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军铁骑铁甲人
2014-11-03朱传贤林儒生
朱传贤+林儒生
“为了接受你的采访,他特地从济南军区总医院提前出院,本来他还要再做体验的。”听了朱传贤老人的老伴儿唐霞老人这样讲,记者感动中又充满着不安………
为了不致因采访时间过长影响朱老的健康,唐霞老人和她的次子朱南军在旁边帮忙。
朱老今年91岁了,但身体和精神还都挺好,记忆力也不错,只不过讲话语速有些迟缓。
投笔从戎
我的老家是河南省太康县,夏王太康曾迁都于此,故而得名。我是太康县板桥乡大朱家村人。家里世代务农,父亲为了能让我上学想尽了各种办法。我也知道大人的辛苦,上学时也格外用功,高小(六年级)毕业,我考上了河南省最好的中学之一淮阳中学(直到现在这所学校仍是河南省重点中学)。那时正是日寇大举入侵我国的时候,我在学校也投身到轰轰烈烈的抗日救亡运动中。在中共豫东特委书记沈东平老师的教育下,我加入了中国共产党。1938年5月19日,日军攻陷徐州,沿陇海路继续西犯。学是上不下去了,我和学校的其他热血青年一起来到由我党领导,西华县各界共同出资出力组成的“西华人民抗日自卫军”。这个部队有六千人。武器有迫击炮2门、轻重机枪15挺、步枪3400百支、电台1部、军马90匹,还有大批的子弹,手榴弹、土枪土炮等,这在当时讲是一支相当强大的抗日武装。由于我有文化,所以被任命为这支部队第一支队二大队三中队政治指导员,正式走上抗日之路,从那时起到现在就再没离开过部队。
1940年正是抗战最艰苦的时候,敌人依仗现代化的武器装备不断进犯根据地。我们也拼全力和敌人展开斗争,取得了很大的胜利。当年11月16日,驻徐州的日军第十三师团第25旅团及大批伪军共5千多人,配属汽车90辆、坦克20辆,在飞机的掩护下向西进犯。彭雪枫首长判定敌人一定会向板桥集进攻,就在这里集结精兵迎击日伪。经过两天一夜的激烈战斗,我军共毙伤日伪军1200余人,击毁敌人汽车坦克19辆,击落日军轻型轰炸机1架(该机为日本昭和14年2月制造,机号为385,驾驶员当场毙命),这在当时是了不起的大事。敌机残骸在涡阳、洛阳等地公开展示时,人山人海,大长了我军士气。八路军总部发电嘉奖,洛阳的国民党第一战区司令官也致电褒奖。初建骑兵
1941年1月,爆发了震惊中外的“皖南事变”,我新四军遭受重大损失。1月20日,中央军委发布重建新四军的命令。2月29日,中央军委发布命令,将八路军第四纵队改编为新四军四师,彭雪枫任师长兼政委。全师共8个团17000余人。
1941初,刚组建完成的新四军四师在日伪的联合夹击下艰难作战。在上半年发生的几次作战中,我军遭受重大损失,而对我军威胁最大的当属敌人骑兵。血的教训使彭雪枫师长下定决心,建立新四军的第一个建制骑兵团。
1941年8月1日,新四军四师骑兵团成立。万事开头难,骑兵团刚成立时首先是马的问题。有些马是缴获的战马,有的是花钱从老百姓手里买来的役用马(拉车、驮载的马),有的是骡子(马、驴交配所产畜种,耐力好,但跑不快)。坐骑五花八马,鞍具也是千奇百怪,有木制的、也有农村驴用鞍具改的,真正适用的皮制马鞍没有多少,有的干脆什么也没有,就用一床破棉被绑在马身上。连马缰绳也不齐全,有真正的骑兵用马缰绳,有用皮腰带改的、还有的干脆就使麻绳子当缰绳。马和装具这么差,武器就更甭说了。新式的捷克式轻机枪没有几挺,大部分都是“老套筒”、“水连珠”和“大鼻子”等五花八门的步枪,还有一些土造的马枪,子弹也不足。至于马刀,就更差了,多数人根本没有,有的是从敌人骑兵那缴来的马刀、日军的指挥刀,还有的是旧时代刑场上砍人脑袋的鬼头刀!骑兵应该有专用的服装和马靴吧,可那阵子穷,上哪去整,甭说专用的骑兵服,就连普通完整的军装也没有,有的战士甚至光着脚丫子骑马,这在世界各国骑兵中是绝无仅有的!
