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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理论是终结还是滞后——对于 “理论之后”的思考

2014-08-15李跃平

天府新论 2014年1期
关键词:文学理论文学理论

汤 黎 李跃平

近年来,在文学批评界,对于文学理论是否终结的争论层出不穷。2003年由美国批评界的权威期刊《批评探索》(Critical Inquiry)主办的一次对于理论的未来的研讨会,更是把这种争论推向了白热化。《批评探索》的这次学术研讨会是在“被认为是一场全球性危机在知识和跨学科领域的缩影”〔1〕的背景下召开的。在编委会召开之前,该杂志的主编W.J.T.米切尔向编委会提出了诸如“理论的辉煌时期是否已成为过去;理论是否丧失了其革命的意义,正经历着向关注伦理、美学和关心自我的转向;在压倒一切的大众文化和商业娱乐大潮中文学和美学的命运如何;信息和生物技术革命是否在为政治、科学、艺术和宗教等领域的理论探索开辟了新的途径;以及知识传播的媒介和形式是否有新的变化等五个方面的问题”〔2〕。从众多批评家对这些问题的回答来看,他们在对文学或艺术或美学命运感到忧虑的同时,也展示了更为广阔的前沿领域,“在令人兴奋的跨学科预测的混合中,战争、经济、国家、学科、政治和学术机构以及运动、文化、公民和异国流亡同诗歌、宗教、科学、媒体、技术和哲学产生碰撞和共谋。”〔3〕而此后的几年至今,理论到底是否还有存在的必要这一话题,仍然占据了批评领域争论的首席。

一、“理论之死”与“理论之后”

对于理论是否死亡这一旷日持久之争,其原因之一是批评家们对于“理论”的理解各异。弗雷德里克·詹姆逊对理论的理解是:“一旦人们意识到思想是语言或物质的,意识到概念不能独立于其语言表述而存在时,理论便开始取代哲学 (以及其他学科)。”〔4〕特里·伊格尔顿把理论称之为人文学科批评性的自我反省。〔5〕乔纳森·卡勒认为,“理论是跨学科的”;“理论是分析和话语”;“理论是对常识的批评”;“理论具有反射性”。〔6〕他认为,理论是用来命名对它们表面所属的领域之外实施影响的言说,因为它们为诸如语言、意识、意义、自然与文化、心理作用、个人经验和更大的结构之间的关系等有普遍兴趣的问题或现象提供新的、具有劝说意义的描绘,〔7〕因而,理论是不可避免的多学科性的。正因为如此,当今理论的发展有着“混杂”的趋势。20世纪语言学的转向带来了文学理论的巨大变革。文学的原创性在20世纪日渐丧失,取而代之是文学理论的不断创新。作为西方批评理论风向标的《批评探索》见证了这一变革。“《批评探索》创刊的前三十年目睹了结构主义和后结构主义、文化批评、女性主义理论、身份政治、媒体和电影研究、言语行为理论、新历史主义、新实用主义、视觉研究、新艺术史、新认知和心理分析系统、性别研究、物质批评新形式、后殖民主义理论、话语分析、同性恋理论,以及 (最新的)‘回归’形式主义和美学、“回归”公共和政治承诺的知识作品形式等的变迁。”〔8〕在20世纪的六、七十年代,理论实践给文化政治的进步起了巨大的引导作用。然而,在新实用主义盛行以来,尤其是“9·11”事件之后,人们对理论介入现实的批判功能严重怀疑,因而有了“理论之死”、“批评之死”等说法的流行。

近20年间,在西方批评界,以“理论之后”等为题的书籍层出不穷。其中颇具代表性的有特里·伊格尔顿所著的《理论之后》 (After Theory)、由瓦伦丁·康宁汉姆 (Valentine Cunningham)所著的《理论之后的阅读》 (Reading After Theory)、由迈克尔·佩恩 (Michael Payne)和约翰·查德(John Schad)所编的文集《理论之后的生活》(Life After Theory)等。伊格尔顿在《理论之后》中指出,文化理论的黄金时代早已经过去,而由于“9.11”事件和伊拉克战争的影响,一种新的即将来临的全球政治阶段已经展现在人们眼前。他的这部著作被评论界认为是他对于“理论终结”的宣言。然而,伊格尔顿在《理论之后》的结尾道出了他写作此书的真正用意:“我们永远不能在‘理论之后’,也就是说没有理论,就没有反省的人生。……它以一种新的质疑 (challenge)提出了文化理论。如果它注定要和雄心勃勃的全球历史紧密结合,它一定有着自己可以回应的资源,其深度和广度与自己所面临的局势相当。它不可能只是简单地不断重复叙述老生常谈的阶级、种族和性别,尽管这些话题不可或缺。它需要冒冒风险,从使人感到窒息的正统观念中脱身,探索新的话题,特别是那些它一直不愿触碰的话题。本书就是在这方面探索的开端。”〔9〕由此可见,伊格尔顿真正想表达的不是理论的终结,而是对理论革新的呼吁。

