度地分布着脚印岩画,这是原始人崇信踩过神的大脚印,会怀孕生存的一种生殖崇拜。也是我国流传的“周人后稷之母”因踩过神的脚印受感应怀孕生下后稷的神话再现。图腾崇拜是原始社会最早的一种宗教信仰。图腾、系印第安语,意为“他的亲族”血缘关系。这类岩画为数不少。惠农区境内的树林沟有“人首兽身龙尾而其尾蜷曲至背项的图形;还有龟首兽身” 等图形。有一幅长20公分高16公分的“鸟首龙身龙爪兽尾图”形象极为逼真。上述几种岩画,与《海外西经》说的轩辕国的人“在女子国北人面蛇身,尾交首上”的神话很相吻合。也与《淮南子,说林训》记述的西王母的形象“戴胜虎齿,有豹尾,穴处”的氏族图腾物有关。这类岩画也可能是一个氏族部落,把图腾崇拜发展至更为神圣的祖先崇拜。还有像雄驴、雄羊岩画,其生殖器跃然画面,而且多数背着它的“孩子”。这除表现其父系社会男权的意识形态外,亦可能是某个氏族部落的图腾崇拜物。
反映社会形态生产样式的岩画在石嘴山境内为数较多。反映距今12000年至6000年旧石器时代的岩画,有大型动物,如黑山子一幅“犀牛图”,西峰沟里的“母子虎图”,和“娱神图”等。而在这个漫长的母系社会里,人面岩画,除反映对人的智能崇尚之外,特别对执掌家务,分配食物的女性极为推崇地刻在岩石上给予尊重。如,黑山子的人面岩画,母亲领着一群孩子在凄凉地傲视苍穹,或在诉说着什么艰辛。这就是狩猎时代的生产样式,同样反映出母系社会的形态。进入奴隶社会、封建社会,人们已告别刀耕、火种,而用木轮大车、牛、铁犁来进行生产,但游牧于山间的少数民族应该说是过着一种半农半牧的农牧生活。在树林沟的一幅有车轮、小狗、小兔、鹿的岩画图中充分的表现了这幅封建社会的生产样式及其人们的社会生活方式。这里需要提到的一点是,关于培训动物的年代考证。五十年代,人们把对鹿的培训视为一个成功的开始。其实不然,在两千多年前、秦汉以前的北方游牧民族已经开始培训而且成功了。岩画中的鹿与兔及小狗的共同生活为我们提供了较为翔实的证据。也就是这个时期,人们已经能骑马、拉弓射箭来围猎,这在汝箕沟杏花村的彩色岩画中反映得淋漓尽致,恢宏热烈。
杏花村的彩色岩画,是凿刻在一个长70多米、宽20多米的较浅的石窟里,共48幅。它不同于我国云南苍源彩色岩画。苍源彩色岩画是用颜料直接在崖壁上画出来的。所以我市杏花村的彩色岩画显得格外的珍贵,在我国是独一份奇葩。这座洞窟彩色岩画从“人骑马拉弓射箭捕猎动物”的场景来看,是属于农耕经济时期的产物,非常活跃逼真,生机盎然。特别是有幅“一女士骑在马上,拉开似满月的弓,向一只小鹿施射,而通情的马也配合主人,稳如站桩等待射猎成功”的画面,更体现了久远年代的生活场面,也把那种游牧于山间峡谷的少数民族,特别是“骑在马背上的民族”女性的飒爽英姿,一泻无余地刻化出来。
而另一类,即在单个石头上或崖壁凿刻的岩画,已由简单的一只动物,发展到群体动物。如,黒石茆《动物图》,翻石沟里的“狮子食羊图”等。更使我们折服的是翻石沟里的一幅高44公分、长73公分的“马羊图”这种复杂而精美的贺兰山岩画,在石嘴山境内的分布为数相当可观。更有意义的是,有很多二方连续或多方连续图案,即在一只动物的背上站着一只动物又站着一只动物,其蹄足刻入其背上。这是匈奴族的绘画风格。而这些动物或“似驴非马”的变形动物图画,凿刻的动物雀跃欢舞,这是原始宗教保留下来的“万物有灵”观念的生动记录。还有那种神秘难辨的符号及怪形异状物岩画,还需探讨。
参考文献:
[1]薛正昌.贺兰山岩画历史内涵析论[J].西北第二民族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3(08)
[2]王毓红.贺兰山岩画符号的类型及其组合运用[J].西华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1(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