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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生存:越南的劳工与商贩

2014-09-22梁银妍方小梅张兴军

中国经济信息 2014年18期
关键词:越南人东兴商贩

梁银妍+方小梅+张兴军

如今中越关系复杂,国家并不鼓励公民去越南旅游,这使得东兴的旅客流量大大减少。面对来客,商贩们反复地说着:“现在生意难做啊,我可做不来。”

早晨8点整,中国境内的东兴国门像每一个平常的日子一样准时打开。与此同时,北仑河对面的越南芒街国门,则迎来了今天第一波出境的越南人。他们有的三三两两结伴而行,也有的是独角疾行。他们当中,有来做生意的,有在商场里帮工的,还有在码头搬运货物的……在东兴,并不缺少越南人的身影。

互市码头的搬运工

北仑河中国一侧的东兴边贸互市区商品进口作业区内,大约几十艘的货轮正在卸货。

早早便有一批卸货工人在码头等待,他们大多是越南的年轻男子。“这10支(搬运货物的)队伍中可能只有1支是中国人,”码头上的负责人唐先生一边指挥,一边介绍,“搬运工大多是越南人,中国人基本上是司机或者像我一样照看货物。”

唐先生已在这个码头工作四五年,在他看来,越南工人非常能吃苦,不管天气如何,只要北仑河的水位能够泊船,他们便会准时到达,扛起一袋袋货物。

天下着雨,这些搬运工人大多上身赤裸,汗水夹杂着雨水,又扑上满身木薯粉,成了一道道白浆流下来。他们身材并不是很高大,有些工人胸前的肋骨根根可见,但转身便背起一袋50公斤重的木薯淀粉。每天,这个码头平均会停靠五六十艘运货的船只,“多的时候,船与船相连可以铺满整个水面,能从(岸的)一边走向另一边。”唐先生说。

工资是当日计件结算。“像木薯粉,一般是一个人搬运1吨(相当于20袋)给10块钱。”唐先生说。这样算起来,他们一个月大约有2000元收入。

休息的时候,有的工人随手抓起一袋豆浆,仰面喝完,平躺在一块空地上。“中国人不愿意干这种又脏又累的活。越南人还愿意,要的工资也低,老板们都愿意雇他们。”另外一个码头的工作人员解释。

国旗街上游走的零售商

“有便宜有贵,看你要哪一种。这个35块,你要的话,就20。”越南风情边贸市场的小角落里,一个越南妇女正卖力地推销香水。

说完,便撕开了包装,往手上喷洒了几下,“你闻闻。”

她来自越南芒街,已在这里摆摊7年。如今,她已经能简单地介绍所卖货物,但要想聊聊是否有兄弟姐妹、货是从哪儿进的,她便完全不懂了,只是重复向人介绍所卖的货物。

这个群体在东兴的国旗街很常见。

这条离国门最近的商业街,由于挂满了五星红旗而被称为“国旗街”。每天有提着香水、香烟、手串、药膏的越南人赶过来,他们没有固定的商铺,会简单的中国话,基本上可以和中国人交流。

更多商贩将商品背在身上,边走边向游人推销。一般是拼命缠着路人,直到对方买下一两件东西,才会放他们离开。

国旗街上的越南商贩以女性居多,她们一般三三两两、成群结队。每天开市时来东兴,闭市时返回芒街,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商场中的帮工人

在越南商品批发商场里,来自越南的商品玲琅满目。不少商店的售货员也来自越南。

陈氏恋来自芒街,21岁,高中毕业后经朋友介绍来这里工作,至今已4年。她说一口非常流利的普通话,那是6个月系统学习的结果。“我高中毕业就去学了普通话,一个月200块钱。然后才来这里工作。”陈氏恋笑着说。

现在,她能用中文将店内的商品介绍地清清楚楚。“你怎么不自己开一家店?”旁人问道。“没钱啦,这里租金很贵,一年要十来万呢。”她拖长了腔调,侧着头回答。

陈氏恋对自己的工资并不是非常满意,“这里一个月才1000多块(人民币),我们过来过去是要钱的,需要买票,一张2块钱,一个月就要一两百呢。”

另一家卖越南食品的店铺里,老板娘是浙江温州人,来这里已经10年。一个月前,她刚雇佣了一个越南女孩。“她自己来店里问我要不要人,(刚好店里缺人)我就留下了。”

老板娘并不满意这个新帮手的中文水平,但她的优势在于勤快廉价。“刚开始我就给她两三百块钱,等她熟悉业务了,再给她涨工资,一个月1000多一点吧。”

老板娘也抱怨生意的不好做。如今中越关系复杂,国家并不鼓励公民去越南旅游,这使得东兴的旅游人流量大大减少。而之前和陈氏恋聊天时,她也是反复说着:“现在生意难做啊,我可做不来。”endpri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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