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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卡明斯诗歌的语言变异特征及其前景化效果

2014-08-19周玉萍

周玉萍

[摘要] 诗歌创作中语言变异是不可或缺的重要元素。前景化是诗歌创作成败的关键。从文体学理论的语言变异及前景化视角入手,对卡明斯的经典诗歌“Love is more thicker than forget”中的五种语言变异进行分析,可以看出卡明斯诗歌的语言变异特征及其前景化效果,进而加深对诗歌思想内涵的理解与领悟,深化对诗歌前景化实现模式的认识和运用,为进一步构建诗歌分析模式、拓宽诗歌研究领域提供有益参考。

[关键词] 卡明斯诗歌;语言变异;前景化

[中图分类号]I106.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 1673-5595(2014)03-0072-05

一、引言

爱德华·艾斯特林·卡明斯(Edward Estlin Cummings,1894—1962)是美国现代实验派诗人、立体派画家,他将浪漫大胆的艺术气质与人生感悟融入诗歌创作之中,标新立异,卓尔不群,在诗歌的形式、内容、情感等方面都表现出了独具特色的魅力与风格。卡明斯勇于破除陈腐严苛的传统规则,在诗歌创作的多个领域展开了创造性的实验:几乎通篇使用小写字母,弃用标点符号,临时造词,巧妙组合,注重视觉效果,打破语法规则,革新印刷版式。他在诗歌主题的选择上,植根于传统与日常生活,写出了20世纪最为优美的对爱情、神与自然的赞美诗篇。本文以文体学理论为基础,从变异(deviation)和前景化(foregrounding)视角解析卡明斯的经典诗歌“Love is more thicker than forget”,探讨其中的语言变异特征及其前景化效果,以加强对诗歌创作方式和思想内涵的理解,从而深化对前景化理论的认识,试图为丰富英语诗歌分析模式、拓宽诗歌研究领域提供借鉴。

二、相关研究述评

长期以来,学界对于卡明斯的诗歌创作进行过众多有益的探讨,其中不乏优秀的论著。下面就国内外学者所做的相关文献研究进行简要的梳理。

Norman Friedman《诗歌的艺术》(The Art of His Poetry)是探究卡明斯的生平与诗歌技巧的最为经典的批评性论著之一。Richard Kennedy关于卡明斯的重要传记《镜中梦》(Dreams in the Mirror)讲述了卡明斯如何将自我融入创作之中。[1]Paul Griffiths关注卡明斯诗歌的音乐性,指出诗人的音乐感受力为构建新的语境模式提供了有价值的参考。Regisl Welch认为卡明斯摒弃传统,诗画交融,实现了语义与图像的完美结合。Richard Cureton以前置名词修饰语顺序为切入点,探究了卡明斯诗歌的变异现象,并具体解析了视觉形式对作品表现力的强化作用。[2]

相对而言,国内学界关于卡明斯诗歌的研究起步较晚。其中,钱佼汝“The Language of e.e.cummings Poem ‘anyone lived in a pretty how town”一文是中国学界关于卡明斯诗歌研究的早期成果之一,其主要从词性转换、介词“by”、不定代词和书写形式四个视角入手,探讨了使用变异手法的目的和效果。研究视角与之相近的代表性文献还包括李权文、万恩莉《试析卡明斯的诗歌创作变异风格及成因》,徐艳萍、杨跃《谈E·E·卡明斯诗歌中的“变异和突出”》,施汶邑、王祖友《卡明斯诗歌“Buffalo Bills”前景化解析》等;黄修齐《意境与视觉形象的巧妙结合——谈卡明斯的图案诗》和王群《诗与画,诗即画:卡明斯诗歌的视觉艺术性》则选取了诗画相融、视觉创新的角度;

张淑媛、冷惠玲《试论叛逆诗人卡明斯的实验主义诗歌》一文讨论了诗人在诗歌形式、语言和标题等方面的改革。杜世洪《从个案出发看“不可译现象”的可译潜势》从翻译可译性的角度探讨了卡明斯诗歌“l(a”的不同译文。王红阳对“l(a”进行了语言和印刷体式方面的多模态功能解读。于学勇《论E·E·卡明斯诗歌的语篇衔接特征》一文尝试从系统功能语言学理论下的语篇衔接角度分析诗歌“anyone lived in a pretty how town”。

