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代集句词籍考

张明华

(阜阳师范学院 文学院，安徽 阜阳 236037)

集句词是在集句诗的影响下发展起来的，虽然其作品数量和发展程度皆不足与集句诗相比，但比集句散曲要高出很多。关于集句诗，笔者已出版《集句诗嬗变研究》和《集句诗文献研究》两本小书；关于集句散曲，笔者已发表《论古代的集句散曲》一文。在此基础上，笔者现着手对集句词进行探讨。自北宋王安石、苏轼以来，近千年的时间里产生了众多的集句词作品。北宋后期，开始出现专门的集句词集，即吴致尧《调笑集句》一卷。南宋中期，释绍嵩亦著有《渔父词集句》二卷。到了清代，集句词集或词卷的数量大大增加，竟然有几十种之多。除了朱彝尊《蕃锦集》二卷等少数作品已经受到当代学人的注意外，其余众多的集句词集、词卷尚未进入研究者的视野。为了尽可能展现集句词的总体面貌和发展过程，推动其研究走向深入，本文试图对历代的集句词籍进行全面的考察。个别词集虽然不是集句词专集，但其中收录了较多的集句词作品，也作为集句词籍加以考察。由于笔者所涉猎的文献有限，必然存在较多的疏漏。现以时间为序，对宋代至清代的集句词籍加以考察。

一 宋代2种

集句词产生于宋代，并且在宋代得到一定的发展。除了王安石、苏轼等人的一些零散作品外，宋代还出现了两种专门的集句词集。

1.吴致尧《调笑集句》一卷，今存。吴致尧，字圣任，后改为恪文，生活于两宋之际，具体生卒年不详。宋无名氏《京口耆旧传》卷五载：

吴致尧，字圣任，延陵人，延陵故地今隶丹阳。宣和间为安化令，以事忤当路，叹曰：“论兵于刑，作史于腐，病茂陵而草《东封》，弃湘湄而著《贞符》，以穷故通，以晦故明。”论次所为文名《归愚集》。圣任长于集古人句，作《集句调笑》甚工，宣和间尝经御览。

《福建通志》卷五十一则云：“吴致尧，字恪文，顺昌人。政和二年(1112)进士，除安化令，以忤当路去官。因屏居衡麓，自次其文号《归愚集》。工诗，尤喜集句。”

《调笑集句》现存于《乐府雅词》卷首，原未署作者名。《调笑集句》共有《巫山》、《桃源》、《洛浦》、《明妃》、《班女》、《文君》、《吴娘》、《琵琶》8个题目，每题下(除了集句诗一首外)各有集句词一首，共8首。

2.释绍嵩《渔父词集句》二卷，已佚。释绍嵩(1194-？)，字亚愚，庐陵(今江西吉安)人。《四库全书总目提要》卷一百七十四载：

《渔父词集句》二卷(《永乐大典》本)，宋释少[绍]嵩撰。少嵩字亚愚，其《序》曰：“嘉定壬申，予年十九。其秋自穆湖买船，由鄱阳九江之巴河，往来凡数月。每遇景感怀，因集句作《渔父词》以自适。”所集不甚工，亦李龏《翦绡集》之流亚耳。

虽然四库馆臣尚见到《渔父词集句》，但此后其书不见于记载，应该已经亡佚了。李国玲《宋僧著述考》就已经直接在“《渔父词集句》二卷”后面加了一个“佚”字。

二 明代1种

明代集句词虽然较宋代有一定的发展，但作品总量仍不多，具体到每个词人就更少了。刘基《写情集》二卷中有29首集句词，在明人中数量第一。考虑到明代没有出现专门的集句词集或专卷，刘基的集句词不仅数量最多，且对其后集句词的发展有重要意义，所以将其作为一种集句词籍收录。

刘基《写情集》二卷，今存。刘基(1311-1375)字伯温，谥文成，青田(今浙江省文成县)人。他辅佐朱元璋创立明朝，并尽力保持国家的安定。刘基长于诗文，著有《郁离子》四卷、《覆瓿集》十卷、《写情集》二卷、《春秋明经》二卷、《犁眉集》二卷等，后人合为一书，成《诚意伯文集》二十卷。其词集《写情集》卷一有《忆王孙十二首》、《浣溪沙》2首、《生查子》7首、《菩萨蛮》8首等集句词，一共29首。

