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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术期刊利用数据之规范化探讨*

2014-11-14叶继元

图书与情报 2014年1期
关键词:期刊因子利用

叶继元

(南京大学信息管理学院 江苏南京 210093)

1 引言

期刊利用数据既是期刊订购决策的重要依据之一,也是期刊评价、期刊论文作者评价以及各基金会、科研资助机构分配资源的重要参考之一。我国关于期刊利用统计的研究,早在民国时期就有学者提出要重视包括期刊利用统计在内的图书馆各项统计工作的研究与实践,之后由于诸多原因,直到20世纪80年代,关于期刊利用统计的研究与实践才重新开始。然而当时的研究大多是某个图书馆期刊利用统计的经验介绍,且以外文期刊使用统计为主,统计的重点围绕着“阅读人次”、“借出量”、“浏览册次”、“复制期刊、论文数”等展开,统计方法主要通过纸质期刊的借阅单、读者人数、复制记录、座谈、访谈调查统计等进行,而对用户类别、利用行为、利用内容等方面很难统计或无法统计;相较于外文期刊,中文期刊利用统计则更被“冷落”。20世纪80年代中后期以来,伴随着文献计量学、引文分析在我国图书馆学、情报学的兴起,尤其是90年代电子化、网络化的出现,基于文献计量学、引文分析方法的期刊利用统计研究越来越多,该股热潮至今未退,出现了对引文数据的“盲目崇拜”和过分追求,使得期刊利用统计陷入低谷或误区。进入新世纪,随着各图书馆馆藏量的快速增长,尤其是以数字期刊为主的数字资源的异军突起,图书馆界又逐渐认识到馆藏资源统计工作对于图书馆事业发展的重要性。2004年教育部高等学校图书情报工作委员及CALIS管理中心就联合出台了《高等学校图书馆数字资源计量指南》(2007年出修订稿),对全国各高校图书馆数字资源的统计做出了规范,具有重要意义,但各馆的执行效果并不理想。如何将一种期刊的所有利用数据整合起来,如何提高利用数据的准确性等问题,仍没有得到很好地解决,迫切需要进一步探讨。

国外关于期刊利用统计实践一直都在进行,但以前较为零散,直到20世纪70年代,期刊利用统计研究才算真正兴起。当时,伴随着计算机、电子出版物在高校图书馆的使用以及高校图书馆经费预算的减少,不少图书馆出现了“馆藏危机”,为平衡馆藏发展经费与预算,高校图书馆纷纷开始馆藏尤其是期刊利用统计实践与研究。从当时文献来看,这些研究同样是以个案研究及经验介绍为主,通过对引文数据、馆际互借、复印等的统计,分析期刊利用情况,其目的都是为增加或削减馆藏服务;80年代至今伴随着电子计算机的全面普及,国外高校图书馆也将期刊利用统计的重点转移到了电子期刊之上,其研究成果和实践经验远超于国内。

2 中国学术期刊利用数据统计进展与问题

2.1 进展

20世纪80年代以来,随着期刊数量增多、重要性日益显著,图书馆、情报机构开始重视期刊利用统计。除各馆自行统计外,由相关学会协会组织的全国性利用统计就有几次,如2003年由全国高校图书馆期刊工作研究会组织进行的高校重点学科外刊利用的调查,其数据对外刊共建共享起到了很大作用。尽管数字期刊的利用越来越多,但纸质期刊,尤其是文科纸质期刊仍拥有相当数量的读者。因此,一些具有眼光的图书馆,仍重视纸质期刊的利用统计,把同一种期刊不同版本的全部利用数据整合起来,为订购决策、长期保存与利用作参考。

同方、万方、维普三大全文期刊数据库、社科基金资助期刊库、龙源期刊库、中国科技论文在线、各期刊集团网站、开放存取期刊、CSSCI引文库、文摘库、人大复印资料库等均提供包括点击量、下载量、引文量、影响因子、文摘量、转载量等在内的各种利用数据,这些数据在图书馆期刊订购、期刊评价等方面发挥了重要的作用。尽管我国期刊利用统计取得了一定成就,但仍存在不少问题。

