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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甫与地域文化学术研讨会暨四川省杜甫学会第十七届年会天水杜甫研究会第八届年会综述

2014-11-14研讨会学术组李霞锋执笔

杜甫研究学刊 2014年4期
关键词:杜诗杜甫诗歌

研讨会学术组( 李霞锋 彭 燕 执笔)

作者:李霞锋,彭 燕,四川省杜甫学会,成都杜甫草堂博物馆《杜甫研究学刊》编辑部,610072。

2014年10月17日至20 日,由四川省杜甫学会、成都杜甫草堂博物馆、天水杜甫研究会共同举办的“杜甫与地域文化学术研讨会暨四川省杜甫学会第十七届年会、天水杜甫研究会第八届年会”在甘肃天水召开。来自四川、甘肃、北京、上海、广州、吉林、湖南、安徽、陕西、台湾等地的专家学者共一百余人参加了会议。会议共收到论文120 余篇,其中甘肃地区代表提交的会议论文25 篇收录在天水杜甫研究会编写的《杜甫与陇右地域文化文集——纪念杜甫流寓陇右一二五五周年》中。本次会议进行了两场大会发言,分五个小组进行了学术交流讨论。会议期间,代表们围绕杜甫与地域文化的主题,就杜甫与秦陇文化、杜甫与巴蜀文化、杜甫与中原文化、杜甫与湖湘文化及其相关杜甫研究议题,展开了热烈讨论和学术交流,各抒己见,畅所欲言,充分展现当前杜甫研究中的最新成果和关注热点。此次会议研讨内容主要集中在以下几个方面:

一、杜甫与地域文化研究

杜甫与地域文化是此次学术研讨会的主题,故会议收到的此类研究论文较多,有近十篇,内容多集中在杜甫与秦陇文化、杜甫与巴蜀文化两个方面。这些文章主要有聂大受的《杜甫与陇右地域文化》、祁和晖的《杜甫秦州诗记写西域丝绸之路首段栈程山川人文风貌》、张志烈的《杜甫诗歌与成都文化》、张宗福的《巴蜀文化与杜甫的诗意空间》等。

讨论杜甫与秦陇文化的文章有以下几篇。聂大受的《杜甫与陇右地域文化》认为,杜甫陇右时期的诗作具有与其它时期不同的显明个性,陇右地域文化激发了杜甫的诗兴,影响了杜甫山水诗的创作,陶冶了杜甫的心灵,升华了杜甫的境界。同时,杜甫流寓陇右的经历和诗作对陇右文化产生了多方面的影响:记写了陇右社会生活的多个方面,具有证史、补史的作用,使历史上无人专门咏写过的陇右山川风物得到了全景式的描绘;为陇右文化艺术的拓展延伸提供了一个“武库”,对陇右地区的文化建设、经济发展起了积极的促进作用。祁和晖的《杜甫秦州诗记写西域丝绸之路首段栈程山川人文风貌》分为五个部分,分别对天水及周边地区在秦汉唐世的重要地理位置、杜甫创作秦州诗的时间地点、杜甫秦州诗中描写西域丝路秦州栈程的历史痕迹等内容作了详细的交代和论述,极好地说明了杜诗“补史”的作用和意义。张文静的《杜甫陇右诗与盛唐晚期审美文化风尚》一文,讨论了杜甫陇右诗与盛唐晚期独特的审美文化风尚的关联,认为杜甫陇右诗在主题趣味和艺术风貌上有重要新变,这种变化与诗人的现实经历与处境有直接关系,同时也与盛唐晚期独特的审美文化风尚息息相关,也对中晚唐乃至宋代的诗歌艺术产生了深远影响。

讨论杜甫与巴蜀文化的文章有以下几篇。张志烈的《杜甫诗歌与成都文化》以杜甫在成都创作的240 多首诗歌为文本解读的典范,从“总体风貌”“自然景色”“都市繁华”“人文胜迹”四个方面论述了杜诗吟唱中映射的成都文化,将文本解读、史志记载与现代遗踪相互印证,充分展示了成都文化元素中的杜甫影响力。张宗福的《巴蜀文化与杜甫的诗意空间》在细致梳理杜诗文献的基础上,具体讨论了杜诗与巴蜀文化的互动关系,认为巴蜀文化最大限度地拓展了杜甫的诗意空间,与此同时,杜甫将忧国忧民的情怀与巴蜀文化的展示相结合,使他的诗意空间更加的阔大、雄浑。陈丽娟的《杜甫诗歌与古蜀神话》,探究杜甫杜鹃诗与杜宇化鹃传说之间的关系,认为杜鹃诗一方面是杜甫爱国情怀的载体,另一方面,后人也可通过杜甫诗歌了解到杜甫生活的时代、古蜀神话的传播和接受情况。景志明、朱瑞昌的《论杜甫蜀中诗篇对地域中国风歌曲创作的启示》肯定了《蜀绣》歌曲创作的开拓之功,但同时认为,歌词中对古典诗词的选择化用,还有值得商榷的地方。而杜甫笔下的巴蜀风物对于《蜀绣》这样的地域中国风歌曲的创作,具有重要的借鉴和启发意义。此外,杜甫与地域文化的研究文章还有张起的《杜甫与巴蜀文化》、张强的《长安文化对老杜诗歌中正气象的影响》等,这些文章从不同视角探讨了杜甫与巴蜀文化、长安文化的关系。