三 清代35种

集句词在清代达到鼎盛，不但产生了众多的集句词别集(或卷)，而且出现了具有总集性质的集句词卷。据笔者所知，清代可考的集句词别集(或卷)有30种，总集(或卷)有2种，含有较多集句词作品的词人别集3种，共计35种。除了钱琰《集唐百家衣词》一卷已佚外，其余均保存到今天。现分三类来考察：

(一)集句词别集(或卷)30种：

1.朱彝尊《蕃锦集》一卷，今存。朱彝尊(1629-1709)，字锡鬯，号竹垞，又号醧舫，晚号小长芦钓鱼师，又号金风亭长，清初著名学者和诗人。《清人别集总目》载：“《蕃锦集》2卷，清柯维桢刻本(北图、南图、华东师大、青岛)。”作为现存最早的集句词专集，《蕃锦集》二卷不仅在当时颇负盛名，而且深刻影响了清代集句词的发展。1992年岳麓书社出版了钱仲联的《清八大名家词集》，其中收录朱彝尊的《蕃锦集》和《蕃锦集补遗》。《全清词·顺康卷》第九册亦加收录了《蕃锦集》。

2.钱琰(一作炎)《集唐百家衣词》一卷，已佚。《梅里词辑》卷五作者小传云：“字又持，一字畇亭，改斋先生季子，桐乡贡生，朱太史彝尊婿。有《楚江诗余》、《集唐百家衣词》。”《全清词·顺康卷》第十六册仅收录其集唐词4首，可知该集已经不存。

3.李天馥《闺词》一卷，今存。李天馥(1637-1699)，字湘北，号容斋，合肥人，顺治十五年(1658)进士，仕至武英殿大学士。著有《容斋诗余》，后附《闺词》一卷，由40首集唐之作组成。《全清词·顺康卷》第十二册已收录。

4.徐旭旦《集唐词》一卷，今存。徐旭旦(1659-1720)，字浴咸，号西泠，别署圣湖渔父，浙江钱塘(今杭州)人。《清人别集总目》“徐旭旦”条载：“《世经堂集唐诗词删》8卷，康熙53年世经堂刻本(南图、北师大)。……[附] 徐旭旦，字溶咸，号西泠，钱塘人。副贡生，康熙18年(1679)举博学弘辞，官连平知州。”《世经堂集唐诗词删》卷八为集句词，共录集唐之作65首。《全清词·顺康卷补编》第三册已收录。

5.朱襄《织字轩词》一卷，今存。朱襄字赞皇，号啸园，无锡人。康熙年间诸生。清代经学家，善于集句，其集句诗《无题集韵》三十首在当时颇有盛名。《织字轩词》内收集句词18首，皆为集唐之作。《全清词·顺康卷》第十六册已收录。

6.柴才《百一草堂集唐诗余》三卷。今存。柴才(1686-1746)，字次山，浙江钱塘人，久困科场，终生以设帐授徒为业。丁绍仪《听秋声馆词话》卷二十“柴才与张鸿卓”条云：

集句始自傅咸集十[七]经诗，明以来遂有专集唐诗、杜诗者。竹垞太史乃效东坡居士集古人语为词，《蕃锦》一编，众皆敛手。至钱塘柴次山茂才(才)《百一草堂词》，咸集旧句成篇。近日华亭张啸峰广文(鸿卓)更专意集词，组织之工，几欲突过前哲。

该集共129首，均为集唐之作。《全清词·顺康卷补编》第四册已收录。

7.江昉《集山中白云词句》一卷，今存。江昉(1727-1793)，字旭东，安徽歙县人。《清人诗文集总目提要》卷二十八著录其《晴倚轩集》五卷，云：

江昉撰。昉生于雍正五年(1727)，卒于乾隆五十八年(1793)。字旭东，号橙里，又号砚农，安徽歙县籍，寓居扬州。候选知府。师事兴化陈晋，与任大椿、齐召南、厉鹗、王又曾为友，工诗善画。此集与从兄春诗编入《新安二江先生集》，嘉庆九年兄子振鸿刻，中国科学院图书馆藏。前三卷为江春《随月读书楼集》，卷四至五为《晴倚轩诗集》，凡诗百三首，卷六至七为词百十六阕，题《练溪渔唱》，卷八为《集山中白云词句》，集句二十六阕。其诗意境清远，尤以联句见称于时。