精兵习武
那时正是战争年代,容不得装备齐全、训练好了再上战场。8月25日,骑步团就接到任务上了战场。大队长程朝先大喝一声,纵马冲了上去,但能跟上他的只有几个战士。刚跑了没几步,有的战士就从马上掉了下来,只好牵着马向前冲,还有的马不听使唤在树林里乱窜。好不容易接近敌人可以开枪了,但有的枪太老了,刚一搂板机就炸膛,幸亏没伤着人。路是一步步走出来的。骑兵团在边打边训边改造中艰难地前进。彭雪枫师长对这支部队始终给予极大关注,数次亲临骑兵团检查督导,对骑步团的政治思想工作、群众纪律、战术训练、装具更新都一一过问。至今让老骑兵仍铭刻在心的是他亲自参与了对骑兵团马刀的研制。
为了博取各国名家马刀之长,根据彭师长的指示,张健槐和邵一平同志找来了各种马刀。有苏军用的高加索式,有青海马步芳骑兵用的,也有日本鬼子骑兵、国民党骑兵的、甚至练武用的大刀片也弄来了。然后反复比较画出图样,听老骑兵们意见,最后终于设计出了具有新四军特色的新式马刀。这种刀既没有采用苏军马刀的直弯形,也没有采用马步芳骑兵的环柄宽刃形,也不是日军的马刀。但这种刀吸取了各种刀的长处,刀身颀长,刀背轻薄,比马步芳的刀长10公分,比日本刀长5公分,敌人的刀还没挨上我,我的刀已经劈着敌人了,带护手圈。整把刀轻便灵活,适于当时战士的体质。
周纯麟团长对马刀的质量要求非常高,必须一刀下去能把两个摞在一起的铜板砍作四瓣,而且刀口不能有一点卷刃、缺口或别的损伤。有一点不合格的就要回炉重新打造。新刀发到战士们的手中,他们都爱的不行,晚上睡觉都放在枕头底下。他们异口同声地都叫这把刀是“雪枫刀”,用以表达对彭雪枫师长关心骑兵建设的感激之情。
其实不仅是彭雪枫师长,新四军陈毅军长、刘少奇政委、张云逸副军长乃至后来的华中野战军司令员粟裕,都对骑步团给予了很大支持。
讲到这里读者朋友一定会问,好刀必须用好钢打造,当时根据地那么穷,敌人又严密封锁,上哪找那么好钢呀?
