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给天空

申有科

一、

无论是垂直还是倾斜，最终都会落地。

如同当初飘然的聚合，说给天空。

随风流动的云，落下长髯。

落下屌丝、纷争，

与水淹没。

地面的潮湿瞬间干净，太阳出没。

曾经的影像在风中游荡，没有归属的灵魂。

成群集队，其中有你我，

半干的躯体。

二、

一滴雨找到另一滴雨，

如同一把骨头找到另一把骨头，

欢快流动之后，渗入黄土。

这是你我的故事，

说给天空，随即飘落，

像当初什么也没有发生，

人群中匆忙的一瞥，

只是在玻璃上留下水痕。

三、

聪明的人占领高地，

低洼处的泥腿子披着蓑衣

路只有一条，深不见底。

没有选择，回家，

只有趟过浑水。

四、

风过，树叶梳理羽毛，一地鸡毛成为往事。

谁为一次疯狂买单？

树木摇头，

我看见几颗滚烫的泪滴。

五、

摇摇欲坠的躯干，倒伏在人行道上。

从一个方向看过去，

行进的队列参差不齐。

根深的可以留在原地，

被拔出的空位，是这次运动收复的领地。

六、

一条虫在断面上挣扎，

慵懒而富贵，白色的躯壳写满廉洁的祭文，

她吞噬了多少的国土，

她腹中的历史，

就有多么苍松翠柏。

七、

一个个出口被堵死，不会口无遮拦，流在表面的事物汹涌而来。

站在高处的垃圾，腿一软，

栽到湖底。

八、

雷在重复着断喝

有人在闪电中续写唐诗

有人招摇过市

叫卖雨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