此外，民国间石印本《练溪渔唱》后附录《集山中白云词句》一卷。《全清词·雍乾卷》第三册亦收入。

8.俞忠孙《节霞词存》三卷，今存。《全清词·雍乾卷》第五册作者小传云：“字祖臣，号节霞，浙江会稽(今绍兴市)人。鞠陵子。康乾间人。与钱孙钟、许檘子等交。著有《节霞词存》三卷。”《节霞词存》共有221首词组成，全为集唐之作。《全清词·雍乾卷》第五册已收入。

9.陈朗《六铢词》二卷，今存。《全清词·雍乾卷》第八册作者小传云：“字太晖，号青柯，浙江平湖人。乾隆二十四年(1759)乡荐第一，乾隆三十四年(1769)进士。授刑部主事，历郎中。乾隆四十六年(1781)京察一等，出为江西抚州知府，有政声。丁母忧归，年近五十而卒。著有《六铢词》二卷、《青柯馆词》二卷。”《六铢词》二卷，共有136首，皆集六朝句而成。《全清词·雍乾卷》第八册已收入。此外，其《青柯馆词》二卷亦有集句词14首，除一首专集李白诗句外，其余13首都是集六朝之词。

10.耿沄《雪村集杜词》一卷，今存。耿沄，生卒年不详，字晴湘，江苏沭阳人。《清人诗文集总目提要》卷二十九“生于雍正九年至十三年(1731-1735)”中“《雪村诗草》六卷”条载：“耿沄撰。沄字晴湘，号雪村，江苏沭阳人，庠生……”《清人别集总目》“耿沄”条载：“《雪村诗草》6卷《集杜诗》1卷《集杜词》1卷，乾隆60年成志堂刻本(南图)，嘉庆8年成志堂刻本(上海辞书出版社)。”其《集杜词》共有作品30首，每句皆详细注出杜甫原来题目。《全清词·雍乾卷》第十一册已收入。

11.王沼《分秀阁集句诗余》一卷，今存。王沼，字涵碧，生卒年不详，江苏太仓人。著有《臞阁诗草》、《武陵游草》、《分秀阁集古诗余》等。《清人诗文集总目提要》卷三十二(生于乾隆十一年至十五年，即1746-1750)著录其《武陵游草》一卷，云：“王沼撰。沼改字瀜，江苏太仓人。民国《太仓州志》卷二十五载沼著有《分秀阁集古》、《臞阁诗草》。今仅存《武陵游草》一卷，嘉庆间刻，南京图书馆藏。”《分秀阁集句诗余》今存扫叶山房刻本，1918年刊于上海。该集共有集句词53首，大抵为写景和艳情之作，风格清丽。《全清词·雍乾卷》第十二册已收入。

12-13.杨芳灿《拗莲词》一卷，《移筝语》一卷，今皆存。杨芳灿(1754-1816)，字才叔，号蓉裳，金匮(今江苏无锡)人。《清人别集总目》载：“《芙蓉山馆词抄》2卷《拗莲词集温庭筠诗》1卷《移筝语》1卷，清抄本(北图)。按：有朱希祖跋。”《拗莲词》专集温庭筠诗句，为32首《子夜歌》；《移筝语》专集李商隐诗句，为32首《菩萨蛮》。《全清词·雍乾卷》第十三册已收入。

14-15.殷如梅《集唐词》一卷、《集词》一卷，今皆存。《全清词·雍乾卷》第十三册作者小传云：“字羽调，号果园，江苏元和(今苏州市)人。生于乾隆十八年(1753)前后。诸生。隐居吴门，与汪启淑、吴泰来、顾宗泰、史善长等时相倡和，诗为王昶、袁枚所称。著有《绿满山房集》三十六卷，收词五卷。”其中最后二卷为集句词，即丁部卷八为《集唐词》，有作品49首；卷九为《集词》，有作品34首。《清代诗文集汇编》第1923种、《全清词·雍乾卷》第十三册均已收录。

16.徐鸣珂《研北花南合璧词》一卷，今存。徐鸣珂，生卒年不详，字竹芗，兴化人。《清人别集总目》“徐鸣珂”条载：“《研北花南吟草》4卷《词抄》1卷《合璧词》1卷，道光18年刻本(北图、南图)。[附] 徐鸣珂，字竹芗，兴化人。步云子，太学生。”其父徐步云的生卒年为1733-1825，一作1734-1824，则其生年很可能在1750年之后。《中国词学大辞典》中“《研北花南合璧词》一卷”条云：

