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文化保守主义兴起的原因与影响

高国涛

[摘 要]文化保守主义在新世纪之交再次兴起，并成为当今社会中有较大影响力的一种社会思潮。这一思潮主张回归中国传统文化，反省现代性，并力图重构一种新的文化价值观，重建中国人的精神家园。在当代多元开放的社会格局中要辩证地看待文化保守主义，给予合理的定位。

[关键词]文化保守主义；传统；现代化；马克思主义

文化保守主义并不是盲目排外、固步自封的顽固不化，它也支持改革，但是反对彻底的改革和全面的进步，即讲究中庸之道。文化保守主义主张借鉴西方发达国家发展的有益文明成果，与起主体作用的中国本土文化相结合形成一种新的文化价值观，以此来参与政治并实现自身的政治目标。

一、当代文化保守主义兴起的原因

对于当代文化保守主义的兴起原因，不同的研究者有不同的观点，可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观点不一。对于文化保守主义再度兴起的根本原因我们应该按照马克思主义的唯物史观的指引，到中国社会的发展中去寻找。

（一）思想空间由大一统走向多元化

真理标准问题大讨论之后，国家由集中统一向多元化格局转变，促使社会思想也朝着多元化方向发展。当今的社会思潮中存在着自由主义、新权威主义、民族主义、文化保守主义、民主社会主义等不同的思潮，这些思潮既相互碰撞、激荡，又彼此之间吸取、制衡。许纪霖曾指出：“1980年代以来，在中国的知识圈内部，基本形成了三个不同的文化权力场域：以重新塑造国家意识形态为中心的权力内部的理论界、以现代学院体制知识分子分工为基础的专业学术界和以民间的、跨学科的公共领域为活动空间的公共思想界。”正是由于中国社会思想空间的变化，为文化保守主义的再度兴起提供了契机。

（二）中国国际地位的提高

中国是世界上最大的发展中国家，国内生产总值已跃居世界第二位，经济实力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一个国家在国际舞台上的地位。当年西方国家运用它的文明权力向我国推行其价值观和体制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经济的发展增强了我国文化的自信，“而文化自信心与文化认同的载体一般则体现为这个民族祖先创造的传统主流文化”。中国的传统主流文化（即本土文化）乃是儒家思想，进入二十一世纪以来随之出现了儿童读经运动、国学热、创办儒学网站、兴起政治儒学等一系列的文化保守主义活动。“物质的成功带来了对文化的伸张，硬实力衍生出软实力”，他们为自己在思潮界的丛林中旗帜鲜明的树立起了一块招牌。

（三）全球化进程的加速

二十世纪后期，后冷战时代全球化的发展速度呈现出前所未有之势，来势凶猛的西方文化浪潮给我国的思想界带来了巨大的冲击与压力，各发达资本主义国家把他们的价值、制度和实践向外强行推出，把自认为所谓的“普世价值”撒向世界各地。伴随着中国地位的崛起，必然会对西方的文化渗透予以回击，回归传统主流文化，加强对本土文化的认同，“寻求一个民族在精神上的安身立命之源，以此来克服全球化与西方世俗文明冲击波造成的文化焦虑与文化‘无根感。”通过回归和肯定自身的本土文化，来寻求精神的支点，文化保守主义在以后的发展中将会更加富有生命力。

二、当代文化保守主义对中国的影响

文化保守主义在当今社会中虽然没有著名的思想家和原创性的著作，但是它的影响力并没有因此而减弱，电视、电脑、网络等现代化的传播工具与传播手段使得文化保守主义和以前相比更大众化。因此要能够辩证地看待文化保守主义的影响。

（一）文化保守主义的积极意义

第一，提升整个社会的文化素质。文化保守主义的再兴起使得传统主流文化备受关注，带动了国学研究与传播的热潮，家庭、儿童读经热，企业家走进国学班，大学开设相关课程等现象层出不穷，文化保守主义已经遍布社会的每一个角落。文化保守主义实质上就是使儒学现代化，儒学的核心思想就是“仁”，在接受文化保守主义的人的思想中就会以社会主义道德体现出来，用人性中的善指导行为实践。从而增强了社会的文明程度，促进了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

第二，稳中求变地促发展。文化保守主义并不是墨守成规绝对的保守，它也主张变革，实现现代化，文化保守主义者也使用电脑，发送电子邮件，可见他们是在现代化中实现文化保守主义的复兴。文化保守主义推崇改革，坚持稳进的改革策略，讲究中庸之道，有利于社会安定有序的发展，不致于出现社会大动荡。

第三，有力地批判了西方文化霸权主义。在后冷战时代，以美国为首的西方资本主义国家，企图通过文化霸权，把自认为“普世”的文化价值观强加于社会主义国家，来达到和平演变的目的。文化保守主义的再兴起一针见血地揭露了西方文化霸权主义的本质，以中国的本土文化来对抗西方文化。“这对于中国人的民族根性和民族身份是一种有力的强化，对于中国人的民族自信心和民族自豪感是一种有了的鼓舞，对于全球性现代化进程中的西方文化霸权主义是一种有力的消解。”

（二）文化保守主义的消极影响

看待事物不能过于绝对，要学会用辩证的眼光，文化保守主义有积极意义的同时，也有消极的负面影响。文化保守主义作为一种社会思潮，理应主要专注于思想文化层面，但是当代文化保守主义立足于政治层面来进行传统文化的反思，具有鲜明的意识形态特征和现实针对性，企图通过建构新儒家作为意识形态来消解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主流意识形态地位，这将阻碍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建设。

三、对当代文化保守主义的思考

文化保守主义实质是在于面对古今中西文化重新估价中国传统文化的价值，力图重构一种新的文化价值观，重建中国人的精神家园。它的本质就决定了它不可能也不能够专注于政治层面，文化保守主义沿着文化，更确切地说是道德，这一主线展开，这就很难满足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全面发展，也就不能够成为指导社会发展的主流思潮。黄仁宇先生在《万历十五年》中精辟的总结道：“以道德代替法治，是两千多年来一切问题的症结。”只是空洞洞的呼吁德治，却不能够提出有效的制度去防止道德的沦丧，这是儒家的最大悲哀。

文化保守主义在中国现代社会还是一个新生事物，正在不断地成长，在成长过程中要加以正确的引导，不能因为对马克思主义形成挑战而去消灭它，要肯定其积极作用，否定其消极影响。我们应该引导文化保守主义与马克思主义相结合，消除对立的状态，实现优势互补，共同服务于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