综上所述,国内外学者对于卡明斯诗歌的研究主要集中在文学和语言学这两大视阈,具体涉及文学批评、美学、文体学、翻译、系统功能语言学等理论。本文尝试从文体学理论框架下的变异和前景化视角入手,选取此前研究中涉及较少但又极具代表性的诗作“Love is more thicker than forget”作为研究范本进行解读,以期深化对变异和前景化理论的认识和运用,丰富和推进相关领域的研究。该作品将诗人对爱情的赞颂与感悟融入自然意象之中,形式生动新颖,语言凝炼唯美,思想真切感人,实属经典之作,值得进一步学习和探究。

三、“前景化”与“变异”

“前景化”的概念源自绘画艺术,是指人们在感受视觉艺术的过程中,为了获得更好的审美体验,将刻画的主体从“背景”中分离出来,使其占据画面突出的位置,即“前景”,从而增强视觉表现力。对这一概念的完整阐述首次出现在布拉格学派语言学家穆卡洛夫斯基的《标准语言与诗歌语言》一文中。[3] “诗歌语言的作用就在于为话语提供最大限度的前推。前推是与自动化相对的,也就是非自动化。……它不服务于传达,而是为了把表达和语言行为本身置于前景。”[4]19其中也包括对诗歌语言“变异”现象的阐述:“诗歌语言不是一种标准语言。……对诗歌而言,标准语言是一种背景,用以反映因审美原因对作品语言成分的有意扭曲,也就是对标准语言规范的有意违反。……正是这种对标准语言准则的违反,这种系统的违反,使诗歌式的使用语言成为可能;没有这种可能性也就没有诗歌可言。”[4]17在“标准语言”作为“背景”的同时,“诗歌语言”就凸显出来了,其中的“扭曲”和“违反”正是对“变异”手段的运用,是实现“诗歌语言”的“前景化”效果的一种重要方式。Geoffrey Leech在《英语诗歌的语言学引论》(A Linguistic Guide to English Poetry)这一重要著作中详细论述了诗歌的分析方式,重点探讨了“变异”的概念及作用。他认为,违反传统规则而赋予语言使用以创造性的自由,就产生了“变异”,并从词汇、语法、语音、书写、语义、方言、语域和历史时代等八个方面对其进行了分类。[5]4255

就其文体学意义而言,“所谓变异,就是不符合语言的常规。诗人似乎在语言的运用上比散文作家有更大的自由,他们为了各种目的,有时可以不受习惯用法的约束,大胆创新”[6]。诗人借助“变异”手段赋予部分诗歌语言以与众不同的魅力,使其成为整个作品的“前景”,引发读者的思考与想象,从而最大限度地调动读者的主观能动性,使其在阅读过程中自主自发地投入情感、积极主动地进行文学鉴赏。可见,“变异”和“前景化”是相辅相成、不可分割的语言现象。“前景化”的实现离不开语言“变异”的支撑,语言“变异”的目的在于创造出“前景化”的效果。而诗人对于这两者的运用都是为了最终实现诗歌作品的主题意蕴和审美效果的最佳化。这一点在诗人卡明斯的作品中体现得淋漓尽致。

四、诗歌“Love is more thicker than forget”解析

卡明斯在诗歌领域中创造了辉煌的成就,但同时也饱受诟病。批评者认为其所做的实验,仅是无关痛痒的表面文章,并未涉及真正的诗学。这种全盘否定的态度显然是不可取的。面对质疑,卡明斯始终坚持内心的声音,他曾解释:“我最为关心的是每一首诗画都要保持原样。为什么呢?也许是因为我的诗,少数除外,实质上是画。”[7]纵观其诗歌创作的全过程,可以看出,他对语言变异的运用,既是客观上对现实生活的再现,又是主观上对传统规范的抵抗。借助各种不同形式的语言变异来打破、矫正传统的写作规范,用以表达其作品的主题思想,这种创作方式不仅反映出个人的一种认识论,更表现出诗人对于内心信念的坚守。由此,我们更可以体会到卡明斯在违反规则、实现创新的过程中所倾注的努力与艰辛。欣赏卡明斯的诗歌,需要读者超越语言层面,以欣赏绘画的眼光理解、领悟诗歌的含义与美感。其中,诗歌“Love is more thicker than forget”作为卡明斯的代表作,在诗歌创新方面甚为典型,故将其选作范本进行解读。