抄本，三十首。徐鸣珂撰。前有吴锡麟《秋波媚》题词。三十首皆为集句词，集晚唐五代两宋词人成句。鸣珂，字竹芗，江苏兴化人。另有《研北花南词钞》一卷，四十首，亦系抄本，有吴锡鳞、陈燮题辞。

17.余煌《词鲭》一卷，今存。余煌，字汉卿，号星川，婺源人。嘉庆三年(1798)中举。工于诗词和天文。其文学著作有《吹壶草》、《北征草》、《梅花书屋集唐》、《野云诗余》、《词鲭》等。其中《词鲭》为集句词集，收录作品六十多首。施蛰存《闲寂日记》载：“(1962年10月)三十一日，买得《词鲭》一册，道光丙戌有斐居刊本，星江余煌汉卿集句词六十余阙，颇浑成可喜。”

18.播花居士《燕台集艳二十四花品》一卷，今存。播花居士，即迦罗奴，生平事迹不详。该集仿司空图《二十四诗品》之例，戏拈二十四人，以技艺优劣为高下，共24首。每一首先定品，后缀人物小传，后接点评，词在最后，“评集《西厢》，词集宋”。播花居士自序作于“道光癸未(1823)乞巧节”。《清代燕都梨园史料续编》已收入。

19.沈传桂《霏玉集》一卷，今存。沈传桂(1792-1849)，字隐之，一字闰生，吴县(今苏州)人。嘉庆二十四年(1819)己卯科副贡生，道光十二年(1832)壬辰科中举。沈传桂曾与乡人结诗社唱和，共称“北郭十子”。著有《东云草堂古文集》若干卷、《匏叶斋诗稿》若干卷，俱未刻。又有《清梦庵二白词》行世，《霏玉集》即见于其中。《霏玉集》共有34首集句词，前有吴嘉洤序和作者自序，皆集前人词句而成。

20.张鸿卓《百合和词》一卷，今存。谭新红《清词话考述》“张鸿卓《绿雪轩论词》”条云：

张鸿卓(1800-1876)，字伟甫，号筱峰，亦作小峰。娄县(昆山)人。贡生。历任常州、苏州郡县训导。论词严声律，曾自度《采药秋煮碧》诸曲。……亦善集句词。丁绍仪曾云：“近日华亭张啸峰广文鸿卓更专意集词，组织之工，几欲突过前哲。”著有《绿雪馆词》十卷、《绿雪馆词钞》二卷、《百合词》一卷等。

此处“合”字，当作“和”。丁绍仪《听秋声馆词话》卷二十“柴才与张鸿卓”曾条引其集句词一首。

21.石赞清《饤饾吟词》一卷，今存。石赞清(1806-1869)，字次皋，一字襄臣，贵州贵筑(今贵州贵阳)人。道光十八年(1838)进士，任直隶阜城知县、天津知府等职。咸丰十年参与抵抗英法联军，擢顺天府尹，改直隶布政使，调湖南，召授太常寺卿。历任宗人府府丞、右副都御使，终工部右侍郎。著有《饤饾吟》十二卷，皆为集唐诗。《饤饾吟词》一卷共有68首集唐词，后辑入《黔南丛书》第四集第四册，民国间铅印出版。

22.陈钟祥《集牡丹亭词》一卷，今存。陈钟祥(1806—？)，字息凡，号趣园，浙江山阴(今浙江绍兴)人，侨居贵筑(今贵州贵阳)。道光十一年(1831)举人，曾任四川青神、绵竹、大邑知县，沧州、赵州知州。著有《依隐斋诗钞》、《夏雨轩杂文》等书。《集牡丹亭词》一卷共有《换巢鸾凤》、《水调歌头》、《春风袅娜》、《风入松》、《天仙子》、《贺新郎》、《瑶台聚八仙》、《鹧鸪天》等8首长调，皆集汤显祖《牡丹亭》原句而成。该卷附录在其词集《香草词》后，后辑入《黔南丛书》第四集第二册，民国间铅印出版。

