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梦为马，诗歌趁年华——陈国忠访谈

□ 黄海志

以梦为马，诗歌趁年华
——陈国忠访谈

□ 黄海志

陈国忠，生于六十年代中期，蒙山县人，广西作协会员，创作有“梦的系列”诗和 “天书系列”长篇小说等。

2013年11月中旬，陈国忠应邀来梧州参加微电影创作活动。笔者就其诗歌创作现状、诗人与社会、作家地域性等问题与他进行了对话。

“诗歌将我打捞上了文学的岸边”

2011年至今，短短几年间，之前从没写过长篇小说的陈国忠，以闪电般的速度先后完成了《八部天书》、《天书奇缘》和《天书风云》等多部武侠小说作品的创作，甚至被香港《大公报》誉为梁羽生“新派武侠小说传人”。与此同时，他又“不务正业”地出版了“梦的系列”诗集。

“我为读者所熟知，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天书系列’小说，可事实上，我的诗歌创作要远远早于长篇小说的创作。”陈国忠说，于他而言，诗歌是他文学创作的初恋情人。

时光回到上世纪80年代，那是一个文学异常繁荣的时代。当时，正在求学的陈国忠受到这股文学潮流的影响，如饥似渴地阅读了大量的文学作品，还和一些志同道合的同学创办了一个校园文学社，将一些自认为不错的小“豆腐块”投递到报纸杂志，这其中诗歌占了很大的比例。

2005年，陈国忠出版了第一本诗集《梦的边缘》。《梦的边缘》把世界各地著名的文化旅游景点的名称融入作品当中，抒发诗人自己独特的感受，视野和角度较为宽广，对文化的理解有独到之处。

在《梦的边缘》的自序里，陈国忠记录了童年时看见“三只寂寞的小麻雀以欢快的飞行姿势掠过我爬满牵牛花的窗前”，而正是这三只不知为何而来又将飞向何处的麻雀，拨动了一位愁思少年的心弦，并最终“撞进了平平淡淡的诗行”中。从此，这个愁思少年开始用敏锐易感的心灵体察世界，家乡的一草一木都飞进了他的诗句中。陈国忠说，与其说是他爱上了诗歌，不如说是诗歌将懵懂少年打捞，让他孤寂的灵魂靠上了文学的岸边。

出版《梦的边缘》后，陈国忠一发不可收拾，先后创作出版了《梦的老家》、《梦里湄江》、《梦的私语》、《梦萦天书峡谷》等多本诗集，形成了“梦的系列”诗集。在这些诗歌作品中，蒙山县内的景点、作者的乡下老宅、风土人情反复出现，作品意象单纯却颇有画面感，感情浓烈醇厚却毫不张扬，浓郁的乡土气息和地域特色更是扑鼻而来。

陈国忠认同作家阎连科的一个观点，那就是几乎所有伟大的世界文学其实都是一种“地域文学”。“和所有的人一样，作家是无法选择出生地的。你生于斯长于斯，必然受到这一方水土和地域文化的浸润，所以一个地方的作家群形成了地方特色浓重的地域性文学文本特征。”

陈国忠说，故乡才是文学的精神田园，也是文学的永恒主题，自己的小说也好，诗歌也好，一切创作均缘于对故土的热爱。“或许，记忆中的那个故土会随着时间推移而在现实中物事全非了，但是人的记忆却是在不断丰富的，于是故土在心中也就变成了一个文学的概念融化在诗行中。”

“诗歌是跟着诗人成长的”

几只小麻雀

调皮地掠过

稻草人的吓唬

落在晒谷坪上

嬉戏打闹

时而叽叽喳喳叫

时而你追我赶

把看谷的阿婆惊醒

她吆喝两句

却没有出屋

阿公挑了一担生谷回来

望着金灿灿的地毯

喜悦 从烟斗里

袅袅冒出来

这首名为《丰收》的小诗，被收录于陈国忠2007年出版的诗集《梦的老家》中。平淡无奇的故事、简洁朴实的语言，却勾勒出了一幅极具情趣的乡村生活图景。《梦的老家》这本诗集，是陈国忠在其蒙山县甘棠村的祖宅写就的，故土的村庄、树木、河流深深刺激了他的创作热情，于是，古老的石磨、陈旧的老屋、弯曲的山路，这些乡野生活中的物象都跳进了他的诗行里，而流淌在指尖的词语，浸润着诗人宁静的心境。

诗歌创作有句名言，叫“愤怒出诗人”，这是文人情绪化写作的真实写照，一个写诗的人大都多愁善感，他们固守内心孤独的同时，以写诗的方式来谋取心灵上的升华。“并不只有愤怒才出诗人，因为诗歌的灵感不仅仅限于‘愤怒’的情绪。”陈国忠认为，人格决定诗格，诗是诗人真情实感的流露，充满热爱和真诚地对待写诗、对待艺术创作才是一位诗人弥足珍贵的品质。在陈国忠看来，如果诗人在缺乏“诗思”、灵感以及对诗歌创作的足够热忱时，宁肯罢笔也不要无病呻吟。

“诗歌要达到感染读者的目的，就要抒发真情实感。”陈国忠信奉“感人心者，莫先乎情”的创作理念。在他看来，所有的草木沙石以及平平淡淡的日子，都可以化为诗句，都可以用诗歌的艺术来表达，都是“有感而发”的产物，而非“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做作。

“写诗是一种创造性劳动，比一般劳动更需要发挥想象力。”陈国忠将自己的系列诗歌作品命名为“梦的系列”，就是源于这些诗歌中有不少是从梦中所得。陈国忠爱做梦，是一个“常在梦的边缘上徘徊的人”，正是在睡梦中，他“用谎言的美丽构筑童话的离奇”，他的床头总是备着纸和笔，梦中一有什么新奇花样或闪现一两句诗句，他就会强迫自己醒来，赶紧记下梦中的情境和遭遇。

从十几岁因对文字的爱好而投身文学创作，到如今年近半百初有小成，从事文学创作30多年的陈国忠坚持认为自己还是一位文学爱好者而已，自诩“不是诗人的诗人”，只是因了对文学矢志不渝的热爱而走到今天。

“诗歌也好，所有的文学作品也好，都是有生命的，都是跟随着作者一起成长的。”陈国忠说，现在回头看年少轻狂时写的东西，多少有着一股不服输、为出名的嫌疑，如今人到中年，写作更随心，是一种更自由化的写作了，这或许也是一种返璞归真吧。

责任编辑：傅燕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