原来根据当地老百姓提供的情况,在洪泽湖东南岸蒋坝镇边的一个大水塘,有一大批国民政府准备用来修淮河的好钢材。因日本鬼子进攻,就把这批钢材沉到塘里了,后来部队发动群众和战士们,冒着寒冷把这批钢材捞出来,不仅打马刀,还解决了马蹬、马嚼子等装具的需要。endprint
马是骑兵战士生死相依的伙伴,马是通人性的,要想让战马对自己的主人好,就必须出自真心地爱马。不爱马的骑兵不是一个好骑兵!要真正做到爱马就要知马懂马,除了在养马上精心,还必须知道马是什么脾气,绝对不能粗暴鞭打战马,要因势利导。调教战马是专门学问,要讲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当骑兵就要先学会骑马。骑兵用马都是年青力壮的烈马,要骑好这样的马也绝非易事。再加上我们的战士绝大部分都是插秧种地的泥腿子(整个骑兵团里,只有周纯麟团长是科班,他在新疆当骑兵时,受到过苏联红军骑兵教官的正规训练),平时甭说骑马了,骑驴能骑好也不多,所以部队里刚开始没有不挨摔的,摔个十回八回的都是寻常事。等马能骑好了,就要练跨越障碍了。那些障碍物不是现在马术表演的栏杆,一碰就掉了,而是用于实战的铁丝网、堑壕、矮墙等。但刚买的马一走到障碍前就不敢过了,掉头就跑,我们就先徒手牵着马过,一次两次等战马习惯了,再骑上过。
骑兵作战的第一要务是必须学好骑马劈刀动作。开始练时,我们用土办法,骑在和马匹长短差不多的木制条凳上练,练到前后劈不着凳子了(这样训练就是为了防止在实战中马刀劈到自己和战马及装具)。然后徒步练劈刀,两腿下蹲,模仿骑马的姿式,一次要练几百下。然后骑马挥刀劈路边设置的靶标,共有11个,必须全劈倒才行。
还有一个动作也非常重要,就是蹬里藏身。马在飞跑,骑兵突然翻身藏在马鞍的旁边,一只脚踩在马蹬上,手紧握着鞍上的铁环,这个动作在战场上有很大实用价值,但又很危险,必须反复练习才行。
战场上骑兵也很容易受伤,所以练马上救护也很重要。这要先训练马卧倒,左手拉住马缰绳往下拉,右手拍拍马蹄,让马向下弯腿。开始马不会跪下,就反复练,并拍拍马嘴表示亲切,时间一长马就会跪下卧倒,然后把伤员扶上去,马再立起来前进。
以上说的只是骑兵训练中几样基本的,作为一个骑兵还必须掌握马的战术动作。其它的马术还有马上站立、倒骑马、偏骑马、跳上跳下、马上拾物、马上步机枪射击、马上投手榴弹、马上翻杠、一人骑双马、马卧倒等共27个动作。
另外还有一点也很重要,要努力培养战马的群体意识(要让马恋群),这样在作战失利时,战马不致于四散奔逃,会主动寻找回部队。
总之,练马术一要胆大,二要有体力,三要不怕摔。常言道熟能生巧,时间长了,我们的战士个个都成了真正的骑兵!
奋勇杀敌
1942年我调任新四军四师骑兵通讯连指导员;1943年7月,我任新四军四军十一旅骑兵大队指导员,1944年7月我任新四军四师十一旅骑兵大队大队长。当年7月11日,我率大队参加彭雪枫师长亲自指挥的泗北张楼作战。我大队接受任务,在老山地区截击敌人。经过简短的战斗动员,我大队全体指战员纵马挥刀杀向敌人,日军的骑兵逃进了一大片高粱地,并用机枪射杀了我的副班长王增言和他的战马,同志们杀红了眼。我手提着驳壳枪,率领战士们放马也进了高粱地,就这样我们与敌反复战斗多时,一个小队(十几个人)的鬼子都被我们消灭了,缴获了一挺歪把子机枪和十支步枪。那时能缴挺机枪也是大事,但少了一个零件,是鬼子给扔了。当时战事紧张,来不及细找,可秋天时却被当地百姓犁地时发现了。他们派一个基干民兵,通过两道封锁线,步行二百多里地,走到泗南县豆冲我们大队的驻地把零件给了我们。多好的老百姓啊!