在该诗中,卡明斯把“爱情”这个古老而永恒的话题以一种全新的格局表现出来。整首诗对仗工整,格局严谨,感情细腻,通篇以对比、反义词对仗、节与节对仗的形式一气呵成,语法和用词也是别出心裁。卡明斯以这种背离传统的方式,在寥寥几行诗句间构建起一个生动细腻的情感世界,其中涵盖了繁复无尽、颠倒众生的爱情体验。全诗如下:

Love is more thicker than forget

more thinner than recall

more seldom than a wave is wet

more frequent than to fail

it is most mad and moonly

and less it shall unbe

than all the sea which only

is deeper than the sea

Love is less always than to win

less never than alive

less bigger than the least begin

less littler than forgive

it is most sane and sunly

and more it cannot die

than all the sky which only

is higher than the sky[8]

译文:

爱情比忘却厚

比回忆薄

比潮湿的波浪少

比失败多

它最痴癫最疯狂

但比起所有

比海洋更深的海洋

它更为长久

爱情总比胜利少见

却比活着多些

不大于无法开始

不小于谅解

它最明朗最清醒

而比起所有

比天空更高的天空

它更为不朽(赵毅衡译)[9]

卡明斯诗歌中多样化的语言变异给无数读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些反传统的变异手段是前景化实现的重要依托。下面从五个方面入手,对诗歌“Love is more thicker than forget”中的变异现象及其前景化效果进行解析,在深入理解诗歌创作意图和思想意蕴的同时,加强对诗歌语言前景化实现模式的认识和运用。

(一)书写变异

书写变异并非批评者所言的改头换面的形式主义,而是诗歌创作中举足轻重的角色,这是对传统写作规范的一个重大突破和创新。

1.字母大小写变异

卡明斯标新立异,作品中多使用小写字母,甚至连自己的署名也小写为“e.e.cummings”。诗歌“Love is more thicker than forget”仅包含两处首字母大写的形式(第一、第九行的“Love”),其余所有单词均使用小写字母。这是一种实现诗歌语言前景化的有效手段,借助看似随意的书写变异将诗歌主题“前推”到读者面前,进而引发其更深入的思考:诗人寄予这仅有的两处大写字母“L”以怎样的意义?细细品读,便会逐渐领悟其中所蕴含的爱情哲学,即爱情超越一切、无法比拟。这样一处看似简单实则巧妙的视觉创新,强化了作品的艺术感染力,使读者不自觉地便会与诗人产生强烈的共鸣,使作品更加耐人寻味。

2.标点符号变异

在书写变异方面,“Love is more thicker than forget”的另一突出特征是:全文没有一处标点符号,只凭一个句子贯通全诗。这一手法的运用旨在集中读者的意念,激发其阅读的兴趣。当读者在阅读过程中获得了一个不完整的概念时,为了弄清诗人想要表达的意思,就需要继续阅读后面的内容,从而驱动效果就产生了。“Love is more thicker than forget”的各个诗行看似独立、相互分离,实则意义隐晦、承前启后,唯有关联起来,才能整体把握该作品。其中第七行和第十五行均以“only”一词结尾,标点符号缺失,且语义不完整,读者的好奇心由此产生,并通过继续阅读获得相对完整的信息。诗歌最后一行依然不见标点符号,从而驱动读者凭借丰富的联想与想象给予整首诗歌以完整的理解。

卡明斯通过对标点符号的变异,使得每一个诗行都变得意义非凡,承前启后,作用关键。十六个看似破碎、凌乱的诗行相继成为读者的阅读焦点,实现了所有诗句的顺序前景化,持续激发读者的期待与想象,使其从中获得更为贯通、全面的阅读体验和更为妙趣横生、回味无穷的审美感受。

(二)词汇变异

词汇变异是指打破常规构词法,临时造词。这也是卡明斯诗歌的一大特点。诗歌“Love is more thicker than forget”就充满了临时造词的妙用,前景化效果显著,给读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卡明斯在诗歌创作中,充分发挥了诗人自由操纵语言的权力,把形容词、动词用作名词,把副词用作形容词、名词或动词,又或者通过附加词缀反转语义。