23.顾文彬《百衲琴言》七编本、一卷本，今皆存。顾文彬(1811-1889)，字蔚如，号稚瑛、子山，晚号艮庵，元和(今江苏苏州)人。道光二十一年(1841)进士，历官刑部郎中、汉阳知府、武昌盐法道、宁绍道台。顾文彬是诗人、藏书家，著有《过云楼诗》、《眉绿楼词》、《过云楼书画记》等。其所筑怡园，今已成为苏州市重要的旅游景点。《百衲琴言》今存两种，其一为作者的手稿本，分为七册，即七卷，内有集句词超过一千首，藏于苏州图书馆。其二为一卷的刻本，仅有87首，收录在其《绿眉楼词》中，清光绪十年刻本，南京图书馆和苏州图书馆各藏一套。《清代诗文集汇编》第645册已影印出版。二书关系比较复杂，共有的作品仅有50首，至于一卷刻本前面的《南浦·春水》36首和最后的《忆旧游·题潘伯寅极乐寺看花图集张玉田句》1首，皆不见于七编本。《南浦·春水》36首是从顾文彬早年的另一种词集《眉绿楼春水词》中的《南浦·春水》词76首中选编的，而《忆旧游·题潘伯寅极乐寺看花图集张玉田句》是一首题画词，仅见于此处。以七编本计算，《百衲琴言》是历史上收录集句词数量最多的集句词集。

24.丁尧臣《蕉雨山房集唐酌存附编》一卷，今存。丁尧臣字又香，浙江绍兴人，清末医家。丁尧臣生卒年不详，据《蕉雨山房集唐酌存》卷二《庚辰元日》中“头颅五十过”一句，可知是年他50岁。此“庚辰”为光绪六年(1880)，由此上推49年，则为道光十一年(1831)。再据其作品排列，可知其至少生活到光绪十年(1884)以后。《蕉雨山房酌存》五卷是丁尧臣集句诗集，其《附编》一卷则主要由集句词组成。该卷除了前面3首集句诗、后面8首集句诗外，中间有59首集句词。《蕉雨山房集唐酌存》今存两种版本：光绪七年(1881)写刻本，藏于中科院图书馆、南开大学图书馆；光绪七年丁氏刻本，藏于上海图书馆、辽宁图书馆、安徽图书馆、广东图书馆。

25.周天麟《双红豆词》一卷，今存。周天麟(1832—？)，字石君，号水流云在馆主人，丹徒人，历官泽州知府。著有《水流云在馆诗钞》十卷、《水流云在馆集杜诗钞》二卷、《水流云在馆集苏诗钞》一卷、《集唐诗钞》八卷，今皆存。科院、北师大、南开)。[附] 周天麟，字石君，丹徒人。官泽州知州，晋道衔。《双红豆词》为集唐词卷，由《吴船曲》50首和《燕台曲》50首组成，共100首，全都采用《菩萨蛮》词调，特色非常鲜明。

26.王继香《醉庵词别集》二卷，今存。王继香(1846-1905)，字书林，一字子献，又字止轩，号蓼斋，又号醉盦，会稽人。工篆刻，精铁笔，好金石，是李慈铭的得意弟子。著有《止轩集》。《醉庵词别集》二卷是集句词集，作品包括集白石词和一些集调名词。《清人诗文集总目提要》云：“《醉庵词别集》二卷，清钞本，清末李慈铭、谭献、孙德祖为之跋尾，浙江图书馆藏。”

27.汪渊《麝尘莲寸集》五卷，今存。《清人别集总目》“汪渊”条未收录此集，但收录了《味来堂诗集》四卷、《味来堂外集》二卷和《味来堂叠次韵诗》二卷，下附小传云：“汪渊，字时旉，号诗圃，绩溪人。同光间贡生。”江庆柏《清代人物生卒年表》据朱德慈《近代词人考录》(稿本)载生卒年确定为(1851-1920)。《麝尘莲寸集》全集分正集四卷、补遗一卷，共收词156调、284首。1989年安徽文艺出版社出版了许振轩、林志术二人的点校本。

28.邵曾鉴《香屑词》一卷，今存。邵曾鉴(1865-1896)，字心炯，号艾庐，江苏宝山(今上海市宝山区)人。诸生，著有《艾庐遗稿》六卷。《清人诗文集总目提要》卷五十五著录该集，云：

邵曾鉴撰。曾鉴生于同治四年(1865)，卒于光绪二十二年(1896)。字心炯，号艾庐，江苏宝山人。如燧子。所撰《艾庐遗稿》六卷，计文一卷、诗三卷、词二卷，吴县沈恩孚、元和陈世垣为之序，光绪二十三年陈世垣刻，中国国家图书馆藏。其文辞浸淫庄骚，近体诗则出入魏晋三唐。