在这次作战中,我们还缴获了几筒日军的罐头,大队百十号人谁也不肯吃,后来送给了十一旅的滕海清旅长了。
在1944年8月23日的作战中,我骑兵大队奉命埋伏在小朱庄东南方向一条干河沟里,要求人马不能有一点动静。当时正值炎夏,人马都急需喝水,战士们把水壶里的水给马喝,把马料放到自己的军帽里,双手捧着喂自己的战马。下午1点多钟,当敌人出现后,我率队立即上马冲向敌人,先是用机枪扫射,冲进敌人阵中即改用马刀砍杀,战士们策马在敌群中反复冲杀,我骑兵团的其它大队也从东边赶来,半个钟头就把敌人全部消灭。这次作战师里奖励骑兵团三个大队三万元,奖给我大队三万元。彭雪枫师长、张震参谋长亲眼目睹了我大队的作战,给予了高度评价。彭雪枫将军治军极严,从不轻易表扬人,这次大队能得到他的表扬和奖励,我们感到太高兴了。
但是谁也没想到,在9月10日夏邑八里庄的作战中,我们新四军四师全体将士无比热爱信赖的彭雪枫师长光荣牺牲,年仅37岁。9月13日,部队正要将彭师长的灵柩护送回路东时,从商丘方向开来的日军骑兵联队还有几十辆汽车,突然向我们发起进攻,我立即率领全大队投入作战,在付出伤亡20多人、损失战马30匹的沉重代价后,保卫掩护了师旅指挥部和彭师长灵柩的向东安全转移。
1945年2月12日,在淮北根据地路东洪泽湖畔半城镇举行了隆重的追悼彭雪枫将军大会。朱老率领他的骑兵大队也出席大会。彭雪枫将军的灵柩前摆着毛泽东和中央的共挽联,“二十年艰苦事业,即将彻底完成,忍看功绩辉煌,英名永在,一世忠贞,是共产党人好榜样。”“千万里破碎山河,正将从头收拾,孰料血花飞溅,为国牺牲,满腔悲愤,为中华民族悼英雄”。
扬名淮海
抗战胜利后,我于1947年任华野特纵骑兵团副参谋长,率部继续战斗在江淮河汉的广大土地上,为争取全国胜利而奋战。
在淮海战役中,我团创造了骑兵抓坦克的奇迹。淮海战场杜聿明的战车团本来有一百多辆坦克,但在我军的连续打击之下,只剩下了15辆完好的。这些美制M3A3坦克全重15吨,装一门35毫米主炮和两挺重机枪。这些车和乘员都是上过印缅战场的,有一定战斗力。虽然我军当时还设有反坦克武器,但战士们用土办法也够他呛的。在杜聿明突出陈官庄之后,原有的15辆坦克又损失了9辆,只剩下了6辆还能跑。这6辆坦克里连坦克本身乘员共塞进了43个人(M3A3坦克乘员4人)。这些人都是想搭坦克逃命的军官和家属,我们大队的骑兵边追边打,从早上到黄昏,行程一百多里,终于把这6辆坦克全部追上,并抓住了所有的敌人。endprint
解放以后,我们部队有人把这次战斗写成了故事画成连环画,后来还想拍成一部电影,但苏联顾问坚决不同意.他说:“世界上从来没有听说过骑兵能打坦克,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那时苏联顾问权力大得很,他一反对,这事就作罢了。
1949年2月,我任特纵骑兵团副团长兼副参谋长。渡江战役后,我们团继续作为野战军的先头部队快冲快打,所向无敌。1949年6月12日,我们骑兵参加了上海入城式。几个月前我和程朝先团长就接到了命令,部队随即紧张训练。为了防止战马粪便拉在上海的马路上,我们特意给每匹马都做了专用的袋子,套在马屁股和马腿之间。
1950年春,我们三野骑兵团改番号为中国人民解放军骑兵第二十五团。程朝先任团长,我任副团长。
1952年5月,我团奉命进行整编,除一个骑兵连被编为华东野战军司令部直属骑兵连,其余的全部编为华东军区装甲团。后来这个连(原一大队,朱老是一大队首任大队长)参加多次电影拍摄。《中国人民的胜利》、《百万雄师过大江》、《淮海战役》这三部由苏联专家帮助拍摄的电影,现在的人很少看到了,但《南征北战》、《红日》、《渡江侦察记》还是常演不衰的。