2.2 存在问题

2.2.1 传统手工利用数据统计的局限

在目前复合图书馆条件下,纸质期刊利用数据仍需重视,但毋庸讳言,纸质期刊的利用统计成本较高,需要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和时间,而统计范围又极其有限,且统计数据粗放。例如某高校图书馆为调查该馆某年间纸质外文期刊利用情况,由于该馆外刊不能外借,因此选择“复印数”这个指标进行统计,统计依据是读者每次需要复印时填写的复印表,而复印表上填写的内容不多,所以最后只得出该馆外刊利用文种、期刊年代、刊种及专业数据,其他诸多深层次数据没有统计。这虽然只是一个案例,但却很具有代表性,反映出传统手工统计的局限所在。

2.2.2 期刊利用统计陷入“引文误区”

随着各种引文数据库的兴起,中国学界对于引文陷入了“盲目崇拜”的状态,期刊的评价仅仅看影响因子、引文次数等引文指标,其它期刊利用数据被严重忽视,引文已经不折不扣地成为中国学界上空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一方面我们必须承认,引文数据也是利用数据,且属于深层次利用数据,引文的影响因子在评价期刊上具有独立性、全球性、简明性、检索性、可获性、可测性等优点,但另一方面要清醒看到其局限,诸如时间滞后、学科领域涵盖面不全、应用性、实务类期刊很难被收录、非核心/来源期刊日趋边缘化、只看期刊不看论文、某些期刊被人为操纵(如过度自引、互惠引用等)等问题。

近期英国期刊同行列举出美国ISI出版的《期刊引用报告》(Journal Citation Report,JCR)中影响因子的优点和缺点,与笔者以前发表的一些观点较类似,且概括较全面,特引用以供同行参考。英国同行认为影响因子的优点在于:已建立了信誉;已被人们广泛认可、接受且容易理解;(有引用者、引用内容等文字信息记载)很难被欺骗;各基金会和科学家均赞同和认可;简单而可检索的定量测评;独立性;全球性;在同一基础上测量期刊;近几十年均可获得可比较的数据;基本反映某个领域学术期刊的相对质量。其弱点在于:偏向美国的期刊;非英文期刊很少;优先生物医学学科,其他领域期刊收录不太好;可以操纵,例如过度自引;过度引用,误用和过度解读;是某一期刊的被引平均值;不能提供单篇文章的数据;影响因子的公式是有缺陷的;两年时间窗对于大多数学科领域来说时间太短;只能在同一学科领域期刊中进行比较;仅仅能够真实地反映纯理论的研究领域期刊的价值;实务类(应用类)期刊的影响被低估;小众的高质量期刊却有低引用率;并不能涵盖所有学科领域的期刊;过分强调影响因子导致作者和出版商的行为扭曲;影响因子计算和发布前有时间间隔;新刊没有影响因子;过分强调影响因子,遮盖了丰富多彩的引文数据。

为了克服影响因子的缺点,目前一些机构采取了一些办法加以弥补。例如,荷兰Elsevier公司近年推出的引文库Scopus,因收录了大量非英文的法文、德文等西文期刊而受到关注,中文引文数据库CSCD、CSSCI的出现也弥补了ISI系列引文库中中文期刊很少的一些缺陷。

对于引文数据应有科学的认识,不应片面化和绝对化。引文是作者、编者根据其认可的学术理念和规范对相关文献的阅读、筛选、取舍、利用的产物,是有利于表述、尤其是支撑其研究成果的他人文献或成果,是引用者自己认为“有用”的资料。从引文性质上看,引文有正面、中性和负面之分;从引文层次上看,有深度、中度和浅度之分。从科学社会学的观点看,表面上不同含义的引文,在数量足够大的情况下能反映作者群体对科学文献的主流看法,具有一定的评价功能,否认或夸大其评价功能都是片面的。引文既包含大同行、小同行、相关领域能读懂、利用文献的跨学科同行的评价,亦包含反映这种同行定性评价的定量评价;引文数据既反映引用者的“主观”判断,又是“客观”的“实在”,因此在期刊利用统计之中一定要正确客观地看待引文,不能光从引文一个角度来评价期刊利用情况。期刊利用数据,诸如利用因子等正可以弥补影响因子存在时滞、偏理论性期刊等缺陷,应该引起足够重视。然而当下我国期刊利用统计和评价,对“引文”存在绝对化的倾向。