二、杜甫研究

杜甫研究是杜学研究中的一个老话题,涉及杜甫生平、思想、性格、交游、生卒年及墓葬地等研究。话题虽老,但意义常新。本次会议收到关涉杜甫研究的文章三十余篇,其中聂大受的《杜甫陇右行迹及纪念物考略》、莫道才的《沉郁顿挫背后的清狂——从任华〈寄杜拾遗〉看被忽略的杜甫清狂性格》、汪聚应的《杜甫所受的侠风濡染及对侠文化的接受》、郭树伟的《“腐儒”之腐:文化地理学视域下的杜甫儒学思想新探》、张思齐的《杜甫人生旅途的十个阶段及其文学意涵》等文章在这类研究中较富新意,具有代表性。

这类研究中涉及杜甫思想、性格的文章有七篇。莫道才《沉郁顿挫背后的清狂——从任华〈寄杜拾遗〉看被忽略的杜甫清狂性格》一文,从任华这位杜甫同时代人对杜甫的评价中引出一个重要的问题,即我们对杜甫个性的认识不能完全被“沉郁顿挫”这一以往已定论了的看法所遮蔽,还要看到“沉郁”之外他“清狂”的一面,还原一个立体的、真实的杜甫。汪聚应的《杜甫所受的侠风濡染及对侠文化的接受》对鲜有人关注的杜甫与侠和侠文化的关系进行了探究,认为这种关系是全面认识杜甫及其诗歌创作精神不可或缺的一个文化视角。郭树伟《“腐儒”之腐:文化地理学视域下的杜甫儒学思想新探》一文从文化地理学视域的角度探讨了杜甫晚期诗歌中出现的“腐儒”的意象,认为这既是诗人对自己人生命运的论定,也同时显示了诗人坚持人生理想之执着精神,以及诗人内心世界与外在社会环境之间的对抗冲突。此种文化现象的深层内涵体现了儒家“用舍行藏”的人生理想和中原文化担当精神在作者主体身上存在的文化冲突,即杜甫思想中“奉儒”和“守官”之关系的冲突。杜甫诗歌创作取得的成功和政治理想的渐次幻灭,都能从这种思想冲突中得到合理的文化阐释。李丹和李敏的《杜甫与儒学复兴运动的关系辨析》一文,探讨了杜甫与文儒萧颖士、李华等人于天宝年间发起的儒学复兴运动的关系,认为杜甫此时未能中举和取得官职,政治地位和社会地位不高,文名不显,与萧颖士和李华的交往不深,因此他并不是儒学复兴运动的领导者、创始人,顶多是这一思潮的附和者、追随者而已,故不能说他是唐代儒学复兴运动的先驱。刘伟的《论杜甫的仁者之爱》一文从仁者品性、心怀赤诚、情系家国三个方面讨论了杜甫的仁者之爱。郭永锋的《浅谈杜甫的忠君思想》一文则讨论了杜甫忠君的原因和表现形式。李茂丽的《杜甫蜀中时期的诸葛亮情结》则讨论了诸葛亮情结对杜甫及其诗歌的影响等问题。

这类研究中涉及杜甫陇右行迹的文章有十余篇,内容丰富,成果丰硕,文章作者均为天水和陇南地区的学者,这充分显示了他们在杜甫陇右诗研究方面的雄厚实力。聂大受的《杜甫陇右行迹及纪念物考略》一文将杜甫在陇右的行踪分为西越陇坂、寓居秦州、南下同谷、转徙蜀郡四个阶段,并结合实地的考察,对杜甫陇右行迹及由此而生的纪念物作了梳理。安志宏的《“少陵弃官之秦”探因》一文认为杜甫在《秦州杂诗二十首》开篇句中即已道出了他西行的缘由: “满目悲生事,因人作远游”, “满目悲生事”是导致诗人“弃官”的原因,“因人”则是诗人选择“西行”和“之秦”的缘由。“因人”中的“人”有三层含义,但其重点是“神恋”中的挚友李白。张广成的《试论杜甫弃官》,也对杜甫弃官的原因作了探讨,认为杜甫在仕途和官场的亲身经历,及其多年来无数次步入基层而对当时社会现实的深刻认知,是促成其由热衷追求仕宦、渐次升华而毅然脱离宦海的重要因素。王元中的《杜甫西征客秦缘由研究述论——兼论杜甫陇右诗研究存在的问题并及应有的价值取向》,在梳理他人有关杜甫西征客秦缘由研究的基础上,并对此研究中存在的问题进行了一些具体的原因分析。袁智慧的《杜甫在陇南的行踪与诗作》对杜甫在陇南的行踪进行了勾勒,对其有关诗歌作了简要介绍,认为杜甫在陇南的行踪与诗作,使陇南大地更加光彩夺目,名驰天下。曹鹏雁的《杜甫在徽县的行程与相关的纪行诗》考察了杜甫在徽县的行程,认为杜甫远赴成都路经古河池县境,沿着徽县木皮岭上的木皮道与青泥岭上的青泥道两条官道入蜀。杜锋的《杜甫历徽入蜀线路新疑》对白沙渡转青泥道路线、木皮道官桥坝路线、历徽的路程与时间、是否去过琵琶洲等杜甫历徽入蜀线路的有关问题进行了讨论,并推断出了杜甫历徽入蜀的大致线路。王钰的《杜甫陇右行踪几处主要线路和诗句学界争议题略》梳理了学界有关杜甫陇右行踪的分歧与争议,并结合实地考察提出自己的看法。魏仲煜的《也说“龙门镇”与〈龙门镇〉》认为《读史方舆纪要》中所载的“龙门戍”也称“龙门镇”就是废于后唐清泰三年改称的“府城集”,也就是今天的“府城村”。有关杜甫陇右行踪的文章还有李三祥《杜甫从秦州南下经铁堂峡至同谷路径漫谈》、宋金鹏《杜甫寓居东柯谷药语小考》、武将《探寻“诗圣”丢失在秦州的日子》等。