不仅伊格尔顿如此,西方有相当一部分宣称理论死亡的批评家,其本意并非是真正宣扬理论的终结,而是想以此来表明理论需要新的发展。乔纳森·卡勒在《理论中的文学》(The Literary in Theory)中指出,由于“理论”一词已经不再时兴,理论家便采用“后理论”、“理论之后的理论”等词来表明自己并未落后。〔10〕早在1967年,约翰·巴思所著的《枯竭的文学》 (The Literature of Exhaustion)一文表明了文学的原创性已枯竭这一观点,引发了文学批评界对于文学生命力的探讨。然而,巴思在《枯竭的文学》中所谈论的也并非是文学业已真正枯竭,而是文学创作不能只限于传统的类型,而应朝“混杂”的形式发展。1980年,巴思发表《填补的文学》(Supplement Literature),又在呼唤理想的“后现代小说”,从某种意义上否定了“文学死亡”的说法。批评家尼尔·路西连续写作了《历史之死》 (The Death of History)、《批评之死》(The Death of Criticism)、《文学之死》(The Death of Literature),较为全面地探讨了文学以及文学批评的“死亡”。在《批评之死》中,路西指出,当今媒介的多样性为文学的发展提供了更多的可能。其原因有二:科技的发展和认识论的改变。正是由于诸如《文学的枯竭》等文章的问世让人们重新思考文学的定义,今天文学的“超文本”的可能性才如此受到重视。〔11〕他指出,无论是在微观层面还是在宏观层面,文学都不能只有一个稳固的结构。这一点早在1960年代中期就在文学理论界被反反复复地讨论了。因而,文学文本本身结构的不稳定也就引发了文学批评和文学理论的不稳定。保罗·德曼在1986年发表的《对理论的抵制》(The Resistance to Theory)中指出,文学研究中的理论转向是理论的问询对象已经从“文学”转向“阅读”的结果。德曼认为,文学不能被认为是被能指所转述的所指。此外,任何文学文本的意义都不能通过任何方式的阅读或解释得以穷尽。尽管如此,并不是说因为文学没有固定的结构,理论就得死亡。只是有一点能确定的是,文学越被认为具有异质性,理论对其进行解析的力量的信念就会越弱,理论的功能受到诘问也就不可避免。路西指出,“写作”不仅仅局限于语言的,也包括视觉在内的其他可塑的意义模式。〔12〕解构主义在语言的不确定性和语义传达的模糊性上大做文章,引发了后现代理论的浪潮;然而,由于文学的传播媒介已不仅只限于语言文字,后现代理论的过时在所难免。路西之“批评之死”的提法源于,在他看来,由于语言意义的不确定性,文学批评永远不能穷尽文学文本的意义,因而,也就失去了作用。此外,由于文学文本和非文学文本之间并不存在界限,因而,文学批评也就没有了存在的必要。然而,诺思罗普·弗莱在《理论的剖析》中就已经指出,文学批评不是文学的附庸,而是具有独立价值的一门学科。正是因为文学批评对文学文本的不断阐释,才使文学文本有了不竭的生命力。文本的魅力正是在于其不可穷尽的内涵;而不同时代、不同个体对于文本不同的解读和阐释,才给文学文本不断注入新鲜的活力。文学不同于自然学科需要有标准的解读;对于文学文本的终极意义的寻求是不可能也是没有必要的。文学文化的兴盛正是由于对其推陈出新的不断阐释,而对文本的阐释已经成为文本研究的不可或缺的部分。