2.2.3 期刊利用统计数据过于“表面”

目前各馆对纸质期刊和数字期刊的利用统计都过于“表面”。纸质期刊利用统计主要包括语种、刊种、学科/专业、期刊名称等基本数据,数字期刊在纸质期刊的基础上增加了点击量、下载量、阅读量等数据,而期刊利用中涉及的主体(who,院士/教授/副教授/讲师/研究生)、利用目的(why,有目的查找/无意间点击)、利用时间(When)、利用内容(What,全文/标题/摘要/引文)、利用行为(How,保存、链接、转发、推荐、标引、对话、评论)等“深度”数据统计不足。例如某种期刊利用率相当低,但该刊的利用人群主要是院士、博士生导师,那么这种期刊虽然利用率低,但是对学校科研的价值却非常高,故一定要订购。像这种深度的统计现在仍然在做的图书馆已很鲜见。

2.2.4 期刊利用统计分散化

在传统印刷型期刊时代,期刊利用统计以每个图书馆自行负责为主,其对象也是单一的纸质期刊,但是复合图书馆时代的到来,使得期刊利用统计出现了“分散化”的趋势。首先,在统计主体方面,以往由图书馆自身参与统计到如今图书馆、数据库商、图书馆联盟等多家主体共同参与统计;其次,在统计标准方面,由于目前我国尚未制定统一的、各界均认可的统计标准,因此在统计过程中存在着各自为政的现象,不同的单位有自己不同的统计标准,如几个期刊全文数据库、专门引文数据库,同一种期刊最后测算出的被引次数、影响因子就不一样,下载量/率也各不相同,极大影响用户对利用数据的理解,从而影响到馆藏政策的制定;再次就是统计数据的分散,由于多家单位共同参与统计,不同的单位之间拥有的数据缺乏合理的共享机制,尤其是数据库商将数字期刊的利用数据视为“单位机密”,使得各单位统计得到的数据缺乏比较和整合,数据的价值大受影响。

2.2.5 期刊利用数据未获充分应用

期刊利用数据对图书馆、期刊社、研究机构和论文作者均有重要价值,但由于期刊利用数据不全或缺失,极大影响其应用性。例如,图书馆对新订刊、已订刊的续订,一般会考虑读者对该刊的反馈意见、期刊价格、期刊社或出版者的声望和地位、影响因子,而不考虑期刊其他的利用数据,因为国内业界没有提供统一的规范的期刊利用数据,许多本馆也无系统的利用数据。即使有的馆有一些利用数据,也没有充分加以利用,大大影响订购决策的科学性。据英国期刊会的问卷调查表明,国外同行在新订期刊时,利用因子的重要性仅次于读者对期刊的反馈意见,名列第二,重要性超过影响因子。对续订期刊,在没有期刊利用因子前,图书馆主要考虑读者的反馈意见、利用次数、价格、每次下载的成本费用、影响因子、出版者的声望和地位。在有了利用因子后,则利用因子排在利用次数之后,名列第三。这说明,期刊利用因子等数据对图书馆订购决策具有重要的作用。同样对于期刊出版单位,特别是非核心期刊的出版者来说,期刊利用数据对期刊的效益评价也极为重要。对期刊论文作者,尤其是实务性、非理论性的作者来说,期刊利用数据,特别是单篇论文利用数据对评价自己作品影响具有重要意义(可以遏制只看期刊级别不看论文质量的倾向)。对于研究资助机构而言,期刊利用数据、论文利用数据则是资助期刊、论文作者及其所属机构的一个重要参考依据。因此,要充分应用已有的期刊利用数据。

