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点
2014-11-17
时间的重量
秋天的屋顶
使石头开花
像一顶皇冠
这是海子的诗句。
本期几篇小说,切入点不同,风格各异,均能让读者感受到时间的重量。
方格子的中篇小说《谁在那里自言自语》,写了两代理想主义者对梦想的追寻和梦想破灭后生命坠入庸常的悲剧,作者用细腻的笔法,丝丝入扣地描写人物的欢欣与悲伤,写出了人在外部世界压迫下的无力与屈从。小说的时间跨度较长,使得人物命运得以淋漓尽致地展示。也让读者感受到了时间之重,生命之重。
本期两位藏族作家的小说,也都显现了这样的文学品质。
尼玛潘多的短篇小说《针尖上的日子》是一篇耐心而有力量的小说。
作者写生活在小县城的白玛央金,为了完成当年从拉萨下放乡村并从此留在小县城的父亲回到拉萨的愿望,付出了艰辛的努力甚至离婚的代价,回到拉萨,生活却因此失重。诚如小说篇名——针尖上的日子——小说写的都是细微的日常生活,却有着复杂而广阔的精神背景,有着针尖一样尖锐的锋芒与穿透力。时间在白玛央金的父亲一生的守望中滑过,这份沉重传递给了白玛央金,她的失重来自于对自己的质疑,对生命意义的反思与追问。
万玛才旦是优秀的小说家,也是著名青年导演。他的短篇小说 《第三年》,写了一个生活片段,如同电影中的长镜头:失去丈夫的妻子听从活佛的指引,要连续三年在丈夫的忌日寻找一位过路的喇嘛为亡夫颂经超渡。三年的时光,见证的是人世间最深沉的爱。
去年,诗人东荡子不幸英年早逝。本期刊发东荡子遗孀聂小雨的一组散文,作品没有撕心裂肺的回忆,只是对夫妻共同生活点滴日常娓娓道来,读来却让人感怀不已。
时间去哪里了?这是今年流行的一句问话。我们每个人都可以自问,我们的时间去哪里了。这时间,可能流逝于外部的物理世界,也可能流逝于我们的内心。
博士后郭艳也发出了这样的追问,她追问的是我们中华文明中那古典诗文传统去哪里了。那是我们传承五千年的记忆。《记忆去哪里了》说的是文学,但不只是文学,而是对一种诗文精神逝去的追问。是对儒家文化道统的呼唤。诚如作者所言:“中国人历来对于文字有着宗教般的感情,对于诗词歌赋的吟诵在某种程度上替代了宗教。由此,当我们回顾中国传统之书的时候,便是文化记忆重新复苏的开始。”第三期,我们刊发过谢有顺博士的《要文艺复兴 先复兴文学》,郭艳的《记忆去哪里了》,是从另一个维度对这一主题的呼应。
本期跨界,是一位从事云计算的博士,为读者进行云计算科普。这是属于我们现在的时间,更是属于我们未来的时间。
把一切交给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