此类研究中关涉杜甫墓葬地研究的有樊纯轩的《一生漂泊 魂归故里——杜甫终葬邙岭考》一文,作者认为全国八座杜甫墓中,杜甫葬骨之墓为河南巩义康店村邙岭杜甫墓,其余各处均为纪念性质的“空棺冢”或“衣冠冢”。文章所列举的八处杜甫墓中,提到了有四川成都西郊浣花溪杜甫墓。实际上,成都浣花溪包括四川各地并无杜甫墓存在。这应该是一个以讹传讹的记载或听闻。这类研究中涉及杜甫交游的文章有马骁的《杜甫诸人“梁宋游”文献考述》和马兰洲的《梁宋文化特征及杜甫诸人“梁宋游”的文化内涵》两篇文章,这两篇文章可为上下姊妹篇,前篇是对杜甫“梁宋游”相关时间、地点、人物的相关文献进行考查辨析,而后篇则是通过分析梁宋文化富丽、任侠、重义、狂放等特征,进而对杜甫诸人的“梁宋游”的文化内涵进行深入细致的阐释,认为杜甫诸人的“梁宋游”诗体现了唐代诗人交友论诗、激励志向、追慕梁园文学盛况的文化内涵。张思齐的《杜甫人生旅途的十个阶段及其文学意涵》则是一篇对杜甫的综合研究,文章分为五个部分:一是杜甫一生的十个游历阶段,二是杜甫游历诗价值论,三是杜甫游历诗风格论,四是读杜内外游兼及论,五是杜诗须平行比较论。作者从比较文学研究的视角切入分析,令人耳目一新。王作良的《长安十年与杜甫诗歌风格关系简论》则对杜甫在长安时期的生活及其诗歌风格进行了梳理,认为杜甫在长安十年求官的遭遇,与老友李白短暂供奉翰林却终不得不离开长安的结局一样,都以不幸而告终,然而,不幸的人生毁去的只是诗人希求仕进的机会和梦想,成就的却是诗人丰富深刻的人生经历。长安十年,是杜甫诗歌发生重大变化的时期,也是杜诗走向成熟的重要时期。

三、杜诗研究

这次会议收到关于杜诗研究的文章有二十余篇,涉及杜诗的内容、意象、风格及与其它文体之间关系的研究。这些文章主要有王飞《诗心与画意——杜甫陇右入蜀山水纪行诗对诗境与画境的开拓》,葛景春《杜甫在陇右的思亲怀友诗》,杨胜宽《杜甫秦州诗的咏怀特征》,吴淑玲《从〈江南逢李龟年〉谈唐代诗歌的传播》,潘殊闲《论杜甫的“幽人”情结》,谷曙光、陈梦圆《杜甫两游何园十五首论略》,张蜀蕙《宋人论杜诗中的物候与风土》等。

这类研究中涉及杜甫陇右诗歌的文章有五篇。王飞的《诗心与画意——杜甫陇右入蜀山水纪行诗对诗境与画境的开拓》是一篇很有深度和新意的文章,作者以杜甫陇右入蜀纪行诗为例,分析讨论了杜甫诗风与中国山水画风的关系,以及杜甫山水诗中画意得到了怎样的呈现,画境实现了怎样的开拓,中国画如何表现杜诗山水的诗心与画境等问题。葛景春的《杜甫在陇右的思亲怀友诗》将杜甫客居秦州时所创作的思亲怀友诗分为思亲人诗、怀先贤诗、怀诗友诗、怀朝中故旧诗,认为这些诗反映了杜甫远离京城和中原的游子心态。陇右艰苦的生活砥砺了他的节操,磨练了他的意志,与亲友的别离使他虽然对他们更加思念或略带感伤,但他的忧国忧民之心并未少减,并极力勉励他的诗友同道,更加努力前行。并从此决心以诗人自任,以诗歌创作为他的主要人生使命,向唐诗的高峰攀登。吴明贤的《试论杜甫秦州所作〈遣兴〉诗》一文,从文体辨析入手,得出杜甫在秦州时期的心情,这有助于我们对杜甫秦州组诗的整体理解。杨胜宽的《杜甫秦州诗的咏怀特征》认为杜甫秦州诗有遣兴、咏物、纪行、交往等内容,其最突出的特征便是抒写诗人身陷飘荡流离,而心怀忧国、忧民、忧亲之情的悲愁与感怀。这种特征的形成,与诗人此时的遭遇、处境、心事、思虑及所面对的战乱现实有着直接关系。李子伟《杜甫陇右诗三题辨疑》一文,分三题解读了杜诗“无风云出塞,不夜月临关”,辨析了杜甫入秦原因和“鱼龙川”地名。