3 原因分析

造成期刊利用数据不统一、全面和规范的原因有多种,从期刊管理者、图书馆管理体制上看,似有以下一些原因。

3.1 对图书馆在数字化冲击下定位认识不一,缺乏前瞻性

近十几年的发展证明,信息技术对图书馆的冲击非常大。面对数字化的冲击,不少图书馆界同仁患上了“技术至上”的毛病,他们不是明智地利用新技术,而是被动地跟着技术走,为此这些图书馆不惜引进高价位、高成本的设备武装自己,开始了图书馆的“装备竞赛”、“建筑竞赛”,避重就轻,忽略了图书馆工作的本质任务。不容否认,现代技术是图书馆应对数字化冲击的重要方式之一,然而技术仅仅只是手段,并不是目的,在相当长的一段时期内,传统印刷型文献不会消失,就期刊而言,现在虽然有很多数据库提供全文下载,但是图书馆却并不拥有这些数据库的资源,只是提供这些资源的访问路径,如果这些数据库出现问题不能访问、或限制访问权限与范围、或不断提价使得图书馆无力承担只得停购全部或部分的时候,读者需要利用这些资源怎么办?数字时代图书馆的最基本职能依然是文献的收藏,这也是为什么图书馆现在虽然有数据库还得订购一份纸质期刊(尤其是文科期刊)的一个原因,因此,复合图书馆状态仍是相当长时间内图书馆的主要业态,图书馆在重视数字资源的同时对传统纸质资源亦要有足够的重视。

3.2 对利用数据重要性的认识不足

2012年以来不管是国内还是国外,学术界还是政界、商界,“大数据”都是使用频率非常高的一个词,感觉无处不谈大数据,图书馆界亦是如此,人类社会似乎突然进入了“大数据时代”。其实,现代图书馆自诞生之日起就是一个天然的大数据仓库,每一个图书馆都是一个数据中心,但是图书馆界对于自身拥有的这些数据的重视程度不够,即使重视大多也是局限于对馆藏数据、书目数据等的关注,而对利用数据尤其是具体的、深层次的利用数据,诸如某一期期刊、某一篇文章内容的利用数据一直缺乏重视,对其价值也是认识不清。实践已经证明,利用数据在图书馆政策制定、经费分配、学术评价等方面都有着重要的作用,是提升现代图书馆服务的重要参考依据,可以说,在Web2.0时代,准确、完整的利用数据的重要性远高于图书馆其他的数据。

3.3 没有提出整体的调查、统计研究构想和具体方案

20世纪80年代至今,虽然由全国高校图书馆期刊工作研究会等相关学会/协会组织了几次全国性期刊利用统计,但是大部分的统计都是由各学校图书馆或数据库出版商完成的。2004年教育部高校图工委员联合CALIS管理中心出台了《高等学校图书馆数字资源计量指南》(2007年出修订稿),这对联合、规范统计期刊利用数据具有重要意义。然而由于缺乏强制性以及具体操作性,实际执行效果并不理想。反观国外,期刊利用统计都是集团化协作开展,或是由图书馆联盟如OCLC,OhioLINK来具体实行,或是图书馆、出版社、期刊数据库商等中介共同认可的独立第三方,如专门的统计单位如COUNTER Online Metrics负责,且这些机构都制定了非常详细的统计标准,可操作性强,这也就保证了最后得出的数据的真实性、可靠性。目前迫切需要突破图书馆的界限,从期刊社、期刊代理商、期刊数据库商、期刊读者等利益相关者的角度,提出整体的调查、统计研究构想和具体方案。

3.4 当前图书馆期刊工作的“尴尬局面”制约

前两年不少图书馆都对其部门进行整合,实行“大部制”,许多图书馆期刊部或被撤销,或根据职责与流通部、采访部合并,保留期刊部建制的图书馆已经所剩无几,专门从事期刊工作的图书馆员大大减少,人员减少而图书馆期刊工作量并没有减少,由于复合图书馆环境下传统印刷型期刊依然存在,期刊上架、管理、借阅、装订等工作依旧需要人力,在工作量增加而专门期刊馆员减少的情况下,图书馆无暇或无意抽出专人进行期刊,特别是纸质期刊利用数据的统计。

