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炮制“中国顶尖黑客小组”

●本报驻美国特派记者 陈一鸣 ●本报记者 魏 莱 ●本报特约记者 冯国川 季 谐 柳玉鹏美国网络安全联盟28日发布报告称：曾经被他们视为洪水猛兽的所谓“中国61398黑客部队”已不再先进，如今代表中国黑客顶尖水平的是一个名为“Axiom”的小组。报告发表距离中美领导人在北京APEC峰会见面不到两周的时间，让人很自然地联想起去年6月两国领导人在加州安纳伯格庄园会晤前，美媒也集中炒作了一次“中国黑客威胁”。黑客似乎正在代替人权、民主、人民币汇率和东风—31导弹，成为美国对华发动舆论战的新落点。而巧合还不止这一个，28日，参与发表“中国黑客”最新报告的一家美国公司同时发表了一份指控“俄罗斯黑客”的报告，并称如今俄黑客水平也全面赶超了“61398部队”。在传统战争日益减少的今天，网络战的硝烟味却越来越浓。美国商业杂志《快速公司》28日发问道：这是否意味着东西方之间正在形成新的“数字铁幕”？“中国有了更厉害的黑客”多家美国媒体28日报道称，以诺瓦塔公司为首，包括微软、思科、火眼在内的美国10家权威网络安全公司组成的网络安全联盟当天公布了一份长达31页的报告称，名为“Axiom”的黑客小组对西方利益的威胁比“中国军方的61398部队”还要严重。这个黑客小组渗透了多达4.3万台计算机，受害者包括世界财富500强公司、支持民主的团体、学术机构、新闻记者、环保组织等。报告称，“Axiom”黑客小组是一个更大网络间谍组织的分支机构，“不受干扰地从事黑客行动已经6年多”。诺沃塔公司“有中度至高度的把握”认为，中国情报机构是“Axiom”的幕后主使，并称这一判断部分得到了美联邦调查局（FBI）近日一份材料的证实，该材料显示该小组的成员与中国政府有关。上周，FBI曾警告称，中国政府一个高水平的黑客小组正在针对美国政府和公司发动一场代价高昂、令人担忧的攻击行动，并称该组织资源充足，与“61398部队”相比“更为隐秘和机敏”。《华盛顿邮报》28日引用诺瓦塔公司研究团队主管拉蒙达尼的话称，“Axiom”在中国领土以外运作，但“地址很难侦测”，他们窃取信息的目的是为了完善中国国内和海外的有关政策，该组织将异见人士、支持民主的机构等列入监控对象，这是和“61398部队”的不同之处。他称“Axiom”是他们研究过的中国黑客组织中“经验最老到”的。“它擅长在电脑里植入恶意程序而不被发现”，“Axiom小组成员比61398部队更擅长隐藏自己的痕迹”。《华盛顿邮报》当天还报道称，中国驻美大使馆发言人耿爽以电邮回应说，“根据经验，类似的报道或指控往往是无稽之谈。”他重申中国法律禁止网络犯罪，并且“中国政府已尽全力打击此类活动”。他还说，斯诺登曝光的棱镜门丑闻表明中国一直是网络攻击的受害者。中美元首会晤前的杂音美媒28日的报道普遍加上了这样的注释：“这份新的报告出台适逢美国国务卿克里和总统奥巴马即将访问北京之前，而且网络安全是双方要谈的重点内容之一”。中国网络安全空间协会资深专家杜跃进29日对《环球时报》表示，作为业内人士，他之前从未听说过“Axiom”这个组织，更没听说过中国政府和该组织有任何牵连。美国网络公司的报告中充满了猜测性词语，并没有提供任何有力证据能够证明他们发现的黑客攻击来源于中国。“美媒在奥巴马访华前再次炒作中国网络威胁论的手段一览无余”，他说，虽然这篇报道的终极目的还不明确，但对那些在美国依赖网络安全服务生存的一些互联网公司来说，无疑增加了他们的商机。近年来，美国对中国黑客的指责不绝于耳，而且有“择机爆发”的嫌疑。曼迪昂特公司去年2月发布报告，称中国“61398部队”攻击了美国公司电脑，窃取其商业机密。到去年6月中美首脑庄园会晤前两周，美媒把这份报告找出来重新炒作一遍。两国元首在那次会晤中同意，在中美战略与经济对话的架构下，设立中美网络安全工作小组。今年5月美国又对所谓“61398部队”的5名中国军人提出指控。