在“Love is more thicker than forget”中,第六行“unbe”由“be”动词和表示否定意义的前缀“un”构成,意为死亡、终结,借助之前的“less”一词,表达出相反的意义,即真爱长存、永不消亡;第五行“moonly”和第十三行“sunly”均由名词加后缀“ly”构成,作形容词使用,表现了真爱的浪漫与热烈,等等。卡明斯在词汇使用上的奇思妙想,充满新意与深意,从普通语言中凸显出来,达到了前景化的效果,进而使读者领悟到变异词汇的本义之实与感情之虚的完美交融,以实代虚,寓虚于实,微小的词汇之间包含着丰富的信息,尽显诗歌深沉含蓄之美。

此外,上述这些异乎寻常的复合词,还很容易使人联想起儿童的语言(“childrens language”),简单质朴,却又不失生动活泼的姿态与浪漫唯美的气息。卡明斯在简明易懂的语言里寄寓着这样一种意义,即爱情是一种最为天然的、本能性的美好情感,无论身份地位、不管高低贵贱,人人皆可享有。

(三)语义变异

利奇认为,诗歌中的语义变异,也即广义上的隐喻,是通过文字表述的不合理性引导读者突破语言的常规意义、从比喻层面进行思考的过程。这也是诗歌语言区别并超越普通语言的关键因素。[5]4849它包括矛盾修辞法(oxymoron)、提喻(synecdoche)、隐喻(metaphor)、转喻(metonymy)等多种形式。[5]147153 “Love is more thicker than forget”一诗中存在着大量的隐喻。第三行中的“a wave is wet”表面指潮湿的海浪,诗人卡明斯借用这样一个客观事实来表明“真爱难寻”的坚定立场。第七、第八行中,“all the sea”意指心灵之爱,“the sea”则为身体之爱,相比之下,前者更为情深意浓,而诗人所言的真爱甚至超越了心灵之爱,是一种最深刻、最炽烈的爱之存在。第十五、第十六行中,“sky”暗指现实生活中的理想与期待,展现了真爱的两面性,既充满了浪漫情怀,又承载着现实理想;身在其中,一方面要乐于憧憬,另一方面又要脚踏实地。这些浓缩了诗人思想精髓的隐喻用法以其抽象难解的概念“前景化”至阅读者的视野,想要破译其中的思想奥妙,就需要投入更多情感、结合更多人生体悟,细细品味,反复思考,以求参透诗情,从而更加深刻地感悟爱情的真谛,并在思考之余保持对于爱情的新鲜感。

这首诗中的隐喻远不止于此。卡明斯运用了大量的反义词汇和短语,不仅仅是为了确保诗文形式上的对应,更是为了构建起有效的隐喻表达式,以共同凸显“Love is a contradiction”这一宏大的概念隐喻,即爱情是一个矛盾统一体。具体而言,诗歌第一、第三节和第二、第四节的句式分别对应。“more…than…”和“less…than…”的三次重复使一、三两节在形式上产生了鲜明的对仗效果;第二、第四两节对应各行的句式完全一致,反义词严格对仗,呈现出整齐对称的诗文形态。二、四节的各行对应的形容词、动词、名词均为反义关系,依次为“mad—sane”、“moonly—sunly”、“more—less”、“cannot—shall”、“sea—sky”和“deeper—higher”。看似相互对抗,实则充满和谐之美,如第六行和第十四行对应的实义动词“unbe”与“die”意义相同,“more it cannot die”与“less it shall unbe”最终在意义层面上达成一致,完美契合。整首诗借助对仗反义词构建起框架,衬托出字里行间的细致肌理,使读者透过丰富的语义内涵进入一片外延想象的广阔天地。

(四)语法变异

语法变异也是一种重要的变异方式。诗人以创作者的姿态,不受规则的约束,享有充分的自由,通过对日常语言的偏离,实现对诗歌灵魂的塑造。卡明斯最大限度地行使了诗人的自由权力,大胆违背语法规则,运用新奇而自然的方式创作出了形式特异、灵魂丰满的诗句。