3.5 没有专项费用支持利用统计

不管是纸质期刊还是数字期刊的利用统计都需要耗费一定的成本,而当前图书馆由于数字资源尤其是外文资源价格不断上涨,使得图书馆每年的预算都很紧张。根据2013年教育部高校图工委对全国五百余所所高校图书馆调查显示,2012年年度参与调查的图书馆的总经费的平均值为501.8万元,而文献资源购置费的平均值为418.1万元,占图书馆全部经费的83.32%,再除去人员、设备维护等费用,可以说图书馆能用来支持期刊利用数据统计的经费已经不多了,而这也是造成当下我国期刊利用统计困境的重要因素。

国内期刊界存在的这些问题,在国外也同样存在,不过国外同行几年前已有宏观的设想和具体的实践,“它山之石可以攻玉”,考察国外同行之做法是有意义的。

4 欧美建立数字期刊统一利用统计数据平台的经验借鉴

2007年英国连续出版物研究会(UKSG)立项,提出期刊利用因子(Journal Usage Factor,JUF)指标,其计算公式是:Y时间段在线出版的所有文章或非文章资料在X时间段被利用的总量为分子,Y时间段在线出版的所有文章或非文章资料总量为分母,二者的值即为期刊利用因子。显然该指标参考了引文的影响因子(Impact Factor,IF),都是相对的平均值,所不同的是利用因子是利用次数,而影响因子则是被引次数,时间段是前两年被当年引用的情况。提出利用因子指标的总体目的是探讨在线期刊利用数据,为一种新的评价期刊影响力和质量打下基础。具体目标则有:检验目前期刊质量评价是采用什么方法;评估期刊利用因子是否能成为定量的有意义的评价指标;该指标是否能被研究者、出版者、图书馆员和研究机构所认可;该指标是否具有统计学意义上的可靠性和全面性;是否存在利用因子被大多数利益相关群体所接受的组织性和经济性的模式。

经过前期对各图书馆、期刊社、期刊利用平台的调查,启动了PIRUS(Publisher and Institutional Repository Usage Statistics,出版商及机构库的利用统计)项目,以COUNTER(Counting Online Usage of Networked Electronic Resources,网络电子资源在线利用统计,2002年成立,实际上是一个服务于图书馆馆员、出版者和其他中介机构的国际性首创的联盟)作为统一统计平台,制定了《统计操作规程》(COUNTER Codes of Practice),目的是建立一个全球性出版商、机构库等联机期刊单篇论文利用数据的标准和协议,并定期(一年或两年)发布统计报告。为了保证统计质量,在统计概念、定义、元数据、类型、统计单位、数据分类等细节问题上加强研究(除了利用因子外,还可以统计期刊利用半衰期(journal usage half-life)或期刊阅读即年指数(reading immediacy index)等指标)。例如,什么是“总利用”,期刊中所有资料是指研究论文,还是包括书评、社论等非论文资料类,论文的所有版本的利用是否都统计,统计的时间间隔多少为宜等。项目组提出了统计报告的撰写原则;在技术模式上,设计了收集、加工、合并单篇文章的利用数据的方法;在组织模式上,采用“中央结算中心”(Central Clearing House)方式;在经济模式上,采取储存者、出版者付费,缴纳会员费,吸收基金会赞助费等方式。