二、理论的滞后与发展

文学理论仍然有着不竭的生命力,只是现有的理论存在着滞后的现象。而现有理论的滞后不是文学批评发展到这一时期才出现的情况。理论应该具有前瞻和指导作用,但在当代的社会背景下,“技术创新和流通的空前速度使意识比任何时候都不能适应技术发展的状态以及对人的躯体、情感和思想的摧毁和奴役的力量”。传统的人文学科是建立在普遍价值观念的基础之上的,当普遍价值观念动摇时,人文学科必然陷入危机。在此种情况下,现今理论的滞后和不合时宜在所难免。玛丽·普维在《批评探索》2003年的研讨会上提交的《值得探索的课题》中指出,现在占统治地位的理论传统仍然是“相信词与概念分离这种过时的再现实践的传统”。〔13〕她谈到:“虽然在过去20年里以语言为基础的理论在学术界占主导地位,使人们深刻地认识了再现的本质,但是现在我们需要超越再现的理论来思考社会过程,包括在把个体与更大的社会和政治结构联系起来的过程中个别机构所扮演的角色。”〔14〕理论的使命不仅仅是再现,更重要的是对实践的前瞻性和指导性作用。

W·J·T·米切尔在《媒介理论:2003年〈批评探索>研讨会前言》中表达了对于理论未来的疑惑:“我们是否已经到了一个平稳的阶段,在这个阶段,未来可能是巩固、细化和继续?或者我们正处在新发展的开端,或者是倒退到早期的范式,或者是初见端倪的革命和创新?”〔15〕文学批评界一直有抛弃理论、让批评回归到只以纯文学文本为研究对象的呼声。在“理论之死”的浪潮中,这种呼声愈演愈烈。笔者认为,这种回归是不可取、也是不可能的。文学研究固然应该重视纯文学文本的研究,通过细读探讨其文学性;但假如文学批评完全回归到以文学文本为中心的文本内部的研究,则是一种倒退。文学是文化的一部分;若要把文学研究和文化研究完全割裂开来,那文学研究的对象也就被束缚在了经典文学文本。文学研究只会越来越狭隘,文学的功能也会受到限制。

近年来,不断有批评家表明了自己对于理论发展的希望,并且对理论未来的发展做出了预测。詹姆逊把现有的理论发展分为了三个阶段:第一阶段为结构主义阶段;第二阶段为后结构主义阶段;第三阶段为“新的、还没有进行全面探索的”政治领域阶段。他预测理论的第四阶段与创造集体的主体理论有关。〔16〕简·艾略特 (Jane Elliott)所编著的《“理论”之后的理论》(Theory After“theory”)一书试图阐明,理论远远没有消亡,而是为适应当今严峻的文化政治问题而进行着一场重大的变革。她认为,“理论”之后的理论发展呈现着多样化以及鼓励不同分支之间的对话的特性,这与朱利安·沃尔弗雷斯在《21世纪批评述介》中想阐明的主题有相当的一致性。“理论把具体事件与更广泛的领域联系起来……它以概念为工具来瓦解文本、形象和经验,把长期以来习以为常的历史、文化,或者文学实践揭示出来。”〔17〕一直被批评界误以为宣称“文学终结论”的希利斯·米勒认为,文学理论是一种混和型的,也就是文学的、文化的、批评的理论。新形态的文学越来越成为混和体,这个混和体是由一系列的媒介发挥作用的。这些媒介除了语言之外,还包括电视、电影、网络、电脑游戏等诸如此类的东西,它们通过数字化进行互动,形成了一种新形态的“文学”。文学理论并不是走向死亡,而只是处在一种变化当中,走向一个新的方向,一种新的形态。〔18〕

在当今的文学话语实践中,理论并没有死亡,而是在现今表达媒介和传播媒介不断改变的背景下转向新的研究对象,变形为不同的项目和形式。“从某种意义上讲,理论本身似乎是一种媒介”。〔19〕弗雷德里克·詹姆逊颇带解构主义的色彩指出,“由于理论屈从于物质的语言……对理论来讲只要使用语言,包括语言本身,就容易受到打滑和漏油的影响,因为已经没有任何正确的语言表述方式了。”〔20〕因而,在语言学转向所带来的理论的汹涌浪潮褪去之后,以语言为主的表达媒介已经让位给了以图像为主的表达媒介。当今的文学批评的研究对象应从过去的以文字文本为主转向注重图像文本的研究,而视觉文化的兴起和繁荣是这种转化的重要原因之一。由于理论研究的主要对象由精英文化转向了大众文化,在大众文化中占重要地位的以电影、电视等图像媒介为主导的视觉文化自然应该成为理论研究对象的重点。同时,理论研究的对象应该从个别的文本分析转移到对生产方式和传播形式的分析,因为“形式同内容一样,甚至多于内容,形式本身就是思想信息的载体,并作为社会事实而独立存在”。形式比内容本身更影响文本的传播。媒介的飞速发展给现有理论带来了挑战,更是为理论的发展提供了契机。“当代媒介的迅速变化……正在为政治、科学、艺术和宗教等领域的理论探索开辟新的领域,这已经大大超越了结构主义,后结构主义和20世纪后期的‘理论革命’。”〔21〕在媒介改变的背景下,人文学科如何创造和传播知识是我们需要重新思考的核心问题。

