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小男的诗

情绪

所有雨天都是一个人

喜欢白色或黑色

坐在自己影子的边缘

看自己笑，听自己笑

别以为这是孤独

这更加接近真实

天刚擦黑，趁着没人时

愉快地爬上山顶

和一棵树依偎着

然后，就这样坐着等天塌陷

好第一个抓住些什么

我愿

我愿浮在外婆门前的水塘

做成天玩耍的白鹅

一会仰颈唱歌

一会把头埋入水里玩耍

那一池污水，怎么肮脏

却也染不黑我洁白的羽毛

我愿长在家乡路边的荷塘

做一截默默的残藕

我听见一个声音，向上，向上

黑泥覆盖，一层一层

也终要一尘不染伸展出来

我愿自己的身体做家

世界风雨飘摇，终有安息

一条路

每次出走，一条路

和我一样忧伤

一样快乐

陪我到任何地方

默默无语

每次出行

它都掏出所有

白的、粉的夹竹桃开着

四周是田野、稻香

我就在路上，唱啊唱

一条路不知道后悔

伸向远方

我要在这条路上走

去它所能到的地方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