“每当这些老电影里出现骑兵的镜头时,我们老爷子总会高兴地说:‘快看,这些骑兵就是我的一大队演的!看他们骑得有多棒!在一旁帮朱老查资料的朱南军插了一句话。”
“没错,那些黑白的老电影他总看不够!”唐霞老人在一旁验证着……
“老电影有什么不好!拍得多真实!你再看现在这些电影电视,花哩胡哨装腔作势的!”朱老并不服气老伴的话,顶了一句,不大的客厅回荡着一种令人愉悦的家庭气氛……
骑兵团解散了,可每个指战员和自己在战火生死相依的亲密伙伴战马分手却成了一件难事,从1941年8月到1952年5月,十多年与战马的友情是一朝一夕就能放下的吗?同志们有的不吃不喝,整天坐在自己的战马旁呆呆地看着自己的伙伴,默默地流泪。有的用自己很少的津贴买来糖果糕点喂给战马。他们把马圈打扫了一遍又一遍,把自己的战马擦洗梳毛整理得油光水滑的。和战马分别时,他们一步三回头,有的甚至哭出声。
讲到这里朱老的眼泪也流了下来。“他每回说到这儿都要哭一鼻子!”唐老说。
根据华东野战军司令员陈毅的指示,骑兵:5团的大部分马匹和饲养员调出,分拨到地方部队和农垦部队。25闭军训股股长赵洪武回忆是他带人把500匹战马送到苏北的农5师,另一部分战马有的到了阜阳军马场;一些老弱病残的战马就地送给当地百姓耕地拉车,10匹战功马,最后送到南京的汤山军马疗养院“颐养天年”了。
铁骑传奇
1952年5月,骑兵团整编为坦克独立6团。坦克独立6团刚成立时,我任副团长。1952年7月,我被派往朝鲜战场,当时中央军委有规定,全军团以上干部,凡是没到朝鲜打过仗的都要去参加实战锻练。有一天我去修理连检查工作,正碰上美机轰炸,幸亏连指导员及时把我拉进防空洞,炸弹就在洞口旁边爆炸,碎片落在身旁,我浑身上下全是土。如果再晚一步,我非见马克思不行!
回国后,我被任命为坦克独立6团团长,孟照贤任副团长。
1953年3月24日,依照总参谋部《公布更换战车部队学校名称事》的电令,我们华东军区战车独立第6团的番号改为华东军区坦克独立第6团。
1953年6月,6团换装了3辆苏制T-34中型坦克,16辆Gy-76自行火炮车,并且配发了美式M-33坦克教练车。
1953年,大陆已经完全解放好几年了,匪患也已肃清,可我们6团却在中原腹地剿了一次匪,震动了整个华东地区。1953年1月27日,安徽省亳县李县长跑来报告说,亳州那里新近冒出了一股由上海派遣特务策动的“白带子会”,其首领自称天王,并封了大臣、后妃。这批匪徒攻占村镇政府机关、派出所,杀害我干部、公安人员。这几百号人都在胳膊上扎根白带子为号,一时间亳州大乱,李县长急切希望我团去人剿匪。亳州是我长期战斗过的地方,我熟悉那里的父老乡亲。听说那里有了匪患,我一面向上级报告,一面召开紧急会议布置剿匪。当天下午2点,120名精兵携带从坦克卸下来的机枪3挺、50式冲锋枪每人一支,分乘嘎斯5l汽车5辆直冲亳州。到28目8时,“白带子会”成员蜂拥而至,但这帮乌合之众怎抵我部久经战阵的坦克兵,战斗很快就以我军完胜结束,匪首上下几百口被俘。
1953年11月,我任装甲兵第四编练基地训练部副部长,从那时起一直到1962年任第三坦克学校政治部主任。我在坦克部队共干了十年,也为坦克兵建设尽了自己的力量。1982年我被提为副军级。现在我的生活是美满的,但我一直没有忘记和我并肩作战但牺牲了的战友。没有他们的奋斗牺牲,就没有战斗的胜利,没有革命的成功,也可能就没有我朱传贤本人。
朱老夫人一再挽留记者吃顿便饭,但望着朱老疲劳的脸色。记者婉言谢绝了。临别时,朱老拉住记者的手反复地说:“要节约,不要浪费!”
“我们的老爷子的思想永远和党保持一致!”
朱南军笑着对记者说……
【朱震同志为本刊采访提供了帮助,在此致谢】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