在第一行中,“more thicker”暗示着看似人人知晓的爱情,实则有着极其丰富而深刻的内涵,是一种难以忘却、历久弥新的情感体验。第二行的“more thinner”也暗含着这样的意味:无论怎样追忆美妙的过往,都难以寻回那已逝的爱情。这两处语法变异可以有效引起读者的关注,继而激发读者的思考与想象,增强其对爱情深厚而又易逝这一矛盾特性的感悟。

在第三节中,“less always”、“less never”、“less bigger”、“less litter”均为语法变异,诗人抛弃固有形式,自创新法,看似怪异,实则圆满,既从形式上保留了“less than”句式的重复,又引发了读者对主题的深思,譬如,“less bigger”意为“smaller”,真爱是“smaller than the smallest”,极其微茫甚至于无形,暗指无论怎样努力,都难以从内心真正去原谅伤害过自己的人,因为真爱是唯美的、不容许任何瑕疵的存在。

(五)重复

诗人违反日常语言使用规范,使用变异的表达方式,可有效增强诗歌语言的思想内涵和美学价值。通常情况下,语言单位在语言线性序列上应存在差异性,富于变化性,避免重复性。但诗人若是有意违背这一规则,则往往会产生出其不意的正面效果。卡明斯在“Love is more thicker than forget”这首诗中就精心安排了多处重复。

诗歌第一、第三小节均以“love is”开头,间隔性重复的使用有效地打破了传统诗歌的线性序列模式,格局新颖,引人入胜,是一种值得借鉴的变异修辞手段。尤其值得探究的是“more than/less than”短语的重复。在第一节中,诗人重复使用短语“more than”,将“thicker—thinner”、“seldom—frequent”和“forget—recall”这三对反义词一脉贯穿下来,诗人像是在传递爱情哲理,又抑或是在感念自己的爱情过往,诗行之间感情饱满、气势恢弘,使读者在为形式所吸引的同时可以更好地领悟其中蕴藏着的思想精髓:爱情最深刻也最易逝,既难以找寻又易于破碎。同样,第三节运用“less than”结构把两对反义词“always—never”、“bigger—littler”连接起来,构成形式对仗、语义相反的格局,引发读者展开想象,进而感悟诗人所要表达的爱之真谛。第一、第三节“more than/less than”的铺排式使用,第二、第四节“than”“all”等词的间隔重复,既协调了诗文的韵律与节奏,又凸显了其中所蕴含的爱情主题,是实现诗歌前景化效果的一种重要表现形式。

五、结语

综上所述,卡明斯将传统的诗歌主题巧妙地融入现代诗歌形式之中,独具魅力,影响深远。诗歌“Love is more thicker than forget”作为卡明斯的经典之作,最明显的特征在于对仗反义词的大量使用、临时造词的巧妙运用、字母的大小写非规则化、标点符号的缺失、语义的延展和语法的变幻。正是通过这些丰富大胆的变异手法,前景化效果得以圆满实现,有效地增强了诗歌的思想内涵,生动地刻画出爱情的缥缈姿态与深刻哲理。卡明斯诗歌中反传统的表现手法对深化诗歌前景化实现模式的认识与理解、进一步构建诗歌分析模式,以及拓宽诗歌研究领域都有借鉴意义。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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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于学勇.论E·E·卡明斯诗歌的语篇衔接特征[J].外语与外语教学,2007(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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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LEECH G N. A Linguistic Guide to English Poetry[M]. London: Longman Group Ltd, 1991.

[6] 王佐良,丁往道.英语文体学引论[M].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1987:412.

[7] 彭予.二十世纪美国诗歌——从庞德到罗伯特·布莱[M].开封:河南大学出版社,1995:189.

[8] E E CUMMINGS. 100 Selected Poems[M]. New York: Grove Press, 1994:82.

[9] 许自强.中外爱情名诗精品[M].北京:北京燕山出版社,1992:183184.

[责任编辑:夏畅兰]

Abstract: Deviation is an indispensable and important element in poetry creation. Ideal foregrounding effect is a guarantee of good poetry. This paper aims to analyze five kinds of deviation in E. E. Cummings classic poem Love is more thicker than forget and explore its characteristics of deviation and effect of foregrounding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deviation and foregrounding theories in stylistics, in order to develop a better understanding of patterns to realize foregrounding in poetry and supply valuable reference for building poetry analysis pattern and broadening its research field.

Key words: E. E. Cummings poetry; deviation; foreground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