这类研究中涉及杜甫陇右诗歌以外的文章则有七篇。马德富的《杜甫成都写景诗的艺术特征》认为杜甫在成都的写景诗展示了川西优美平和的自然风光,开创了王维、孟浩然、岑参、李白之外山水诗的新境界,具有世俗之美、传神性、情感性等特征。吴淑玲的《从〈江南逢李龟年〉谈唐代诗歌的传播》一文,从杜甫《江南逢李龟年》这一小诗窥探唐代诗歌的传播方式这一重要问题,认为此诗是一首令人感慨大唐王朝盛世不再、江河日下的诗歌,也是一首透露着很多传播信息的诗歌,是唐诗传播的浓缩,它反映了开元盛世时期爱好文学的王公、大臣们的“诗歌沙龙”组织对诗歌传播所起的重要作用。谷曙光、陈梦圆的《杜甫两游何园十五首论略》对杜甫两次游何将军山林所写的组诗《陪郑广文游何将军山林》十首和《重过何氏》五首进行了深入的解读和分析,认为两组诗举凡园林景致、风土人情、宾主之乐,皆娓娓道来,前后映衬,构思巧妙,颇具风情,是杜诗“沉郁顿挫”风格之外别具一格的存在。程得中的《杜甫入蜀诗歌刍议》一文以杜甫入蜀诗为例,从炉火纯青的诗歌艺术,沉郁顿挫的艺术风格,经世济民的儒者情怀三方面进行了论述。认为杜甫入蜀诗推动了后世文人入蜀诗的潮流,后者成为中国文化史上的一个奇观。庄逸云的《简论杜甫的兄弟诗》讨论了杜甫兄弟诗的内含及其特征形成的原因,认为杜甫兄弟诗具有两大特点:一是在作品中屡屡自叹衰老,且流露出无力扶助诸弟的自责情绪;二是避而不谈自己所关注的出处进退问题。并认为杜甫兄弟诗中的鹡鸰意象,与统治者的刻意提倡没有必然联系。刘洪仁的《比兴传统与杜甫的刺君诗》认为,杜甫对诗歌的怨刺传统有着深刻的认识,把讽刺比兴作为诗人的一种职责,他的这类刺君诗在全部诗作中比重虽然不大,但其思想价值却是不可忽视的。张蜀蕙《宋人论杜诗中的物候与风土》以宋人如何看待杜甫的风土物候诗为切入点,分几条线索检阅了存在于选诗与地志诗话中的记载,认为杜甫入蜀、入峡、夔州、云安诗多被宋人关注,不仅化为地志引文,为一方增色,且杜诗所述风土变成地景,被重访阅读、怀想。黄慧娟的《“宫阙深旒缀”,“忠贞负冤恨”——浅论〈八哀诗〉的深思成果及其指控与期待意义》一文详细分析了杜甫《八哀诗》的内容和产生背景,揭示出杜甫对唐玄宗和唐代社会问题的反思和批判,进而指出《八哀诗》中对前代君主无论是指控还是期待,都是他忠君、爱国、惜民之一片丹心急切而又温柔的呈现。胡绍文《“乌鬼”考辨》用语言学的方法,对杜诗中“乌鬼”一词的含义进行了广泛的梳理考证,对前人的看法进行了适当的辩驳,从而认为, “水獭”更可能就是“乌鬼”的所指。

杜诗意象研究历来是杜诗研究中被人们关注得较多的一个方面,本次会议收到该类文章有四篇。潘殊闲的《论杜甫的“幽人”情结》一文,从杜诗中“幽人”这一意象着眼,上溯至《周易》,探寻“幽人”意象的深渊,认为杜诗中“幽人”意象实际上是杜甫本人的自喻,是他虽不“得位”,但坚守自己“刚中”品质的真实象喻,仅从杜诗对《周易》中这一意象的援用和阐扬,可以看出杜甫渊源的经学功底和厚重的诗学造诣。罗宁的《杜甫诗中的雁意象和咏雁诗》一文,在观照整个中古诗歌“雁”意象的基础上,全面搜罗杜诗中有关“雁”意象的诗作,联系咏雁诗创作的时代背景和杜甫个人经历,具体阐述了杜甫“雁”意象的四种象征意义:兄弟之情、故乡和乡思、羁旅和漂泊、传书。安建军的《凤文化视野中的杜甫人生散论》一文,从中国传统文化中极为突出的凤文化这一视野去审视杜甫,意在揭示“凤凰”这一意象和杜甫以儒家思想为主的人生构建之间的密切关系,认为诗圣人生即凤凰人生,一个凤凰的传奇,一个凤凰的悲剧,一个凤凰的寓言。温虎林的《论杜甫陇右寺庙诗及其云鸟意象》一文认为杜甫在陇右受佛道思想影响较大,大有退隐山林寺庙之情趣,其山水田园诗借云鸟等意象抒发了归去来兮般的舒畅心情。