PIRUS项目分成三个阶段:2007~2008年市场调研;2009~2011年建模与分析;2012~2013年进一步实验,制定操作规程。在第一个阶段,主要解决利用因子是否有意义,是否会被作者、出版者、馆员、科研资助者接受,成本效率如何的问题。曾对29名论文作者、期刊编辑、图书馆馆员和出版者进行深度电话访谈,又对1400名论文作者和155名馆员进行网络问卷调查,结果表明,该指标的提出不仅对评价在线期刊的质量有意义,而且具有可操作性。在测试阶段,对自然期刊出版集团、SPRINGER等7家出版社2006~2009年间出版的工程、医学、生命科学、物理学和社会科学五大学科的326种期刊中15万篇文章的利用数据进行过统计。其特点是对新的学术交流形式,如机构库、学术博客、微博、社会媒体上的论文利用数据进行统计,比引文更及时、更多维,是基于期刊论文的利用数据。对这些统计数据按照300~400主题类进行比较,几乎涵盖了所有学科或领域,因为主题分类具有弹性,适用于期刊的分类。这些数据由被出版界、学界、图书馆界认可的独立的第三方来整合、维护数据。由此产生了一个新术语“Altmetrics”(替代度量),国际著名计量学者鲁索认为这个术语不好,因为今天替代,十年后又有新指标,不能总是“替代”,建议用“Influmetrics”(影响度量),国内学者武夷山研究员等亦有讨论,这个新术语如何定义和翻译值得深入研究。

国外有学者认为,数字期刊的出现是期刊的第二次革命。由于早期的科学家们之间的学术交流主要靠信件,因此纸质期刊的出现是第一次革命。从交流的内容评价过滤上看,早期的信件的评价主体是个人,纸质期刊则是同行评议(peer review),数字期刊回归到大众评议,Altmetrics的出现有助于对大众利用数据的分析和研究。这种对比是有启发意义的,可以看清纸质期刊与数字期刊在交流、评审方式上的异同,对采取相应的对策很有助益。

国外同行有关研究还在进行当中,是否能达到最终目的还有待观察,但从目前已有的成果看,有不少理念和实践值得借鉴。

5 建立中文期刊统一利用统计数据的构想与方案

中国学术期刊的编辑、管理、数字化方式均有别于英美各国,但期刊利用数据对于其评价和管理的重要性却是一致的,因此可以立足本国实际,借鉴国外经验,针对目前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提出构想和方案。

5.1 加强数字化条件下的各馆合作

通讯技术的发展为人类交流提供了巨大的便利,数字化条件下图书馆期刊利用统计工作要想有效地开展,必须要走协作化道路。各馆之间合作进行期刊利用统计工作一方面能促进全国性、统一的统计标准的研究、制定与推广;另一方面能促进利用数据的共享、比较与研究,充分发挥期刊利用数据应有的价值,任何数据如果没有比较就没有价值。为此,可以由教育部全国高校图书馆期刊工作研究会(全国高校图工委期刊与计量学组)或高校学报(文、理科)编辑研究会,或各大期刊数据库商联合牵头,成立全国性的期刊利用统计中心或平台,在此基础上,根据地域、学校性质等设置分中心(也可参照或联手CALIS及各省文献保障系统,如JALIS等),如华东数据中心、华南数据中心或者农学数据中心、医学数据中心,而这些分中心可以挂靠在该地区实力比较强的图书馆,如南京大学图书馆、中山大学图书馆等。对于每一个决定加入的单位,一定要明确其职责,如每年提交一定会费、定期向区域中心或全国中心上传数据等;而区域中心或全国中心一方面要做好数据的汇总、保存、发布等工作,并且要制定一系列奖惩机制,权责明确、奖惩分明,是各馆、各期刊社、期刊数据库商合作成功的重要保证。

5.2 获得资助的基础上广泛开展调研

近几年来国家对于学术期刊事业支持力度愈来愈大,名刊工程、名栏工程、国家社科基金资助期刊等先后推行,因此为了学术期刊更好地发展,必须将期刊利用统计工作提升到一种高层次的战略层面,争取立项并获得国家基金、教育部基金,或其他基金会资助。在此基础上,广泛开展调研,根据需求,统计或收集、整合印刷与数字期刊利用数据(一种期刊的不同版本,如纸质期刊与数字期刊中所有文章和其他内容的利用数据均应统计和收集),加强本地、本馆特定用户的引文、利用统计,本校服务器等的数据与出版商数据的比较、分析和整合,进而将期刊链上各个环节,诸如期刊编辑、出版、发行者、读者/学者、期刊馆员、全文、二次期刊数据库商等联合起来,建立合作联盟,共同探讨包括期刊链、期刊管理体制创新等问题。

