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千源红不红?这个问题太表面了
2014-09-04张云
张云
王千源的宣传人员说:“一边化妆一边聊天可以放松些。”
8月3日早上9点10分,在天伦王朝酒店,我被带进蜿蜒的走道尽头的客房。屋内已有两位女助理,王千源坐在房间镜前,专注地跟化妆师指点着什么。在紧挨他左边的椅子坐下,王千源的目光没有斜视。
“咱就这样聊?”
“嗯,好。”他始终盯着镜子。
“您平时能给自己捯饬吗?”—没敢称呼“你”。
“还不行。一直都没给自己扑过粉底啊什么的。”他说,没有自己的专职化妆师。
眼睛没看我,跟此时的合作者谈着左右眉毛的细微差别。
“您状态不是很好?”
“没,很好很好,非常好。拍戏的时候也就是7点多就开始了。”他加快了语速。
尝试问他近况,他答:“没有具体安排。每年戏的状况不一样。”原本以为这样的答案是因为第一个通告以及面对非镜头媒体的惯性,实际上,王千源对于个人定位的阐释,始终都一以贯之。
王千源不否认,年轻时的他也会乖张、无所畏惧,觉得周遭的老艺人没啥了不起。但过了不惑的年纪,42岁的他早不去纠结于“红不红”,这个话题在他看来“表面了”,就如同媒体反复向他提及影帝,王千源总会一次次告诉对方:“朴朴实实,有什么样的东西做什么样的菜,把事情达到极致也是野心。”
成长在戏骨堆里
“呲—呲—”化妆师往王千源头上喷发胶。穿黑色衬衣的他,还在通过镜子进行检视。
问:“《绣春刀》看了吗?”他似乎没听清,大声道:“哪个?”
紧接着,他用认真的语气说,只在剪接、配音时看了一些片段。王千源很少将工作之外的休闲时间分配给综艺节目,他对纪录片、动物、体育类反倒情有独钟。他甚至连完整的《钢的琴》都没看过。
提到金士杰在电影中的出挑,王千源并没表现出异乎崇敬的神态:“我上大学就看老师演戏。还是很好很优秀。”发胶继续“呲呲呲”。“我们那时候还看录像带呢,《暗恋桃花源》,是吧?”王千源不时记不起到了嘴边的名字。“是哈。我们学他,还有李立群。还有一个谁来着?台湾的一些话剧啊电影,或多或少给我们一些影响。”
王千源的父亲王早来是辽宁人民艺术剧院一级演员,从小耳濡目染,又承继父辈演艺工作的艺人,在娱乐圈算特别的一支。他们对名利和表演生涯的认知,往往受了戏骨们影响,眼光放长远了看,拿表演当终身事业的—有着同样经历的还有湖南人廖凡。
正说着,他回头插了句:“不要有裤线啊,裤线不要,”—有助理正在熨衣板上熨一条西裤。王千源曾做过裁缝,因为没考上高中,母亲给他找了所服装裁剪学校。他报考过服装设计,由于欠缺绘画功底落败,后来,中央戏剧学院表演戏录取了他。
我也想长成黄晓明那样
“曾经大家喜欢看文艺片,《红高粱》什么的,现在大家喜欢看一些轻松的,中间还喜欢看一些枪战的、香港的,一个时期大家口味变了,以后早晚会轮回到。”
王千源深谙观众口味的刁钻。2013年,他接拍《新编辑部的故事》,电视剧播出后反响并不好。在他看来,那是他比任何戏都努力的一次。“大家不认可,那时候就知道了,哦,观众还停留在那种戏上,对那种创新不理解,那你就不要顶风上,稍微在喜剧程度上回来一点。”
而从《绣春刀》和《湄公河大案》中得到的认可,会让他在现阶段偏重接些男人感强的角色。
“嗡—嗡—”吹风机的声音响起,化妆师走到王千源左边,完全挡住我的视线,王没侧身过来,我们俩都提高了音量。
王千源说,他并没有特别想演或者一定不去碰的戏,这跟出道时没被定型有关,“也出于没有选择。”吹风机停下来了,又伴以不时的“呲呲”。“你要是不拍呢,也没有别的拍;要是拍呢,不适合自己的又觉得,那怎么办,你又想演好。”他有种开放的心态,即便碰上没有经验的新手,他也不会硬塞自己的想法:“条条大路通罗马。”
还是大着胆子问及他的长相,《黄金时代》首次发布会上,和冯绍峰拍的合影中,饰演聂绀弩的王千源少了半个脑袋。他笑着说起在微博上转过大家对他脸形的卡通拼接,“我也想长成黄晓明那样……黄晓明没准也想(像)我呢,开玩笑。”
“这哪行—这都是刺。”他指着头顶上被弄出来的“凸包”,有些不满意。在随后出席的视频访谈和首映发布会上,王千源先后着碎花衬衣和蓝西装白背心出席,时尚程度甚至超过张震。他认为,这是职业态度,“演员就是面对大众”。
在《绣春刀》的片场,王千源赶上了自己的生日。但这事,在他口中轻描淡写。“平常也不太过。这不巧了吗。12点的时候,拍我们哥仨的戏,拿一点啤酒啊、小零食啊,反正大家助助兴,也不敢多喝,拍武戏万一喝多了晕乎了大家打起来也不好。”也没有生日愿望。
在《黄金时代》里,聂绀弩对萧红说:“你应该像一只大鹏金翅鸟,飞得高飞得远。”拍摄时,王千源也想到了自己的原名:王锦鹏。但他说:“改名是一帮同学瞎起哄。自身好了之后,命运就都好。自己努力到了,命运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