杜诗格律、用典的研究历来也是杜诗研究中一个重要方面,本次会议收到该类文章有四篇。韩成武的《杜甫排律体制研究》一文对杜甫排律的体制作了较为系统深入的研究,通过对作品的细致考察,总结了其声律、韵律、对仗、结构等方面的特征。艾叶的《杜甫秦州诗中的五首排律的艺术特点》一文认为杜甫的排律对仗工稳,意境高古,语义贴切,堪称古今排律的典范之作。文章认为陇右时期杜诗风格已完全形成,格律固定,形式臻于完美,达到了其艺术的顶峰。杜甫陇右诗对唐诗格律的发展完善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对发展古风、拓宽排律形式有开创性贡献,并扩大了诗的表现内容。孙微的《杜诗“陶侃胡奴”用典考辨》,梳理考证了杜诗学史上关于《示獠奴阿段》中“陶侃胡奴”的诸种说法,认为陶侃出身奚族,故将此典笼统地理解为少数民族的特异人物,亦可较为通顺地解释诗意。

这类研究中讨论杜诗艺术风格等内容的文章还有朱明伦的《杜甫秦州诗特点浅析》、商拓的《杜甫〈秦州杂诗二十首〉诗艺探微》、喻芳《论杜甫戏题诗之成因》、李小成的《杜诗以数字构成的艺术世界》等,这些文章对杜诗作了较为详细深入的分析和探讨,其中亦不乏新意与创见。

四、杜诗学研究

杜诗学研究历来是治杜学者重点关注的一大领域,此次会议的这类研究文章涉及了杜甫与其他诗人比较、历代学人对杜甫及其诗歌作品的认识、杜甫的诗学思想、杜甫对后世及韩国文学的影响等诸多方面。

薛天纬的《李杜互通互补论》一文,观点颇为新颖,分析评价客观而公允,是一篇非常有质量的佳作,作者在文章中认为, “互通”是指李、杜之间的共同性,“互补”是指李、杜之间的差异性。李、杜互通的基础有三:一是时代,二是文化传统,三是人性;互补,则源于李、杜性格与艺术趣味的差异。互通互补既体现于李、杜之思想倾向、诗歌内容,又体现于李、杜的艺术风貌。赵鲲的《王维与杜甫的异同——兼论中国诗学的两种范式》一文,不同意前人以李白和杜甫为中国古典诗歌两种典型代表的传统看法,力主王维和杜甫才是中国古代诗歌中的两种基本范式。认为王维的诗歌是外向的,以神韵为特征,是唐人诗的典型代表;杜甫诗是内敛的,学力型,是宋型诗歌的典型代表。

郑永晓的《陈师道学杜略论》一文,以陈师道为例,从相关诗论和具体创作两方面考察宋人学杜的特点和优劣短长。认为陈师道学杜的历程说明,杜甫在后代的影响和被接受必然以不同的面貌得到呈现,学杜而能有所新变才能将杜诗的精神发扬光大。宋人对杜诗的继承与新变,对宋调的形成具有极为重要的作用。祝尚书的《“村夫子”辨——对宋代杜甫接受史上一个命题的探讨》一文围绕“村夫子”这个命题,从宋诗建构及杜甫接受史的视角,对宋人文学典范选择的问题作了探讨。叶文举、钱芳的《南宋理学与杜诗》一文选取了陆九渊、胡宏、叶适等南宋不同流派的理学大家为个案,分别探究了他们对杜甫诗歌的认识,认为南宋理学家不同于一般的文学家,他们对杜诗的评价除了文学性的认知之外,更多地带有理学的色彩,渗透了他们自己具有个性的思想理念,阐释杜诗有时成为了他们传达自己理学思想的一种方式。门岿的《元曲家心目中的杜甫》通过对元曲家所作散曲和杂剧的综合考察,认为元曲家心目中的杜甫是一个不得志的诗人,是一个诗歌创作成就杰出的诗人。刘晓凤的《试析中国传统蒙学中的杜甫及其诗歌——以〈千家诗〉为中心》,从《千家诗》的选诗情况、选诗特色出发,探讨了编者明显的崇杜倾向,梳理了杜甫及其诗歌在中国传统蒙学中的面貌。胡永杰的《论杜甫对夔州文学的影响》一文认为,后世夔州文学在重文风气、儒学精神、艺术风格、题材内容等方面都深受杜甫夔州诗之影响。