之前谷歌在2010年初撤出中国时，也以“遭到黑客攻击”为理由。中国清华大学教授何茂春29日对《环球时报》表示，从美国炮制最新“中国黑客”报告的时机看，和上次中美首脑会晤前炒作“中国黑客”的手法如出一辙，令人怀疑事件背后的动机。“当前，全世界都知道哪个国家在用最先进的技术手段对别国进行网络监控和窃听”，何茂春说，这种报道让美国丢了世界老大的“范儿”，它既不会给美国增加什么砝码，也不会是中国面临的什么软肋，习大大更不会因为这个莫须有的说法而在APEC会晤期间在原则问题上对美国让步。美国国际战略研究中心高级顾问约翰逊28日在接受英国广播公司采访时指出，从今年5月美国起诉中国解放军黑客案以来，关于网络安全的讨论已经从公众辩论转向情报方面。中美在解决这些分歧上“没有太多空间”。黑客，“中国威胁论”的新落点美国《国际商务时报》28日评论称，中美关系近些年的紧张，很大一部分来源于网络安全。这个结论真实与否暂且不论，但黑客确已成为美媒制造“中国威胁论”的最新落点。据一名不愿透露姓名的研究美国问题的中国专家29日对《环球时报》介绍，在冷战结束之后的一段时间，美国舆论攻击中国主要是人权问题。当时苏联崩溃，中国成为最主要的社会主义大国，中美两国意识形态矛盾突出。在1992年美国大选及克林顿入主白宫后最初两年里，人权问题是美国攻击中国的主要工具。之后，随着中国经济的快速发展，对美贸易顺差不断增加，从上世纪90年代末到21世纪最初几年，美国以炒作对华贸易赤字、提升人民币汇率为宣传主轴。与此同一阶段，中国崛起令美国感到战略紧张，所以美国国内开始不断有人炒作“中国军事威胁论”，追问中国军费为何增长如此之快，中国军事现代化的目的是否要把美国赶出亚洲，等等。到了最近几年，美国在网络方面强化了对中国的压力，其姿态大致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这名专家对《环球时报》表示，奥巴马见中国领导人必谈网络安全问题，一定程度上是因为他的政权与美国国内相关企业如谷歌的关系很密切。同时网络问题牵扯到方方面面，既有商业利益，又涉及国家安全能力，是中美围绕各个领域的矛盾与问题博弈的一个平台。东西方的“数字铁幕”据法新社报道，就在出台所谓中国“Axiom”黑客小组报告的同天，美国网络安全公司火眼还单独发了一份长达41页的报告称，一个名为“APT28”的黑客小组试图通过网络盗取美国军工企业的机密、中东欧国家的政府资讯以及欧安组织的信息，“我们评估认为ATP28是由俄罗斯政府支持的”。火眼公司副总裁马克豪尔戴表示，之前尽管有很多关于俄政府及军队涉嫌网络间谍行动的传言，但缺乏证据，现在，“这份研究清楚地显示，俄罗斯政府支持这些行动的可能性极大”。据英国《金融时报》28日报道，从火眼的描述看，ATP28的能力已经远远超过了中国“61398部队”，“其攻击目标、恶意软件、语言和工作时间都显示，他们是一支专业和长期的黑客队伍”。据《金融时报》28日称，俄外交部还没有对这份报告发表评论。中俄同时遭到美国“黑客指控”引发关注。印度新德里电视台网站28日就发表题为“安全调查显示：中俄与网络间谍案有关”的报道 。俄罗斯《观点报》29日引用俄专家的话表示，除非黑客用的是克里姆林宫的网址，否则如何能确定是俄政府所为？美国一直指责俄中两国发动网络攻击，目的就是在当今信息世界中让两国成为世界的敌人。28日，美国白宫表示，疑为俄政府工作的黑客近日侵入白宫电脑网络，造成部分网络服务中断。近日，美国政府还指责俄罗斯以黑客入侵方式骚扰美国外交官。俄外交部表示，相信这些指控是在美国国务院的建议下早就酝酿好的，并称这些指控“甚至还不如拙劣的侦探间谍小说水平高”。美国知名商业杂志《快速公司》网站28日评论称，新的数字世界的秩序被各种警惕心理、冷战思维和亦敌亦友的关系包围着。如果战争是政治的一种手段，那么网络战显然是用得越来越多的一种政治，“东西方是否已形成新的数字铁幕？网络空间的未来令人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