理论并没有消亡,而是无处不在;理论已经深入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不可分割。理论拉近了而且将继续拉近文学与政治、精英文化与大众文化等之间的距离。如果把理论只是理解成为与现实社会相去甚远的空中楼阁,硬生生地给自己圈定一个“精英”的小圈子,那样的理论的确已日薄西山。进入21世纪,文学批评理论并没有消亡,而是有了新的发展,虽然目前的锋芒已不及20世纪。朱利安·沃尔弗雷斯在《21世纪批评述介》一书中列出了“身份”、“对话”、“空间与场所”、“批评的声音”、 “物质性与非物质”这五个批评范畴;涉及了散居族裔批评、性别及跨性别批评、有色女性及女性主义批评、混沌理论、复杂性理论及批评、伦理批评、创伤及证词批评、生态批评、空间批评、网络批评、德勒兹批评、列维纳斯及批评、幽灵批评与 (超)物质批评等,体现了批评理论日益增长的跨学科、 “杂糅”的趋势。詹姆逊提出,人类科学应该重新提出主体性、物质性、话语性、知识性的问题,反思后人类的“后”的涵义。从文化的首要性和其诸多“转向”如语言的、话语的、述行的、治疗的和伦理的等内容入手,在所有理论应用中重新安装不确定性。〔22〕只有不断创新,理论才能保持其活力。理论的与时俱进,不是空喊的口号,而是文学批评得以发展和继续的动力之一。理论一定要与实践相结合,才能实现理论的社会功能,建构适合当前的理论范式。

三、国内学者对理论未来的探讨

《批评探索》的这次会议给中国的文学评论界带来了不小的震撼。2004年6月,由清华大学外语系和比较文学与文化研究中心联合发起并主办的“批评探索:理论的终结?”国际研讨会在北京举行。在会上,一些学者运用理论对历史上的文学和文化现象作出了新的阐释,由此也表明理论并没有死亡。在西方学者对文学理论的未来争论不休之际,国内学者也热衷于对此问题的探讨。王宁在《全球化、文化研究和当代批评理论的走向》中指出:“在‘后理论时代’,理论仍有着清晰的发展轨迹和走向。所谓‘理论的死亡’现象在过去没有出现过,在当下以及未来都不可能出现。”〔23〕周启超在《在反思中深化文学理论研究—— “后理论时代”文学研究的一个问题》中表明,不要也不可能告别理论,而是应该反思理论。〔24〕苏宏斌在《文化研究的兴起与文学研究的未来》中谈到,文学批评必须始终以一定的哲学及文学理论为基础;宣布理论的终结,无异于宣布批评本身的终结。〔25〕赵周宽认为,理论本身以及文学本身都不存在危机;危机在于文学与理论之间的关系。文学理论的发展依赖于处理好“文学如何面对理论”和“理论如何介入文学”这两个问题。〔26〕周宪在论述从“理论”到“后理论”的演变时指出:“尽管后现代理论指出了现代性的宏大叙事的衰落,但后现代理论范式本身却带有某种大理论的特征。”〔27〕张玉勤在《走向“后理论”时代的文学理论》中指出,“后理论”不仅不拒斥理论,反而昭示着即将到来的理论。〔28〕刘进在《文学理论的基本品格和功能——对“文学理论危机”话题的一种理论回应》表明,文学理论就是在不断的“终结”中不断“新生”的,这恰恰是文学理论“对常识的质疑性”,尤其是理论自身反思性品格的表现。“去文学”的“理论” (文化研究)不是文学理论的“死亡”,而是文学理论对固有的文学和文学理论常识进行质疑后提出的新的文学研究框架,是文学理论跨学科性表现最突出和充分的一次新生。〔29〕尽管各个学者对理论发展走向的看法不尽相同,大多数学者还是对理论的未来抱有希望。