徐希平的《清代夔州诗人傅作楫诗之巴蜀民族风情及崇杜情怀——以〈锦江秋怀八首〉为中心》通过对傅作楫生平、诗歌的述评分析与讨论,认为其所受到巴蜀地域文化与民族文化尤其是杜甫文化的影响是深刻的, “夔府孤城落日斜,每依北斗望京华”,其特殊的生活环境与经历,使他对杜甫国家民族情怀与个人身世遭际的结合有了深刻的理解,其诗歌创作自然打上了深深的杜诗印记,反映出不同时代特色和创作成就的一个侧面,对于我们了解清人继承弘扬杜甫精神也有特殊的意义。胡钰的《试论清人傅作楫对杜甫的接受》一文,从清人傅作楫推崇杜甫之因及其对杜甫的接受两个方面来论述杜甫对其人生态度及创作的影响。张海的《简论李调元对杜甫的接受》认为,李调元是一位善于学习前人而又具有一定独创精神的诗人,他通过对以杜甫为代表的前代诗人的接受和继承,使自己的诗歌创作取得了较高的成就,对清代诗坛产生了一定的影响。孙文杰的《和瑛诗歌与杜甫》指出,清代中叶蒙古族诗人和瑛的作品中有大量和杜、咏杜等方面的诗歌,具有突出的尊杜崇杜的倾向。并认为这一现象体现了清代其他民族人民对汉族文化的认同,可作为反驳近来出现的“重写清史”,认为清代满族人民并不认同汉文化这一论调的有力证据。赫兰国的《近代学杜的典范——丘逢甲》认为,无论从诗歌成就方面还是从人物思想、作为来看,丘逢甲先生被称为近代“杜甫”是完全当之无愧的。孔令环的《胡适与杜甫》一文,立足于新旧文化的大背景,选择一个推倒旧文学、倡导新文学的典范——胡适对杜诗的接受来审视现代杜诗学的创立,文章追溯了胡适杜诗观形成的过程,揭示了胡适杜诗研究的特色、得失并分析其原因,考察了胡适杜诗研究对于后来学者的影响。房锐的《清末民初日本人游记中的成都杜甫草堂》一文,认为清末民初之际日本人竹添进一郎《栈云峡雨日记》、山川早水《巴蜀》、中野孤山《横跨中国大陆——游蜀杂俎》三本游记中的相关记载,均具有较高的史料价值与认识价值,展现了当时成都杜甫草堂的基本风貌及与草堂相关的民俗,他们的相关评述反映了当时日本文人对杜甫的接受及其对杜甫草堂的认识与评价。刘志峰的《高丽诗人李穑对杜诗诗语接受分析》通过全面考察韩国高丽时期重要文人李穑接受杜诗的实例,证明了杜诗对李穑汉诗有着直接的影响,李穑通过接受杜诗将唐诗的特点融入作品,形成了其唐宋诗混融的个人风格。蒋蕾的《论杜甫其人、其诗对李仁老的影响》一文以韩国诗人李仁老《破闲集》为例,从诗歌创作中的炼琢之法与忠君思想两个方面论述了杜甫的影响。

彭燕、许燕妮的《杜甫研究一百年》通过对百年杜甫研究的回顾与总结,认为百年杜甫研究经历了三次明显的变化:第一次是辛亥革命以后的杜甫研究,具有以西方“科学”与“民主”之精神来关照和研究杜甫的特点;第二次是新中国建立以后的杜甫研究,则具有联系时代、结合背景、捕捉历史特征、挖掘现实意义的特点;第三次是二十世纪末到二十一世纪初的杜甫研究,在经历了各种外来“先进”思想和文艺观的指导后,通过对现代与传统、西学与东学、理论与文献等融会贯通的思考后,最后回归到了对文本细读的重视和对文献研究的积累,并在此基础上试图建立起“杜诗学”研究的框架与体系。熊飞宇的《抗战大后方的杜甫研究》一文则对抗战时期大后方学者杜甫研究的状况做了全面的介绍。张军的论《诗穷而后工”》一文,梳理了“诗穷而后工”这一理论的渊源流变,联系杜甫以及文学史上相关作家的人生经历和思想境遇来谈论、阐述诗歌创作的普遍规律,尤其是指出“诗穷而后工”之“穷”不仅指经济上的穷苦,而且包含思想上的“穷困”。王德军的《杜甫诗歌批评的辩证性》一文认为杜甫集大成的重要表现之一就在于能够兼采百家,这反映了杜甫颇为辩证的学术心胸。他的诗学批判既不贵古贱今,也不薄古厚今;既能“别裁伪体”,又能“转益多师”。文章认为杜甫的文学思想具有集大成的典型诗学意义,他的诗学观引导唐诗进一步走向健康的发展之路,并对后世产生了巨大影响,杜甫确实是一位在转折时期富有承先启后作用的人物。郑家治的《试论杜甫“诗史”对现代史诗的启示》认为,杜甫只是充分使用现实主义创作手法的秉笔直书与批判精神,不刻意为史诗,而其现实主义的诗歌内容却使其诗具有了史诗意义。