《艾庐遗稿》卷六即《香屑词》，共有作品97首。雷瑨、雷瑊《闺秀词话》卷一“集词”条载：

吾郡黄 堂先生著《香屑集》，为艺林所珍赏。嗣见宝山邵心炯《艾庐遗稿》中，有《香屑词》一卷，组织如天衣无缝，叹为得未曾有。盖集诗难，集词尤不易。以词句有长短，词韵有平仄，一字一句，俱有谱律束缚，不容假借也。

29.悔道人《西厢词集》二卷，今存。悔道人，长沙人，姓名、生平事迹不详，或名兰樵甫。此集共228首，乃集《西厢记》中语而成。今存光绪刻本。

30.张赐采《竹岩诗余》三卷，今存。张赐采，号竹岩，字显侯，海盐人。弱冠补府学弟子员，后屡试不第，年58时郁郁而终。《竹岩诗余》乃其仿《蕃锦集》之作，分唐宋元三卷，前有吴衡照、曹维岳序。今存道光年间钞本。

(二)集句词总集(或卷)2种：

1.孔传铎《诗余集句》一卷，今存。孔传铎(1673-1735)，字振路，号牖民，孔子第六十八代嫡孙，袭衍圣公。闵丰《清初清词选本考论》附录《顺康词籍纂刻年表初编》“康熙六十年辛丑”条载：“春，孔传铎编成《同调词》一卷，选并世词人三十家，词147首。附《诗余集句》一卷，选孙致弥、蒋景祁、万树、顾湄、朱彝尊5人之集句词共12首。”

2.侯文灿《集句词》一卷，今存。《全清词·顺康卷补编》第三册作者小传云：“侯文灿，字为光，号亦园居士，江苏无锡人。生于清顺治四年(1647)，卒于康熙五十年(1711)。”江合友《明清词谱史》“《亦园词选》八卷”条云：“侯文灿选编。清康熙二十八年(1689)侯氏亦园刻本，线装八册。上海图书馆藏。……卷八为《集句词》。此选所反映之顺康词坛以及与万树《词律》之关系，均堪考虑。”

(三)包括较多集句词作品(50首以上)的一般词集3种：

1.董元恺《苍梧词》十二卷，今存。董元恺(？—1687)，字舜民，号子康，江苏武进(今江苏常州)人。顺治十七年(1660)中举，次年即因“奏销案”被黜。《苍梧词》并非集句词集，但其中有71首集句词，皆为集唐之作。

2.何采《南涧词选》二卷，今存。何采(1626—1700)，字第五，号南涧，安徽桐城人。顺治六年(1649)进士，改庶吉士，授翰林学士编修，官至侍读。著有《南涧词选》二卷。《南涧词选》非集句词集，然中有64首集句词。

3.楼杏春《粲花馆词钞》一卷，今存。楼杏春(1832-1895)，字芸皋，浙江义乌人。同治十三年(1873)进士，历任新城、万安、建昌、石城知县。著有《粲花馆诗钞》一卷、《粲花馆词钞》一卷。朱德慈《近代词人考录》曰：

楼杏春(1832.1.20—1895)，字芸皋，浙江义乌人。详黄侗《云皋传》(《粲花馆诗词钞》卷首)。有《粲花馆词钞》一卷，与同名诗钞合刊，民国二十二年义乌黄侗排印《义乌先哲遗书》本。

《粲花馆词钞》中的作品逐年排列，共有集句词134首。该集前有朱怀新序，为集句文一篇；作者《自题恋花集》诗歌7首，集温庭筠诗歌而成。该集虽非集句词集，但集中集句词数量较多，约占全部作品的一半。

由于笔者涉猎有限，以上考察肯定还有一些遗漏，但这里所列已经可以反映出中国集句词发展的基本面貌。希望学人给以更多的关注，以便今后将集句词研究推向全面和深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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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宋)无名氏.京口耆旧传[M].四库全书(451)[Z].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6.

[2](清)谢道承等.福建通志[M].四库全书(529)[Z].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6.

[3]张明华.《调笑集句》作者考[J].文学遗产，2007(5).

[4](清)纪昀.四库全书总目提要[M].石家庄.河北人民出版社，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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