此外,国内学界也意识到了国内西方文学理论发展存在的问题,并积极探讨解决的途径。在2010年4月举行的中国中外文艺理论学会第七届年会暨“文学理论前沿问题”学术研讨会上,童庆炳便指出了当下文学理论研究所存在的三大危机:理论脱离实际、文学理论面对各种人文社会科学的蓬勃发展所处的封闭状态、文学理论学术研究的浅表化,认为应从追求文学理论的当下性,加强文学理论的学科关联性研究和提倡文学理论研究历史语境化三个方面去应对。周宪从学术研究的体制化方面反思了文学理论的研究现状,指出与体制保持距离将是理论自身良性发展的必经之途。蒋寅认为,文学理论目前的困惑与学科自我定位不清有关;只有解决了学科自我定位的问题,才能对文学理论的发展提出明确的要求。〔30〕从近几年国内召开的有关理论的学术会议,以及学者对于此问题的专著和论文来看,国内学界一直对此颇为关注,并且,对此也有范围较广、层次较深的论述和阐释。国内学界对于西方文学理论的探讨并没有终止,而是朝着多角度、多范式、多对象的研究方式进行了更为深远的探讨。在所谓“后理论”时代和全球化的背景下,国内学界积极参与国际西方文论界的讨论,并保持了一定的同步性。

四、结 语

在新旧人文科学的交汇时期,理论面临着全面的革新。在当今全球化语境下,文学理论的功能亟待更新;同时,文本媒介的改变也为文学理论的发展带来了挑战和契机。无论是批评家,还是普通大众,都需要适应新发展的理论的引导来探知新事物,也需要新的理论方法来反观旧事物。剧烈变化的历史和社会语境导致了20世纪各种理论的产生、兴盛以及过时;也将激发理论在21世纪新的出路和发展。在这个传统分崩离析的时代,在这个高度工业化与体制化的知识生产与消费的语境中,在全球化和文化混杂的背景下,理论研究不应再拘泥于某一门学科、某一种传统和某一种表现方式,而是应该有多样化的研究范式。反省自己的目的和所承担的责任对于理论的发展至关重要。同社会政治领域更加贴近并不意味着理论的消亡;相反,走下精英文化神坛的理论将更好地参与到社会的发展中,更加渗透到社会文化的方方面面。作为对经验的总和的一种言说方式,理论对于当今社会的阐释仍然是有效的。只要人文学科还存在,理论与批评也就不会死亡。

〔1〕〔2〕〔3〕〔4〕〔8〕〔13〕〔14〕〔15〕〔16〕〔17〕〔19〕〔20〕〔21〕〔22〕王晓群. 理论的帝国 〔C〕. 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4.34-35,3,13,21,11,21,48,12,23-24,115,5,21,26-29,38.

〔5〕特里·伊格尔顿.理论之后〔M〕.蒲隆译.商务印书馆,2009.29.

〔6〕乔纳森·卡勒.当代学术入门:文学理论〔M〕.李平译.辽宁教育出版社,1998.16.

〔7〕Jonathan D.Culler,The Literary in Theory〔M〕.California:Stanford University Press,2007.3

〔9〕特里·伊格尔顿.理论之后〔M〕.蒲隆译.商务印书馆,2009.216.

〔10〕Jonathan D.Culler,The Literary in Theory〔M〕.California:Stanford University Press,2007.1

〔11〕Jonathan D.Culler,The Literary in Theory〔M〕.California:Stanford University Press,2007.106

〔12〕Jonathan D.Culler,The Literary in Theory〔M〕.California:Stanford University Press,2007.111-112

〔18〕希利斯·米勒.“我对文学的未来是有安全感的”:希利斯·米勒访谈录〔N〕.文艺报,2004-06-24.

〔23〕王宁.全球化、文化研究和当代批评理论的走向〔J〕.天津社会科学,2005,(5).

〔24〕周启超.在反思中深化文学理论研究—— “后理论时代”文学研究的一个问题〔J〕.江苏社会科学,2009,(6).

〔25〕苏宏斌.文化研究的兴起与文学研究的未来〔J〕.文艺研究,2005,(9).

〔26〕赵周宽.文学和理论:“后理论”语境中的相关性〔J〕.汕头大学学报,2010,(2).

〔27〕周宪.文学理论、理论与后理论〔J〕.文学评论,2008,(5).

〔28〕张玉勤.走向“后理论”时代的文学理论〔J〕.广西社会科学,2010,(1).

〔29〕刘进.文学理论的基本品格和功能——对“文学理论危机”话题的一种理论回应〔J〕.文艺理论研究,2005,(3).

〔30〕孙永良,辛楠.文学理论:现状、前沿与发展——中国中外文艺理论学会第七届年会暨“文学理论前沿问题”学术研讨会综述〔J〕.社会科学战线,20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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