这类研究文章尚有王伟的《浅论蒲松龄诗歌在艺术风格上对杜甫的接受》、崔际银的《杜甫诗歌与小说结缘初探》、白登懿的《浅说诗圣杜甫》等。

五、其它研究

关于讨论宋元杜集文献的文章有以下数篇。杨经华的《诗集编年与文本阐释——以杜诗编年为考察中心》,认为杜诗编年已经远远超出了简单的诗歌的编排次序问题,它不仅仅是对于诗歌的阐释,而且更是对诗人一生经历的辨析与阐释。宋人将杜诗编年纳入文集整理笺注的内容,不仅是宋人在诗中发现“史”的因素,更是反映了宋人的一种阔大的阐释视野,从而将孟子“知人论世”之阐释理论落实到每一首杜诗的具体实践之中,为理解之得以进行奠定条件。吴怀东的《黄伯思〈校定杜工部集〉小考》一文,考察了黄伯思《校定杜工部集》的编著过程及其主要内容,勾稽史料,细致深入。王欣悦的《蔡梦弼〈杜工部草堂诗笺〉所见南宋福建地区杜注特色》一文,探讨了蔡梦弼《杜工部草堂诗笺》在继承前人集注以及利用其他材料方面的情况,认为不论是《杜工部草堂诗笺》的串讲特色还是其丰富的材料来源都与当时当地学者著述中倡导的工具化、通俗化息息相关,这一影响最终形成了南宋福建地区独特的杜注面貌。张家壮的《论宋代杜诗辑注的“经典”特色》以经典化趋势下杜诗的研究路径为视角,对宋代杜诗辑注的内涵作一番检讨,认为杜诗文本整理与重建的过程即是对杜甫“诗圣”地位、杜诗经典性不断确认与强化的过程,举凡儒家用以施于经典文本的诠释体式无不为宋代的杜诗学者们所承接,杜诗辑注在宋代呈现出了明显的“经典”化特色。王红霞、李强的《宋诗话对杜诗地位的论述》一文,从杜诗集大成之说、杜诗与各大家之比较、关于杜诗深得诗学之本旨的论述、关于学杜之风的论述四个方面,讨论了宋诗话中有关杜诗地位的论述,认为宋代诗话家们从不同的角度认定了杜诗的“集大成”地位,将杜诗与其他诗人诗作相比较的共同指向是尊杜,杜诗符合诗学之本旨,将杜诗奉为典范和师法的对象,学杜之风风靡整个宋代。左汉林的《论宋代诗人使用杜诗典故的特点》一文,对宋人使用杜诗典故的特点进行了论述,认为在宋代崇杜、学杜的背景下,宋代诗人作诗喜用杜诗典故。王燕飞的《俞浙及其〈杜诗举隅〉辑考研究》,考察了宋末元初著名学者俞浙的生平与交游,及其《杜诗举隅》的成书、流传和亡佚,并从明代单复《读杜诗愚得》中辑录《杜诗举隅》58 条。

关于讨论明清和近现代杜集文献等的文章有以下数篇。白建忠的《杨慎杜诗考证三则》,通过对杨慎考证杜诗“当”“绿沉” “逐”的辨析,认为杨慎在杜诗的考据方面取得了重要的成就,但也存在着一定的不足。曾祥波的《从〈钱注杜诗〉编次论其成书渊源——兼论〈钱注杜诗〉与吴若本之关系》,经过对《钱注杜诗》与各种宋人系年编次系统的比对、以及对其书自身编次异常情况的考察,认为《钱注杜诗》成书是建立在对吴若本原编次有极大的调整修订基础上,而这一修订主要参考了鲁訔编次,又吸收了黄氏《补注杜诗》的某些成果,并且钱谦益又对个别篇章有一些更细密的调整。笔者还认为,就目前呈现的面貌来看,此书仍是钱谦益之未完成稿,其编次 (如古体、近体之开篇卷一、卷九部分)尚存在修订未惬者。邝健行的《仇注对杜诗句中字词去取用心臆析——以〈秦州杂诗二十首〉为例》,通过对仇注关于杜甫《秦州杂诗二十首》中字词的去取分析,探测仇氏用意之所在。认为《仇注》句下字词小字注反映出仇兆鳌整理杜诗时的内心斟酌和思考,仇兆鳌集中材料,比对思索,定出哪个字哪个音最恰当,从而整理成自己认为是杜诗最好的定本。朱光立、林鹏的《〈杜诗详注〉与金圣叹关系考论》,通过对仇兆鳌《杜诗详注》和金圣叹《杜诗解》的考证,认为仇兆鳌不仅在文本中直接收录了不少金圣叹的论述,其所谓“分截说”更是以金圣叹独具特色的“分解法”为最直接的理论来源。曾绍皇的《复旦图书馆藏“奚禄诒批点〈杜诗详注〉”考辨》一文,对复旦图书馆珍藏善本、题“奚禄诒批点《杜诗详注》”一书进行了考证,认为此书系他人过录本。奚禄诒批点杜诗,既善于以自己熟悉的《楚辞》来衡量杜诗优劣,也擅长以“得力”与否来评价诗歌用字,甚至还打上了当时文学思潮的深刻烙印。此书在清代杜诗批评史上别具一格,具有较为典型的意义。郝润华、柳湘瑜的《一部高质量的杜诗学文献整理著作——〈翁批杜诗稿本校释〉评介》,从校勘、注释、研究、资料四个方面,对台湾师范大学国文系赖贵三教授整理出版的《〈翁批杜诗〉稿本校释》一书的内容、结构、特点及价值作了评介阐述,认为此书具有校勘精审、内容丰富、资料详赡等优点,融整理与研究为一体,是一部高质量的古籍整理成果。吴华峰的《厉鹗批点杜诗考论》将清代浙派诗人厉鹗的杜诗批点内容归纳为品鉴艺术、疏浚诗意以及阐发个人诗学思想三方面,认为尽管厉鹗的批点未为尽善,却为其兼宗唐宋的诗学态度提供了有力证据。周燕玲的《查慎行评杜甫诗》,考察了查慎行评点杜诗的文献留存与价值、内容与特点、诗史意义,认为查慎行对杜诗炼字、对偶、章法、风格等方面进行了初步的发现和总结,奉老杜为诗学之宗,丰富了宋调的内涵,尤其在神韵之风笼罩的康熙诗坛,查慎行不为所囿,徘徊于主流诗风之外,推宗杜甫,对于清代诗风的流变,有着重要的诗史意义。陈才智《陈友琴先生的杜甫研究》一文,对著名学者陈友琴先生撰写的15 篇杜甫研究文章逐一进行了论述,认为其文章有宏观论述,有微观细读,有随笔性质的散文,也有考据性质的札记,内容广泛,形式多样,但总体而论,皆能实事求是,有为而作,见微知著,由表及里,态度公正而平恕。解放后,尤其注重学习和运用唯物主义和辩证法思想分析中国古典文学遗产,可谓老辈学者的文章典范,同时也是二十世纪杜诗学史的一个典型个案和缩影。