5.3 制定中文期刊利用统计标准和实施细则

国外期刊利用统计得以有效开展的重要原因之一就是建立了详细的统计规则,如上文提到的COUNTER,他们就对包括数字期刊、电子书等各种所要统计的数字对象所涉及到的内涵及外延作了清晰的界定,制订了详细的元数据字段如印刷期刊的ISSN,联机期刊的ISSN;文章的DOI(识别符)联机出版日期、或首次成功请求文章的日期、期刊题名、出版者名、平台名、期刊DOI、文章题名、文章类型等,并且明确规定哪些项目是必须统计的,哪些项目是可选择统计,怎么统计、用什么工具等,而这些规定成为各单位统计过程中的依据。因此,我国在开展期刊利用统计之前,一定要先制定期刊尤其是中文期刊利用统计标准和实施细则,为各单位提供参考依据,避免各自为政的同时,也有利于数据的整合,并保证数据的可靠性、完整性与真实性。

5.4 建立多样化报告制度

目前期刊利用统计报告主要是期刊引证报告(JCR),然而JCR所做的统计主要是依据引文,并且是以期刊为对象,存在一定的局限性。今后我国开展期刊利用统计,建立定期的多样化报告制度,所谓的多样化就是从内容上看既可以有期刊利用报告,也可有期刊论文利用报告;从地理区域上看既可以有全国性的报告,也可以是区域性的报告;从时间上看既可以是年报,也可以是半年报、季报、双月报、月报,内容、方式可以多样,而多样化报告制度的目的,一方面可以弥补引文报告之不足,把统计深入到内容,提供真正的知识、情报服务,另一方面及时将数据公开,便于各图书馆、期刊社或出版社、期刊数据库商、论文作者或其他用户查找、检验、使用,从而大大提高期刊利用数据的可靠性、准确性,提高统计工作质量和效率。

[1]教育部高等学校图书情报工作指导委员会,高等教育文献保障系统(CALIS)管理中心.高等学校图书馆数字资源计量指南(2007)[EB/OL][2013-10-02]http://w ww.scal.edu.cn/gczn/gzzn/jlzz/20070412.

[2]Christopher Millson-Martula.Use Studies and Serials Rationalization:A Review[J]The Serials Librarian,1988,15(1/2):128-129.

[3]刘明波.从复印数的统计分析谈外文期刊的利用和管理[J].高校图书馆工作,1999,(3):35-37.

[4]Shepherd P.The Journal Usage Factor Project:Results,Recommendations and Next Steps[R/OL].[2014-01-10].http://www.uksg.org/sites/uksg.org/files/JournalUsageFactorReport080711.pdf.

[5]叶继元.引文的本质及其学术评价功能辨析[J].中国图书馆学报,2010,(1):39.

[6]吴建中.转型与超越:无所不在的图书馆[M].上海:上海大学出版社,2012:4.

[7]王波等.2012 年高校图书馆发展报告[R/OL].[2014-01-12].http://www.scal.edu.cn/sites/default/files/attachment/zxdt/2012fzbg.pdf.

[8]Peter Shepherd,Paul Needham.Publisher and Institutional Repository Usage Statistics:The PIRUS Project[R/OL].[2014-01-06].http://www.projectcounter.org/Ne ws/Pirus2_oct2011.pdf.

[9]Ronald Rousseau,Fred Y Ye.A multi-metric approach for research evaluation[J].Chinese Science Bulletin,2013,58(26):3288-3290.

[10]The IFLA World Library and Information Congress 2013 in Singapore:Journal Usage Statistics[C /OL].[2014-01-06].http://library.ifla.org/view/conferences/2013/2013-08-18/85.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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