关于讨论其它有关杜甫文献图书和其它问题的文章有以下几篇。张子开《道藏所见之杜甫及其诗作》,勾稽道藏中有关杜甫的记载,认为道教文献引用杜甫诗作,其目的乃或修身,或弘道。汪政《上海图书馆藏善本杜集题跋汇析》将上海图书馆珍藏古籍善本杜集中的题跋加以汇录,并分析其中蕴含的文献学、文学价值。陶喻之《北宋诗涉杜甫陇右蜀道行作者考》一文,就北宋蜀道诗《过青泥岭》作者的相关问题进行了讨论,认为此诗作者为北宋时追随杜甫足迹入蜀的赵抃,而非同属北宋的余靖。杨挺《陆游成都寓居时对杜甫踪迹的空间追寻及其人生认同》认为,寓居成都期间,陆游不仅多次寻访杜甫的草堂故迹,而且由于其寓居的僧居与杜甫故居的空间距离较近,他用自己的空间实践(重走)着杜甫的人生踪迹,也在自己对杜甫的行为模仿中寄寓着对杜甫诗歌艺术与人生价值认同。张仲裁《陆游〈剑门道中遇微雨〉细读:兼论剑门的“地方”意义》,从人文地理学人地关系的视角出发,对陆游《剑门道中遇微雨》诗旨作了解读,认为此诗流露出比肩杜甫的微意,表现了诗人窥知“诗家三昧”后极具飘逸感的高度自信。

关于讨论杜甫纪念地碑刻的文章有以下几篇。李霞锋《成都杜甫草堂古代碑刻再考》一文,对成都杜甫草堂现存的《浣花草堂附祀黄涪翁陆放翁记刻石》等数通清代碑刻的作者、形制、碑文等有关情况作了简略考述。李吉定《〈老杜秦州杂诗碑〉与〈二妙轩诗碑〉镌刻杜诗比较》比较了明成化十九年(1483)傅鼐支持镌刻的《老杜秦州杂诗碑》和清顺治十二年宋琬镌刻的《二妙轩诗碑》的文字相异情况。蒲向明的《杜甫“同谷诗”与同谷唐宋评杜诗碑——杜甫同谷诗研究系列之二》一文,辨析了“同谷”这一历史地理概念,认为同谷唐宋评杜诗碑的诗学价值在于:开阔了人们认识杜诗的视野,增加了后世对杜甫同谷诗的审美体验,人们依此可以感受到自江西诗派以来,杜诗在中国诗歌发展史上从宏观到微观的影响。

濮禾章《文章千古事 得失寸心知——刘开扬先生与四川省杜甫学会》一文记述了今年刚刚去世的西南财经大学教授、原四川省杜甫学会会长、唐诗研究专家刘开扬的人生经历,并动情地回顾了刘开扬先生在四川省杜甫学会草创阶段的卓越贡献及其在发掘、培养青年学者方面不遗余力奖掖后学,“扶上马,送一程”的人格精神。

这一类论文还有李新、何秋野《〈康震评说诗圣杜甫〉辨误》、李贵《北宋时期文学与图像交汇中的杜甫》、周兴陆《王嗣奭与〈杜臆〉》、宋开玉《读杜杂释(杜诗地名旧注杂考)》、黄义华《文天祥〈集杜诗〉初探》等。

本次杜甫学术研讨会论文呈现出以下几个特点:一、宏观论述与微观分析相结合;二、理论研究与史料辨析相结合;三、严实考辨与大胆创新相结合;四、文献与文物兼顾;五、国内外研究成果并重;六、跨学科,多角度。

会议期间,与会代表还考察了成县杜少陵祠、天水南郭寺和麦积山等杜甫行踪遗迹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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